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之中挖一条公路出来,这还真是一个奇思妙想。二流想道:“这山洞挖成了,等以后搞旅游的时候,还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走进山洞,二十来个青壮正挖得正欢,有的一边挖,还一边取着笑,显得很轻松,完全没有在开山石时,二流所感觉到的那种压抑感。
突然,二流发现,山洞壁上一块松动的石头摇摇晃晃的,“哗”的一声,便向下掉落。
“小心。”二流猛地发一声喊,大步奔向石头正对着的刘越干,再猛地使劲,把刘越干推向一边。刘越干被推倒在地,面朝上,一脸的恐惧,大喊道:“二流,让开,石头砸下来了。”
“哎哟。”
石头滚落而下的时间极其短暂,二流把刘越干推开了,自己却没有躲过。他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臂被石头撞了一下,接着,便听到“咚”的一声,石头掉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二流赶紧闭上眼,让尘土慢慢散开。
这时,一阵风声响起,有人冲了过来,抱住了他。二流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刘越干。“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刘越能也快速地上前几步,扶住了他。
其他人也纷纷停了手中的活,向他围了过来,全部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和震惊的表情。
二流低下头一块,这一块石头,足有三四十斤,从山洞顶上滚下来,如果把他砸了个正着,不砸死也会废掉。二流暗叫幸运,这石头只撞到了自己手。
“手。”想到自己的手,二流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从手臂处传来,手臂之下的一截,全都没有了知觉。二流想试着活动一下左手,却发现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一使劲,左手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无比的痛疼和难受。
在这股痛疼地作用下。二流感觉到全身都使不上劲。赶紧用右手扶住自己地左手。痛苦地蹲了下来。
“怎么了?”刘越能再次关心地问道。
听到刘越能问自己。二流稳定了一下情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条胳膊。可能断了。我得马上到镇医院去检查一下。看看到底出事没有?”
站在右侧地刘越能地搀扶下。二流难受地站了起来。站在左侧地刘越干想扶住二流地手。但又有点犹豫。害怕伤到了二流受伤地左手。一脸地歉意。说:“二流兄弟。你救了我地命。我这就送你到医院去。”说完。掏出电话给刘越深打过去。让他赶紧准备担架。
“不用。”二流并没有意识到问题地严重性。说:“没事。这是小伤。大不了脱臼了。接起就行了。没伤到脚。我一个人也能走到镇医院去。”
“不行。”少有看到刘越干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话:“我一定要用担架把你送到医院。不然这一辈子我地良心都会不安。”说完。不等二流反对。撇开刘越能。扶着二流地右手就走。
刘越能赶紧叫了几个心细地青壮年,跟着刘越干去了。
二流本想一个人去镇医院,可每走一步,都感觉得到由于肌肉的抖动导致手臂的痛疼。最后,不再坚持,坐在担架上,被刘越干几人抬到了镇医院。
在镇医院照了片,医生眉头紧皱,告诉他:“这是左胘骨外科劲粉碎性骨折,需要做手术才能好起来,我们镇医院没有这个能力做这个手术,建议到县骨科医院去做这个手术。”
王与秋已经知道二流出事了,哭哭啼啼地跑到照片室,听说二流要到县骨科医院才能医好,赶紧又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又再次回来,扶着二流上了一辆包地长安车,与二流他母一道陪着二流赶向县骨科医院去了。
对县骨科医院来讲,这种手术只能算是小手术,把骨头的碎片重新拼接好,用钢材固定了,包扎起来,等骨头完全愈合,再开一次刀,把钢材取掉就行。
做完手术,二流的左手不能动,幸好右手和脚没事,不然被困在床上还真是一件郁闷的事。二流他母和王与秋轮流照顾他,让二流从内心里感觉到了温暖。
虽然手受伤了,但是能够从石头下把刘越干救下来,二流还是感觉到特别的开心。
做手术的第二天,刘越干和庆嫂子就来到了二流的床前。
刘越干不大爱说话,眼巴巴地看着庆嫂子对二流问寒问暖。庆嫂子挺着个大肚子,笑着道:“二流,你小子平时跳起来八丈高,这下不行了吧。你当时推啥推,让那个死鬼早点走,我好让我家肚子里地小孩认你当老子,哈哈。”一边笑一边不忍心地看了刘越干一眼。
二流躲在病床上,转过头去看刘越干,只见他一脸的尴尬,但是,他的眼神里却蕴藏着无数的感激和温柔。二流忍不住想笑,但一笑又牵扯到手上的伤,痛得咳嗽起来。
庆嫂子上前一步,搭上了二流的右手肩膀,使劲向上扶。二流想借机坐起来,可是努力了一把,仍然起不了身。庆嫂子顶着肚子,使不上劲,对刘越干吼道:“刘越干,你还在那儿傻笑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啊。”
刘越干赶紧走了过来,一只大手搭上了二流的背。二流只觉得背上一紧,便被刘越干推了起来。由于起来得太快,二流的胸部和手不协调,一阵拉扯的痛感传来,他便痛呼一声。
“死越干,你轻一点行不行。”庆嫂子再次咆哮。
二流坐直了身子,笑道:“庆嫂子,平时越干哥地力气都这么大?”
