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书评区有朋友提意见,说五十三章的味道有点不同。
可能吧……今天天热,再加上写到蔡邕,我忍不住就有点……五十四章过后,就会过渡过去,多谢兄台的提醒。
另:会尽力注意一些成语的使用,感谢大家对小新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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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城是个小县,不过由于地处睢水和颖水交界,而且又靠近河南尹,倒也非常繁华。
人口近四万,有过往的客商往来,很热闹。
清晨,天刚刚亮,就有一队车马驶入了管城。来到县衙,有人拿着名剌递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听县衙中一阵锣鼓声响,紧跟着县尉身穿官服,慌张的跑了出来。
“学生恭迎老师大驾光临。”
蔡邕从车仗里走出来,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姿态。
“邕一介草民,怎敢劳大人亲自相迎?”
董俷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里只有两个字:虚伪。有时候,圣人也要学会这种场面上的礼仪。好像蔡邕,其实挺和蔼的一个人。明明可以先走出车仗,却偏偏要等那县尉出来,还要草民长,草民断……说好听了,这叫派头。说难听了,这叫显摆。
可如果蔡邕不这么做,只怕又会被人批驳。
反正啊,做名士累,做一个妇孺皆知,还当过帝师的名士,更累。
有心和顾雍说话,却发现顾雍早已经跑到了蔡邕的身旁。也难怪,董俷在路上发疯一样,揪着顾雍的衣服不停的问:那个人真的是郭嘉?那个人真的是郭奉孝?
那模样活脱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别说是顾雍,就连董俷的那些亲卫都躲得老远。
***
自有县衙中的人,安排董俷一行。
直到过了晌午头,快到午饭的时候,顾雍才小心翼翼的敲响了董俷的房门。
“贤弟,老师有请。”
董俷连忙整理衣衫出去,跟在顾雍身后,轻声问道:“元叹兄长,先生可好吗?”
“呵呵,此地县尉曾听老师讲过课,礼数倒是也很周全。不过老师急着想要回家,故而有几件事要和贤弟交代。主要是关于太平教的事情,你去了就明白了。”
太平教?
董俷心里奇怪: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也难怪他这么想。在董俷看来,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黄巾之乱是否还会爆发,太平教会不会造反,自有蔡邕做主就好。凭他的威望,想必也不是一件难事。
想不出个头绪,这边却已经到了蔡邕的房外。
董俷唱了个喏,然后随着顾雍走进屋内。屋子里有三个人,除了蔡邕之外,还有刘望。而剩下的那个人,倒是出乎董俷的意料之外,居然是那个被俘虏的黄劭。
黄劭跪在地上,看到董俷进来,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身子。
董俷倒是没有管他,径自向蔡邕深施一礼,而后问道:“先生找俷来,有何吩咐?”
“贤侄,你且先坐下。”
蔡邕摆手,示意董俷坐在他的下首,和顾雍并排。对面,刘望不无羡慕的看着董俷,让董俷更感莫名其妙。
“贤侄,我这里有三封信,是关于太平教的事情。一封,我会让管城县尉呈报雒阳……只是我不能肯定,会转到皇上的手里。这一封,也会由此地县尉送往雒阳,我好友手中。但我一样不能确定,皇上会接纳我的建议。还有一封信,我想拜托贤侄送给令尊董河东。我知董河东结交很广,说不定能送到皇上的手里。”
那言下之意是说:我知道董卓不但和大将军走的近,而且和宦阉也有联系。
不过,蔡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态颇为诚恳,没有丝毫轻视或者讽刺的意味。
董俷犹豫了一下,起身从蔡邕手里接过了信件。
“俷定会立刻派人把这封信送往河东,交给我父亲……”
“那就好,那就好。若此信能交给皇上,董河东定能成为我大汉江山的不世功臣。”
蔡邕长出了一口气,“邕还有一事,就是关于黄劭,该如何处置?”
董俷扭头看了一眼黄劭,“这个……俷自当听从先生的吩咐。”
黄劭眼巴巴的看着蔡邕,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求生**和祈求之意。蔡邕闭目沉思片刻,轻声道:“贤侄,黄劭虽有大逆不道的行为,但其也不是不明事理之辈。刚才他很坦诚的把太平道的事情都说了,我想……放过他,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董俷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缝起来,盯着黄劭看了半晌。
那黄劭吓得是额头冷汗之流,更感到口干舌燥,喉咙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
“先生若说放了,那就放了!”
“可若放了他,他又回到太平教为非作歹,怎么办?”
“那就现在杀了他……”
黄劭打了一个哆嗦,目光再次移到了蔡邕的身上。蔡邕笑了,“贤侄,可我刚才说了,放他一条生路。”
董俷愕然的看着蔡邕,心道:你这老头玩儿我不成?
