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利安并没有回来,他果然失踪了,原来一切都不是梦。除了柳乘风之外,谁都没有留意代市长突然不知所踪,因为今天威尼斯一年一度的歌舞晚会要在凤凰歌剧院中正式登台。
还没有日落,歌剧院外已经人流如潮,能亲临现场观看众多佳丽的表演,见证今年新人的诞生,确实是人生不可多得的幸事。
不过,能够提前进入会场的,除了剧院的工作人员和演出人员之外,只有少数的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
几乎每一位演员也都要提前到场表现一番,为自己赚更多的人气拉更多的选票。
今天海伦娜也放下了以往的架子,并没有姗姗来迟,而是穿着那那套让她大紫大红的白色晚礼服早早的入席了。
她逢人便微笑,亲切的与在场的客人们交谈。出人意料的是,陪在她身边的男伴,不是青木,而是柳乘风。柳乘风还是那副死样子,何况昨天又不巧撞到活见鬼的事情,他的脸更是难看的不行。直到遇见了那个女孩,他才终于有了一点表情。
终于,彩衣显身了,她还是穿了那件标志性的五彩碎花洋裙。站在她身边的哈里也人靠衣装,英俊了不少。
这时,人们感觉到空气骤然一冷,现场的气氛也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原来彩衣和海伦娜狭路相逢,打了个照面。海伦娜在笑,彩衣也在笑,她们都看到了彼此。
可是她们目光相遇的一刹那,却如同电闪雷鸣。两个人虽然在笑,却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彩衣无疑是引人关注的。大家认为她率真而慵懒,不做作,有情有义,甚至有些傻气。几次出格举动,反倒意外的让她迅速窜红人气飙涨,赢得了交口称赞。而海伦娜从来都是那么优雅,那么谦和有度,那么雍容华贵,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做的无可挑剔,她就是完美的化身。二人真算得上各有千秋,难分高下,人们真的猜不透这次的桂冠究竟会花落谁家。
哈里耐不住寂寞,终于说话了:“二位可好,小弟这厢有礼了。柳乘风,原来你真的投靠了海伦娜,还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有意思。闪蝶,我说你怎么变成捡破烂的了?专拣别人不要的东西还当个宝贝似得亲亲我我一会都舍不得分开?”
听了这话,海伦娜笑的更美丽了。
“哈里,你还是老样子,却变得比以前更伶牙俐齿了。别人不要,是别人不识货。有人喜欢,自是有他的好。他就是我的千里马,有了他,我真是什么都不缺了,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
说完,海伦娜牵起了柳乘风的手,依偎在他怀里,眼神也如胶似漆,如同蜜月中的情侣一般形影不离难解难分。
显然他们没有走的打算,哈里却气的跺了跺脚,拉着彩衣掉头走了。柳乘风不敢抬头,也不敢看彩衣的表情。
我离开她,她会伤心吗?不会,一定不会,我是她什么人呢?她当然不会为我难过,她只会更加讨厌我……
柳乘风只顾呆呆的出神,却听见青木从外面慌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许多客人都在场,海伦娜还是那么从容,处变不惊:“你怎么了,有什么话慢慢说,看你毛毛躁躁的样子,我说了多少次了,要注意气质,气质。”
闪蝶很会引导别人的注意力,客人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小姐,你不是让我在外面发传单么?却不知什么时候,我发现手里却多了一个这个东西。你看!”
青木手上拿着的是一张灰色的小丑牌,扑克的背面红的如血一般。众人定睛一瞧,却有一半已经笑不出来了。这种扑克牌,已经在之前出现过一次,至今却仍是一件毫无头绪的悬案。
许多人都认得那图案,正是小丑王的标志。小丑牌一出,必有血腥与死亡相伴。此前,无一例外,全部应验。柳乘风一下子清醒了,他突然意识到今晚的舞会恐怕会史无前例,非常热闹。
全场骚动,已有人窃窃私语。
“女士们,先生们,请大家安静下来。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黎秋雨,占用各位的一点时间,让我说几句话。为了晚会的顺利进行,剧院协同警方已经做了全面而周密的部署,并调集了全城的警力负责这里的安保工作。我向大家保证,你们是绝对安全的。相信那些谣言和恶作剧,是好事者惟恐天下不乱,哗众取宠,博人一笑的小把戏。对于他们的良苦用心和别出心裁,我感到欣慰和发自内心的感激,因为去年的今天,我也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开心!”
