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御书房的门关上,楚皇拉着苏太傅就往里走,走到御案之前,楚皇满脸焦急的说:“岳父,柳青院长说那些人是冲着瑶儿来的,他们不杀死瑶儿是不会甘心的,那些人武功极高,根本不是御林军能抵抗的。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将事情跟瑶儿说一下?”
苏太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捋着胡须走了几步,语气疑惑的说:“柳青院长是真的查清楚了?”
“倒是没有明说,但是那话里的意思,好像圣者联盟也知道了。”楚皇紧皱着眉,回忆着说。
苏太傅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这事按理说不会这么快让人知道啊?那出错了呢?
楚皇看着走来走去的苏太傅,心里是火急火燎的,开口说:“要不将事情告诉瑶儿吧?”
“不可。”苏太傅脸色铁青的看着楚皇,恨铁不成钢的说:“难道你忘了,为了护住瑶儿,萱儿假死十年不敢出现在人前?难道你忘了这宫中还有那些人的眼线?难道,你忘了,为了她安全出生,死了多少人?如果你将事情告诉了瑶儿,依着她的性子,你敢保证她不做出什么事情来?”
想着最近一段时间,冥域闹出的动静,楚皇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瑶儿那不肯吃亏的性子,从她威胁明国和罗国皇上,要赔偿时他就知道。可是,不告诉她真的好吗?
苏太傅闭上眼睛,一狠心,一咬牙,低吼着:“绝对不能告诉瑶儿,现在还不到时候,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
楚皇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满脸痛苦,两滴晶莹的泪珠,顺势而下。天命,这是什么天命?为什么赐予了瑶儿不凡的命格,同时也赐予了她无尽的危险?
“十六年你都过来了,还差那四年吗?”苏太傅拍着楚皇的肩膀,无奈的说。
楚皇睁开眼睛看着苏太傅,苦笑着说:“可是如果她渡不过那几劫,还不是一样的会无力回天吗?萱儿倒时候会更加受不了的。”
为了让瑶儿顺利出生,已经牺牲了太多的人,萱儿也因此不得不假死,以求避人耳目,证实瑶儿不是那个命定之人。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加不能告诉瑶儿事情的真相。一连两次的劫她不是都渡过来了吗?以后的那几次劫难她也会安全的渡过的,她身上流着的可是楚家和苏家的血。”苏太傅也老泪纵横的,哽咽着说。
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都到现在这地步了,他们还有退路吗?瑶儿不仅仅是身系楚国皇室和苏家满门的性命,还有整个大陆苍生的性命全都系于她一身。
楚皇紧紧的闭上眼睛,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就为了这预言,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的人,至今他们一家不能团聚,骨肉分离。当年,当年如果自己不硬拉着萱儿出府游玩,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了?是不是自己一家三口就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了?瑶儿也应该是一个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而不是披甲上阵,让她一介女儿身守家为国?
“天命不可违啊。”苏太傅长叹一声,语气苍凉无奈。
看着紧闭着双目,依旧泪流不止的楚皇,苏太傅拍拍楚皇的肩膀,劝慰着说:“事情还是不能大意了,天机府分裂成两派的事情。除了我,你和萱儿,再无人得知,如果我们不是瑶儿的至亲之人,恐怕他们还是不会说的。我回去联系一下,看看他们能不能派人来保护瑶儿,再者,柳青院长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楚皇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所幸瑶儿身边的人,都被她训练的不错。只是,辅政公主府快落成了,让瑶儿出宫去住真的好吗?
就在楚皇与苏太傅商量怎么保护楚靖瑶的时候,长乐宫中的楚靖瑶也同样在吩咐秋灵。
“辅政公主府还有多久就能落成?”楚靖瑶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秋灵想了想,这才开口说:“年前应该就能落成。”
楚靖瑶敲着桌面,沉思了一会,沉声说:“让冥域安排人,加紧赶工,务必在这月中旬完成。本宫要在月中就住到辅政公主府。”
事后楚靖瑶曾经不止一次的庆幸今天所做的决定,因为照着那些人的动作,如果楚靖瑶还住在宫中,不知道会连累多少无辜之人。
“主子,为什么这么急?”秋灵有些不解的问,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主子怎么会这么急呢?
