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气呼呼的摔门离开,把外面的守在门口的董浩和另外两个警员给吓了一跳,三人面面相觑,董浩最先反应过来,追上白薇的脚步,问道:“队长,那小子交代了吗?”
“没!”白薇脸色红晕未散,面带嗔怒。
董浩又问:“那、那现在怎么办?”他的意思是在询问,是放了李青牛,还是拘留24小时,继续调查?
没想到平日素来冷静的女队长没好气的说:“凉拌!”说完气呼呼的踩着制式皮鞋,进了她的办公室。
董浩回到审讯室,两个男警员正拦着李青牛,不许他离开,李青牛皱眉:“口供已经录过了,你们队长确认我不是凶手,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董浩冷冷的说:“对不起,白队长没说你已经洗出嫌疑,你还得继续留在警局配合我们调查!”
李青牛:“叫你们白警官来见我!”
董浩傲然的说:“我们头儿不想见你,现在由我来给你继续录口供。”
明明刚才已经录过口供了,白薇也亲口说过死亡时间对不上,自己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现在这个董浩分明是故意找茬,节外生枝。
李青牛不是笨蛋,从对方眼神中那点挑衅之色看出了端倪,这家伙肯定是暗中爱慕白薇,见到白薇刚才气呼呼的摔门而去,现在故意找茬,给自己制造麻烦,甚至是打算教训自己。
“我打个电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李青牛无意和这种小警察纠缠不休,直接掏出手机,准备给小薇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处理。
董浩见李青牛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一声怒喝:“谁让你打电话了,把手机收缴了!”
边上一个男警员顺势就劈手来夺李青牛的手机,李青牛一声冷哼,左手如毒蛇窜出,一下抓住那警员的四根手指,用力一板,那家伙就“啊”的一声痛哼。
董浩和另外一个男警见李青牛竟然敢袭警,又惊又怒,“唰”的一下,已经双双掏出腰间佩枪,齐齐指着李青牛。
董浩大声喝到:“好小子,敢袭警,立刻放开他!”
李青牛只是截下对方抢自己手机的手,并没打算和他们真正的发生冲突,遂放开了那个男警员,淡淡的说:“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你们白警官。”
董浩冷哼:“你会见到的,不过现在,陈锋,把他铐起来!”
陈锋就是那个被李青牛一招制服的男警员,他也是刑侦队的人,被李青牛一个小擒拿手就轻易制服了,大感丢脸,听到董浩叫他铐人,顿时从腰间摸出手铐,呲牙咧嘴的狞笑:“小子挺猖狂的啊!”
面对两把手枪,和陈锋手中的手铐,李青牛丝毫不惧,冷冷的说:“你们确定要锁我?”
董浩素来没什么好脾气,干净利落的说:“拷上!”
李青牛露出一丝冷笑,扫视了一下三个警察,把自己双手伸了出来:“有种,你就铐上,不过别怪我提前警告你,铐上我很容易,等下想解开,就没那么简单了!”
董浩听得冷笑,不以为然:“呵呵,你想解开,不到时候我还不愿给你解呢,还说得好像是系铃容易解铃难,把你自个儿当老虎了?”
陈锋刚才吃过李青牛的亏,一手拿着手铐,一手来抓李青牛的手。
李青牛倒也没反抗,任由对方把自己锁上,只是冷笑着看着董浩,嘴角勾勒出嘲笑的弧度。
董浩看他看到略有不安,心底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这小子太拽,还得罪了自己爱慕的白警官,必须刮教一下。
“咔咔”两声,陈锋顺利铐上了李青牛的双手,问董浩:“阿浩,现在咋处理?”
董浩和另外一个男警收回佩枪,撇了李青牛一眼:“先押到拘留室去,拘留24小时再说。”
三人押着李青牛出了审讯室,穿过办公大厅,走过几条走廊,从楼梯往下,来到地下拘留室。
董浩把李青牛的手机、钱包、等物收缴登记,然后让负责拘留室的警察把李青牛关起来。李青牛还听到董浩压低声音跟那个负责拘留室的头儿说:“表叔,这小子是个刺儿头,给他安排一间好监仓。”
那个被唤作表叔的中年男警撇了李青牛一眼,然后跟董浩点点头:“知道了。”
董浩这个表叔叫徐周阳,是拘留室里的头儿,吩咐两个狱警:“把他关到7号拘留室!”