全场哄堂大笑,不得不佩服这位黎大师的妙语连珠,早已愉快的忘记了危险的信号。只有柳乘风笑不出来,他隐约感觉到强敌降至,一步不离的跟紧了海伦娜。
时候也不早了,海伦娜准备到楼上的休息室去补妆,柳乘风带着她来到了电梯门口。
他们看到了身穿工作服的琴歌。
“怎么是你?我为什么总能碰见你?”
海伦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琴歌道:“因为我在这里工作,负责这里的接待工作。”
确实如此,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去年的这个时候,陪在海伦娜身边帮他化妆的,何尝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如今物是人非,花有重开日,人却随流水,去而无返。
电梯内,三个在一起,只有这三个人。
海伦娜突然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寄恐吓信的人就是你!”
琴歌大惊失色:“什么?怎么会是我?”
“如今我们的差距天上地下,我成功了,你却还混不出个样子,你当然嫉妒,狠得要死,最想我死的人就是你!”
话语之间,闪蝶已是满脸狰狞。
“我不会,我怎么会?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默默的祝福你幸福快乐,毕竟……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你怎么能这样含血喷人?”
或许是和彩衣的日子待久了,白鸟已经变得柔情似水。
海伦娜静静的看着他,依稀回忆起了往事,也变得说不出的温柔,突然间,她却大吼一声,疯狂的咆哮:“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真是不堪回首!真是耻辱!我一想到有那么卑贱的过去,曾经和你这种下贱的人交往过,我就恶心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你就像垃圾一样,比垃圾都不如!你能不能赶紧在我眼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侮辱和诅咒从海伦娜的口中连绵不绝的喷射出来,她完全陶醉于狂暴和撒泼状态。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在白鸟被骂的狗血淋头之前,柳乘风不得不将海伦娜拉走,拖到化妆间。
他关上了门,不得不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光明女神在没人的时候会像个泼妇一样不可理喻。闪蝶的心情发泄出来,红光满面,神清气爽,一屁股坐来,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十分的自恋。
柳乘风立在她身后,问道:“你为什么总要伤害关心你的人呢?”
“你也一样,不是吗?”闪蝶继续照镜子。
柳乘风默然无言以对。
“你还傻站在那干嘛?没看到我要化妆?”
柳乘风笑道:“我要保护你啊。”
海伦娜白了一眼:“那你还赶紧出去巡逻,看看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混进来。”
“遵命,女王。”
柳乘风对这样的主子无可奈何,乖乖的领命出去了。
他走之后,海伦娜乐了,自言自语吟道:“我看你是要去侦查地形,暗中保护你的小情人吧。”
外面柳乘风得了赦一般终于自由了,他开始四下打探,仔细观察此地警力的分布和人流的去向。虽然情况并不像举办方说的那么无懈可击,却也算得上面面俱到。
唯一略显单薄的地方,就是后花园了。这也难怪,这个时候谁还会顾得上来这里欣赏风景,恐怕被安排到这里的警察也大多耐不住寂寞偷偷溜到前场去了。舞会马上就开始,柳乘风也准备走了,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彩衣?是彩衣的背影!是她的五彩裙!怎么会是她?她应该快要登台亮相了吧?这时候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来这里要干什么?难道我已经一点也不了解她了?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柳乘风不由自主的跟在后面,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前面彩衣走得并不快,步伐却出奇的轻灵诡异,就像是在故意和别人兜圈子捉迷藏,连柳乘风都跟起来吃力了。几经周折辗转,他看到彩衣终于停在花园深处的水池边。
花园里又黑又静,水池中的喷泉却如泻玉吐珠,淙声不绝。
她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赛前向许愿池祈福吗?柳乘风哭笑不得,彩衣呀,彩衣,你不要总是这样考验我们的神经了好不好!
