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你给我站住!”
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嘴里大声说道:“7070570,别走错门,这里是合欢公寓,入错门后果你懂的。”
愤而斜眸,我用眼刀恨恨凌迟着他后背,这哪里是什么律师,分明就是个流氓嘛。
可我,要不要跟这“流氓”上去呢?
上去会发生什么我还真不敢保证,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每个人来到这世上时,身体里都会同时住进一个天使和一个魔鬼。
天使,代表正义、善良;魔鬼代表的则是邪恶、**以及贪念。
而黑夜,是**滋生的摇篮,此刻,魔鬼就在我体内蠢蠢欲动,曾经与他有过的一夜缱绻也在脑子里清晰鲜活起来。
老实讲,我无法将那夜从我的记忆中抹去,诚如他所说,人脑不是电脑,不是格式化一下再重启就能把已发生过的事给统统删除掉。
对他,我不是没有眷恋,只是刻意不去想,不去想他那夜给予我的柔情与抚慰,尽管我和余梓兴的婚姻存在很大的问题,但他毕竟是我深爱之人,是我从很早很早起就心心念念一直想要嫁的人。
是以,每当忆起和易水寒那夜的缠绵,我就会很恐慌,这份恐慌不单单是含了对余梓兴的愧疚,还含了我对生活对婚姻对爱的怀疑。
原本以为余梓兴背叛我,背叛了我们的婚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能让我得到平衡,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可没想到自那夜后,非但没让我减轻痛苦,反增添了无限烦恼。
易水寒……唉,我该拿你怎么办,要不要上去呢?
去吧,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走,绝不多呆一秒,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云汐,我也绝不能再和他有什么。
打定主意,我快步往楼道那走去。
“啊!你想吓死我呀?”刚走进楼道,一人影就往我压来,惊得我魂飞天外。
“哈哈,杜晓寒。”他抱臂咧嘴笑。
“什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你没死嘛,这不还喊你还能出声吗。”
再给他一白眼,我抬脚就欲上台阶,不防一只手伸来抓住我胳膊,下一秒,我整个人就落入他怀里,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什么事儿,他的唇就压了上来。
推开他,推开他……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喊。
可是,大脑却一片混沌,他的吻来得那么突然,那么霸道,吻得我头晕目眩,毫无招架之力。说出去或许都不会有人相信,活了二十六年,嫁给余梓兴也已三年多了,可这的的确确还是我的初吻呢。
事实上我一直都知道,余梓兴爱的从来就不是我,嫁他,本就是一场赌博,赌他终能为我所动,赌我一番真情终能换来满天彩霞。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会怎样柔情蜜意地来吻我,但万万没想到,我的初吻,给的竟不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他!
佛说,一切皆有定数,果然呢。
梦魇般阖上双目,心中游走的不知是喜是悲,是甜是涩,全身的感官好似只剩下被他吻得有些生疼的双唇。
也不知他吻了我多久,好像只一会,又好像好长时间,晕晕乎乎中忽听头顶上方响起一声轻笑。
慌乱睁开眼,抬眸,他看着我,笑得一脸捉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