可是,就在张梦鸽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时,夏元鹏突然出现了,他拉起正蹲在地上抱着我的张梦鸽,然后一把将张梦鸽揽入怀中,轻她他的后背开始安慰起来。
我艹,连死也T让我死不痛快!夏元鹏,你T混蛋!
刚爆完粗口,正在缓缓上升的我突然感到重心失衡竟急速向下方坠去,同时耳边响起震耳发聩的声音:肮脏的灵魂,天堂不欢迎说脏话的灵魂,下地狱去吧。
尼玛!!!!!!我愤怒地咆哮道,此时,可能由于太激动,我竟然从梦里惊醒过来。
一睁眼,我发现病房里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我,看他们那模样,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我赶紧闭上眼睛,尼玛,这T什么狗屁梦,真扯淡!我在心里郁闷地嘀咕道。
老二,你做噩梦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姥姥没听清我喊了句什么,但那一嗓子着实吓了她一跳。
听见姥姥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再闭着眼睛,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姥姥见我不在像之前那样眼神空洞,精神恍惚,她马上笑容满挂,高兴不已。
看见姥姥这样,我惭愧不已,我为什么总是这样,每次我都让最关心我的人担心!
可能在医院里呆了太长时间,此刻,我十分想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想到这,我摊开被子,穿好鞋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向门外走去。
老二,去哪啊这是?姥姥见我动身忙挡在我前面关切道。
我向姥姥点点头示意您老人家别担心,我没问题的。接着,我绕开姥姥,走出病房。
走出医院,我来到一块有半个足球场那么的草坪上坐了下来,倚靠着一颗梧桐树,我心绪混乱不堪。
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中考考试时的一幕幕场景,人生活到我这地步也算T一个奇迹,拾起树下一片枯黄的树叶,我抬头看向梧桐树上数不清的生机勃勃的其他树叶,唉,可怜的树叶,你也被抛弃了吗?我们是一类吗?这棵树上那么多树叶为什么被抛弃的偏偏是你?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也被抛弃,我从出生那刻起就一直不顺!
我将树叶摊在左掌,然后用右手轻抚它像跟几十年老朋友一般继续向他道:你的归宿是这片土地,最后腐化消散;而我呢?我的归宿是什么?继续这样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毫无意义地过一辈子吗?
这时,不知何处刮来一股夏风,将正在专注倾听我心声的树叶无情地吹走,看着空空的左掌我更加迷惘了。
我举头望向夏日,太阳,你的归属是什么?你的归属难道就是这亘古不变,一直照耀着我们吗?
收回被太阳刺痛的眼睛,我又看向不远处一只小鸟,小鸟,你的归属是什么,难道就是不停地寻找食物吗?
如果此时有人知道我心里想着这些东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我说:靠,脑残!受刺激了吧你!
修养几天后,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我一刻都不想多呆的医院。
回到家,看着家里熟悉的一切,我疾步走向自己的卧室,然后迅速地将房间门紧紧地关上。
一进门,心里堵得发慌的我地长长地叹了口气,看见窗台上竖立的吉他我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
没用了,学什么也没用了,学的再好,练的再刻苦张梦鸽也听不见了!想到这里我气冲冲地走向窗台,不可自抑地举起吉他我像是疯了一般狠狠地将吉他摔向地面,余怒未了的我又使劲浑身气力狠狠地踹了几脚。看见地板上陪我走过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而现在却支离破碎的吉他,我突然万分的懊恼起来,我在做什么!!!我是怎么了!!!
时间转瞬即逝,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三舅将我叫到他身旁:老二,开学后去八中,别有什么心理负担,24中三舅是没能力给你弄进去,不过8中也不赖,在大连重点高中里还是能排得上号的。
8中确实不赖,如果和普通高中相比那还是没话说的。但是我在乎的不是学校,是人,是某个人!
当然三舅为我的事快操尽了心,跑断了腿。这时候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他发牢骚抱怨的。
相反,我现在无比的感激三舅,有了这样的结果,我还有什么可以不知足的吗?