楚靖瑶沉默了一会,一脸平静的说:“如果我所料不错,接下来我们的日子不会那么平静了,而离开皇宫是保护父皇,皇祖母和母后以及宫中众人最好的办法。”
“那主子……”秋灵一脸紧张的看着楚靖瑶。
楚靖瑶抬手打断秋灵,淡淡的说:“照我的吩咐去做,去让玉兰给冥域传信,让卓老及一干负责武器制造的人,全数来京城。辅政公主府,全部用冥域的人。”
“是。”听着楚靖瑶的这些命令,秋灵知道事态严重,应了一声就急急忙忙的出宫去了。
能让自己的师父柳青书院的院长,都忌惮的人物,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能不能取了我的性命。楚靖瑶眼中露出浓浓的战意,身上那潜藏着的好战因子,也开始蠢蠢欲动。
接下来一段时间,楚国皇宫中的气氛很压抑,当朝的皇帝陛下,最近龙心不悦,辅政公主又闭门不出。因此,宫中各处开始纷纷猜测,这辅政公主是不是惹皇帝陛下生气了?皇帝陛下罚辅政公主闭门思过呢?这是不是辅政公主要失宠的征兆啊。
谣言传到最后竟然成了辅政公主依然失宠了,听到谣言,皇后气的脸都白了,一气之下狠狠的发落了散布谣言的十几个太监,宫女,这才遏制了谣言的扩散。
随着辅政公主府的落成,楚靖瑶如往常一样,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御书房,而辅政公主出来之后,皇帝陛下那愉悦的大笑声,终于让宫中的人明白过来。这那是辅政公主要失宠啊?这分明就是辅政公主闭门不出,皇帝陛下见不到女儿,心情不快。
辅政公主府,是比照王府规格建造的,说是比照王府规格建造,其实远远超出了王府的规格。整个辅政公主府基址高十二尺,而王府的基址高不能超过九尺;府门五间,而王府府门只有三间;正殿七间,王府五间;正殿后面是后殿,后殿之后是寝殿,左右有配殿。辅政公主府由东,中,西三个院落组成。
整个辅政公主府建造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柱,亭台楼阁,曲径游廊。最能体现辅政公主府的不同的是,辅政公主府所有屋顶皆是琉璃瓦。正殿银安殿,是皇帝亲笔所提的匾额,殿中规格皆是照崇政殿正殿规格,殿中六根巨大的红漆柱子,雕刻着五爪金龙,使整个正殿显得庄严肃穆。
楚靖瑶站在银安殿,看着里面的布置,眉头蹙了蹙,这样的建造已经是僭越了。
秋灵看着楚靖瑶的神情不悦,连忙说:“主子,这是陛下的旨意。”
唉,楚靖瑶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既然是父皇的旨意,那就这样吧。楚靖瑶走上御阶,看着正中这张与崇政殿大不相同的金椅,恩?四爪金龙?不对,楚靖瑶的嘴角抽了抽,也是五爪的,只不过有一只爪子藏起来了,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楚靖瑶有些哭笑不得的坐在金椅上,她没有想到父皇竟然会这样做,五爪金龙那是帝王的象征,父皇让人把这金椅上雕刻的五爪金龙,把一只爪子藏起来,父皇您这是跟谁玩心眼呢?
“主子,整个辅政公主府都按照您的吩咐,数间都盘上了火炕,地下都通上了火龙。”秋灵满脸兴奋的说。
这辅政公主府,可比在宫里方便多了,这下玉兰她们四个也可以住进来了。
“让卓老他们都住进来吧,就住到西跨院,派人严加看守。让卓老准备好,等正式搬进来之后,整个府中全部按照本宫所绘整治。”楚靖瑶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看着楚靖瑶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秋灵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主子这又是想算计谁啊。
楚国皇宫西北角一座破败荒芜的宫殿中,两个身穿黑衣的人,面对面的站着,一个身形娇小,一个身形高大,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身形娇小的人开口了,“那两个废物什么时间动手?”悦耳清脆的声音,竟然是个女子?
身形高大的男主,眼神炙热的看着女子说:“定在年夜那晚。”
“倒时候你看准时机,一定要杀了楚靖瑶,不能再失手了。”女子狠厉的说。
“放心,那两个废物会在酒里下毒,那时候杀楚靖瑶是轻而易举的。”男子得意的说。
“别大意了,那个楚靖瑶很不简单。”女子郑重的对男子说。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长时间没见想死我了,先给我亲一个。”男子一把将女子拉进怀里,正要亲下去,殿外响起‘咔嚓’的声音。
男子和女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两道身影一起冲向了殿外,殿外偷听的人,刚刚转过身想要逃走,就被女子发出的暗器射中。‘噗通’倒地身亡。
男子上前将倒地身亡的人,踢翻过来,顿时脸色惨白,惊慌的说:“这个人是太后宫中的太监,怎么办?”
“别慌。”女子低声轻斥,想了想,阴险的说:“楚靖瑶不是知道在刘贱人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吗?你去皇后的宫中,将皇后的发钗取来一支。”
听了女子的话,男子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女子看着地上的尸体,面部狰狞着说:“楚靖瑶当你看到皇后的发钗时,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呢?哈哈,苏凌萱,你一直护着的姐姐被你的女儿怨恨,甚至是杀死,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我最讨厌你那副悲天悯人的性子,最恨你那双干净的眸子。”
清晨,辅政公主府,楚靖瑶睡眼惺忪的靠在迎枕上,心里感叹一句:还是火炕舒服啊。
“主子。”随着寝宫门打开,秋灵满脸惊慌,脚步凌乱的走了进来。
看到秋灵这副表情,楚靖瑶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怎么了?”
‘噗通’秋灵跪在地上,嘴唇颤抖,片刻才说:“隐部派在太后宫里的人死了一个。”
楚靖瑶下炕穿上靴子,沉声说:“更衣。”
自己派在太后宫中保护太后的人竟然死了一个?是什么人下的手?为什么下的手?楚靖瑶心里像是有团火烧一样,继平州之后,自己手下的人居然又被杀了。
守卫皇宫的侍卫看到远远疾驰而来的三匹马,顿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当看到头前的是一袭白色衣裙的楚靖瑶时,守卫皇宫的侍卫纷纷退到两旁,让开一条路。
进了二道宫门,楚靖瑶下马,秋灵和慕致远也跟着下马,二道宫门的侍卫,赶紧上前将三人的马牵走。
楚靖瑶脸色阴沉,抬脚就往皇宫的西北角走去。幸好秋灵和慕致远的底子不错,要不然还真跟不上楚靖瑶的步伐。
到了事发地点,看守尸体的侍卫,纷纷跪地参拜,“参见辅政公主殿下。”
楚靖瑶抬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就往破败荒废的宫殿里走去。
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楚靖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尸身上,那金灿灿的凤凰展翅发钗,蹲下身子拔下发钗,看了一下伤口,楚靖瑶笑了。
“主子。”秋灵和慕致远异口同声的喊着,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凤凰展翅的发钗只有皇后有资格带,后宫中的妃嫔戴的都是凤头钗,皇后的发钗出现在被杀之人身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是皇后杀的人吗?