他刚舒了一口气,却突然见到一条人影在假山爬了出来,在水声的掩护下于后面悄悄靠近彩衣。此人走得很慢,也很老道,直到接近猎物的一刹那,如同饿虎扑食,闪电般出手捂住彩衣的嘴,顺势将她的头摁到池水中。没有呼救,没有挣扎,如此狠辣的暗杀手法,足可以无声无息的置人于死地。
喷泉的光与声掩盖了一切。
“住手!”
柳乘风大惊失色,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冲了过去。如果不是他在,恐怕第二天人们看到的只会是一具女尸,被溺死的女尸。
此刻他飞身朝这人影扑了过来,势必以死相搏。黑暗之中,对方那双眼睛也回头看到了他,那双眼睛黑的发亮,黑的可怕。
这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
柳乘风来势汹汹,那人回身一击,直去他的要害。柳乘风立刻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此人竟然在一招之内伤了他。两眼发花,柳乘风当即呕血不止,却还是奋不顾身的拼死力战。
“来人抓住他!”
柳乘风急忙呼喊。眼看事情败露,那人影并没有恋战,只翻身一跃后飞奔出去,钻入回肠小路,眨眼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好敏捷的身手,这个人会是谁?黑夜之中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那身形像个高挑的男人。
柳乘风顾不了许多,连血迹都来不及擦,赶紧将彩衣扶了出来。
“彩衣,彩衣,你没事吧?”
彩衣披头散发,全身浸透,面色惨白,慢慢转过脸来,却突然睁开眼睛瞪了柳乘风一眼。
她竟不是彩衣!
这眼神,她……她是冷珊瑚苏娜?
柳乘风一下子愣在那里,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乘风,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苏娜竟然打扮成彩衣的样子,此刻怒目而视。尽管她似乎和柳乘风年龄相仿,却用长辈的口气训斥他。或许因为柳乘风是上官飞扬前任的小舅子的缘故。
“苏娜……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这副打扮?这是唱的哪出戏?”
一下子柳乘风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
苏娜叹道:“我扮成彩衣来这就是引蛇出洞的诱敌之计,钓凶手上钩,本来我马上就要得手,却被你半路杀出打草惊蛇,打乱了全盘的计划!”
“……难得你会亲身犯险……那彩衣呢?现在她又在哪?”
苏娜冷笑道:“彩衣初次登台,当然要让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怎么会还穿这身衣服!她现在当然在威廉王子的严密看护下安全的很。”
柳乘风终于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感觉不是滋味。
不愧是收拾残局事后聪明的专家,这时候警察也终于见到他们两个明显的目标,纷纷围了过来。柳乘风不得不说如此这般,警察却比赛摇头说刚才什么都没看见。事情有点闹大了,惊动了领队,他下令全力搜捕凶手,开始折腾起来。
柳乘风无奈的叹气,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海伦娜了。
刚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突然闪出来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中计了?千千万万但愿是我估计错了。
柳乘风匆忙打道回府,不用电梯直奔二楼海伦娜的化妆间,像个疯子一般一路上连续撞倒了好几个工作人员。
警察纷纷叫喊,在后面追这个闹事的家伙。
柳乘风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推开房门。
房间里空空如也,海伦娜呢?
“海伦娜呢,海伦娜上哪去了!”
柳乘风对身后的警察大吼。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个楼层已经挤满了人。
“我们没看到她,她不是一直在里面吗?”
警察果然一个比一个弱智。
“我们中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柳乘风气的快要发疯。
因为海伦娜的失踪,现场的工作已经停了下来。威廉王子和黎秋雨也赶来了,当众人得知袭击和失踪这两件事之后,全场哗然。
“你干什么去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看好小姐?”
