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形象的向下一蹲,拔高喉咙开始嚎啕大哭。而显然是吓到了爷爷,不多时只觉得有人在拼命拉着我的手臂,同时耳里还听得爷爷的骂骂咧咧,对象直指宿凌昂。
任爷爷扶着起身,委屈至极的靠在爷爷肩头,继续抽抽嗒嗒。
或许是动静太大,等我的情绪稍稍稳下来些后,透过爷爷的肩头向四周看了看,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宿常洛、郭桓、小三以及一堆的家仆、丫环。
收收声,我含着泪意去看宿凌昂。他颇无奈的站在原处,一声不,任爷爷一句接着一句,不停的数落他。看着他一言不地站着,我这心里的憋屈就更盛了,一句解释都没有,一句安慰都没有,他心里果然是没有我可为何还要时不时来关心我一下,时不时投来柔柔的目光?
附和着爷爷的数落的是下人们窃窃私语的猜测。下人们的原本小声地指点随着爷爷不断拔高的声调也渐渐响出了声,说什么的都有。
一句句一言言全都没有落下的进了我的耳。心里有些懊恼,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眼下爷爷情绪高涨,骂骂咧咧的什么话都说了,岂不是让人都当笑话听去了?
轻轻扯了扯爷爷的衣袖,示意他老人家莫在说下去了。
只可惜,我的示意并没有入他老人家的眼,也或许是他根本就不想理我,爷爷依然话语不断。
对于爷爷的怒骂,宿凌昂竟然只站着,一句话也不反驳,更别提宿常洛与郭桓,两人呆呆的就站在一旁看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平时这两人口齿伶俐着呢,这会儿到哑了。
只能一个人干着急,又拉不下面子出声,关键时刻,总有一人跳出来打圆场。只是,我没想到跳出来的竟然是小三。
“哇啊,爷爷,我忽然现你好有本事哦。”小三几声哎呀呀,上前几步一把抱着爷爷的手臂使劲晃了晃,张口甜甜的喊了声爷爷,自来熟的与爷爷亲热着攀谈了起来。
前声一个爷爷。后声一个爷爷。爷爷竟然也就这么让他喊过了神。停止了原本口里地骂骂咧咧。
两三言过后。竟然全副精力都让小三给吸引了过去。
看两人一言一语地越说越起劲。我只觉得哭笑不得。再看更哭笑不得地两个旁观。以及还站在原处不动地另一人。咬牙。暗恨着转身便走。
回到屋内。一坐下。双手捂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蹭湿双手掌心。似乎是整个世间地悲伤在这一刻。同时涌进了身体里。因为没有那么宽广地心胸去容纳。于是忍不住痛哭失声。
从无声呜咽到放声痛苦。我再压抑不住那莫名地情绪。
直到声渐小。无力再呜咽。也无力再流什么泪时。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外轻响起叩门声。伴随而来地是爷爷迟疑地问话声:“阿花。你在里面吗?”
放下双手,我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看门口。
门还是关着的,虽然我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上门闩。就着外头的光线,门上模糊的映出两道影子,一个矮小,一个高大,矮小的那个一定是爷爷,至于高大的那个,我没去细看,其实不用看也知道的。
屏着呼吸,我不回答门外的问话。
问话得不到回答,门外沉默了会,才又出声道:花。爷爷知道你的心情,爷爷都知道。我们阿花从小就是个好孩子,阿花啊……你把门开开好不?”
我坐着,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门上那两道影子。
门外的人似乎急了起来,不停的轻叩着门,边劝道:“阿花,有什么话你同爷爷说可好?别把自己关在房里头啊?你这样,爷爷心里也很不好受。”
干涸的眼眶此刻有点疼,我小心翼翼的眨眨眼,眨下,就不愿睁开。
爷爷的担心,我都听到了耳里。心里喃喃了声,其实门没有闩上,你们想进来大可进来,可是嘴唇抿的紧紧。
爷爷在门外说了半天话,最后或是终于忍不住了,只听得门咿呀一声被推了开。
“原来这门没关上啊!”爷爷迈着步子,先跨进了门槛,边抬脚还边道。
我抬头,看了爷爷一眼,往旁瞥了瞥,又见着宿凌昂。眉头处一紧,手下一动,“咣当”一声,一只上好的青瓷茶盅碎在进门的两人脚边。
爷爷一惊跳,身子向上拔高了几分,还没跨进门槛的另一只脚愣是不敢动了。一旁的宿凌昂挑了挑眉,也站住脚。
心虚的瞥了眼手,而后一指直指着他们,冷冷道:“出去!”
