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冰璃在徐氏身旁站定,眸子直视着徐氏,娇嫩的嗓音透着一股谁也无法阻挡的坚定,因为宫冰璃不想让娘亲有任何一丝的阻拦,更不能让她问起自己出府参加花灯之节的理由。
宫冰璃知道娘亲一向安于平淡,若是知道自己想要和皇家扯上关系,她一定会尽力阻止的,但为了将来,宫冰璃不得不先隐瞒徐氏,尽管这个消息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凤朝国,因为宰相之女对四王爷求婚,这是一个多么惊大的消息,不用言喻。
成功和失败,宫冰璃都做好了准备,但宫冰璃不想让徐氏担忧,只能寻个借口随意敷衍了去,就当,是自己一时倾心良人罢了。
“花灯之节?哦,对了,今天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怎么,你想出府去玩?”
徐氏倒是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身旁的宫冰璃,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有些疑惑地问着,记得以前宫冰璃最讨厌这种人多的地方,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菜园子里玩的。
可徐氏做梦也想不到,宫冰璃今晚出府,竟然是为了去找四王爷寻亲!
“没错,我想要出府去玩玩,花灯之节,定然有很多热闹可以看的吧,娘亲我在相府里呆了这么久了,是时候去外面见见风光了,院子里的烟花,总不比花灯台那旁灿烂。”
宫冰璃笑着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接过发愣的徐氏手中的水瓢,盛了一碗清水,自己做起了灌溉的工作。
“哦,出去玩一下也好…。啊,等等,冰璃,这蔬菜灌溉是有一定量的,你……”
徐氏刚刚还在思量宫冰璃为什么会突然想去外面玩,这才看到宫冰璃已经往菜地里灌了一碗水,这才急忙地说着,但到了一半,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宫冰璃。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冰璃灌溉的程度恰到好处,而且如此熟练,一点也不像初学,明明自己还没有教冰璃这些灌溉的知识啊,并且这种随意而洒的程度,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而成的,就算自己也做不到宫冰璃那种水平……
“放心吧,娘亲,这些我都懂了,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做吧,这样您也能多休息一下,别把身体累坏了。”
宫冰璃却是给了徐氏一个安心的笑容,将手中的水瓢再次挥洒,晶莹的水花流淌在蔬菜那翠绿色的叶子上,一滴滴地被吮吸着,充满了饱满和生动。
徐氏看着眼前的宫冰璃,微微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隐藏在袖子之下的娇拳轻轻一握。
又来了,冰璃这个模样,和当初李氏来的时候一样,仿佛变了一个人……
“好吧,你先在这里忙着,我回屋里准备一下你今晚穿的衣裳。”
徐氏缓缓转过身子,抿紧薄唇,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压抑自己心中对宫冰璃变化的疑问,儿孙自有儿孙福,冰璃这么个模样,何尝也不是件好事?懦弱,只会让人更加想要欺负罢了,自己是不得不,但冰璃还年轻,她有自己的天空,自己不想,也不能去干扰她。
只是徐氏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宫冰璃这种模样,并且今天晚上的花灯节,冰璃也不能穿这件衣裳出去……
“娘亲,我觉得穿这个就很好啊。”
宫冰璃诧异地看着徐氏的背影说着,记得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只有两件更替的衣裳,一件就是自己身上的白色素衣,还有一件是粗布凉袄,比起今晚出去的模样,想必是自己身上这件素衣更合身吧。
“娘亲自有想法,你等做完这些之后就来我屋子里拿吧,算算时间,也快到日落的时候了,你去找找你张伯,让他帮你出府。”
徐氏柔声回应着,只是没有回头,便迈开脚步出了菜园子,往自己屋里的方向走了去,却没有看到宫冰璃惊讶的脸色。
“张伯?怎么会,明明张伯记得是在自己生日的一个月后才回来的,而且还送了自己一本小人书,自己记得清清楚楚,难不成自己重生,导致一些事情改变了?”
宫冰璃脑海中回想着,张伯是这府上的副管家,为人慈祥和蔼,是这府上唯一对她和娘亲好的老人家,自己小时候也最喜欢黏着张伯,他经常会给自己讲些知识和零嘴,只是可惜,张伯在自己十七岁的那年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竟然被宫啸硬生生在大雪之夜赶出府外,据说是被冻死在小巷里,无人问津。
在那个时候,自己哭了一整天,性格变得更加孤僻了,除了娘亲和湘玉,基本上都不与人来往,封闭着自己关在小屋里,之后知道了当初张伯被赶出相府的时候,他全部的家产都被宫啸给没收了去,并且还将张伯冠上小偷的罪名,让张伯到了黄泉也满身污名,不得安生。
这个时间,张伯应该是因为宫啸的吩咐去处办一些事务而去了别座都城,用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可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看来历史已经发生了不知名的变化,这样也好,自己若不是为了去找皇普云熙,也不想去求李氏让自己出府,若是张伯肯帮忙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张伯,放心吧,这一次有我在,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安详渡过您的晚年,我发誓!”
宫冰璃暗暗咬牙,将视线投向了那座宫啸居住的住宅,在这座相府中最高的建筑物,眸光散发着一股冷芒。
为了让宫啸死,那机关图,自己一定要拿到手!
宫冰璃做完灌溉工作后,拿起水桶便往院子里一放,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便走进了小屋里,见徐氏坐在桌旁,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蓝色包袱。
“拿去吧,若是不合身就跟娘亲说说,娘亲感觉有些乏了,就先睡了。”
徐氏自然听到了宫冰璃的脚步声,还不等宫冰璃发问,将桌子上的蓝色包袱拿起交给了宫冰璃,偏过了头,揉着太阳说着。
“恩,娘亲您先休息吧。”
宫冰璃点了点头,接过徐氏手中的蓝色包袱,想要上前扶着她上床。
“不必了,你试了快去找你张伯吧,顺便把门口那些蔬菜送过去给他老人家吃。”
徐氏挥了挥手,示意宫冰璃不必在意自己,起了身便往缓步走了去。
娘亲,怎么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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