楚靖瑶站起来,看了一下院子荒草的痕迹,往正殿走去,到处都是灰尘,蛛网,残破的桌椅,帐幔。楚靖瑶满满的走着,围着整个正殿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了。
楚靖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厚葬。”
秋灵和慕致远错愕的看着楚靖瑶的背影,这是什么意思,主子不打算查明真相?
走到尸体前,楚靖瑶的脚步顿了顿,蹲下身子,将死者那睁着的双目合上,语气平静的说:“本宫会找出杀你的真凶,不会让你白白送死的。”
自己安排在永寿宫中保护太后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冥域隐部的人,他们的训练异常严格,如果不是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绝对不会放着自己的任务不顾,跑到这里来的。
“都撤了吧。”这话是对那些警戒的侍卫说的,说完楚靖瑶就往永寿宫走去。
皇宫西北角那个荒芜的宫殿里竟然死了人,而且死的还是在太后宫里伺候的太监,杀死那个太监的凶器是皇后娘娘的发钗,这个消息不到一个早晨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在往永寿宫的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宫女,太监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看到楚靖瑶,都噤声惶恐的跪在两边。楚靖瑶的脸上灿烂的笑容,动作挺快的,不到一个早晨,竟然传遍了整个后宫。
太后穿着一身酱紫色的常服,似是在等着楚靖瑶来,一看到楚靖瑶,脸上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吩咐苏嬷嬷说:“赶紧的让人摆早膳。”
楚靖瑶笑着上前给太后请安,弯腰一礼,“瑶儿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笑眯眯的拉着楚靖瑶,嗔道:“这孩子,从上朝之后,就连姑娘家的福礼也给抛下了。”看似责备,其实话语中尽是溺爱。
楚靖瑶扶着太后走到偏殿坐下,这才说:“您饶了我吧,我觉着现在就挺好的,要是让我行福礼,我还觉得怪别扭的呢。”
看着早膳都摆好了,太后点点头说:“都退下吧,这里有苏嬷嬷伺候就行。”
楚靖瑶转头对秋灵说:“你去跟慕致远用早膳,一会还有事呢。”
“是。”秋灵屈膝行礼,退下。
“怎么样?”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楚靖瑶。
楚靖瑶给太后舀了一碗粥,笑着说:“欲盖弥彰。不过,她这一手,让我彻底放下心来了,不是母后。”
祖孙俩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苏嬷嬷就给太后布她平日喜欢吃的东西。
楚靖瑶自己舀了一碗粥,喝了一口说:“皇祖母,这几天我再安排几个人过来。”
太后的调羹在粥碗里舀着,摇头说:“不用了,我听说二皇子和五皇子最近动作不断,你身边还是多留点人的好。”
咦?楚靖瑶惊讶的看着太后,皇祖母竟然连这都知道?
看着楚靖瑶一脸的惊讶,太后笑着说:“你真以为你皇祖母老糊涂了啊?你皇祖母要是连这点消息都不知道,当年怎么把你父皇扶上皇位的。”
楚靖瑶想了想也是,如果皇祖母没点手段,现今的楚国的皇帝还不知道是谁呢?皇家每一代帝位之争不是踏着尸体和鲜血走上去的。不过,楚靖瑶还是有些不明白,外公家不是一直都是以读书为主的吗?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时代里,皇祖母到底是凭借什么把父皇给扶到了皇位之上呢?
“用过早膳之后,是不是要去给你母后请安了?”太后夹了一个金丝枣糕放在楚靖瑶接碟里。
楚靖瑶抬起头笑着说:“不,我最近不会去母后宫里了。”
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解的问:“为何?”
“我要让背后的人以为,我是真的怀疑母后了,我要看看她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楚靖瑶放下调羹,微笑着说。
太后开始没有明白过来,片刻指着楚靖瑶笑着说:“你这鬼丫头。”
陪着太后用完早膳,跟太后说了自己将会在明天,也就是冬月的十六搬进辅政公主府,太后只是嘱咐,要好好照顾自己。
等到楚靖瑶走了之后,苏嬷嬷不解的问:“这都快到大年了,您怎么就舍得让辅政公主搬出宫去呢?”
“瑶儿说要搬出宫去,肯定有她的道理,再者她在外面比宫里方便多了。”太后虽然知道楚靖瑶说要搬出宫去,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既然瑶儿不说,那肯定是不希望自己担心,她也乐得糊涂。
从永寿宫到长乐宫的半路上,楚靖瑶被人喊住了。
“二皇妹请留步。”一道温柔的男声从旁边的传来。
楚靖瑶停下脚步,转身看去,原来是大皇子楚奕泓。楚奕泓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是一个很温柔的男人,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的笑容,那双漆黑的眸子也总是散发着让人温暖的柔光。
楚靖瑶曾经不止一次的疑惑,贤妃是怎么把大皇子给养成这样的性子,皇家历来就是阴谋最多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出楚奕泓这么个人,真的让楚靖瑶很好奇。
楚奕泓走到楚靖瑶的面前,一袭天蓝色的锦缎长袍,更加显得他温和近人。“二皇妹,你,你要小心,二皇弟和五皇弟……”
听着楚奕泓温柔的声音,楚靖瑶笑了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大皇兄。对了,明天我要搬出宫去了,二皇兄要是没事,常到我府中坐坐。”
听到楚靖瑶的邀请,楚奕泓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紧张的说:“真,真,真的吗?”
