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单用来形容农民工的土气,叫做:“民工进城,腰缠麻绳,推门不按门铃,看球不知输赢,买水果先问啥名。”
虽然这话损了一点,但确实是对没见过世面的农民工的一种真实写照。二蛋子就是如此,长这么大小第一次进城,就让他长了见识。火车是长的他早就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想到上面还有卧铺和餐厅,尽管他消费不起,可他还是怀着好奇的心情到这两节车厢上转了一圈。回来后问大牛:“火车上吃一顿饭得多少钱啊?那卧铺睡上去舒服不?”大牛满是看不起地瞅了二蛋子一眼:“等你有钱了,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二蛋子说:“你还真别看不起我,等我赚够了钱,一定要到餐车饱饱地吃上一顿,然后在卧铺车厢里美美地睡上一觉。”说完,他和大牛对望了一下,然后一起嘿嘿傻笑了起来。
火车上人很多,二蛋子和大牛连个座位都没有,终于感觉有些饿了,二蛋子就从编织袋里拿出海燕给他准备的煎饼果子,就着一根青黄瓜,嗄吱嘎吱地吃了起来。吃饱了以后,二蛋子找来两张废报纸,干脆在火车的长凳底下一铺,躺下去就呼呼大睡起来。睡梦里,二蛋子梦到自己发了大财,开着小轿车回老家了,海燕站在村口,满怀喜悦地等着他……
尽管二蛋子把一切憧憬得十分美好。但是打工的日子还是万分艰辛的。当他们到了工地后,只是歇息了小半天,就投入到了没完没了的体力劳动中。二蛋子从事的是力工的活儿,无外乎是搬砖和泥之类,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天黑透了才收工,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上,吃的却是白菜萝卜汤之类的伙食,住的是临时搭建的工棚,那苍蝇蚊子乱飞,卫生条件极其恶劣。尽管这样,二蛋子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包工头每天给他20元钱,二蛋子不抽烟不喝酒,这20元钱能全部攒下来,这钱好像比种地来得更快些。
虽然挣钱的过程是愉悦的,但是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那种孤独和寂寞却是难以忍耐的。二蛋子常常坐在未建完的高楼上,远眺城市里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流,心中充满了期望,他真希望这个城市能有他的一处栖息之地,他不知道那一栋栋高楼大厦中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住在那里面。二蛋子当然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怕人家笑话他不知深浅。他把这种梦想深深地埋在心里,并且为之默默地努力着。二蛋子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他不像别人那样,打工只是为了赚点养家糊口的钱,他更注意学习本领,除了力工外,木工、瓦工、钢筋工他都留心学,他知道掌握了这些本领之后,才有可能挣更多的钱。
同来的大牛和二蛋子却不一样,他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闲暇之余,总想着额外找点刺激。这一日,正好赶上天下大雨,整个工地都停工休息,他拽上二蛋子说:“反正今天也干不了活,晚上我领你到一个好地方去。”二蛋子疑惑地问:“是啥好地方啊?”大牛趴在二蛋子耳边说:“咱们看黄色录像去,可刺激了。”二蛋子本不想去,但大牛极力怂恿说:“那东西可比电影好看多了,不但能看到女人**,还能看到男女在一起操逼”。二蛋子惊讶地问:“连这事都能看到?”大牛说:“当然了,连逼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呢。”二蛋子终于经不起大牛的诱惑,想想这下雨天实在无聊,活儿又干不了,出去解解闷也好。
那录像厅就在工地的不远处,好像是专门为这些身在异地的打工者开的一样。晚上七八点不到,里面就坐满了人。也许是空气太过潮湿,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霉味。一些穿着邋遢的农民工坐在里面,或吸烟,或小声地说话,整个房间里乌烟瘴气。说是录像厅,不过是摆了一些学校淘汰下来的破旧长凳,然后在前面安置了一台电视和一台录像机而已。
录像厅里开始播放的都是一些武打枪战的片子,进入晚上九点以后老板就有意放了一部港台三级片,名字叫做什么《金瓶风月》,说的是那西门庆和潘金莲偷情的那一档子事,虽然这算不得纯正意义上的色情片,不过是半遮半掩地露了胸和屁股而已,但是也把一屋子的男人看得饥渴难耐。这个片子演完之后,大伙一致要求老板放点更刺激的。老板说,放倒是可以,但是大家得再加点钱才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表示同意,纷纷拿出钱来交到老板手里。这时,老板把大门一锁,然后从里间翻找出一盒录像带,放进录像机里。顿时,整个房间里安静下来,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盯住那电视机的荧屏,期待着精彩画面的出现。
二蛋子连同这些人一起,坐在房间的角落里,呼吸开始加速,刚刚播放的《金瓶风月》已经让他不能自已,他很纳闷男人女人真的可以把偷情演绎到那个份儿上,只要男人想要,女人想给,就可以一拍即合,任意在一起操捣。二蛋子又想起了自己的二婶,他有些质疑自己当初的想法,在这以前他一直以为是二婶被迫屈从于李福的,因为他清楚地记得,那日二婶在李福的大力抽送下,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哀嚎。如今从这录像看来,二婶和李福当初的偷情,说不准也是两个人心甘情愿。
接下来的画面更让二蛋子眼里喷火了,录像里播放的是一部外国片子,一对金发男女在金色的海滩上**,在那蓝天白云下,他们竟干得如此忘我,不断变换着姿势和角度。二蛋子感觉自己的两腿之间的东西变粗变硬了,随着画面镜头的切换,那男女的面部表情以及交合部位都被拍摄得清清楚楚,整个场面夸张淫荡,二蛋子终于忍不住了,使劲儿用腿夹着那话儿,一抖一抖地喷射了出来。
忽然之间,二蛋子觉得心里面空荡荡的,裤裆之间也感觉凉飕飕的。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海燕,他有些后悔离她那么远。他想,如果现在他在她的身边,一定将她恶狠狠地抱起,扔在那烧得滚热的火炕上,然后大张旗鼓地进入她。他知道自己或许能行,因为从今晚开始,他对性终于有了重新的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