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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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灯影酒肉足

  王侯醉卧笑春风

  不闻饿殍低吟泣

  道旁枯骨无人收。

  风间烈一路所见,遍地哀鸿,枯骨浮尸,长期的忍族战乱造成的损失是极为惊人的,而其中最大的苦难则是平民承受,饿殍如林,枯骨作山,农民易子而食,仅仅五年的战乱,便将前期忍界修养十五年的元气尽数败光。

  踩碎一块枯骨,风间烈叹息一声,这个世道远比自己想的更为可怕也更为凄惨,即使忍族本身因为资源和粮食的问题必须要依靠民众,但本身从忍界战争中受害的武士、忍者,落草为寇将曾经在他们身上的伤害转嫁到平民身上,而这个世界查克拉的存在,也让人数优势彻底成为笑话,忍者、武士,哪怕是一个最底层的,也能轻松对抗上百拿着武器的平民。

  路途之上,可以说是荒无人烟,记得数年前去京都时哪怕是走的林路小道,也能不时看到一两个村落或者集镇,但现在,这已经完全失去踪影,只剩下破败的残垣断壁。

  物伤其类,风间烈对此也只是叹息一声,并没有改变的想法,对于这个世界,风间烈的认同感并不高。尤其是一群傻子一样杀来杀去的忍者,更是觉得死了更好,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生死莫怪。

  也许这个世界的民众是无辜的,但风间烈的了解中,这个世界的民众并没有什么反抗的思维,反而充斥着对武士的向往和对忍者厌恶并向往的思想,风间烈并不想成为这个世界革命的火星,反正这个世界武力至上,以后期那些忍者动辄开山裂地的地图炮,就算是再多的人也是无用。

  十数天的路程,风间烈不疾不徐,一路上也对现在的局势有了相当的了解,基本上现在除了大名贵族统治的城池之外,野外城镇村落很多都被流浪武士和流浪忍者变成的盗贼控制,五年的战乱已经让这个世界上的忍者也感受到了足够的生存压力。

  各大忍族现在也陷入了粮食危机之中,不过据一路的探查,风间烈本以为粮食危机会迫使忍族之间修战的情况并未出现,而是大战的更狠了,究其原因,似乎是千手一族有了足够的粮食来源,凭借这一点,千手一族倒是占据了一点优势。

  四族大战现今随着羽衣一族的势弱也渐渐陷入了胶着状态,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发生改变,宇智波、千手和日向三族也在不断试探新的盟友和结盟方式,明面上是千手一族渐渐占到上风,不仅仅是因为其掌握了大量的粮食来源,更多的是其背后隐隐有漩涡一族的支持,这无疑是先天占据上风,让日向一族也不得不改变了对待千手一族的态度,拿不准是否和宇智波联合或是对宇智波落井下石分享胜利果实。

  乐户城,原本是火之国偏远地区的一个城池,本来便并非是什么繁华之地,更不是什么交通要道,风间烈来到乐户城外,看着断裂崩塌的城墙,远处可以看到城池之中破败的房屋之中点点炊烟升起。

  “烟火稀疏了很多,更是破败了啊!”风间烈看到眼前萧瑟没落的景象,闭上双眼,似乎回忆起数年之前的生机勃勃景象。

  风间烈唏嘘一声,“战争牺牲的永远是底层人员,算了,这也不过是自己生养之恩罢了,恩怨一去,因果消失,心无挂碍,便全心入道罢了。”

  这正是风间烈这数年来的潜心修行的感悟,《长生诀》乃是广成子从《战神图录》之中悟出,源自《战神图录》却超脱其上,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子,乃是练气修心之法,其练气乃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之法,而修心则是炼神返虚之道,《大唐双龙传》中双龙修炼了变异的《长生诀》就是靠着连番大战激发潜能炼精化气之法积累根基,而生死之战磨砺心神,从而炼神悟道。

  对于《长生诀》而言,练气只是前期的一小部分,后期更多是炼神修心之道,其中练气可用各种天材地宝弥补,而修心之法则完全靠自身。与《大唐双龙传》中主角不同,风间烈的条件和性格也不适合于生死之间压迫潜能意识,所以风间烈只能走修心养性本性真如之法,倒是颇为符合道家思想。数年修炼,靠着体质因素《长生诀》根基功力渐深,却也更为精纯,磅礴精纯的真气更是圆润自如如臂指使,刚柔并济、五行流转之间大有返璞归真演化**八卦的意味。