楚奕泓从心里佩服这个妹妹,不仅仅是因为母妃和外公在他耳边的唠叨,而是从内心佩服。他为人温和,很怕这个妹妹看不起他。没想到她竟然邀请自己去她府中。
“你是我大皇兄,辅政公主府的大门随时为大皇兄敞开着。”看着楚奕泓一脸的惊喜,楚靖瑶微笑着,诚挚的说。
楚奕泓局促的搓着双手说:“那我先回去给二皇妹挑一份贺礼,祝贺二皇妹乔迁之喜。”
看着话还没说完,就急匆匆走了的楚奕泓,楚靖瑶张了张嘴,本来想跟他说,不用什么贺礼的,看着楚奕泓那急匆匆的样子,楚靖瑶摇摇头。
算了,随他去吧。楚靖瑶带着慕致远往御书房走,秋灵则是回了长乐宫收拾东西。衣物什么的都不需要带,只是有些资料必须要带到辅政公主府。
“主子,没想到,连大皇子都知道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动作了?”慕致远脸色凝重的说。
“无妨,让他们闹吧,就全当我们不知道。我倒是想看看他们两个能做到什么地步?”楚靖瑶微笑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转瞬即逝。
“明天就搬?是不是太急了些?”楚皇惊愕的看着楚靖瑶。
知道女儿年前会搬出宫,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急啊。
“府中还要布置一下,还是早点过去的好。”楚靖瑶微笑着说。
有些地方的防卫,还得自己亲自去查看。而且,不知道哪些人会什么时间动手,早点出去,这样才能确保宫中的安全。
“好吧。”楚皇想了想,点头说:“需要什么跟父皇说。”
看着楚皇眼中的不舍,楚靖瑶有些无语,她只不过是换个住的地方,而且辅政公主府距离皇宫很近,又不是嫁到很远的地方。父皇这一脸的不舍,让她自己都有种自己要过个十年八载的看不到父皇一样。
“陛下,辅政公主府离皇宫很近,再说辅政公主每天也会上朝啊。”杜延盛看着皇上一脸的不舍,劝慰着。
楚皇连连摇头说:“这冬月初就下起了雪,今年冬天肯定会冷。瑶儿啊,早朝你就不必上了,有事朕会宣你的。”
听了楚皇的话,楚靖瑶心里一暖,不得不说楚皇对自己可真的是一个慈父了。“儿臣遵旨。”
从御书房出来,回了长乐宫,秋灵已经将要带走的东西都装了箱笼。
楚靖瑶看着收拾妥当的箱笼,对慕致远说:“让他们进来抬上箱笼,咱们今天就出宫吧。”
当长乐宫中的侍卫抬着箱笼出宫的消息传来时,整个后宫开始猜测起来了。
“哎,我说,这皇宫西北角死的那个人身上有皇后发钗,辅政公主也去看了,回来就搬出宫,这什么意思啊?”
“管他呢?皇上都没有说什么,我们操这份心干嘛?”
“哎,各位姐姐你们进宫时间早,这皇后真的会明目张胆的杀人吗?”
贤,良,淑,德四妃眉头同时一蹙,沉默不语。
看着四位位分最高的妃子沉默,其他人也有些讪讪然,低声的嘀咕起来。眼角不是的瞥向四位沉默不语的妃子,贤妃脸上隐隐带着一丝担忧,良妃淡定的喝着茶,淑妃如往常一样,低头沉默,德妃磕着瓜子不屑的看着那些位分低的人。
寿安宫,听到楚靖瑶搬出皇宫的消息,皇后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皇宫西北角发现的尸体上,自己的发钗竟然是凶器。瑶儿不声不响的搬出宫去,也没有来跟自己辞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瑶儿这段时间根本没有踏进寿安宫半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赵嬷嬷走进来,走到皇后的身边低声说:“宫中的妃嫔们全都去了梅园赏梅去了。”
“随她们去吧,倒是瑶儿搬出宫,为什么没来跟辞行?而且这都快到年节了,她就不能等到过完年再搬吗?派个人去问问,府里还少什么?”皇后心事重重的说。
赵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今个一大早的就有人发现宫中发生命案,凶器竟然是娘娘的发钗。娘娘免了众妃的请安,她们居然全都去了梅园。
而辅政公主,竟然在这个时候出宫,还没来跟娘娘辞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辅政公主也怀疑是皇后娘娘?赵嬷嬷心里腹诽着,应了一声是。
辅政公主府落成的前几天,冥域的人就有一大部分分散进了京城,住在各个客栈之中。昨晚得了消息,在楚靖瑶今天一大早进宫的时候,全部分批进入辅政公主府。
楚靖瑶走的时候,还空荡荡的辅政公主府,回来的时候,已经热闹起来了。看到楚靖瑶回来,冥域的人全部跪地向楚靖瑶请安。
看着跪了一院子的人,楚靖瑶笑着说:“都起来吧,怎么都站在院子里?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玉兰站起来,笑盈盈的说:“都安排好了,大家都在等着迎接主子呢。”
楚靖点点头,笑着走到卓老的面前,歉意的说:“实在是失态有些紧急,才让您老饱受奔波。”
“主子客气了。”卓老笑眯眯的说:“为主子做事,不是赶点路嘛,没什么,老头子身子骨还硬朗着。”
看着一张张开心的脸,楚靖瑶对慕致远说:“关上大门。”
巨大的府门‘哐当’‘哐当’‘哐当’关上,楚靖瑶严肃的看着众人,郑重的说:“此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武功比以往的敌人高出太多,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这次是我连累大家了。”
“誓死追随主子。”刚刚站起来的人群,又全都跪地,一脸坚定的说。
异口同声的话,一张张坚定的脸,楚靖瑶点点头,欣慰的说:“好,不愧是我楚靖瑶的人。楚义,府中的管家一职由你担任;慕致远,除了卓老的人,其他的人你来安排;楚忠,府中暗哨由你负责;玉琴,你的毒药这次可以派上用场了;楚烈,你与玉兰管理府中的日常事务。”
玉蝶看所有人都有事情了,自己干吗啊?焦急的说:“主子,那我呢?”