李青牛分明瞧到董浩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看来,这7号拘留室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咣当一声门响,李青牛被关进了7号拘留室,打量了一下监仓,呈长方形,两边靠墙位置整齐的放着几张铁架床,稀稀疏疏的或坐或躺着六七个彪形大汉,大约是因为天气热,屋子里有没风扇,都光着上身,肩膀胸口上雕龙纹凤,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李青牛在打量房间里的环境,而七八个混子也眼神炯炯的盯着他,那灼热的眼神,讥讽的笑意,感觉就像一群狼忽然自己的狼窝里来了一只小绵羊。
董浩和徐周阳站在铁门前,冲里面一个胸前纹着一尊关二哥的彪形大汉说:“疯关公,好好照顾新人,不要闹事哦。”
疯关公是东区的一个大混子,平日带着几个手下,偷拐骗抢,啥事都干,已经是这里的常客,前两天,他们这伙人碰瓷的时候,把一个外地商人的腿打断了,又被抓了进来。
疯关公虽然是混子,但八面玲珑,知道董浩这是要自己的手修理一下眼前这男子呢,赔着笑脸说:“是,警官,一定和这新人和谐相处。”说着,一双三角蛇眼似笑非笑的望了边上的李青牛一眼。
“嗯!”徐周阳点了下头,和董浩等人一起离开,还吩咐狱警,听到什么惨叫哀嚎,不要理会。
等警察离开,那几个原本躺在床上看小黄书,或者抽烟的混子,互相对视一眼,都下了铁架床,围着李青牛走了过来。
李青牛一肚子邪火,见这几个家伙过来要寻麻烦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滚开,别来烦我!”
这些混混不但人多势众,而且和李青牛不同,他们手上都没戴手铐,所以对李青牛一点害怕之心都没有,疯关公大大咧咧的坐在铁架床边,享受着两个小弟的按摩肩膀,掏出一包干干扁扁的经典红双喜,摸出一根,用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十分享受的吸了一口,才对李青牛说:“小伙子挺拽的嘛,哪儿混的啊?”
李青牛眼神中闪过一丝暴虐,面色似笑非笑:“混丽海!”
疯关公吐了一个烟圈:“混哪一范儿?”
这卵关公,真当自己是小混混了?
李青牛还没说话,一个长着一张马脸的汉子就说了:“哈哈,这小子眉清目秀,模样俊俏,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不大像混子,唉哟,脚上穿的还是金利来皮鞋呢,一双鞋就上千块了,嘿嘿,我估计这小子是个傍富婆的软饭王!”
李青牛听得有点傻眼,忽然想到:赵可馨和夏雨儿都是富家千金,自己算不算傍富婆,吃软饭?
疯关公笑了:“马勒戈壁,原来是个小白脸,老子最瞧不管你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过来,把裤子脱掉,让哥几个看看,你小子有啥资本,就能挣女人的钱?”
李青牛还没说话,他左边一个剪着莫西干发型的混子嚎道:“擦你丫的,我老大在叫你脱裤子呢?”说着一个大巴掌扇向李青牛的后脑勺。
这个混子叫狗蛋强,来自乡下,小时候经常被老爹这样大巴掌的扇后脑勺,他长到了之后,遗传了这种父亲“威风”的习惯,动不动就喜欢一巴掌扇别人后脑勺,每次打架之前,首先在对手的脑勺上来一巴掌,爽!
这屡试不爽的一掌,竟然竟然失灵了,他骤然的一巴掌,被李青牛略一低头,就避开了。
李青牛低头闪避的同时,手肘猛然击出,一个肘击撞在狗蛋强的胸口上,狗蛋强一声闷哼,蹬蹬的后退几步,一下蹲坐在地,一张狗腰子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这还是李青牛手下留情,只使用了三分力气,不然全力一击,就能把这小子的肋骨撞断,将内脏震碎。
几个混子没想到这小白脸竟然这么凶悍,一出手就伤人,都纷纷冲了上来,李青牛双手戴着手铐,却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双手扣着,宛如打排球,一下抡在一个混子脑袋太阳穴上,那小子宛如被天雷击中,耳朵轰鸣,眼前一黑,就直接被打晕在地。
又一人从后面一拳擂李青牛,李青牛岂能让他偷袭成功,一抬脚照着他的肚子上就踹了过去,那家伙被巨大的一脚踹的倒飞了起来,身体撞在的铁门上,发出“晃当”一声巨响,四仰八叉的摔倒在了地上,一时间没能再爬起来。
转眼间倒了几个混子,那小马哥掏出一根细铁条,这是他昨天从铁架床上扳下来的,把筷子大小长短的小铁条一头磨尖,就成了一把锋利的杀人利器。
“去死!”小马哥手持铁刺,猛的扎往李青牛的腰间。
李青牛一个空手夺白刃手法,就夺了对方的铁刺,小马哥还没明白咋回事,自己的武器就到了对方的手中。
李青牛将铁刺当作匕首,反手一下扎在小马哥的大腿上,鲜血飞溅,小马哥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
最后冲上来的是疯关公,他从床上一下跳起来,猛然就是一拳擂向李青牛的胸膛。
李青牛不闪不避,戴着手铐的双拳挥出,以强碰强,以硬碰硬,两人拳头撞在一起,立刻听到疯关公的闷哼,和一声轻微骨头碎裂声,他已经被李青牛一拳打得掌骨尽碎。
一个街头混混,胆敢和特种部队出身的李青牛比拳头硬,无疑是自寻死路。
李青牛一下得势,乘胜追击,双手一勾住他的脑袋,膝盖狠狠的往他的脸门上顶了上去,咔嚓一下,疯关公鼻梁骨折断,眼眶暴裂,鲜血染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