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卫斯理震惊了,他脱口而出,空中的那些单词被吓得无影无踪。
“你太轻信自己的感觉,这还是普通人的思维,你有别人没有的羽翼,当你飞翔在空中的时候,你难道仅仅是为飞而飞吗?你难道没有俯瞰一切,让万事万物都在你眼中的胸怀吗?”狄奥先生张嘴批评到。
“叔叔,您批评得对!”卫斯理低着头,他为自己的轻率造成的失误而后悔,这要耽误多少大事啊!
“你去巴黎一趟,找到他,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狄奥先生一使眼色又用意念控制着大脑里要说的那些单词,让它们漂浮在卫斯理面前。
“好的,叔叔!”卫斯理的最后这几个单词漂浮完,狄奥先生一抖黑袍说道:“回去!”
所有按次序拥挤在一起的字母云开雾散不见了踪影,卫斯理也穿身而过紧闭的窗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卫斯理本来想一个人到巴黎去,但他实在不放心冯婉滢,主要是那耿耿于怀的曾祖母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刚好婉滢也该去看看妇产科医生,于是他们一起回到了丽兹酒店。
“哦先生夫人,您们回来了?!”把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大堂老经理看见热情地迎了过来。
“霍克先生,您别来无恙?”冯婉滢礼貌地回应着。
“托夫人的福,我很好!您们的房间还留着呢!”
“您能否给我换间清净些的房间,我那么久没来实在是因为受不了无穷无尽的访客!”
“哦,好的好的,如果夫人不想见访客,也可以交代前台,我们一定保证先生夫人有个安静的环境!”
来丽兹酒店的非贵即富,这对常住的男女一看就非等闲之辈,特别是这位贵妇每次出入那气度就像明星一般,老经理哪敢怠慢!而且丽兹向来把对这些名人、政要和贵族的**保护都是放在首位的,不然哪儿会有那么多的显赫之人视丽兹为自己的家。
冯婉滢本来可以换家酒店,自从直升机出事以后,她暂时不想撞到熟人引起麻烦,可是其他地方她又住不惯,所以还是回到了丽兹。
老经理特意安排前台给这两位贵客换了楼层和大套房,还一再叮嘱前台不要让来访者打搅到客人!
卫斯理和冯婉滢这才安心地住下,当然冯婉滢并不知道卫斯理来到巴黎的真实目的,她以为卫斯理真就是陪她来巴黎做产检的。
这对男女彼此欣赏却又各藏心机,物以类聚也许就是对他们很好的诠释。
卫斯理在冯婉滢的眼皮底下继续找来各种各样生涩难懂的图书孜孜不倦地看着,冯婉滢深知这位伯爵先生嗜书如命,这也是她喜欢他的其中一点,所以这回她并没有往其他的地方去多想。
其实卫斯理是抽空以去找图书为借口,安抚好冯婉滢在房间好好休息,他则穿梭在巴黎星罗密布的地铁站寻找着那个线人。
十年前,在叔叔的建议下卫斯理就开始栽培为他寻找宝藏的“鸽子”,这些被称为鸽子的线人在世界各地带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鉴于此他在收藏上赚得盆满钵满,当然钱不是他最在乎的,他和狄奥先生是想借线人的足迹寻找到龙珀的线索。
那时他在巴黎的地铁站偶遇一个少年。
那年冬天的雪很大,一直下个不停,为了不妨碍摩肩擦踵赶地铁的人们,铲雪车和打扫积雪的工人不停地在工作。
这样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停下来闲一闲,
虽然路面打滑,但人们都哈着白气尽量抓紧时间赶路。
卫斯理也匆匆地走着,他要赶去拜访一位住在巴黎的科学家,这位科学家声称已发明出一种脑部芯片,只要把这种芯片植入人的大脑,那么这个人的脑部信息就可以和特制的电脑联网,实现真正的人机交互。
不过这位科学家遗憾地称他很难找到实验对象来真正帮助他完成最后的实验,因为没有哪个人愿意让他把芯片植入大脑!
卫斯理看到这则新闻后非常激动,虽然他对那些线人许以重金,不过如果有人出更高的价格,也有的线人会弃他而去或干脆出卖他,这让前期在线人身上投资了不少钱的卫斯理有了许多损失。
这些损失给他敲响了警钟,如果线人真的找到龙珀,他们会愿意交出龙珀吗?答案是“No!No!!”这世界不会有哪个傻子会把龙珀给别人,U看书( wuukasu)有了龙珀就有了一切!
所以当看到这则新闻时他眼前一亮,如果想投到他门下做线人来获取丰厚回报,那就必须接受在大脑里植入芯片,这样才好控制他们!
地铁站里十几部自动扶梯纵横交错,在明亮的白炽灯下那些扶梯闪着金属的光泽,继承着工业革命时期的辉煌。
下到地底下,卫斯理听见了一阵尤克里里的声音,这种小乐器声音不大,但在地铁站里有隧道的共鸣,所以也能清晰悦耳。
在人来人往的一堵墙边,一个身穿单衣的亚洲少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瑟瑟发抖,尽可能把尤克里里弹得美妙。
可是就算巴黎人有颗文艺的闲心,在这样的日子里也没有人愿意驻足下来听一听,再给他面前的盒子里投上几块钱硬币。
这种日子其他卖唱的早回家了,流浪汉都蜷缩在隧道的最深处,这个面带肌黄仍然无法掩盖住他俊朗五官的异国少年一定是遇到了难处。
果然卫斯理向他面前摆放的小纸盒里看去,没有一个铜板!
看见一位绅士愿意停下来听一听,少年更加卖力地弹着,天气虽然很冷,但他的曲子里充满了热带风情。
一曲未完,少年却支撑不住了,虽然背后有墙,但他还是慢慢倒了下去。
卫斯理叫来急救车,医生告诉卫斯理那少年只是营养不良,而且被冻饿着了,补充能量以后他会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