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开始表他的评论以及看法,“楚,如果我所说不错的话,西奥多之所以能够施放那个‘压缩环境时间’的法术,他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本能。地狱公爵巴巴托斯的本体虽然被我毁灭了,但本体灭亡后的确会留下能量痕迹。巴巴托斯本体的能量痕迹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宿主毁灭,如果宿主在战斗过程中被杀死,寄存在他体内的能量痕迹也会随之湮灭。于是,巴巴托斯本体的能量痕迹出于自保方面的考虑,引导西奥多施放一个自损比较大的法术。”
埃德加看了旁边的阿尔平一眼,“年轻人,你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拉斐尔吧。不过你不泄密也没有用,拉斐尔一定会浏览你的记忆的。我一会儿会抹掉你一部分记忆。”
阿尔平端着自己手中那杯热巧克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埃德加放下自己的杯子,起身站在白课题面前,“不管怎么说,你救了你自己的性命。那时,我看到拉斐尔要割断你的咽喉,真的无能为力。我想,你可能又要灵魂出窍了。我甚至在想,我要用青铜幼狼将你的灵魂装起来了。”
埃德加向白课题伸出手,白课题也伸手与埃德加的握了一下。
“我很庆幸,自己救了自己的命,尽管那个自损颇深的法术令我感到浑身难受得要死。”白课题勉强笑笑,
“西奥多,临走前,我给你一个建议。下次你用‘压缩环境时间’的法术之前,你最好先让楚给你罩上一个时间持久的绿色法力护盾。那样你可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独自享受‘承受的瞬间’,或者说你一个人的‘世界末日’。”
“你的主意不错。我会尽快研一些有效的避难方法的。谢谢你为我挡住拉斐尔的攻击。”
“你太客气了。”埃德加穿戴好衣服,“那么,各位,我们后会有期。”
……
坐在楚盟房间里的黑丝绒靠背椅上,白课题端量着房间内的装潢风格以及那些陈旧的家具。楚盟从与卧室相连的起居室里推门走出来。白课题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身穿紫色薄纱睡袍的年轻女人。一股陌生感涌上白课题的心头,他强扯出一丝笑容,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面。楚盟自己也有些不自然,或者说是羞涩。
“你怎么了?”楚盟绝色但陌生的脸上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感觉有点怪怪的。”白课题回答道。
“你指的是这副身躯?”楚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是的,虽然我知道那里面的灵魂是你,但我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的身体被毁而导致灵魂无法被复活,这样的事实是你能接受的吗?你以为我想占用别人的身体吗?你以为我就习惯于吉娜的身体吗?你有别的办法使我回到这个地面世界吗?”楚盟觉得白课题的漠然实在不可理喻。
楚盟随手在衣架上面拽下一条银粉色丝绸浴衣,将它裹在自己的身上,系上腰间的带子。
“我猜,你喜欢我在你面前穿得多一点,是吗?”楚盟叹了口气。
“我想是的,”白课题端坐在靠背椅上,“请你允许我的‘不能’。”
“是的,你不能。你以为我就能吗?你知道每次我洗澡时看着这副陌生身躯时的感受吗?”楚盟双臂抱肩,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正人君子先生,请你出去,好吗?”
白课题慢慢将杯中的液体喝干,然后将杯子放回到杯垫上。“谢谢你的酒。今天经历不少事情。早点休息吧。”
白课题站起身,伸展了一下他的身躯。“压缩环境时间”引起的副作用现在还令他不舒服。白课题走到楚盟面前,楚盟绷着脸,但她内心多希望白课题能够紧紧抱着她。白课题的确给了她一个拥抱,一个很礼貌的拥抱。
“早点休息,晚安。”白课题说。
楚盟没有应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白课题朝房门走去。
房间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白课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楚盟直接扑到她的床上,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眼前的事实是吉娜的身体会被楚盟使用很长时间,一段长长的无法计算的时间。
白课题的样子不像在作秀,楚盟这样想,他完全可以先假装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然后再与自己缠绵悱恻。
白课题走向属于他的房间,那个房间正是拥有密室入口的房间。白课题推门而入,房间内早已没有混杂的难闻的异味。床头附近小几上的花瓶中还插着一束鲜花。这束鲜花是清晨楚盟在森林深处摘到的。
白课题没开灯,他的眼睛完全可以看清楚黑暗中的一切。他关好房门,回头看着那扇伪装得很好的密室门。白课题揭开壁纸,现那把十字架就嵌在门上面的插槽里。早该想到了,白课题曾经还怀疑是海伦偷藏了那把正十字架。但现在看起来,做那件事的家伙并不是海伦,而是他最亲密的女朋友。白课题不知道楚盟当时藏等臂十字架的原因,他暂时也不想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
打开了密室之门,擅自改变时间密度的狼人还是感到有些头晕。白课题看了下面的黑暗一眼,楚盟他们一直在保护的就是这下面的地狱之门。白课题走下陡峭的台阶,看到密室内部比几个月前干净了许多。密室地面上很干净,没有摆放杂物,最深处那道红色的地狱之门前面的地面上,被画出一个巨大的金色法阵。
希望那个法阵真的管用。白课题望着地狱之门上那层透明的薄膜。薄膜上面总会浮现出一些灵魂的脸。地狱为白课题留下的是无法磨灭的恐怖记忆,而他却无法帮助想要逃离那可怕地方的灵魂。白课题的眼中闪烁着狼一样的绿莹莹的光。
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开始侵袭白课题的头,他弯腰想要呕吐,但却不想吐到神圣的金色法阵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