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四海接着道:“若真要排名,萧虎威也许是天第一,也许是天下第五!”
天阳问道:“会不会是第二、第三、第四?”
郑四海道:“会!”
天阳又道:“会不会是五名开外?”
郑四海道:“会,但可能xìng很小。当然,天下高手众多,有些高人我也未曾听说,或许有更厉害的人隐于世外。就像这次力毙万里沙之人,可能他才是天下第一。”
天阳问:“那么,师父呢?”
郑四海道:“也是第一至第五!”
天阳道:“除了师父、白帮主、萧虎威前辈,还有什么人可能排得进前五?”
上清接着道:“龙岳峰若不过世,当为其一。”他说完叹了口气,深表惋惜。
郑四海道:“此外,还有昔年秦王身边的禁卫队长、当今皇宫里的大内侍卫总管——武极。他本身武艺便已登峰造极,加之他双手兵刃奇特,乃天下神兵利器,两样兵刃又配合无间。因此,至今无人胜得过他!”
楚仁义道:“没人胜得过他?”
郑四海道:“至少和他交过手的众多高人,没人能接他十招!”
楚仁义道:“十招?那悬殊也太大了吧?”
郑四海点了点头,道:“这是夸张,当不得真!”
楚仁义吁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
郑四海笑道:“当然是夸张,有人竟能接他十招,你不觉得是夸大事实么?”
楚仁义听得他话中有话,奇道:“是怎样的夸大事实?”
郑四海笑道:“原来你听出来了!没错,寻常高手连他一招都接不下来,我说有人能接他十招,那还不是夸张之至!他一身硬气外功,虽身为禁卫队长,并非大将军,但当年随秦王在战场上杀敌万千,立功无数,武艺之高,令敌闻风丧胆,的确可怕之极。”
上清道:“除了他,还有今rì你见到的少林方丈玄音大师,武艺也是深不可测!他一身少林内力,内功之深,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他掌法、拳法刚猛沉稳,力发千钧,常人难当。最绝的是,他练成了少林故老相传的至高无上绝技——狮吼功,传闻他可利用吼声将浑厚刚正的内劲喷shè而出,可将面前巨石震碎!”
楚仁义道:“狮吼功?”
上清道:“是的,狮吼功极为难练。若只是利用内力将吼声放大,便是能震聋敌人双耳,那也不过是狮吼之下下成。”
楚仁义道:“那么,何为上成?”
上清笑道:“刚才不是说了么,像玄音大师这种以吼声将内劲喷shè而出,便是上成。他能将内劲聚为一束,重伤面前敌手。若被此吼声震到,只怕……你认为常人**和巨石相比,如何?”
楚仁义明白了。
郑四海道:“当然,还有两人有此能耐,可排的进天下前五。西北方有个赤焰庄,在西都西北二百里。庄主姓朱,名翼,字翔云,号赤胆。为人行侠仗义,结交朋友极多,大伙都叫他朱赤胆。他不仅武艺非凡,一手刀法登峰造极,更厉害的是他研制火药、火油多年,成功之后,便教导庄内子弟学习其中的知识。现下其庄内善造火器,尤其那‘震天雷’威力震天,的确名如其身。”
天阳奇道:“震天雷,是什么东西?”
郑四海道:“是一种圆球形的东西,内装两种火药,中间有隔膜将其分开,外有引线牵引隔膜。平rì随便怎样玩耍都没事。但一拉开引线,两种火药混合,这时一遇撞击,便会爆炸,威力奇大!赤焰庄内人众遇敌时,便以此掷出,以拒敌人,当真无人能挡!”
上清道:“郑老弟连这个东西也知道得如此清楚,当真不易。我可是只知震天雷是种威力极大的火器,却不知其内在!”
郑四海道:“我和朱赤胆是好友,他多年前曾拿出这种威力无双的利器来给我参观讲解!”
楚仁义道:“他只是火器犀利?他的武艺怎样?”
郑四海道:“岂止是火器厉害?他武艺之高,天下间少有人及。朱赤胆的烈焰刀法,霸道如同烈焰,一刀横扫,就像野火燎原那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的赤炎掌,是至刚至阳的掌法,其中还蕴含了无比炙热的内劲,可以焚毁一切。”
楚仁义等人听了之后,不禁乍舌。天阳接着问道:“郑前辈刚才说还有两位高人能排进前五,除了朱赤胆还有哪位?”
