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可杀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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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整整一个仓库的黄金,罗贝塔立刻惊讶得用手捂住了嘴:“爸爸你从哪弄来这么多黄金的?现在的你应该是整个莱恩帝国最富有的人了吧。难道是他?”

  他当然指的是雷图。

  西撒喝着一杯一百年的白兰帝,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我说过我没有投资错人吧,他果然是值得我信赖的家伙。可惜他并不好对付,我从圣约翰教堂里弄来的心脏与舍利都被他拿走了,还有那些我准备提供给私人佣兵的魔法药剂也被他骗了个一干二净。但是——”

  西撒加重了语气:“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终于可以说,我现在有足够的资源开始我的下一步计划。”

  罗贝塔从身后抱住了西撒,表情很调皮:“亲爱的爸爸,你不过是用两个赝品就换来了那颗心脏和圣利,至于那些魔法药剂,不都是您的死忠者免费帮您制作的吗?可以说你没有花一分钱就得到了这巨大的财富。我对他可是越来越好奇了呢!他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多黄金?”

  西撒:“亚特兰帝斯。”

  这时,西撒的表情流露出一种很古怪的严肃。似乎这个地名他很熟悉。

  罗贝塔惊讶道:“亚特兰蒂斯?”

  西撒喃喃自语般道:“亚特兰蒂斯。”

  罗贝塔:“那不是爸爸您曾经呆过的地方吗?”

  西撒:“历史回来了,它一直这样,一直不肯让我离开。也许,有些我会担心的事情会发生呢。”

  罗贝塔:“爸爸,放心,您的女儿会帮你把这些担心的事情给消除掉的。”

  西撒把罗贝塔拉到身前,很严肃地对罗贝塔说道:“我从未害怕过挑战。我最爱的红宝石,我亲爱的女儿,我从来没有害怕过挑战,所以哪怕在最绝望的时候,我还是会思考我怎么样才能赢到最后。我不需要你主动帮我去承担什么,我只需要你相信一件事,就是你的爸爸,不会害怕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神。”

  罗贝塔看着西撒的眼睛:“爸爸,为什么你从来不提及你在亚特兰蒂斯的过去?”

  ******

  一个声音在雷图的心中响起。

  雷欧娜:“为什么你会认识墨菲?”

  雷图奇怪了:“谁是墨菲?就是刚才的那个魔鬼嘛?他不叫墨菲,他的名字叫西撒。”

  雷欧娜:“他身上的气味不会改变,他就是墨菲,曾经女神陛下殿前的小丑,一个戏剧家同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演说家。”

  她停了一会:“但是我不喜欢他,他总是那样的野心勃勃,他的眼睛就象是黑暗的大海,你看不到尽头。”

  雷图:“原来神也有打杂的时候,这个我可不知道。”

  说到这,雷图很兴奋地笑了起来。

  等雷图回过神的时候西撒已经走了,然后不管雷图怎么招唤他,他也没有任何的回音,当然更加不可能出现在雷图的面前,这让雷图立刻就认识到,自己被那个畜生给耍了。

  雷欧娜很严肃地说道:“不,他不是神。他当时只是一个普通人,连战士都不是。我也很奇怪他是怎么样成为一个神的,虽然是一个弱到比人类强不了多少的神。”

  雷图来了兴趣:“你是怎么知道人和神的差别的?”

  雷欧娜:“神身上有着神格。墨菲身上的力量虽然弱,可是他的神格却是完整的,没有一点假。”

  雷图的兴趣更大了:“人类也可以成为神吗?”

  雷欧娜道:“当然,实力达到神战士后得到了神格就可以成为神。”

  雷图:“那你当年的实力是什么样的?”

  雷欧娜挺自豪地回答:“当然是神战士,我可是火焰女神卡米拉的守护战士。”

  但随之而来的对话就没有这么有趣了——对雷图而言。

  “我和你当年相比怎么样?”

  “真的要比吗?”

  “真的,真心的。”

  “大概相当于我的头皮屑吧!我觉得这已经算是有点昧着良心说话的意思了。”

  ******

  此时,雷图已经意识到露娅看到了很多她不应该看的东西,但让他有些意外的事情却是,露娅的平静和从容。

  “你和那个王八蛋说过话了。”

  “如果你指的是仲陀的话,我想是的。”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

  “我可以杀掉你,也可以折磨你,相信我,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可以得到。”

  “也许在你杀掉我之前我会先咬断我的舌头死在你的前面。”

  “那你死给我看啊!”(雷图并不打算接受威胁)

  “我想,你的那些朋友或者说队友现在一定落到我哥手中了。在所有人中,你的实力是最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只有你一个人进来了。我哥一定会想到这点。我死了,他会失去唯一的亲人;你就算可以跑得了,我想,宁愿一个人孤身进来冒险的你,也会失去这个世界所有你爱的人吧!”

