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谁人之命不由天 013 和尚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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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两天的雪,上京的街道再次恢复了繁华,小贩们的叫卖声、顾客们讨价还价声、还有人来人往相互打招呼的声音,以及车马蹄声,各色各样的声音,车水马龙的街道,都象征着帝都上京的繁华。

  坐以车厢里的季望舒时不时从风掀起的窗帘里能看到窗外热闹的世界,那样的繁华,让她不禁有些缅怀前生,前生在她统治下的秦古国,不单单是帝都和上京一般繁华,便是各郡各县,亦不会差去多少,只不过她死后,现在的秦古,是否还和当年一般繁华热闹四海生平?

  想到前生的死,她身上无形就散发出一股森寒,前生能得她信任的人不多,能在不知不觉中给她下毒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也就是说,前生的她,一定是死在她信任的人手里头,而她真正信任的,就那三个人,那三人之中,会是谁辜负了她的信任?会是谁呢?

  又或宅是那三人一起联手?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身上的寒凉愈发严重,坐在她身边的甘草和茯苓不由得有些纳闷的看了看车窗外,并没有起风,怎的却越来越冷了呢?

  “姑娘,您还是抱着这暖炉吧,这离伽蓝寺可还有一段路程呢。”茯苓将她准备好的暖炉递过去。

  被打断思绪的季望舒接过暖炉,将心中关于前生的疑问一并掩藏在心底深处。

  来日方长,她多的是时间,总有一天她会再次踏足秦古,总有一天她会将前生她惨死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姑娘,您觉得上次的事还会不会再发生?”许是经过上次由宝莲庵回靖安侯府的事情,茯苓自打坐上这马车后一路上都在忧心这个。

  季望舒却是肯定的:“不会,她不会蠢到在现在这个时机对我下手。”

  重生在季望舒这个身子上已有一年多的时间,许是因为叶氏觉得,她这个亲母已死外家又让夷了三族的幼女不足以为惧,所以除了甘草和茯苓这两个服侍她的丫头,叶氏倒并没有再派别的人来监管她,初时她也曾提防甘草和茯墁怕这两个丫头是叶氏的人,只是朝夕相处,她终于证实这两个丫头并非叶氏的人,这才放心了下来。

  因为身边没有叶氏的人,所以这一年多来,她却是自由自在毫无压力的做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里,当然包括将靖安侯府上到老夫人侯爷下到各房下人都了解了个彻彻底底。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这是她前生的信念,这一世自然也是奉行的。

  又行驶了约大半时辰,马车终于停下,护前她前来的李大管事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大,伽蓝寺到了。”

  听得李大管事的禀报,茯苓就将早已备好的帷帽替季望舒系好,然后和甘草前后下了马车之后,再伸手扶着季望舒下马车。

  “有劳大管事了,我且先进去上香,大管事也辛苦了,不如先在偏殿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下了马车后,季望舒淡然看着李大管事道,一边的茯苓将几个银锞子递过去。

  李大管事原没指望这趟差事能有油水,却没料到大姑娘出手竟是这般大方,那几个银锞子至少也有个一二两重,倒比府中寻常打赏下人用的不足一两的散碎银子要好得多。

  虽是心中有些讶然大姑娘出手太过大方,李大管事却也并没有推辞,接过银锞子吩咐身后的婆子道:“好好侍侯大。”然后又转了身冲季望舒揖礼:“大只管去上香,若有什么事,只管使了这婆子来偏殿知会奴才。”

  季望舒点头,转了身就往伽蓝寺的大殿方向行去,心中却忖着这李大管事行事倒比雷二管事妥当得多,想来这样的人,应该是只会听命于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和老夫人,而不会唯叶华梅马首是瞻。

  因着李大管事亲自去通知了知客僧,顾季望舒一进大殿,便有知客僧迎了过来,在知客僧的引导下,季望舒上好香便看着知客僧道:“小女还有一事相求主持大师,还望小师父通报一声。”

  知客僧面带为难的回她:“女施主,咱们主持一般不轻易见客,您——”

  “无妨,有劳小师父去知会主持大师,就说靖安侯府季施主求见,若主持还是不肯接见,小女自当不再为难小师父。”季望舒却是一脸柔和的看着知客僧。

  知客僧明明比她要高上一截不说,看年龄也应该比她大,被她一口一个小师父叫着,知客僧却也没觉得不妥,只觉得眼前这位女施主双眼柔和的像方丈大师,声音也如方丈大师一般,不由自主的就叫人信服。

  “那就请女施主稍等,贫僧这就去知会主持。”

  不过须臾的功夫,知客僧便去而复返,一脸讶然的看着她道:“女施主,这边请。”

  季望舒自是跟在知客僧的后面,甘草和茯苓紧随其后,李大管事吩咐的那婆子倒也没多问,只紧紧跟在后面。

  “施主,主持只请施主一人进去。”随着清脆的木鱼声声和似有若无的梵音浅吟,一角小偏殿就呈现在季望舒眼前,前头带路的知客僧在门口禀报,尔后看着季望舒道。

  季望舒转了头吩咐:“你们三人随这位小师父在外面侯着。”

  甘草和茯苓自是听从她的吩咐,那婆子张了嘴想说什么,却见季望舒已经提脚迈进了偏殿,而她进去之后,知客僧便将偏殿的门关上,婆子便闭了嘴,这里是上京勋贵世家都喜欢的伽蓝寺,她一个奴才,焉敢在这种地方放肆。

  “多年不见,小师叔可安好?”迈进小殿之后,季望舒看着盘坐在佛前一手敲着佛经,一手却抓着一只鸡腿正啃得不亦乐乎年轻和尚道。

  那年轻和尚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被啃得光秃秃的鸡腿,又将手往身边盛满热水的盆里洗净之后抹干,再由袖中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用那方帕小心冀冀的拭去唇角的油迹后方才抬头看着季望舒:“不好,没有你的叫化鸡,师叔我怎么可能安好?”

  那大大的看着季望舒的星眼里满满的全是委屈和指控,和他身上那超脱世俗的袈裟全然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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