青木泪流满面,愤怒的抓住了柳乘风脖子大吼。柳乘风低头无语,他也感到很内疚。
黎秋雨临危不乱:“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重要的是要尽快找到闪蝶小姐。警长,你带人封锁出口。所有女士留下,由男士负责找人,我们分兵各路,事不宜迟,现在马上行动,快!”
客人们和服务人员齐声应诺,人多势众,个个跃跃欲试。
威廉道:“好,我的人手也加入搜索,助各位一臂之力。”
对于男人们来说英雄救美的时刻终于到了,他们争相表现自己,神气活现,没走多远就已经近乎乱成一团。
大家都忙的人仰马翻,在人数的绝对优势下进行地毯式搜索,看来找到海伦娜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是不是活人就很成问题了。
剧场的建筑群这么大,天又这么黑,如果海伦娜被掳走,那真是凶多吉少。人命关天,柳乘风脸上的汗已经淌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
怎么办?如果我是凶手,抓住闪蝶之后我回去哪呢?
对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难道……是后花园?
柳乘风想到这里,箭一般窜了出去。
人们万万料想不到,凶手会胆敢回到刚才的水池。
柳乘风一个人直奔向水池。未见其人,先问其声。
声音的源头,是海伦娜的挣扎,她在水中拼命的扑腾,声音也越来越低。黑影抓住她的头摁在水里,要让她溺水而死,水花飞溅的声音正是海伦娜求生的挣扎。
果然那个人又回来了。还是在这个地方狭路相逢。
还好来得及时,这次柳乘风绝不会再莽撞,摆好架势之后强攻过来。
赶到近前,柳乘风才发现那蒙面凶手穿着紧身黑衣,比他足足高出一头还多,身法凌厉,辗转腾挪异常敏捷。
“我知道你是谁!你的身份早就暴露了!看你身后,你已经无路可退!我早已见过你好几次,这次你休想溜掉!别回头,小心我要撕下你脸那块*布!快围住他,抄他的后路!别让他跑了!”
柳乘风只守不攻,以退为进,虚张声势,分散对手的注意力,就是要把对方拖在这里,以待援兵。
本来那凶手的武功比柳乘风要高明许多,却禁不起这般骚扰,吓得心惊胆战,章法也乱了,但见远处喊杀声已经逼近,他忽然虚晃一招,然后就地翻滚,窜了出去,再次淹没在黑夜中。
柳乘风并不追赶,将落汤鸡似的海伦娜平放在地上,然后对着她的胸口一顿猛砸。
可怜的海伦娜被折腾了半天,终于睁开了眼睛。
柳乘风问道:“那个人是谁,凶手是谁?”
海伦娜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没看见……”
“你一定知道!”
“我说过,我不知道!”
柳乘风和海伦娜互相怒视,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大部队终于赶来了。忽然间海伦娜就像变了个人死的,使出吃奶的劲的死死抓住柳乘风的手臂,大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有人*我,就是他,就是他!”
“什么……”
柳乘风这一惊非同小可,也万万料想不到会由此一招,他只盯着苏娜说不出话,感觉天地无光,乾坤倒置。他奋力挣脱海伦娜的手,却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
海伦娜的大叫大嚷,使人们的目光全都逼向了一边的柳乘风。
柳乘风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身体已经被来自不同方向的灯光照得斑斑点点。
闪蝶大哭:“是他,是他非礼我!”
围观的人无不惊叫,为首的黎秋雨瞪大了眼睛:“柳乘风,真让我没想到,凶手竟然是你?你是小丑王?”
威廉道:“海伦娜小姐,天这么黑,你真的看清是他吗?”
“我确定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这是我趁乱在他身上扯下来的!”
人们又是齐声惊呼,海伦娜手上的是柳乘风外套上缺了的一枚衣扣。
人赃俱获。
转瞬之间,柳乘风由救人的大英雄变成了人人喊打的罪犯。这道理谁能想得通?