“你当然是负责我们的三餐了。”楚义抛个媚眼,调侃着。
楚靖瑶点点头说:“府中厨房采办,还有府中的三餐全部由玉蝶负责。”转头看着玉蓉,想了想说:“你晚上来书房一趟,我们商量一下,多准备点药材。”
“是,主子。”玉蓉拱手应是。
看着大家身上穿着各样的衣服,楚靖瑶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府中的侍卫服饰,慕致远,你跑一趟内务府。”
“是,主子。”慕致远低头,拱手恭敬的说。
“卓老,西跨院,我拨给你,由你自行安排,有什么需要跟玉兰说。”楚靖瑶态度和蔼的对卓老说。
“主子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卓老微微弯腰,恭敬的说。
“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过了明天,我们就要忙起来了。”楚靖瑶扫了一眼众人,微笑着说。
辅政公主府的书房中,由于刚刚落成,除了应有的家具,显得空荡荡的,一圈的椅子上,坐着冥域的几个重要人物。气氛有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靖瑶的身上。
楚靖瑶端起秋灵奉上的茶,啜了一口,才开口说:“接下来我们的日子恐怕没有那清闲了,能让我师父都忌惮的,这些人不会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卓老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卓老点头,捋着胡须说:“主子放心,这次来京城冥域研制出来的武器全都带来了。”
楚靖瑶眉头轻蹙一下,担忧的说:“冥域总部留了多少人?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主子放心,冥域总部防守的人都留下了,而且卓老还将能熟练制造地雷,手雷的人留下了几个。”楚烈脸部柔和的对楚靖瑶说。
楚靖瑶拿着茶盖,拨着茶杯中的茶叶,点点头。“楚义,盯紧了二皇子和五皇子,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年前恐怕会行动。”
“是。”楚义站起来拱手应道。
大楚自冬月开始,各地官员都会将一年的事务全部上呈京城。可以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京城各部官员最为忙碌的时候,而这个时间也是京城外来人最多的时候。而十二月二十日,则是‘封印’直至来年的正月二十日‘开印’,这一个月的时间,是楚国官员的假日。
“主子,皇后娘娘派了赵嬷嬷来。”书房外有人小声的禀告。
楚靖瑶看了一眼书房中的人说:“你们都去忙吧。”对卓老笑着说:“晚点我会让秋灵将我最新绘制的图给你送去。”
“是。”卓老站起来躬身应是。
赵嬷嬷看着奢华的,远远高于王府规格的辅政公主府,在心里想着:陛下是真的很疼辅政公主殿下,看看这敕造的府邸就行了。
到了书房,赵嬷嬷扫了一眼空荡荡的书房,满脸谦和的躬身行礼,“奴婢参见辅政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得知殿下搬出宫,让奴婢来看看殿下府里缺些什么,娘娘好为殿下准备。”
楚靖瑶的心里一暖,早上发生的命案,矛头指向皇后,她还能在这种时候想着自己。楚靖瑶笑着说:“是我的不是,让母后惦记了,主要是在宫中去军营太多的不便,还是搬出宫方便的多。赵嬷嬷代本宫谢谢母后,如果缺什么,本宫会去跟母后说的。”
赵嬷嬷听着楚靖瑶客套的话,心里一沉,难道辅政公主真的认为宫中的命案,皇后娘娘是凶手?这样想着,脸上就露出了焦虑的神色,“殿下您不会也认为……”
楚靖瑶抬手打断赵嬷嬷的话,微笑着说:“赵嬷嬷,当年刘贵妃给母妃下毒,背后还有一个人,不知道赵嬷嬷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什么?还有一个人?”赵嬷嬷满脸惊愕的看着楚靖瑶。
“这个人应该是宫中的某一个人,赵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是否知道当年我母妃,曾经得罪过什么人吗?”楚靖瑶脸上挂着微笑,语气温和的问。
辅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皇后娘娘?这样想着,赵嬷嬷的脸色就铁青了,皇后娘娘对辅政公主还不够好?皇后娘娘为了她,都可以牺牲自己和长公主,这辅政公主……
赵嬷嬷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说:“奴婢不知,如果辅政公主没什么事情,奴婢就回宫跟皇后娘娘复命了。”
也不等楚靖瑶发话,说完,转身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主子。”秋灵看着赵嬷嬷怒气冲冲的样子,担忧的说:“这样好吗?”
看赵嬷嬷的样子就是恨上主子了,她回去跟皇后娘娘一说,皇后娘娘还不得伤心死啊?这些年皇后娘娘对主子,那可是比对长公主都上心的。
“就怕赵嬷嬷不恨我。”楚靖瑶笑着说,然后叹了口气说:“不这样,背后的那个人怎么会知道本宫怀疑母后了呢?”
赵嬷嬷去辅政公主府,结果怒气冲冲的回宫了。这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后宫的人纷纷猜测着。辅政公主搬出宫,按理应该跟皇后辞行的,可是辅政公主没有。赵嬷嬷应该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去的辅政公主府,结果怒气冲冲的回来了。难道,宫中发生的命案,凶手真的是皇后?