郑四海道:“江西庐山之上有个门派,叫做九星门,十年以前,他们的创派掌门任夕影,号称不败。此人虽已过世多年,但生前聪慧之极,结合前人所学,以天象、地理为基础,自创一派武艺,其中包含九星阵法、九星剑法、九星指法、九星步法及九星镖法,此乃九星五绝。此人收徒数十,其中出众者有九人,正好可按他创制的这套武艺发挥。他们组成剑阵,据说天下无人可破。”
楚仁义道:“九人齐上,以九敌一,胜之不武!”
上清这时说道:“任夕影武艺本已极高,他手下九名弟子联手更是无敌,因此九星门自从在江湖上开山立派以来,从未受挫。只是这些人并非正人君子,在江湖上多有恶行。世人虽惧其凶恶,不敢直掠其锋,但在背后对其唾弃不已。尔等不可习其为人处事之道!”
楚仁义、天阳等人均道:“弟子谨记在心!”
上清对楚仁义说道:“九星门中,这九名出众弟子合称九星九杰,大弟子名唤吴徽,武艺高于其他八名师弟,大致与郑老弟相当。”
楚仁义对郑四海很是佩服,此时听那吴徽可比郑伯伯,登时不敢轻视。
上清接着对楚仁义说道:“另外八名弟子,任挑其一,均是高手,武艺想必也不弱于你!他们气量极小,你以后行走江湖,见其不平,自当出手,但决不可轻敌!”
楚仁义答道:“弟子明白!”
上清点了点头,对天阳、天青、天生均说了一遍,天阳等人点头应承。
天生这时问道:“你们说天下前五的人选,怎么说来说去,已说了八人?”
上清道:“任夕影和龙岳峰已死,还剩六人,这六人都有可能排进前五,总不能落下一个故意不说吧!”
郑四海往下说道:“此外尚有许多高人,十年前,任夕影正值锋芒之际,曾有一人向他挑战。此人四十岁年纪,之前并未成名。而任夕影刚满五十,拳脚灵巧、内力积蓄,正是武艺巅峰之时。当时武林中人预测结局,直是一边倒。众人虽不喜任夕影所作所为,但知其实力,因此全都看好任夕影。”
郑四海讲得口干,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他二人选了一处极为僻静的荒野作为决斗场地,并请三位德高望重的高人在旁作证,除这三人之外,其余众人一概不许入内。据传,这二人相斗四百余招,任夕影将五项绝艺发挥极致,也难以取胜。最后,那挑战之人长力不及,疏神之下,不幸落败。二人相斗四百招,所耗时辰也只是弹指一挥间,若非在旁观斗之人也是少有的高手,根本分不清二人共拆几招,也分不清二人孰胜孰败。”
上清道:“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如今任夕影已然逝世,那三位旁观高人也相继仙去。而那位挑战者自从战败之后,也是销声匿迹,从此杳无声踪。”
郑四海点了点头,道:“可见,天下有许多高人,未露其面。还是道长说得对,世间藏龙卧虎,我等并不能全面了解。像这位挑战者乃是无名之辈,却可与天下最出众的高手一争长短,当真难料!”
天阳这时问道:“我们汉人有这许多高手,当匈奴来侵之时,让他们上阵,不就可以杀那些番狗一个屁滚尿流么!为何不让这等高人去战场上杀敌呢?”
上清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天阳恭敬地点头,示意上清提问。
上清道:“你本次外出,经历大小诸事,阅历定已增长。我问你,你和你大师兄相比,武艺高低如何?”
天阳道:“自然是大师兄武艺高超,我不及他!”
上清道:“差多少?”
天阳道:“一点。”
这个“一点”,不仅楚仁义、天青、天生这些与上清长期在一起生活的人,知晓其中意义。现在连郑四海都已了解,“一点”就是:天阳与楚仁义相差不远,但楚仁义就算有那么些许失误,天阳也难以胜他。
上清又问道:“你和我相差多少?”
天阳道:“很多。”
上清问:“有多少?我几招可胜你?”
天阳道:“不出一招。”
上清道:“错!”
天阳道:“请问师父,错在何处?”
上清道:“我就算再厉害,总不能空口把你说败!”
天阳点头。
上清又道:“便是一个不懂武艺之人,我也不能把他说败!”
天阳不否认。
上清道:“那么,我要击败你,便必须出一招!”
天阳还在点头。
上清道:“那么,‘不出一招’,如何能胜你?”
天阳道:“不出一招的意思是,半招也可以胜我,并不是不出招。”
上清笑道:“这小子!你是认为你师父理解错了,还是你理解错了?”
天阳不解。
楚仁义向他解释道:“师父是说,他知道你说的‘不出一招’是这个意思。而师父想说,什么叫做半招?武学上从来就没有半招!师父再厉害,你再弱,最少也要出一招,才能将你击败。”
天阳已理解,天青、天生还在抓耳挠腮。
上清接着对天阳说道:“你和你大师兄相差不多,你二人联手,与我相斗,能支撑几招?”