蔡邕说:“元叹,你且带黄劭下去,我有些话,想要和董贤侄说。”
顾雍应了一声,压着黄劭往外走。那黄劭走一步,停下来向后看一眼,带着无尽期盼。
“望贤侄,你也留下。”
刘望准备出去,却被蔡邕留下。他和董俷站在一起,心中很茫然,不知道蔡邕这喉咙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蔡邕沉吟了一阵后说:“贤侄,论罪名,那黄劭是罪该万死。可我和他谈论了一会儿,发现此人倒是颇有些才能。只可惜他出身卑贱,虽有本领却得不到赏识。放他离去,我实担心他会回到太平道助那张角。那样的话,邕真是百死不能辞其罪。”
董俷听出了一些门道,犹豫道:“先生的意思,莫非是……”
蔡邕微笑着点点头,“贤侄果然聪明。我视贤侄为自己人,故而也不说什么客气话……董河东虽为河东太守、司隶校尉,看上去是位高而权重,可并不为士大夫所接受。贤侄若想招揽人才,只怕这里面的困难会很多。除非他日董河东能似今日大将军一般的风光,或许还有希望。否则,想要得士大夫承认,难!难!难!”
蔡邕一连串说了三个难,却把董俷说的也是心里冰凉。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但还抱着一些希望。可蔡邕的这番话,彻底绝了他的念头。
低着头,董俷久久不语。
蔡邕也不出声,只是用悲悯的目光看着董俷。
刘望拍了拍董俷的肩膀,“兄弟,你莫要灰心丧气。昨日你不是说过,事在人为嘛?”
董俷抬起头,努力一下,“兄长莫担心,我没事。”
扭头对蔡邕说:“那先生呢?先生可看得起董俷这个鄙夫?”
蔡邕笑了,“贤侄,邕虽略有薄名,却也不是迂腐之人。若无贤侄,邕出身再高贵,如今也都成了一个死人。这卑贱高贵之说,莫要再提。但以浩然正气养身,胸怀坦荡,虽出身低下又能如何?邕若存轻视之意,今日必不会与贤侄说话。”
董俷深施一礼,“多谢先生!”
“在贤侄未得士大夫所承认之前,不妨多用寒门之士。那黄劭倒也可用,不如让他跟随贤侄,说不定将来也能谋个出身。对贤侄而言,也是个帮手,你可如何?”
董俷想了想,“俷倒是无甚异议,但不知那个黄劭……”
“呵呵,这个贤侄放心,老夫自会劝说与他。”蔡邕似乎是了了一件心事,神态也轻松了很多。他摆手让董俷和刘望坐下来,“望贤侄,你我乡亲,老夫观贤侄也颇有求学之心。此次老夫回圉,要停留些日子。贤侄若有时间,不妨去我那里呆些时日。”
刘望闻听,喜出望外。
“望,求之不得。”
董俷突然插嘴说:“先生,您什么时候启程?”
“今天下午,我就动身。”
董俷犹豫了一下说:“先生,俷担心十常侍贼心不死,那太平教徒说不定还会前来骚扰。若先生不嫌弃,俷愿毛遂自荐,护送先生回家,不知先生可愿意否?”
没等蔡邕回答,那刘望就连连称是。
“贤弟这话说的不错。先生,从管城到圉,一路也颇多险要之地。董贤弟勇武过人,其麾下之勇猛,更比之官军不遑多让。不如让他护送您一程……望若非是有要务,定要送先生一程。可惜……就让董贤弟代我护送,望多少也能放心。”
蔡邕一皱眉,“只是这样就麻烦贤侄了!”
“不麻烦,不麻烦。”董俷笑道:“俷也想在先生身边多呆些时日,好聆听教诲呢。”
“既然如此,那就请贤侄辛苦一趟。”
蔡邕答应下来,却是让董俷高兴万分。他和刘望出门,开始收拾行礼。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对刘望说:“兄长,原本想和您一同回已吾,没想到……俷可能要失约了。”
刘望说:“贤弟,话不能这么说。伯喈先生是天下尊敬的名士,你能护送他老人家,是福气,当哥哥的只有开心。真的,如果不是离家太久,我怕家里人担心,真的是想和你一起护送先生。再说了,圉城到已吾,不过两天的路。等我安顿了家里,最迟七八天,就去圉城和贤弟相聚。呵呵,到时候我再带上典韦兄弟,让先生好好评价一下,你二人谁是天下第一。”
这天下第一,自然是天下第一丑。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董俷定然会非常生气。
可刘望说这话,他心里倒是很高兴。当下点头说:“那我就在圉城恭侯兄长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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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的新书《砺刃》,书号1013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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