可是,不对啊?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她去杀太后宫中的小太监干嘛?
寿安宫,皇后娘娘面色平静的听完赵嬷嬷的抱怨,不由的好笑,这赵嬷嬷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娘娘,您说您掏心窝子的对人家好,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怀疑你。”简直就是一只白眼狼,最后一句话赵嬷嬷没敢说出来。
“你们都退下吧。”皇后淡淡的开口。
“是。”服侍的宫女,太监纷纷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看着关上的殿门,皇后无奈的说:“赵嬷嬷,你是我的奶娘,跟着我进宫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冲动。”
看着一脸不明白的赵嬷嬷,皇后压低声音说:“你杀人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赵嬷嬷摇摇头,谁这么傻啊,杀了人还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瑶儿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就不觉得奇怪,无缘无故的,瑶儿为何跟你说这些?”皇后看着赵嬷嬷说:“这宫中看来还有一个比刘贵妃藏的更深的人啊。”
赵嬷嬷瞪大了眼睛,讪讪的说:“那辅政公主是让奴婢给您提醒的,不是怀疑您?”
那自己岂不是冤枉了辅政公主?想着自己对辅政公主的态度,赵嬷嬷讪讪然的笑了。
皇后招招手将赵嬷嬷召到面前,俯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不一会的功夫,寿安殿传出赵嬷嬷惊慌的声音,“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啊,传太医啊。”
注意寿安宫动静的人,纷纷回去跟自己的主子禀告。皇后娘娘气晕过去,赵嬷嬷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辅政公主,说都是辅政公主冤枉命案的凶手是皇后娘娘造成的。
可是,如果皇后娘娘是凶手,为什么皇上没有下旨彻查呢?难道是因为辅政公主跟长公主要好,所以……
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得意。
皇后娘娘,长公主好像一下子跟辅政公主的关系闹僵了。反倒是大皇子天天的往辅政公主府跑,皇上和太后压根就没动静。
时间一闪而逝,很快就到了‘封印’的日子,官员们全都沐休了,整个楚国都在忙着迎接新年的到来。而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动作也开始频繁起来,同时京城中多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
京城中的百姓明显的感觉到今年的气氛很不对劲,临近新年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外地人涌进京城,好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年三十这天,按照惯例,所有的文武百官都要携带家眷参加皇宫的辞旧迎新宴,宴会从申时开始直到戌时结束。
整个皇宫布置的喜气洋洋,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今年的楚国可以说是喜事连连,百官的兴致极高,宴会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达到了*。
当众人将第二批上来的酒喝完的时候,二皇子和五皇子两人兴奋的站了起来,一起将手中的酒杯摔碎,崇德殿外涌进了大批的将士,二皇子和五皇子得意的狂笑着。
本是热闹的宴会,顷刻间寂静下来,接着就是一片的慌乱的惊叫声。楚皇脸色阴沉的看着二皇子和五皇子,太后神色平静的和皇后说着话。百官的家眷们吓得浑身颤抖,纷纷退的远远的,还有许多的官员也都退的远远的。
“你们想干什么?”楚皇脸色阴沉,冷冷的说。
“父皇,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二皇子一脸阴笑的看着楚皇,指着神色平静的楚靖瑶,愤恨的说:“她不过是一个公主,凭什么可以凌驾我们这些皇子之上?”
“是啊,父皇,二皇姐再厉害也是个女人,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的,父皇如此看重二皇姐,是不是打算将楚国交给二皇姐?为了楚国的江山,父皇还让位给儿臣吧。”五皇子一脸微笑,温和的劝说。
殿中的文武百官,后宫的妃嫔们齐齐将仇恨的目光看向楚靖瑶,她还真是个‘灾星’。
“逆子。”楚皇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的指着二皇子和五皇子。
“陛下。”杜延盛和皇后满脸担忧的上前扶住楚皇。
太后面色平静的看着殿中发生的一切,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父皇。”五皇子脸色一沉,踏前一步,阴狠的说:“父皇,您要看清楚现在的形式,父皇还是配合点的好,刀剑无眼,如果伤了父皇,儿臣的罪过可就大了。”
“二皇子,五皇子,你们是在逼宫吗?”闲王淡淡的声音传来。
二皇子和五皇子一看,只见闲王,镇国公,宰相,苏太傅,慕翔天,还有众位将军竟然都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两人对视一眼,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五皇子眼珠子一转,微笑着说:“皇叔,作为楚家人,您应该不希望楚国的江山易姓吧?”
如果能得到闲王的支持,那将会事半功倍,五皇子心里打着小算盘。
“楚国的江山什么时间易姓了?”闲王眉头轻挑,语气嘲讽的说。
二皇子脸色一沉,踏前一步,威胁着说:“皇叔,您是不合作喽?难道皇叔就没有发觉身体不适?”
闲王的脸色一沉,沉声说:“你们下毒?”