爷爷又一惊跳,无措地看着我。许是从来没见过我这模样吧,他老人家眼珠儿在我身上扫了扫,僵持了一会儿道,“出去,出去,我们这就出去。”说着,就拉着宿凌昂又退出了门外。
只退到了门槛外头,爷爷才
口,“阿花啊……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谣言啊?有什)说嘛。”
翻来覆去也就这是这几句,听得多了,心里反而更烦。以手捂着头,拼命要着头,口里念叨着,“我现在不想说,而且也不想听。”
“好好好,你不想说就不要说,爷爷不逼你说。”门口,爷爷口里嚷的急。
听他这样说,我才停下了摇头的动作。
“要不这样,阿花,你先休息休息。晚膳的时候,你要是心情好了,再同爷爷说。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先下去了。”爷爷故意扯着嗓子说,生怕我听不见。
低垂着头,我故意不去看门外两人的动作。
“你是不是对我们阿花说什么了?她怎么现下就成这样了?你这小子,难道老头子当初真看错你了?”
门外传来爷爷模糊不清的问话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轻,应该是他们已经走远了。抬头看了看门外,果然都已经走得没影了。
起身将门关好,我继续窝回座上,干干的眼眶里止不住就开始湿润了起来,吸吸鼻子,任莫名的情绪继续湮埋自己。
这两天,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天业的陵王府。不为别的,只是这里的人竟然也都好传八卦,乱嚼舌根。
而这两天府里传的最凶,最广泛,最热闹的当属我与宿凌昂的事。引用下人们的话说就是“夫人不知道为了什么同老爷吵起来了,可怜老爷这么一个美男子,竟然让夫人管的死死的。晚上连房门都不能入,天天睡书房。”
而后便是他们的啧啧怜惜,怜惜的自然不会是我。
这话听在耳里,更让人不是滋味,什么人嘛,好像我欺负了他似的,明明难受的人是我啊,长着一副好皮相了不起啊,这些下人还真是!真应该好好修理修理,让他们弄清楚谁是这府里的主人!
当然这些也不过是我想想而已,最终也没能付之行动。
只是我没想到这样的家务事,竟然能引得6敬亭闻声而来。忍不住就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这里安插了什么人了,不然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传到宫里头去。
见着面,6敬亭甚至连茶都还未沾唇边,就急急的开口问我道:“听说齐师这几日心情不好?”
低头摆弄着衣带,我闷闷的回,“也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啊!”
他呵笑出声,“果然是心情不好啊,谁惹你了?把你惹的这么生气。”
一圈一圈,直将衣带子全数缠绕上手指,我才又玩腻了般的又绕出来,抬头看着6敬亭,轻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这几日心情不好的?”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他一时找不到回答,颇为尴尬的一手握拳抵在嘴边,撇头咳嗽了几声,“这个…了,我听说,听说是因为王爷不愿意娶你?”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一僵,原本打算松开衣带的手又重新将其拽紧。果然这府里有他安插的人,脑子里有一瞬间的走神,猜想着这人是谁?只不过这神还没走多久,便又绕了回来,瞥着他又好奇又尴尬的模样,忍不住讽他道:“你有顺风耳啊?连这事都让你知道了。”
“呵呵……”他垂下头,满面的羞愧。半晌后才起来,接着道:“其实我也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他这么说,我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是知道6敬亭是因为关心我才特地来的,他现今身份不同,日日国事操劳,心底还能想着我,特地来这么一回,我却这么对他,想想真是不该。
再看他时,也就和悦了不少,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释然的笑。“6敬亭,我没事。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了,天天要管全天下的事,还管我这份琐事做什么?”
6敬亭挑眉,对我这么说似乎很不服气,“天下人的事,我不得不管,那关乎社稷。可你的事,我是非管不可。
不为别的,只因你是我的朋友。”
忍不住笑了,看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你这么重情意啊!”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不是个重情意的人吗?”见我笑的越厉害,他更是不服气起来。
好像是有些笑太过了,我艰难的止了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如果你敢存这个意思,小心我赐你一道大罪,将你打入天牢去。”他装模作样的哼了哼,不自主的扬了扬下颚。
我故作惊吓的瞪着他,“6敬亭,没想到你当了才几天的皇帝竟然就这么大架子了?小女子怕怕了。”
“哈哈,开玩笑而已。”他哈哈而笑,气氛倒显得特别的轻松,“齐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什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