“你!”柳乘风手指海伦娜,样子仿佛要吃人。他知道被暗算了,自己的衣扣只怕早就被青木偷走了。
人们这才又注意到他发疯的表情,全身的水渍和血迹,整体看上去的确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凶手。
柳乘风狂吼:“我是被冤枉的!刚才凶手就在这里,是我把黑衣人击退,是我救了闪蝶!”
威廉问:“那么现在凶手呢?”
“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那还有谁看到了?”
海伦娜道:“我没看到什么黑衣人,我只听见他刚才站在那里大喊大叫一个人比比划划,还以为是突然发了羊癫疯。”
“你睁着眼睛胡说八道难道也不怕天打雷劈?”
柳乘风气的几乎抽了过去,指着闪蝶鼻子大骂。
黎秋雨看不下去了,冷冷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你和海伦娜,难道不是你看到事情败露无处可逃,编造出来一个黑衣人假装和他打了起来?”
“你如此颠倒黑白,想象力又如此了得,怪不得小说写的如鬼斧神工。”
柳乘风冷嘲热讽。
黎秋雨笑道:“公子过奖了。”
海伦娜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样子使人群愤怒了。谴责和*如同潮水猛兽般袭来,柳乘风的自我辩解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禽兽!衣冠禽兽!”
“畜生,你这个畜生!”
“恩将仇报的小人!”
群情激奋,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大家先住手。舞会还要正常开始,我们现在也要把他带走。柳乘风你还有解释申辩的机会,有什么话留到法庭去说吧。”
领队挥了挥手,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员立刻将他架了起来。
面对千夫所指,柳乘风悠然长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还能说什么?”
远方歌剧院内一片歌舞升平,似乎将天际也照亮了一片。彩衣的裙摆随着舞姿尽情的飘荡,她成了当晚最耀眼的明星,人们纷纷为她沉醉,为她倾倒,为她疯狂。
柳乘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现场的,是被架走,或是抬走,还是在一片喊打声中黯然离场。一面是狂欢的盛宴,而一面是不归之路,从此天各一方。他托沉重的步伐,早已心灰意冷,却猛然发现这里似曾相识。
“这是什么地方?”
警察告诉他:“眼熟吗,前面是叹息桥,以前处决犯人的必经之地。”
桥的远方吞没在黑夜之中。
柳乘风触景生情,感慨道:“彩衣她想必现在已经一夜成名了吧,而我却一个人要走完这黄泉之路吗?”
警察怪笑道:“真聪明。”
柳乘风突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这两个似乎不怀好意,他停住了脚步。
“可惜你发现的太晚了。走吧,到了这一步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两个人在身后使劲推他。
叹息桥下的水声轻柔,除此之外,黑夜中是静,静的可怕。桥的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人影。当柳乘风靠近时才看得清楚,其中之一是打扮怪异的男子,而另外一个人,身穿白袍,带着小丑面具,端坐在椅子上,月光照在面具上,给人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感受。
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是朱利安?
柳乘风几乎原地蹦了起来,擦着眼睛半天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几种奇怪的咕噜声。
“朱利安?你没死?”
“我又不是鬼,当然没死。”
朱利安真的没死,而且还活的很好,他的脸明明被毁了,现在却完好如初,月色下更是显得俊美无比。
只见他此时立在一边,对中间的人非常的恭敬。而那个主人,却真的好像死了一般动也不动,没有一点生气。
这个人莫非就是小丑王?除了小丑王,谁还能有这么神通广大的力量让朱利安重获新生?
柳乘风本以为真的见到这个传说中怪物自己会吓得尿裤子,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感到一种难受,恶心,是说不出的压迫感。他或许不知道,这是一种怨气,仿佛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哀怨之气。眼前的人,一定就是昨天在后院见到的那道白影。
这次一定不会错。
柳乘风一下子感到了绝望,似乎故事到这里终于可以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