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面!!!马面杀到来啦!!!’
马面的到来无异于丑陋l男冲进了女澡堂,顿时喧哗声起,带起一片沸腾。
相对于拉起防线的一众狱卒此刻的魂不附体,王天喜心中与它们相若的恐惧慌乱,却因突然发生的变故悉数变成了惊讶和愤怒,五官因为这种负面情绪的骤变而剧烈扭曲,眼不似眼、鼻不似鼻、嘴不似嘴,仿佛整容失败又被强酸泼了三遭。
‘你疯了吗!你要造反吗!’王天喜瘫坐在地,一对狭长眼眸死命瞪大,厉声呵斥着对半切开方圆手中鬼知道的寒光主人。那主人对它连珠炮般的责难置若罔闻,只是亭亭立于原地,一双秋波明眸痴痴地看着前方,看着趴在地上的一个粗莽身子。
险里逃生的怪客浑然不觉有那么两道深情视线正注视着自己,察觉到自己现正失态地跟柳还望抱成一团,它老脸一红,连忙抬腿将柳还望踢了开去,尔后就着后者无辜的哀嚎声急急站了起身。
‘他乃乃的,真他妈是峰回路转。’扫了王天喜和其他几个狱卒的狼狈姿态一眼,怪客心中暗暗庆幸,想倘若一把将自己提起的那只手——听起来就是马面大帅了——再慢上片刻,自己和这些牢头狱卒怕是就要易地而处了。想到这里,怪客又扭头继续打量场中境况,视线刚往左挪了几分,这个赤膊上身的粗野大汉,登时如背脊被捅了一刀一般,身子反弓微微一颤,四肢百骸就僵成了一条枯木。
这是。。。。。。这是。。。。。。这是。。。。。。
面对着这道在梦中幻化又闪逝了千百回的倩影,怪客词穷了。怪客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万丈渊底,巨大而真实的窒息感如水流般无孔不入,直*到它的灵魂深处,汇成了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大力,随着“轰”的一声震响,将它的心抛掷到了九霄云外——飘飘然乎,难辨真假。
‘李大哥。。。。。。’
三个打着颤的字从贾牢头的苍白双唇跌出,细若如蚊,钻到怪客耳中,却犹如千斤巨石,一下砸得它浮在九天之外的心和神智悉数回入了体内。
‘藿、藿儿。。。。。。怎么是你怎么是你!’
看到阔别千年的贾藿身上的装束,听到王天喜对它的咆哮,怪客李大直为这两个碎片拼凑出的事实感到头晕目眩——令它魂牵梦萦的贾藿,竟然成了地狱牢头,成了困着它的这层刀雨地狱的牢头!
贾藿徐徐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看向李大的目光满含愧疚和关爱。一旁的王天喜似乎再也看不得这种痴恋重逢又满心疑窦的玛丽苏戏码,发一声喝纵身而起,恶狠狠地扑向了全无防备的贾藿。
从贾藿阻止方圆通报,到李大和贾藿这番意味深长的简短对话,马面很快就做出了判断,只要控制住了李大,就能控制住这个牢头,于它来说,毫无疑问是利于越狱的一大助理。有念及此,看见王天喜暴起发难,一直留心着局中形势变化的马面又岂会让它得逞马面只指头一弹,一枚黑色弹丸如电急飞,于旋踵之间打到了王天喜的胸口,纵然创口深不盈寸,但伤及要害,还是一下子令王天喜手脚乏力,破布一般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古克、刘大龙、张新伟三个情知大势已去,再跟锦衣侏儒缠斗下去,只怕会落得跟王天喜同样的下场。虽说事至如此,它们就是顺利逃跑也肯定讨不到好,一条魂魄保不保得住尚未可知,但乌纱帽定然不保,但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的崇高信念,这三个牢头相互一打眼色,还是坚定了寻隙撤退的决心。
‘嗬!’古刘张三鬼齐齐呐喊,手上兵器如风进招。侏儒久战不下,早就心中窝火,此刻见这三个牢头大胆冒进,心下冷笑,连忙急催鬼力就要还上致命杀招。殊不知那三个牢头的招数看似互相掩护,实则同是虚晃一招,眼见侏儒杀招袭来,齐齐身形一晃就让了过去。
招数打空,侏儒固然羞怒,三个牢头却也是心中一惊,互相用眼色斥责着对方:好啊你两个小子!说是相互掩护,结果争先恐后要先撤!卑鄙!
不过一来结果圆满,二来它们对彼此的脾性品行早有认识。如今局势凶险,它们也就暂缓追究,个个心中想的都是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分是一分,便即点地一拐,各选一个方向急奔逃离。
侏儒气量不大,自然容不得这三个狡诈之徒从手底全身而退,但要同时追捕它们又却难能。好在马面反应机敏,抬手踢腿将柳还望和怪客齐齐摔向了刘大龙,自己则飞身蹿向了张新伟。侏儒借此便得以专心致志地斩杀古克。
‘多管闲事!!!’
侏儒不忘如此高呼斥责,身后长剑寒光连闪,已然随声如蝗s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