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也理不出头绪,便问陈宫:“公台怎么看?”
“我认为还是要谨慎些,可先令二千兵士占领富春城,其余人则在城外驻守,并派人寻找邓艾叛军的踪迹,看看情况再说。…≦,”陈宫道。
刘远点点头,陈宫的计策是可行的。如果是往常,刘远会采取此计。
不过这次,刘远总觉得从余杭出兵以来,遇见的一幕幕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是在哪里见到过呢?好像是在书里。刘远仔细搜寻脑海中的记忆。面对强敌,故布疑阵,留下空城,这是什么桥段呢?
答案呼之欲出,火烧新野!诸葛亮一把火,烧了新野,也击溃了曹仁十万大军。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邓艾和诸葛亮面对自己舍弃的城池,很可能会做出相似的选择。
不过,刘远和秦良玉都不是不听忠言的曹仁,没有草率地进入城池。
如果全军进城,敌人放一把火,岂不是要大败?邓艾军队确实离开了富春城,不过,如果他们留下几十数百人,伪装成百姓,探子一时间是看不出来的。时机一到,这些人一起放火,防不胜防。
到时候,官军和老百姓乱成一团,定会损失惨重。那时,邓艾军再来一次截杀,刘远一定会大败亏输。
邓艾,你真狠啊!
不过,刘远现在想的头一件事,不是军队的胜败,而是自己的城池,自己的百姓。决不能让这把火烧起来!城池被毁了,百姓又死伤大半,想重建城池,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想到这里,刘远道:“秦邦屏,你带两千人,带上器具,到城外富春江取水。如果城内火起,一定迅速将之扑灭。祝融夫人,你带两千兵马,到城内,见到可疑人士,直接抓起来,尤其是纵火之人。”
二将刚要领命,陈宫道:“主公,且慢!”
“公台有何见解?”刘远焦急道。富阳城被付之一炬,这个损失太严重了。但毕竟是当过大老板的,刘远面对如此危局,依然没有慌乱。他知道,首席谋士的意见,还是要听的。
“主公可是认为叛军会以火烧城?”知道刘远着急,陈宫也不等刘远回答,接着道:“这确实是条毒计,若我是邓艾,决定烧城的话,一定会在富春江设下伏军,阻止我军取水救火。而且,富春江南岸会稽郡是邓艾撤退的最好选择,去那里必须要渡江。所以,只要他们还未撤离,此时一定会埋伏在富春江附近。既能保护水源,又便于逃走。”
陈宫分析地很对啊。刘远知道,之前的决策不妥当。如果真那么办,秦邦屏的取水队会遭到惨重的打击。
“那公台以为应如何?”刘远道。
陈宫道:“如若邓艾真打算火攻,那他在城中一定布置好了一切,现在想阻止是很困难的。不如我们绕过城池,直达富春江,与邓艾一战。”
富春城本就在邓艾的控制之下,他想烧城,谁能阻止?如果不是为了引刘远上钩的话,可能早就烧了。
刘远也知道陈宫的分析很正确。从战略上讲,现在想救富春城,得付出很大的代价,且仍然很难成功。不如暂时放弃城池,全力战胜邓艾,也算报仇了。
可富春城在他的治下,早被刘远视为自己的财产。现在既然猜测到邓艾的行动,总要想办法阻止吧。不然这次对战邓艾,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
叛军占领了你的城池,你去围剿时,人家一把火烧了城池,和你拼杀一阵后,大摇大摆走了。
绑匪绑架了你的女人,你去拼命时,人家肆虐你女人一番,和你厮打一阵后,大摇大摆走了。
窝囊不?气愤不?
还有更气愤的呢!
现在对手摆明了先不肆虐你的女人,引你上钩,打你一顿后,再肆虐你的女人,然后再走。
如果这种事发生,将会是刘远一辈子的阴影。
陈宫之前的建议是:反正女人逃离不了被肆虐的命运,不如先不管她,使劲儿揍绑匪一顿,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然而女人还是被肆虐了,无论是**还是心灵,想恢复过来,需要很久的时间。
所以刘远此次,不可能接受陈宫的建议。
“公台,我把话放在这里,富春城一定要保住,不计代价。你想办法吧。”刘远态度坚定。
陈宫有些无语,心说还没确定邓艾一定要用火攻呢,就这么坚决地救火。为了一个猜测,费劲全力,削弱部队的战力。无论谁带兵,也没这样打仗的。
但刘远是一个异类,作为现代人,有些地方,思维是和古人不同的。
主公都下令了,陈宫自然不可能推脱,深思一阵之后,道:“没有万全之策。邓艾占主动,我们是被动防御。我的计策,只能试一试,不能保证富春县万无一失,而且还会分散兵力,主公要试吗?”陈宫道。
“公台请说。你是我麾下第一智囊,此时,我肯定相信你!”刘远道。
“计策很简单。按主公之前说的,派一队人马进城,严查可疑人士,并疏散群众。其他人全速向富春江前进,其中一部分人取水,剩下的人保护。保护的人数至少要在五千以上,还要有几个强将,这样才能与邓艾有一拼之力。”陈宫道。
“好,就按公台之计。”刘远道。
“我建议,进富春县城的人马,可以先等一刻钟。叛军摆个空城给我们,就为了引我们上钩,我们不进城的话,他们一时间不会放火。这样,可以多给救火队一些时间。”陈宫补充道。
刘远点点头,道:“秦邦屏,命你带一千军士,与我一同进入富春县。”
秦邦屏领命。
“其余人,都随良玉去富春江。三娘,你也去,能增一分战力,获胜的机会就大一分。”刘远道。
“我哪都不去,就跟着你。”扈三娘道。
“这是军令,不是儿戏!”刘远瞪着扈三娘。
扈三娘也看着刘远,不吭声。
众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