刚刚说完,宰相李詹‘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殿中又开始慌乱起来,女人和孩子的尖叫声,哭泣声,吵成了一片。
“殿下饶命啊。”一个官员‘噗通’跪在地上,叩首求饶。
“陛下,您就撤了辅政公主的封号吧?”从妃嫔中跑出一个人,脸色惨白的跪在御阶之下。
“陛下。”‘呼啦’一大群的人冲着御阶跪下。
“你们……”楚皇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楚靖瑶的身影一晃,到了楚皇的面前,几支银针快速的扎在了楚皇的身上,楚皇的呼吸平稳下来,心疼的看着楚靖瑶。这些人,竟然为了自己的安危,抹杀了瑶儿所有的功绩。
“父皇,您还是答应吧。”二皇子和五皇子异口同声,得意的说。
楚靖瑶看着楚皇无碍,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闲王站起来,走到御阶之下,面对着跪地的人和二皇子,五皇子。苏太傅,宰相,镇国公等人纷纷站到闲王的身边。楚靖瑶看着文武百官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站到了楚皇和自己这边,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着朝中重量级的大臣都站到了楚皇那面,二皇子和五皇子脸色沉了下来,这些老不死的。两个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狠厉的神色。
“杀。”两声狠厉的杀字,传进了殿中所有人的耳中。
“啊。”
“救命啊。”
惊叫声,救命声,慌乱的躲避声,瓷器掉地的碎裂声,桌椅翻到在地的声音,整个崇德殿一片混乱。
“杀啊。”
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侍卫挥刀冲向御阶,‘唰’‘唰’在闲王等人的身前落下无数道黑影,冲在最前面的侍卫,纷纷被踢飞了出去,后面人的脚步戛然而止,看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给我上。”五皇子看着自己人后退,气急败坏的大吼。
躲避的人站住了,尖叫的人不喊了,都将目光看向了正在对持着的两方人。
楚靖瑶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冷冷的说:“放下武器者,饶尔等不死,否则灭九族。”
“一群废物给我杀。整个皇宫现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你们怕什么?”二皇子怒吼着。
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侍卫开始犹豫了,这,上还是不上啊?
“杀。”楚靖瑶冰冷无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崇德殿。
随着楚靖瑶的杀字落下,挡在闲王等人面前的黑衣人,纷纷攻向了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侍卫,惨叫声不断的响起,鲜血染红了整个崇德殿的地面。
二皇子和五皇子看着自己人不断倒下,对视一眼,齐齐转身往殿外跑去,他们要赶紧将把守宫门的人召集起来,一定要杀了楚靖瑶。
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侍卫不断的倒下,楚靖瑶慢慢的从御阶上走下,一步一步走的不急不缓,随着楚靖瑶往殿外走,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侍卫,已经所剩无几了,当楚靖瑶走到殿中央的时候,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侍卫已经没有站着的了。
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后宫的妃嫔,皇子和公主纷纷将目光聚集到,那一袭白衣,不紧不慢往殿外走的楚靖瑶的身上。地上鲜红的血液,与楚靖瑶那一身白色的衣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那些黑衣人,纷纷站到两旁给楚靖瑶让开一条路。
楚靖瑶白色的靴子上沾上了鲜红的血迹,楚靖瑶平静的说:“保护好皇上,太后和皇后,长公主及其驸马。”
“是,主子。”
殿外的喊杀声已经响起来了,楚靖瑶的脸上挂着微笑,站在崇德殿外,嘲讽的看着正在拼死抵抗的二皇子和五皇子一党。一片片雪花飘下,楚靖瑶抬头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花,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落到手上的雪花,瞬间化掉。
雪下的越来越大,迷迷茫茫的,遮住了人的视线。楚靖瑶闭上眼睛,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运起内力,沉声说:“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顽固抵抗着,诛九族。”
冰冷无情的声音传进了正在交战的双方人的耳中,双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楚靖瑶抬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去,而她走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清晰的脚印。就在楚靖瑶快要走到双方交战的地方时,一道人影腾空而起,闪烁着冷冽寒芒的剑锋直刺向楚靖瑶。
“主子。”秋灵和慕致远焦急的声音的传来。
楚靖瑶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在剑锋接近楚靖瑶时,楚靖瑶的右手一挥,一柄匕首从袖中射出,‘砰’飞来刺杀楚靖瑶的人,从半空中落下,掉在地上。
二皇子和五皇子的人,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倒在地上的人双眼已经被毁,匕首插在双眉之间,一招,仅仅是一招,就将人的双目毁去,并且杀了他。辅政公主的内功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
‘哐啷’‘哐啷’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一群废物,放下武器她会饶了你们?”二皇子咬牙切齿的说:“要想活命的,就给我杀了楚……”
二皇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二皇子低下头看着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转头看着拿剑架住自己的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神情复杂的看着拿剑的人。
“二皇兄,弟弟不能看着你再错下去。”三皇子楚奕臻一脸严肃的看着二皇子。
“楚奕臻。”二皇子咬着牙,双目通红的瞪视着三皇子。
五皇子抬起手中的剑就要刺向三皇子,‘叮’“啊。”五皇子的剑掉落在地上,左手捂住右手手腕,鲜血不断的涌出,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楚靖瑶扫视着还没有放下武器的人,冷冷的说:“本宫耐性很差,三声之后不放下武器者,杀。”
“一。”
‘哐啷。’武器掉地的声音,‘噗通’跪地的声音,“辅政公主殿下饶命啊。”参杂不一的求饶声响起。
“主子。”秋灵和慕致远站到楚靖瑶的左右,一脸担忧的看着楚靖瑶。
“二皇子,五皇子,目无君上,逼宫造反,废除皇子资格,剥皮剔骨,请他们的母妃来观刑,人到了立刻行刑。”楚靖瑶面色平静,淡淡的说。
立马有人往崇德殿和冷宫飞奔而去。
跪地作乱的人,浑身颤抖的,大冷天的,居然每个人都汗如雨下,低着头不敢看楚靖瑶。二皇子和五皇子是辅政公主的兄弟,她都判这样的酷刑。他们这些卒子呢?