虽然上学的问题解决了,但是我的精神依旧萎靡不振,这让三舅和姥姥始料不及,每天换着法开导我,但无论他们怎么忙活也无法解开我的心结,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心结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难道有自闭症的人轻易不会喜欢上人,而一旦他们喜欢上某个人就会像我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吗?
老二,你的音乐学校今天给我打电话了,他们问我这个假期还给你安排课吗?断了一个多月音乐课,一天晚餐上三舅向我问道。
音乐课?吉他我都摔烂了,让音乐课见鬼去吧!想到这我赌气地摇头示意三舅我不想上!
老二,你的声音老师和我谈过几次,他说你很有天赋,是他从教以来教过的为数不多的好苗子!只是你多少有点内向,要是克服这个问题,以后完全可以做职业歌手!三舅越说越激动,大米粒都快喷到我脸上了。
三舅的话我只信一半,我知道他夸大了声乐老师的话,但是我学音乐的目的不是为了做专业歌手,所以,即使三舅这样对我说我的内心依然泛不起一丝波澜。
你的吉他老师也跟我说过,他说他能看出来你很刻苦,你学一年多所掌握的水平完全不差于在他那学三年五年的学员!三舅越说越离谱,也越说越激动,这不,大米粒都喷到我碗里了。
看到三舅这会儿急切的模样,我突然想起当初报名时,三舅在银行取出一沓厚厚的钱时,他那瞪了半辈子都瞪不大的小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因为只要是我喜欢的他都全力支持我。
我突然感觉十分愧对三舅,算了,即使不为某个人,就为了眼前这个苦口婆心的三舅我也不能再任性下去了,学。我用了几乎连我都听不到的声音向三舅道。
三舅本来没太报什么希望,但听到我的回答,他浑身一颤,然后立刻兴奋起来,好好好,一会我就给学校打电话,给你安排课。
三舅这么兴奋不是因为我肯学音乐,而是我肯敞开心答应他去做些事情。他实在不想再看到我成天窝在家里闷闷不乐!
三,三舅,吉,吉,他,他,他……我实在开不了口,我现在对摔吉他那件事懊悔万分。
吉他怎么了?大大咧咧的三舅大半个月了也没发现我的吉他不见了。
见我低着头不说话,三舅以为我的吉他坏了,坏了再买一个,明天我去给你买个更好的。
晚餐上,继续学音乐的事情告一段落,这时我突然想起太虚师傅,唉,出了中考这档子事我也有快一个月没去公园了。不知道那老家伙会不会每天早上都在公园等我,然后等得不耐烦了转而骂我。想到这,我决定明天早晨偷偷地溜进公园,为什么是溜进公园,当然了,打死我我也不敢露面,太虚训练我向来严格的不要命,我旷练近一个月要是被他抓见还不直接玩完,想到这我一阵头大。
不过,他真的很有一套,学了他的太虚拳,我的体质不像再像以前那么虚了,相反我感觉我现在多少也是一个身怀一点绝技的人,只是练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和什么人起过什么争执,我也不知道我这绝技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之前练拳的行头向公园行去。走到公园大门口,我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我避开公园人行小道,从树林中蹑手蹑脚地向我平时练拳的地放前进。
不在!看见空空如也的场地,我长长地松了口气。
其实,我没必要再来这里了啊,和张梦鸽又不在一个学校了,再学武术还有什么用!想到这,我又开始沮丧起来。
虽然这么想,但是没有看到太虚师傅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这一年来,我似乎迷恋上了太虚拳!
啊!正撅着屁股躲在一颗梧桐树后头的我突然被人一脚踹在屁股上,继而趴倒在草地上,来了个传说中的狗吃屎。
不用起身转头我也知道偷袭我的是谁,能悄悄咪咪,神不知鬼不觉并且无缘无故踹我的人除了太虚还有谁?
从公园出来我实在有些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不过低头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这也怪不得别人……
因为没有了动力,学习声乐和吉他的时候我不再像从前那般专心致志,我现在来学习更像是只为报个道不让三舅操心。
我的状态两位老师自然看在眼里,几次找我谈话无果后他们似乎也再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