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阿布诺巴“容器”的罗马尼亚女人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她的上半身好像被突然倒下的集装箱压过一般,扁平,血肉模糊。楚盟看到狩猎女神阿布诺巴的虚体被宛若史前巨鳄的利卫旦吞入口中,咽了下去。楚盟想要解救阿布诺巴,但她知道一切生得太快,而她又是无能为力的。
楚盟不敢相信阿布诺巴就这么消失了,她定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利卫旦吞掉阿布诺巴。
拉斐尔看到利卫旦向楚盟飞去,想将楚盟的灵魂一并吞入他的口中。
起初,楚盟只是傻傻地看着利卫旦向她扑过来,毫无反应。
“做些什么!快逃!”拉斐尔对吓呆的楚盟大喊。
楚盟身上的金色护盾开始变弱,很快就要消失了,看出了利卫旦的意图,楚盟慌忙一边后退,一边试图用狂风阻挡扑面而来的利卫旦。
这样不行,我的灵魂一定会被利卫旦吞掉的。楚盟担心地想。
德鲁伊教的野猪神巴克的本体在半空中出现了,那是一头巨大的蓝色野猪。巴克挡在楚盟与利卫旦的中间,利卫旦旁若无人地继续冲向楚盟。德鲁伊教的野猪神巴克放低脑袋,用它的獠牙迎击那条腹下生着三把锋利骨刺的巨鳄。
巨鳄脸上那对儿与网球差不多大小的眼睛转变成任谁也看不透的黑色,它腹部三根白森森的骨刺比多数世界顶级的匕还要锋利。站在雪地上的,手拿金十字架的楚盟感觉利卫旦的能量比巴克强大许多。楚盟想要阻止巴克,巴克突然侧过脸,用一侧流淌着关爱的眼睛望着楚盟,它獠牙龇出的嘴角居然挑起一丝俏皮的弧线。
让我来吧,巴克好像一个慈爱的长辈,拍拍楚盟的头,轻松地对她说。
“去死吧!巴克!你这种神真的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当你的能量全部被我吸取后,你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下去。”
利卫旦张开布满尖利牙齿的大嘴向巴克咬去,巴克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利卫旦吞入口中,瞬间消失在利卫旦喉咙里。
“巴克!不!”
楚盟看到又有一位德鲁伊教的神明葬身于利卫旦的巨口,她心中的震惊多过害怕。实际上,两位德鲁伊教神明的灭亡使楚盟不再害怕死亡。
或许灵魂被利卫旦吞掉后,它真的可以像利卫旦所说的那样,“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了下来。”
不,我不能那样。那样只会增强利卫旦的力量。
另一边,拉斐尔已经用他的火焰剑在“毁灭”阿巴顿的容器身上划出许多道深深的伤口,那些伤口向外流淌的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黑色的流质。阿巴顿不会坚持很久,并且,看起来拉斐尔也只是在折磨这位重要的恶魔。阿巴顿因失去很多由黑色流质携带的能量而跪在地上。拉斐尔站在阿巴顿的面前,用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焰剑搭在阿巴顿的肩膀上。恶魔很难消受天堂神圣的火焰。阿巴顿躲不开火焰剑,只能徒劳地抖动身体。拉斐尔在阿巴顿的肩膀上割开一道长长的伤口,让更多的黑色流质从伤口中流淌出来。
阿巴顿无力地低垂着脑袋,膝盖以上立着的身体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拉斐尔看了看楚盟那边的情况,利卫旦刚刚将德鲁伊教的野猪神巴克也吞到了肚子里面。目前,利卫旦静静地站在楚盟前方,想些什么。
拉斐尔假装不在乎楚盟的死活,他将火焰剑抵在阿巴顿的胸口。
“杀了我,你这个混蛋!”阿巴顿使劲全力向拉斐尔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液。
拉斐尔一剑在阿巴顿的胸膛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利卫旦终于打开了沉默,
“天使长,我们做一个交易吧。阿巴顿换回你的小妞。你很划算的。”
拉斐尔一把将火焰剑插到脚边的雪地里,转身面向利卫旦。“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这样的交易?阿巴顿可是地狱中极为强大的恶魔呢,而她,”拉斐尔指着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楚盟,“她不过是一个该上火刑柱的异教徒。”
利卫旦摇摇巨大的脑袋,“拉斐尔,你不敢坦诚一点吗?你在乎这个妞,并且想要救她。这就是你没有杀掉阿巴顿的原因。如果你真的不想交换人质,那么好吧,我现在就咬掉这位红美女的脑袋,吞掉她里面的灵魂。”
“好吧,”拉斐尔拔出将积雪融化的火焰剑,“我答应与你交换人质。不过你要先放掉那个女孩儿。”
“没问题!你不相信我,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你不会杀了阿巴顿吧?”
“我不会杀他的。先把那个女孩儿放过来!”
体型庞大的利卫旦冲楚盟点点头,“过去吧,小妞!到你男朋友那里去!吃掉你的灵魂对我的帮助真的不大。虽然我是一个恶魔,但我不会丢下我的部下不管的。去吧!我不会趁你转身时咬断你的脖子的。”
楚盟缓缓转身,向拉斐尔那边走去。楚盟站在拉斐尔身边,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活下来,还是该为自己的守护神阿布诺巴和野猪神巴克默默祭奠。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现在,释放阿巴顿吧!”利卫旦说。
“到你主人那儿去吧!”拉斐尔对阿巴顿说。
阿巴顿流失了太多黑暗能量,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利卫旦那儿。
“拉斐尔,拜你所赐,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灵魂来开启地狱之门了。不过,吞食两个异教神的本体对我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收获了。下一次,你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运气了。我会撕碎你神圣的本体,并将它吃到肚子里。说不定,你会在我的肚子里见到不少老相识哟。”
所有恶魔转眼就消失了。空旷的野地上只剩下拉斐尔和楚盟。
“你还好吧?我这里有些吗哪。”大天使拉斐尔状态依然如故。
“谢谢你,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呆一会儿。”楚盟向木屋的正门走去,她已经够累的了。楚盟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向拉斐尔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