“楚靖瑶,你牝鸡司晨,扰乱朝纲,天下人不会放过你的,大楚终将会亡于你手。”已经被人押住的五皇子愤恨的吼着。
楚靖瑶笑了,笑的很灿烂,眼神轻蔑的看着五皇子,语气冰冷的说:“我牝鸡司晨,扰乱朝纲?你身为皇子逼宫作乱,将君臣,父子之礼弃之脑后,如此大逆不道,你还有脸指责我?
我楚靖瑶所做,上无愧于天地,中间无愧于祖宗,下无愧于黎民百姓。我何惧之有?有我楚靖瑶在一天,大楚的江山就会稳如磐石。”
有我楚靖瑶在一天,大楚的江山就会稳如磐石。二皇子和五皇子的耳中不断的回荡着这句话,震惊的看着楚靖瑶。
三皇子楚奕臻,双眼冒光的看着楚靖瑶。二皇姐好狂,好霸气,这等气魄,即使男子又有几个人?
“呵呵,哈哈,楚靖瑶你别忘了你可是喝下了我们的毒酒,我们死了你也活不了。识相的,放了我们,我们将解药给你。”二皇子突然大笑着说。
楚靖瑶你再狂,再傲,再霸气又怎么样?还不是喝下了我们的毒酒?我们死了你也要给我们陪葬的。
“愚蠢。”慕致远冷冷的说:“主子要是中毒了,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你,你,你没中毒?”二皇子怀疑的看着楚靖瑶。
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在第二批酒中下毒了,她怎么可能没事?
秋灵嘲讽的说:“慕致远说你们蠢,还真是抬举你们了。从你们两个密谋开始,主子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懒得理会你们两个罢了,你们所谓的毒酒,只不过是普通的补药罢了。”
“不可能?”楚奕轩大吼着说:“李詹那个老不死的明明已经吐血了。”
是的,他们在骗自己,明明李詹已经吐血了,怎么可能没有中毒?他们在骗自己,一定是在骗自己。
慕致远冷冷的瞥了一眼二皇子,真够蠢的。
秋灵嗤笑一声,嘲讽的说:“那只不过是主子给李詹的血包,放在嘴里咬破,当然就吐血了。”
这样的人也配跟主子斗?简直是太侮辱主子了。
五皇子的母妃张昭仪和二皇子的母妃刘美人被带来了,看着被人押着的儿子,张昭仪‘噗通’跪在楚靖瑶的面前,满脸泪痕,哭泣着说:“辅政公主殿下,请您饶了五皇子吧,他是您的弟弟啊。”
刘美人身上的骨头都被楚靖瑶给踩碎了,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她现在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每天都要忍受非人的疼痛。看着被人押着的儿子,双眼哀求的看着楚靖瑶。
“呵呵,张昭仪,刚刚在殿中,你不是还是满脸的兴奋吗?怎么一转眼,你就变了呢?”楚靖瑶呵呵笑着说。
刚刚看着形式对五皇子和二皇子有利的时候,这个女人脸上那兴奋激动的表情,自己可是没有看错的。现在来求自己饶了她的儿子,真亏她能说的出来。
楚靖瑶看着从崇德殿中出来的人,看着被杜延盛和皇后扶着的父皇,看着被苏嬷嬷和长公主扶着的太后,楚靖瑶的眼中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
“辅政公主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楚靖瑶阴沉着脸,冷冷的说。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
平乱的将士和冥域的人,纷纷跪地叩首。
“众卿平身吧,你们平乱有功,朕会逐一封赏……”
楚皇的话还没有说完,楚靖瑶已经身影一晃,将楚皇拉到了身后,‘嗤’利器刺穿*的声音。
“瑶儿。”
“殿下。”
“主子。”
“该死的,”慕致远双眼猩红,腾空而起,一剑砍下。
秋灵几乎是与慕致远一起动的,慕致远一剑砍下,秋灵接着就一脚踹向了行刺之人。而跟随出来的冥域的人,纷纷一拥而上,‘噼里啪啦’的将行刺之人给剁成了肉酱。
该死的东西,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刺伤了主子,剁成肉酱都不解恨。
“父皇,作乱的将士就饶了他们吧,让他们戴罪立功。”楚靖瑶捂住胸口,笑着说。
楚梦瑶泪眼婆娑的吼着:“你给老娘闭嘴。”
楚靖瑶笑着看着楚梦瑶说:“别哭了,有损皇家形象。”
“狗屁形象。”楚梦瑶擦着眼泪吼着。这才几天二妹妹又受伤了,她就不知道爱护自己吗?
“太医,太医呢?”楚皇抱着楚靖瑶,满脸心疼,大声的吼着。
“父皇。”楚靖瑶抓住楚皇的手,笑着说:“我没事。”
太后紧紧的抓住楚靖瑶的左手,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到,此时她浑身都在颤抖着。
几道人影飞奔而来,是楚忠,楚义,楚烈,玉蓉四人。
四人脸色阴沉,狠厉的扫视着跟着楚靖瑶进宫的冥域人,‘噗通’冥域的人纷纷跪地,羞愧的说:“我等护主不力,甘受惩罚。”
玉蓉看着刺穿楚靖瑶胸口的剑,看着楚靖瑶逐渐苍白的脸色,上前手指连点几下,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从楚皇的手中接过楚靖瑶,对秋灵和慕致远说:“你们留下善后。”看着跪地的冥域人,冷冷的说:“保护好主子注重的人,我带主子回去疗伤。”
没等楚皇等人反应过来,玉蓉就抱着楚靖瑶,在楚忠,楚烈,楚义的护送下往宫外疾驰而去。
“主子,那些人开始往辅政公主府赶来了。”玉蓉一边飞驰一边对楚靖瑶说。
楚靖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就怕他们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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