天阳摇头不知。
上清解释道:“你二人配合的好,便可支持五六招!你懂我的意思了么?”
天青在一旁实在听不懂,便插嘴道:“不知师父在说什么!这和让武林高手去抵抗匈奴有何关联?”
天阳已然理解,对天青解释道:“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师父的意思很是明了,区区几个高手,却也难挡千军万马!”
上清点头称赞,说道:“不错,人力有时而穷,面对敌人千军万马,再强的高手也不能敌!”
天青道:“但师父你还是可以打败大师兄和二师兄联手啊!”
上清道:“若有十几个你大师兄这样的高手,组成阵势向你师父联袂而攻,你师父便不易抵挡。”
天青渐渐理解。这时天阳又问道:“师父适才所说,即便在千军万马之中,也只有六七人可近身。这就相当于同时与六七人相斗,只是后来者不绝而已。如此这般,那便不惧,持续斗下去便是!”
上清道:“若是如此,那便可支持许久。但战场上却不是这样!”
天阳道:“哦,不知战场如何?”
上清道:“战场上的士兵,向来都是排好阵型向前冲锋,他们所用的长矛极长,以其阵型向你冲来,第四排的人照样可以用矛头伤你。所以你一旦被大军围困,可直接伤你的人最少也有三十。况且,敌方千军万马,蜂拥不断,前赴后继,源源不绝,你杀得了数十人、数百人,还能杀数千人、数万人、数十万人、数百万人?你杀得多了,周边死尸碍你身手,到时灵动度降低;你杀得久了,体力渐弱,内力不继;这时不免惨死敌手。并且,你忽略了战场上最重要的一样武器!”
天阳问道:“什么武器?”
上清道:“弓箭!敌人远程进击,千万人以弓相shè,便如千万人同时与你相接,任你兵刃舞得水泄不通,也不能抵挡。况且敌人箭法有的jīng准、有的偏差,如此一来,攻击目标便在你身周方圆数十丈,任你轻功如飞,也是避无可避。”
郑四海接着说道:“况且,江湖高人大都自高自傲,不惯与他人联手,纵有有志之士情愿前赴战场,那也是单独行事,又怎能集合多人同手抗敌。若说军队中招募高人,那更不可能。高人不惯约法,不受约束,自然也不能良好配合,反不利于行军!所以说,大将便是大将,兵卒便是兵卒!把大将之才编入兵卒之列,只是有损无益!”
这时楚仁义、天阳等人都已理解。
上清道:“天下高手众多,现在给你们讲一讲,也有用处。以后行走江湖之时,碰上了,知道他们底细,也便于应付。”
郑四海道:“除了刚才所说的那些人,还有岭南高手玄容,他曾是少林弟子,与玄音同辈,武艺绝高,是少林众僧中第二高手。因不满方丈师兄玄音偏袒师弟玄貌,一气之下,离寺出走,在岭南行侠仗义,倒也是个人物。他一手玄冰指功夫,可化水为冰,极是厉害!”
楚仁义问道:“玄音方丈是个有道高僧,处事怎会偏袒呢?”
郑四海道:“此事便不得而知!”
上清道:“还有适才说到的万里沙、叶礼凡,这些均是不世出的高人。而祁风寨主吴长寿、独行大盗余钢锤这些贼匪,武艺之高,也不可小觑!鄂中天云堡堡主云天鹏威震两湖,也是少有的高手。另外匈奴有三大高手,名声远播,分别是克里呼、乌哈岭、毕摩三人。克里呼是大将之才,现身居匈奴右将军。乌哈岭与毕摩是匈奴之主颉利可汗金帐侍卫首领,尤其是乌哈岭,武艺炉火纯青,匈奴之中,除大将克里呼,无人能及。”
郑四海补充道:“还有还有,天下第一机关创作者——薛诺,也是少有的高手。”
楚仁义奇道:“天下第一机关创作者?”
郑四海笑道:“十年前,有一人善于制作各种各样复杂的机关,比如锁、暗器、暗门、密道等。他手艺之巧、想象力之高,当真冠绝天下。当然,锁和暗器这只是一些常见的机关,他还做了许多不知为何物的机关!”
楚仁义越听越糊涂,问道:“锁有什么难做的,这城里不是到处都有卖锁的么?”
郑四海笑道:“锁并不难做,打不开的锁就难做的多了!”
楚仁义道:“打不开的锁?”
郑四海道:“对,打不开的锁!”
楚仁义道:“用钥匙也打不开?”