  而现今,唯一让风间烈挂怀的,也便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养自己的唯一血脉亲人,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风间一郎。他是破绽,也是自身大愿,如果真的能将自身心灵上最后一点挂怀拭去,那绝对会对心灵修为有极大的好处。

  当然,如果风间烈走魔道,这倒是轻松,直接手刃生父斩情绝义,绝对妥妥的无所破绽,如果是佛门,倒是也可以四大皆空,心入寂灭,也是可以磨灭心灵缺陷,道家虽不说是绝情绝义,但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不过风间烈却知晓,对自己而言,这些都不是最佳的选择,唯有诚于自己的心,方能诚于武道。

  心念瞬动,踏步入城,踩在泥泞的小道之上,看着道路旁破败倒下的茅草房屋,腐朽断裂的木质家具,这一幕却是掀起了一丝丝心灵的波澜,风间烈感受着内心的悸动,品味着心底深处泛起的思绪,略显沉重的眼光略过了路旁形销骨立目光麻木,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苟延残喘的人们。

  大名府映入眼帘,破败的大门之上青苔密布,许久未曾打扫的模样,围墙上也如同被狗啃了一般密布参差不齐的缺口,敲了半晌的门,才有一个看似威武的铠甲护卫出现打开门,恶狠狠的看向风间烈。

  “贱民,给我…….啊,武士大人,请饶恕我!”刚刚开门,护卫突兀发现眼前这个少年手中拎着一把长剑,顿时将不耐的骂声咽了下去,随即谄媚的开门弯腰问好。

  风间烈无视了这个外强中干的护卫,也无视了他斑驳锈蚀的铠甲是数年前自己亲自为原本护卫置办的那一套,更无视了对方消瘦衰竭的身体谄媚的歉意,只是长吸一口气,感受到久违的熟悉气息道:“我是大名之子,风间烈,我回来了,去禀报大名,我的父亲吧。”

  如愿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对方与脑海中的印象相比变化了很多,身上原本还算是高档的布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洗得发白脱线的白色衣衫,以往微胖的身材也消瘦下来,头发花白,皱纹爬满了脸庞,脸颊上也有一道蜈蚣一般一指长的伤疤。

  看着老了二三十岁的父亲,风间烈内心叹息一声,唯有怜悯却没有同情,从一开始,对于自己父亲的政策和危机意识,就没有多大的期待,这种结果早已在风间烈预期结果之中。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咳咳…”风间一郎见到了风间烈,顿时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而风间烈也按照礼节见礼,面上带着一丝微笑。

  父子两人寒暄一刻钟,风间一郎便神色疲惫,额间露出死灰的气息,风间烈见此却是皱起眉头,这数年以来,系统抽奖就没有断过,但武功或者绝学倒是不多,更多的却是各种杂学,包括了奇门遁甲、医术毒术、阴阳术法、易容看相,甚至还抽到了一本《麻衣相法》,这没能让风间烈变强多少,但也涨了不少的见识。只不过因为世界不同,各种药物毒物有很大不同,要研究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就暂时放下了,大多倒是集中在了奇门遁甲和阴阳术法等杂学的研究。

  自己父亲面相泛出死气,而且紫中带黑,乃是淤积已深病入膏肓之像,风间烈自然询问出口。

  “烈,这是几年前的旧伤,至今未能痊愈,现在我也老了,精力没以前那么好了,这乐户城总归需要你去继承,你回来就好,正好接掌这乐户城,不要断了这祖辈的基业。”风间一郎说完,便连连咳嗽,当即让现今唯一一个老仆扶着自己去休息了。

  而风间烈却是嘴角抽搐,现在让自己当乐户城城主,可是丢给自己好大一个烂摊子,坑儿子坑成这样,那才是坑儿的典范。风间烈叹息一声,这是最后的因缘。罢了罢了,算是自己入世修行吧,心中思量,风间烈看着窗外零星的火光和听着四周森林之中野兽的嚎叫,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孤独,这个世界,真是让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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