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谁人之命不由天 028 摒弃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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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一夜的暴雪终于小了些,商贩们清扫着各自店门前的积雪,偶有那起早的行人撑着伞缩着头行走在街道上,忽尔传来得得的马蹄声,商贩们不由停了手往马蹄声的方向望过去。

  十来个着飞鱼服佩绣春刀的锦衣卫骑着俊马似风一般向城门的方向的驰去,路上行人早早听见马蹄声便已避让,饶是如此,还是被俊马带起的雪花给溅了一身,大冷的天,被雪水这么一淋,行人就冲着十余铁骑飞奔的方向啐了一口,暗道一声晦气。

  天色尚早,南城门的大门紧紧闭着,两个守门的偎在一起取暖闲聊,十余锦衣卫飞奔而至,为首的将手中的令牌一扬,两个守门的眼尖认出竟是锦衣卫指挥使夜大人,一边心惊于夜指挥使竟是起这么早出城,一边又慌不迭的开了城门。

  “叶左相,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夜指挥使亲自带队?”临南城门最近的茶楼二楼包房里,一着深蓝华袍的男子坐于桌前挑眉看着倚窗而立的叶朝阳。

  一身绛紫便服的叶朝阳缓缓转身,神情坦然,“夜指挥使向来诸事烦多,有何奇怪?”

  深蓝华袍的男子嗤笑出声,起了身往门口的方向行去,“我已拿出诚意,叶左相既然无视那便就此告辞。”

  “国公且慢。”眼见男子行至门爆叶朝阳才这出声。

  华袍男子转了身看他,“叶左相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国公如何能确定夜指挥使是往靖州而非青河去?”叶朝阳定眼问。

  华袍男子转回桌边坐下,“昨日皇上召了众御史大人进宫见驾,黄文也跟着进宫求见,黄文进宫不过片刻功夫,全公公又召夜郡影进宫,今日这一大早,夜郡影就带人出城,左相难不成以为这些都是巧合?”

  叶朝阳不语。

  他当然知道这些不可能是巧合,他不清楚的是,安国公告诉他这些,抱的是什么心思打的什么算盘。

  叶府和安国公府向无深交,反倒和皇后娘娘的娘家镇国公府走的近一些。

  他可不相信,安国公会是个滥好人,抱着好心才会将这些消息知会于他。

  他满眼都是提防,安国公暗自啐了一口小人又道:“左相想必是不愿看见靖州出事,我亦不愿看湖城出事,夜郡影此人心狠手辣又极有他的门路,我们二人若不摒弃前嫌合作,出了事你我谁都落不了好。”

  安国公乃太后娘娘胞兄,其女尸中能和皇后娘娘一争风头的德妃娘娘,也正因为如此,安国公府和镇国公府明面上和和气气,私底却是争斗得厉害。

  靖州盛产各种矿石,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靖州成为安国公和镇国公必争之地,当年二公为了争靖州明争暗斗各自损伤不少人,到最后建元帝看这二人争得失了体面,御笔一挥,叶朝峰升为靖州布政使。

  安国公和镇国公争得头破血流,到最后叶府却捡了个便宜,为此朝官们没少暗地里拿此事调侃安国公和镇国公。

  湖州和靖州相界,靖州产矿湖州产盐,靖州是块肥地湖州同样也是一块人人欲争之的肥地。

  安国公挑明他怕湖州生出事端,这个说辞却是合情合理,叶朝阳心中盘算过后点头,“国公言之有理,眼下你我二人的确该摒弃前嫌,国公约我来,想必国公心中已有了章程?”

  安国公暗骂一声小狐狸,他虽然担心夜郡影查他的湖州,但以目前他掌握的消息来看,夜郡影查靖州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湖州不过是捎带查一下,叶朝阳这只小狐狸才是该急的那一个,这小狐狸却表现出一副不急不怕的模样给谁看呢?

  “章程倒也说不上,左相应该知道,夜郡影此人不为金银财帛所动,父母皆丧无妻无女,没什么能威胁他的地方,对付这样的人,想必左相应该比我更清楚要用什么办法。”安国公替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看着叶朝阳。

  叶朝阳稍加沉吟后便道:“沿途我会打好招呼,只竖公想必知道,叶府没有能动得了夜郡影的人手。”

  叶府乃文官出仕,他这话倒也是实话。

  安国公也没想着指望叶府的人出手,当下便点头:“人手左相不用担心,只要左相好生打点沿途,不走漏半点风声即可。”

  叶朝阳点头,“国公尽管放心。”

  二人又仔细商量一番后便出了茶楼各自归府。

  “姑娘,他们分开走了,咱们跟哪一笨”茶楼边的马车里,白薇透过窗帘,看见安国公和叶左相一东一西离去,转了头问。

  原本闭着眼在休息的季望舒睁开眼轻轻,“不用跟了,既然已经确定他们二人会合作,就没必要再跟了,去城北。”

  城北?

  白薇和白芍互望一眼,姑娘的外家陆府府邸曾经就在城北,陆府被夷三族之后,那府邸也就空在了那里,建元帝也曾将陆府赐给别的京官,但那倒霉的京官住进去不到半旬,某天去上朝的途中就被惊马给活生生踩死了,打那以后,那宅子便无人敢住成了空宅,时间长了,那空宅就变得鬼气森森的,陆府附近的人又在半夜三晚能听到陆府传来的哭声,这就更给陆府添了一份冤气缠绕的氛围,越发没人愿接近陆府了。

  马车行驶得并不快,但城南到城北也就那么一点距离。

  残破的砖墙,破败的大门无一不显示着这所宅子的萧瑟。

  唯一不变的,只有门前两尊石狮,依然威风凛凛看着前方。

  季望舒捧着手炉,静静的站在破败的陆府宅前,看着拟秃秃没有牌匾的院门。

  白薇撑着伞,但凛冽的风却依然将雪花吹落在季望舒身上,白芍有些不安,姑娘这般迎着风吹,怕是要受寒,回去之后得给姑娘煮姜糖茶去去寒气。

  良久,季望舒抬脚,一步一步走向捻气阴森的府邸。

  我来了,我会替你们洗清所有的冤屈,以此来偿还我占了你们陆府子嗣身体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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