郑四海道:“别人的钥匙打不开,他自己的钥匙就能打开,他甚至不用钥匙也能打开自己做的锁,一摸就开!别人却怎么也开不开他的锁!”
楚仁义道:“那有什么奇怪,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嘛!”
郑四海道:“没错,但是一般来说,锁匠就算没有那把锁原本的钥匙,他也可以用专有钥匙打开,因为每把锁的原理都差不多。”
楚仁义点了点头。
郑四海接着道:“那薛诺的锁,却是谁也打不开,除了他自己!”
楚仁义道:“那么,可以用刀剑砍开么?”
郑四海道:“砍开,就不算用技艺来打开的了。”
楚仁义道:“那有什么分别?”
郑四海道:“有分别,有很大的分别。若锁着的是易碎的东西,强行打开就会损害其中物品,那么,打开锁也就变得没有意义。如果锁是用上好的乌金玄铁制成,寻常刀剑也打不开。”
楚仁义明白了,便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郑伯伯刚才说到暗器,寻常铁匠不也可以打造暗器么?其中又有什么jīng巧的制作呢?”
郑四海道:“薛诺打造的暗器,不同于飞镖、袖箭,可以不用手来发shè!”
楚仁义道:“那是什么样的暗器?”
郑四海道:“那是一个盒子一般的东西。这暗器装在身上,打开保险扣时,用手一碰盒子机关,其中就有无声钢针shè出,比手发暗器更不易抵挡!”
上清在一旁听着,这时插嘴道:“不错,手发暗器在对方抬手时可以看得出动向,提早预防。而这种机关暗器是以强力机括弹shè而出,虽不及高人手发暗器迅捷势猛,但在他发shè时,看不出预兆,因此反而更难防备。”
楚仁义懂了,又向郑四海问道:“郑伯伯刚才说道,他还做了许多不知何物的机关!那是什么?”楚仁义话音刚落,却总觉问得不对,却又不知错在何处。
郑四海笑道:“你这孩子,都说了不知何物!你再问我,我也不知啊!”
楚仁义这才发现,自己的问话本身就有问题。
天生在一旁笑道:“大师兄真是个呆子!”
楚仁义道:“那薛诺的武艺怎样?他的厉害之处,只是制作的暗器、锁、还有不知名的机关厉害么?”
郑四海道:“不,他武艺很高,擒拿功夫很是厉害,总体水平不在我之下!”
楚仁义对郑四海很是佩服,听说薛诺武艺不弱于他,登时不敢再轻视此人。
郑四海道:“刚刚说了天下间的许多高人。除此之外,长安天威镖局的总镖头骆天威,洛阳震山镖局的总镖头宋震山,快剑侠客段青山,少林俗家第一高手何启传,济世帮副帮主宋飞锁、天雷堂主乔达、地火堂主岳潇,湘中三大门——神刀门门主吴垠、百胜门门主陈应之、凌云门门主罗松飞,这些人都是世间有数的高手。”
天生笑道:“还有郑前辈你也是位少有的高手!”
郑四海笑道:“天生小兄弟,可让你见笑了。还有一位高手不知你们可否想得起来?”
楚仁义道:“郑伯伯说的,可就是今rì来白府闹事的那人?”
天生问道:“哪个人啊?是严庆宏么?他看似不懂武功,更非高手!”
楚仁义道:“不是严庆宏,是他身后的那名仆人,不知是何来历。”
郑四海道:“我以前也没见过这人面孔,不料他名不见经传,却有如此能耐,我和宋副帮主二人联手,也未必能胜他!”
上清道:“不奇怪!严庆宏作为杭州首富,也是天下最富有的数人之一。他财力比白帮主更为雄厚,身边护卫自是万中无一的高手。若他不聘用这等人,家产早就被一抢而空了!”
郑四海道:“没错,我本在想,司徒剑南虽强,却也不配当严府第一高手。现下知晓,我心中疑虑没错。不然,若是吴长寿或余钢锤这般强盗来袭,严府之中谁人能挡?”
天阳奇道:“严庆宏比白帮主更富有?济世帮不是天下第一大帮么?”
郑四海道:“没错,济世帮帮众遍布大江南北,其帮会的总体财力自然远超严庆宏所有。但白帮主事事为帮众着想,并没有将钱银揽入自己囊中。”
楚仁义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今rì百思不得其解,要向郑伯伯请教!”
郑四海笑道:“仁义,你怎的还这般客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楚仁义道:“今rì中午,严庆宏来闹事,白帮主在场,明明可以力镇众人,为何他听见白二小姐的呼喊声便奔了进去,如此一来,不是置满场宾客于不顾么?”