  经过了这段对话,雷图和露娅很快就达成了合解。

  并非是雷图害怕威胁,而是他意识到露娅的每一个字都是经过仔细考虑的,他一直在招唤西撒,希望他来抹去露娅的一部分记忆,但是西撒似乎压根就不再打算出现在他的前面。

  看来,也许有些秘密是保守不住了。

  雷图看着露娅,沉默着。

  露娅想起了当时仲陀和她说过的一段对话。

  露娅:“为什么你要帮我?”

  仲陀:“我看到了你会成为他的痛,我可以感觉得到。”

  露娅:“你怎么看到的。”

  仲陀以一种很自信很凝重的语气回答:“不要置疑一个史诗级别的男人,他就是知道。你的美丽,你的身体,你的爱,你的恨,你的所有,都是比刀剑更凶残的武器。”

  露娅看向了雷图。

  “你必须取出我身上的封魔钉。以我现在的身体,是不可能跟着你去和我哥会合的。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当他绝望的时候,我也不敢想象他会做什么事。”

  雷图:“那你会死,他会痛。”

  露娅反击:“那又怎么样?你也会痛,你也会失去你珍惜的每一个人,你们都会是失败者,在孤单和仇恨中活下去。”

  ******

  西撒盯着自己卧室里的一尊雕像,目光是毫无疑问的充满了回忆和惋惜,他自语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到:“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他?明明他是我要的人,你却还是要找他?我知道你还活着,卡米拉,你到底向命运女神献祭了什么,才换到今天的机会?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让你永恒的在黑暗中等待下去。相信我,我是西撒,而不是那个软弱无力的墨菲。”

  “我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在远方看着你却无法对你说爱你的——墨菲。”

  “我是西撒,地狱和人间最睿智的神!”

  窗外,罗贝塔看着这一幕。

  “雷图到底是谁?”

  她这样想。

  “让我的父亲重视他,又警惕他,爱他,又恨他。”

  “真是让人好奇啊。”

  ******

  什么是朋友?

  朋友就是六十岁还可以相互叫着绰号开男女玩笑的家伙。

  雷图没有想到自己和巴德的初次见面是这样的结果,那些虎团的兄弟一身的伤痕,显然受过折磨,他们跪在那里,却笑得和看马戏团表演的小孩一样快乐。

  沙罗:“看老板的样子,他象是娘们!哈哈哈。”

  是的,雷图也觉得自己很好笑,虽然把从露娅身上的弄下来的装备做了调整和改装,可是外表看起来还是很有些女性化。

  这显得他的腰很细,而胸前的肌肉很大。

  就连纳兰秋也流出了眼泪:“是啊,好好笑,一辈子可以看到他这样的样子,我死也会瞑目了。”

  简兰也跟着补上一刀:“哥,你就不能男人味一点吗?干嘛这个样子,笑死人了。”

  他们一直在取笑着雷图。

  他们好象一点也不清楚自己被人制住,随时都会死。

  架在他们脖子上和背后的刀剑似乎只是玩具,而他们在玩一个孩子气十足的游戏。

  雷图看向了巴德。

  巴德此时也同样凝视着他。

  雷图朝巴德微笑,巴德的嘴角颤动了一下。

  他注意到阿则朝他点了点头,这似乎是一种告别,那目光充满了一种雷图不能言述的感觉。

  雷图的目光冷冽下来。

  他说道:“放他们走,我把你的妹妹还给你。”

  巴德笑了:“你觉得你有权力和我谈交易?”

  此时的场景是巴德的手下控制住了雷图的虎团成员,让他们都跪着,而作为回礼,雷图也让露娅跪在了地上,手按在了露娅的头顶。

  所有人都知道,雷图发力,露娅就会死。

  矮人战士铁锤咆哮起来:“杀掉那娘们,老板,男人点,别让我鄙视你。”

  雷图拔剑,一剑就从露娅的右肩剌入,他紧握剑柄:“放了他们,不然我就杀了露娅——你唯一的亲妹妹,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巴德毫不犹豫拔刀就斩向了简兰的脖子,刀锋直接就切断了简兰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流满简兰一身。

  巴德:“你觉得我会受你的威胁?放下你手中的武器,交出你所有的一切,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兄弟。”

  雷图毫不犹豫把剑剌得更深:“把装备还给我的兄弟,让他们走,我会留下你妹妹的性命,还有整个遗迹,并且发誓以后绝不回来。有了这个遗迹,你会成为最强的团长,别逼我做我们都不想做的事。”

  巴德的刀锋一进,甚至切到了简兰的颈骨:“不!你先放开我的妹妹。”

  血流得很快,简兰的身体颤抖起来,似乎马上就会死掉,但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反而面带勇者的微笑。

  雷图猛地把剑一剌:“我不和你开任何的玩笑。我数到三,我就立刻把你妹妹的心脏剌穿,就算你有医生又怎么样?她必死无疑的!”

  这时,简兰的哥哥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说:“杀了我们吧,这样的局面我们遇过很多次,老板也做过很多次。我们死了很多的兄弟,但是没有一个人会后悔。他是一个绝对不会让步的男人,而我们是绝对不会让他让步的兄弟!”

  “因为我们是虎团,可死,不可辱!”

  所有虎团的人一起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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