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困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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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先生,非我等质疑,只不过您现在的样子,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不如我们这些晚辈出些简单的题目,您来解一下,若您解得出,我们不光不敢再多说什么,还请您上第六重沧海楼,入——‘上座’,如何?”

  就在所有人都被龙老震慑得不敢说话时,被黑衣年轻人称之为苏少爷的家伙再次抱拳走出。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苏少爷可是今年新科状元。”

  “就算不是,他潇南第一次才子的名头,可是一直持续到现在,无能能及啊。”

  “赤县洲上,南国,朔国,陶风国中,就咱南国以文称天下,咱们南国之中,北方那些大老粗根本不算什么,就算京都里那些厉害的也不是咱潇南之地才子的对手……”

  “去年海外扶桑国王子来我赤县洲,不是以琴棋书画会友,连败三国咱们年轻一辈七十二才子吗,最后还不是被苏少爷打败?”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进龙老耳朵,龙老眼睛眯起,看了这姓苏的一眼,皱眉良久。

  朝歌也听到了,心里面极为担忧,原来这姓苏的这么厉害,他倒不认为是别人吹捧出来的,看这人刚才气度,还有众人神情,便知这厮也不简单。

  再者,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句话父亲以前就提点过他了。

  他奇怪的是,龙老却没反应。

  朝歌都能看见这姓苏眼睛里都是嘲笑,他知道龙老虽然拳术很厉害,但这书法什么的……貌似龙老是武状元吧。

  “他不是怕了吧?怎么还没答应?”

  “胆怯了,应该是胆怯了,要是有底气,早就答应了……”

  “假冒的、肯定是假冒的!”

  就在周围此起彼伏地泛起这样声音的时候,朝歌便见龙老嘴角不屑地冷哼一声:“输了,丢我老脸,扬你威名,赢了,我一个长你两辈的老家伙也是理所应当,你也不损失什么。哼,真是打的如意好算盘,不愧是你爷爷的种……也罢也罢,今日就让老夫出手,替你爷爷亲自教你做人。”

  此言一出,一片死寂过后,众皆哗然,声声不屑,接踵而至。

  “我等敬你是个前辈,才和你如此恭敬说话,你这人怎地如此不识抬举,苏少爷都好好和你说了,你这什么语气!”那个刚才挑出事端的黑衣年轻人当前跳出。

  “苏少爷祖父乃是当朝宰辅,更是今年阅卷官,乃我等座师,纵然你……”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性情烈的便当即跳了出来。

  “哼!”龙老冷哼一声,朝歌只觉耳边炸雷,一时脑袋嗡嗡响,可这么一下,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停下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苏步文又岂能不识抬举,就让在场这么多人看看您老——有什么本事!”

  原来这个家伙叫苏步文。

  苏步文揉着耳朵,显然他也被震到耳朵了。他眼中满是戏弄地说完,直接对旁边的黑衣年轻人道:“闻人鼎,去准备文房四宝,外加乐器,围棋。”

  说着,折扇哗啦打开,他背朝朝歌和龙老,自顾自地扇了起来。

  闻人鼎应了一声,眼中泛着戏谑看两人一眼离开,周围安静下来,只有扇子扇风微微声响。

  “真有病,这么冷的天,还扇扇子。”朝歌嘴角抽搐,轻轻不屑道。

  “哼!”苏步文一听,冷哼一声折扇啪啦一收,站在楼梯上侧身斜睨着朝歌,冷笑一下淡然道:“黄口小儿焉说懂?”

  朝歌一听这话,眼珠一转,以前娘亲可没少逼着他读这读那,这文绉绉的骂人道像是个上联了,他心里不爽,正好可以反击发泄一下,于是出口反击道:“青衣竖子岂猖狂。”

  嘿!众人一听,这倒也绝了。

  看着小孩不过十岁,十五岁一下称之为黄口,而今天这苏状元今日穿的正好是一件青色绸缎棉袍,竖子意为小子——黄口对青衣,小儿对竖子,焉说懂对岂猖狂,想不到骂人还能骂的这么工整,更何况还是出自一个小孩之口。

  众人一时间倒对这朝歌这小孩子起了兴趣,想看看苏状元是如何应对。

  “你……”苏步文好像从未料到一般,扇子哗啦收起,猛地回头指向朝歌,死死盯着,手中折扇握的嘎嘎响微微颤抖不止。

  龙老脚步轻挪,将朝歌护在身后。

  朝歌也偷偷看去,只见这苏步文眼珠左右看了下,目光朝上看去,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暗道这人变脸倒是变得好快。