郑四海呵呵一笑,说道:“傻孩子,你少历江湖,不知这其中的原由,也不足为怪。是这样的,若是在场宾客内部互有矛盾,白中天和济世帮众人可帮他们调解。若是有外人来寻在场宾客的麻烦,济世帮也可助其抵挡。但这严庆宏是借着华确生的不平之理,来与白中天作对。”郑四海暗想:“道理在华确生那方,白帮主虽证实了金子确是李子石所有,但之前错在段青山,严庆宏硬是要其道歉,也无可厚非。白帮主知道段青山向来孤傲倔强,也是无法可想!”只是这话似是相助严庆宏,诋毁段青山,郑四海一时之间,不知是否当与楚仁义讨论。
楚仁义yù知下文,接着问道:“但严庆宏显然是来闹事,并非打抱不平!这样的话,白帮主更不应该退让!”
郑四海只得如实说道:“若是段青山和李子石这方有理,白中天自然不会退让。但大家都已听出,这金子虽然是李子石的,却因段青山鲁莽出手,道理上反而偏向了华确生一方。”
楚仁义点头称是。
郑四海接着道:“白帮主虽已证实,那金子确为李子石所有,但料定严庆宏会提出让段青山道歉的要求。这时,白帮主便不能再袒护段青山。而他也知,段青山绝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认错。段青山极要面子,这般做来,无非是要他颜面扫地。”
上清和段青山不熟,他自己来白府时,也弄不清其间到底所发何事,这时听郑四海说来,便道:“那段青山刚愎自用,虽在江湖上仗义行事,却不查清事件原由,一味地靠着自己感觉做事,往往不分是非。他全凭一己喜好,行事任xìng,这个侠客称号倒有些牵强!”
郑四海道:“不错,段青山确实鲁莽。白中天既知不可强行相助于他,便设法找来二堂主、四坛主,以济世帮的名义向华确生道歉。”
上清已大致了解情形,补充道:“不仅如此,这两天正当白中天寿辰,依照习俗,他不宜出手,在信仰上,是为了减少血光之灾。”
天阳问道:“生辰之rì不可动手?”
上清道:“不错,习俗如此,习武之人都懂得。凡是武林中人,都有些在刀口上生活的想法。既然如此,便有些避讳。就像这个风俗一般,生辰之时,只可生,不可死。严庆宏前来闹事,便已犯忌。就是白中天不理会这些,在场宾客也容不得他在场瞎闹。白中天若是出手,众人定然不会退缩,更会抢在之前为他出头。这时,白中天非但没能阻止双方相斗,更会加剧事态进展。”
郑四海道:“况且,白帮主之前已然阻止段青山与何启传相斗,若再次阻止,段青山颜面上须不好看。白帮主怎能为敌手而得罪朋友?还有,白帮主定是早已看出严庆宏身后那仆从武艺极高。若是他自己不出力相抗,在场宾客无人能敌,就算是我和宋飞锁副帮主联手也未必胜得过。恰好,白二小姐在那时不知为何喊了一声,我料想是白帮主差人去要求她呼喊的。为求减少伤亡,他要借白二小姐那声叫喊,奔进内堂,派遣下人去召回岳潇、乔达等人,有他们相助,局势便可控制。”
楚仁义道:“我看白帮主听到白二小姐的叫声,面sè紧张,似是他心中真不知情。”
郑四海道:“傻孩子,严庆宏何等jīng明,白帮主若不装得像些,怎能骗得了他?”
楚仁义点了点头,又问道:“但是,在二堂主和四坛主赶来之前,场中出状况了,可怎么办?”
郑四海道:“有我和宋副帮主在场坐镇,局势并不紧张。唯一需要jǐng惕的,便是那个仆从高手,白帮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差人传信后,早已前来找一处墙头隐蔽。段青山与何启传相斗多时,二人身上并无伤痕,定是白帮主在旁暗中干涉。而那高手仆从未伤及我等,想必也因白帮主出手之故!”
楚仁义赞叹道:“白帮主运筹帷幄,这等心思少有人及。而他乾坤指的凌空劲力之强,更是无人可比!”
众人又聊了一会,渐渐觉得困倦,为求明rì寿宴正rìjīng神丰隽,便早早睡了。郑四海回徒弟房间休息,郑瑶则由楚仁义送回她自己卧房。青城弟子中只有天生最为兴奋,久久不能入睡。这下可累坏了天青。
天生不敢惊动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便总是打扰着困意连连的天青,让他和自己讨论一下,明天宴会上有何jīng彩内容。
天青不想讨论,却也无奈,二人便这样僵持到天亮。上清多次劝导,让二人早睡,却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