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别冲动。”就在带队警长准备迈步的时候,他身旁有位警员见势不妙及时将其拦了下来,因为深深知道这位警长的脾气,林栋长官将其派出来指挥这次行动的时候不放心的指派了他在一旁进行监督,为的就是不让这位警长乱来。
这时候林栋的这手准备派上了用场,显然这位警长与他预料中的一样容易冲动。
现在不仅仅林栋,甚至连这名打算对李浮图动手的警长和拦住他的警员,他们谁也不会清楚这轻轻一拦,究竟给他们、给港岛警方挡下了多大的麻烦。
“你拦住我干什么?”
带队警长目光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将视线从李浮图身上收了回来,盯着身旁拉住他的下属,低沉道:“是不是连你也不把我这个长官放在眼里!”
凭他的能力再加上这么多年从警的经验,照理说早就不应该滞留在现在这个位置,但奈何就是他暴躁的脾气和不懂变通,导致无数次升职的机会与他擦肩而过,甚至要不是有林栋看中他,他早就不知道被派到哪个清水衙门扫大街了,现在哪里又轮的到他来处理这件港岛警界目前最为关注的案件。
现在不论混哪行哪业,需要的不仅仅是能力,最为关键的还是要有一颗灵活的头脑。
无数以前他非常瞧不起,比他职位还要的低的饭桶们,现在却几乎都已经爬到了他的头上,依旧是尸禄素餐,但却能对他颐指气使。
憋屈,愤怒,不甘……种种负面的情绪积攒在他的心中让他几欲发狂,但他却也无可奈何,谁都知道大环境就是那样,不随波逐流就只能被淘汰到一边。尽管很清楚问题出在哪,但他依旧不打算改变。
人这一辈子不是为了升职加薪而活,在他看来,那崇高的道德和做人的原则值得他为之去坚守。即使会付出一些代价,但却也在所不惜。所以连背后一直对他照拂有加的林栋,他都有些不想与之为伍。
港岛就那么大,港岛警界庄严外表下的污浊暗流,在里面的人都看在眼里。
有些东西,虽然没有明言,但都心照不宣。
“长官,我不是这个意思。”罔顾了职位高低拦住警长的这名高级警员脸上浮现起一抹苦笑,随即收敛神色真诚道:“这个人这次你真的动不得。”
“为什么动不得!”
警长锋锐的眉头微微挑起,盯着他铿锵有力道:“他是罪犯,我们是警察,莫非他一直不配合,我们就只能眼巴巴的站在这里与他好言好语苦口婆心相劝不成!什么时候警察居然会害怕起罪犯了!”
说着他转头扫视周围一圈,“要知道这里还有那么多群众在看着我们警方执法,要是见到我们这么多警察拿一个罪犯都无可奈何,到时候传出去王法何在!我们港岛警方的颜面何存!”
声音浑厚,言辞义正,让人震耳发聩。他身旁不少警员听到这番话情不自禁转头过来,看着在警界中传言性格怪癖独来独往的警长,心中对他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变。
这些都是入警没有几年的年轻警察,还并没有被那浑浊的风气给玷污,并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是为了发财牟利而入行的,他们年轻,怀揣着年轻人的热血与正义,与这名警长一样,成为警察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能除暴安良,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还社会朗朗乾坤。
警长的这番铿锵之言,彻底点燃了他们胸中的热血,握枪的手腕不由自主一震,挺拔的身躯站立得更加的笔直,与先前相比,现在的他们看起来更加像是抓捕罪犯的警察,铁血而气势昂扬。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一个带队长官能起到的巨大作用在这群警察身上得到了明显的体现。
有了警长作为表率,这些警察看向李浮图的目光投射出不加掩饰的厌恶和不善,恨不得马上将这个手染两条人命的暴徒给抓捕归案,然后经过法庭庄严审判将之绳之以法。
看着不知悔改的警长,站在他身旁的高级警员心中是苦笑连连,明知道他是这么个犟牛性子,不知道林警官为什么还要派他来主导这次任务,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吗。
可是林栋的吩咐他也不能不听,叹了口气,他接着劝说道:“话是这么说,但现在我们好像也根本不能肯定他有没有罪……”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警长给挥手打断。
“不能肯定他有没有罪?”
警长冷笑一声,撇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难道你没有看到监控?莫非那一个摔下车、一个连车带人摔下桥的两个男人都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了不成?你当警察也有几个年头了,莫非连这点判别能力都没有?”
见他迁怒到了自己身上,甚至开始质疑他的能力,高级警员是憋屈加无奈,要不是顾及到林栋的再三叮嘱,他还真像撂担子不干了,到时候要是真惹出什么大事看这颗又臭又硬的石头如何收场。
凭他敏锐的嗅觉,对方既然敢如此泰然自若,明摆着不把他们警方放在眼里,必然备有所持,真如果让这名警长动了手,如果最终能将其定罪还好说,要是出了变故,高层很有可能拿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背锅。
到了那时,根本没有地方让你去喊冤,此时你所伸张的正义,就成了埋葬你自己的一捧黄土。
甚至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种奇怪的直觉,对方不被定罪的可能性极大。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心中却实实在在是这么想的。
为了林栋,也为了他自己,高级警员不得不继续阻拦这位一根筋的警长避免他犯下大错连累到其他无辜的人,这时他不再问声细语,抬高了音量挺直了腰板。
“你以前如何对待嫌疑犯我管不到你,但这个人你不能动,林警司有命令,如果你敢动手,你立即将会被革职。”
“由我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