  “咯咯咯咯……”此时,楼上传来了一串银铃似得笑声。

  所有都抬头看去,包括朝歌,只见五楼上面一个穿着黑色裘衣的小女孩正在笑着。

  他看这小女孩长得实在好看,眉清目秀,头发用两根红色丝带扎成了两团包子,小小的嘴抿着,看起来俏皮可爱。

  “娃儿啊,有道是明枪易躲,恶鬼难缠,恶鬼治起来容易,但小人远胜恶鬼,特别还是那种表面君子,内地不知是何物的,咱们人单势微,能躲就躲,能忍就忍,别惹祸上就好。”趁着这个时候,龙老转过身来对朝歌悄悄说道。

  “嗯,我懂了。对了,龙老,咱们来这里做什么,一到这里就受气。”朝歌气不过这些人嘴脸。

  “孩子别忘了你的目的,这些人凡夫俗子,若干年后不过是后土一剖,枯骨一堆,你却不同。这些时日想必你也发现,肉食光是量大已无用,对你身体气血增长已极为有限,这沧海楼里——你应该懂得,里面掌柜是老头子我故交。”

  “龙老,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走吧。”他拉着龙老手道。

  “放心,一切有老头子我来安排。”龙老拍拍朝歌的手,然后转身看向了堂内。这时候,大堂在一阵咕噜咕噜忙碌之后,中间摆上了两张长桌,其他人周朝周围散了开。

  苏步文已走下楼梯,站到了中间,却没管两人,而是对着楼上抱拳在说着什么。

  “敢问楼上娘子可是墨渊墨大家?”

  此言一出,朝歌看周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向往之色,一些细微声响也落入他耳朵。

  “墨大家?哪个墨大家?”

  “京都相思河畔,红豆楼中,弹一曲引百鸟来朝,枯枝复苏的奇女子……这你都不知道?!”

  “我、我当然知道……”

  “哼,你这仗势欺人的家伙也配叫我姐姐名字!”这时候,小姑娘一听苏步文的话,头一扭走了回去。这之后,五楼上传来了低声呢语,像是呵斥。没过多久,楼梯上传来清晰的笃笃下楼梯声。

  所有人观望着楼梯口,只见一大一小、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两个娘子走了下来。

  朝歌以前问过父亲,为什么要说娘子,而不说是小姐。父亲曾笑着对他说,姐儿、小姐只能对画舫里姑娘叫,要是叫寻常家姑娘,定要被当作登徒子打死的。

  他说那娘子又是什么意思,父亲说,娘子就是人家姑娘,大家闺秀的意思,一般性都是尊称,就像别人叫你小相公、小官人之类的,也是如此。

  朝歌说那公子呢?

  父亲说,三国立爵位,皇帝之下三公五卿最为高贵,只有做到“公”这样的贵族,其子才能被称为公子,也就是公的儿子,这个是不能瞎扯的。

  那之后,他又翻了好多书,包括父亲作诗的手稿,发现了里面有“大家”这个称谓,可惜还没来得及问父亲什么意思……

  想想刚才苏步文的那些话,他想前面楼梯口处下来的那个穿白裘的女子,应该就是墨大家了,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是个女子。

  “龙老,大家不应该都是男的吗?”朝歌拉着龙老问道,这时候龙老已经带着他走向了两张桌子。

  桌子上有笔墨纸砚等等,这些朝歌都认识,父亲书房里的比这个还多。

  “大家指的是在六艺方面有着造诣且人品端正的人,并未限定是男是女,你这小屁孩莫要胡说。”就在这时,让朝歌没想到的是那个小女孩说话了。

  他回过头去一看,这才发现,这一大一小两个娘子,出落得好漂亮。

  “小屁孩儿说谁呢?”朝歌听到这丫头喊他小孩,“切”了声便问道。

  “小屁孩说你。”小丫头哼了一声,得意道。

  “哦,知道了。”朝歌点点头,心中得意,这招果然屡试不爽。

  一听两个的说,周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然后都窃窃私语地说着朝歌和小女孩。

  “你……哼……”小丫头反应过来,还想说上两句,却被一旁称之为墨大家的女子阻止了。

  这个墨大家身穿纯白色裘子,双手放在一个白色皮毛套袖中,她从中抽出手来,轻点了下小女孩额头:“你这丫头,叫你安分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小丫头嘴撅着,眼睛狠狠盯着朝歌,后者当做没看见。

  “适才家妹无礼之处,冲撞了苏状元,还往状元海涵。”墨大家抿嘴一笑,脸带歉意,眼观鼻关关心,双手相叠放在腰边微微蹲了蹲说道。

  “无妨,令妹说得倒也在理,童言无忌。我看这样,不如墨大家就当这场比试的公证人罢,这样也少些闲言琐语。只是有劳大家了,您看如何?”苏步文双手做托,虚扶一把,然后执扇抱拳,双眼紧盯着墨大家的脸。

  “嗯,也好,就当做家妹给状元陪不是了。”

  墨大家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苏步文说一切比试大家说了算,之后她就站到了两张长桌的最前端,让龙老做好准备。

  “龙老先生,您看,在座您最长,见多识广,怎样才比较适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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