“,你还挺精神的嘛。”庆嫂子看二流坐好了,再次在二流床位的对面坐下,笑道:“你看你嬉皮笑脸的样子,肯定没什么大事,要不了多久就还能蹦起来。”
二流不管庆嫂子,看向刘越干,问道:“路修得怎么样了?”
刘越干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老实巴焦的话道:“二流兄弟,真没想到,你躲在病床上,还能记挂着高原村的路,我刘越干
服。你好好地休息,修路的事情不要担心,山洞地落下。自从昨天的事出了以后,刘越能下午就加强了安全措施,挖山洞先从上面挖起,把上面不稳当的石头清理掉,才让大家伙去挖。”
二流听到刘越干的话,稍稍放心下来,喊道:“小秋儿。”
不一会儿,王与秋便走了进来。二流继续道:“庆嫂子,有个忙要请你帮一下。”
庆嫂子赶紧站了起来,专心听二流地话。
二流对王与秋吩咐道:“小秋儿,你马上去取一笔款子,交给庆嫂子,让她和越干哥去买二十顶安全帽,给修路地乡亲们带回去。”
“二流。”庆嫂子的嬉皮笑脸顿时收敛起来,说:“我真不知道要怎样说你。你受伤了,养病就养病吧,还记得安全帽地事情。行,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帖帖的。我相信那些老少爷们,得了安全帽,肯定跟我一样感动,干活更卖劲。”
刘越干却坐在一边,长叹一声,用手擦了擦眼。
看到刘越干地动作,二流心里突然有点堵:“山里人淳朴,一点点小事都能让他们感动一辈子,买安全帽其实是小事一件,修路开始时就应该做到的。但是,自己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受地伤才是活该啊。”
在住院期间,来看望二流的,除了高原村的一些至亲以外,还有公司各部地部长。让二流没有想到的是,韩天韩专家也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高原红薯的鉴定报告。从报告中可以看出,高原红薯的各项指标,在全国的薯类作物中,名列前矛。
得到这份报告,二流赶紧让王与秋交给刘海,挂到网上去,为将要来临的红薯收购销售潮作一些宣传。
二流有异能在身,半个月过去,二流地左手已经可以活动了,让医院的专家啧啧称奇,经过认真的检查,医院决定对二流的左手再次进行手术,摘除固定骨头的钢材。
等手术出来以后,王与秋拿来了一封信,打开了,念给二流听:
“二流,你小子今年走霉运啊,居然住院了?不过,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上次与我一起到你们村搞户外活动的,有几个是省城里户外活动协会的主要负责人,有几个是旅行社的,他们都对你们那里的风景很感兴趣,你小子又要发财了。等你出院了,赶快给我滚到省城来见我,我给你们村地旅游业发展支支招,哈哈。魏掠影。”
听到王与秋念的魏掠影的信,二流眼前仿佛看到了魏掠影幸灾乐祸的样子,脸上又甜蜜的笑了起来,虽然信里一点也没提关心二流的病,但二流感受得到,魏掠影一直关心着他,关心着他的公司。有这一点心意,这就够了。
王与秋把信封提起来,倒了倒,把里面地几张相片拿出来一看,惊讶地说:“咦,这是哪里?这么漂亮。”
二流一看,这几张相片,有一些是自己曾经走过的,水库、瀑布,有几处却从来没见过。有一张上面照着一个小水潭,水潭里的水清澈见底,水面上紫气氤氤的样子,好像还冒着热气,水潭两边的草木长得格外茂盛,相片地右下角写着“温水潭”三个字。有一张照着两块巨石,中间留出一条缝隙,大约可供两人通过,巨石上面,几棵树木依石而生,而留出了中间一条缝的天空,相片地右下角写着“一线天”三个字。
二流看了再看,对画面照下来的效果满意无比,看到王与秋惑地看着自己,说:“这些照片都是我们村背后地原始森林拍下来的。”
“啊,这么美。”王与秋惊叹道:“这可都是宝藏啊,我要拿回去拍成电子文档,挂在我们地商店的页面上,告诉全中国的人,这美丽的地方,便是出产高原红果蔬的地方。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出产如此品质的果蔬。”
二流看着王与秋的可爱样,点了点头。这些天辛苦她了,她和阿母一起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特别是最开始的几天,他根本翻不了身,晚上睡两三个小时,背就累得不行,想起来坐一回儿,都要把劳累了一天还要守夜的她叫醒。要上个厕所什么的,也要麻烦这个可爱的小妹妹。
幸好,前一阵已经与她有了亲密接触,要不然,这上厕所的事情多难为她啊?
时间翻到四月上旬,二流的伤也快好了。在出院的前一天,突然来了一个苦着脸的人。他一走进二流的病室,看到二流马上低垂着脸,细声细气地说道:“二流,对不起啊。没想到我家出了一个败家子。”
二流一看,这人是刘越金的父亲,随即眉头皱了起来,问:“叔,你都知道了?”
刘父一幅痛苦流涕的样子,说:“二流,我儿子已经被抓起来了,我打听到,他犯事了,偷了你家的兰花。我这是特意来给你道歉的,看在又是乡亲又是亲戚的面子上,能不能原谅我儿子这一回啊?”说着说着,刘父老泪纵横,看着看着就要蹲下身去。
二流赶紧用右手扶住刘父,说:“叔,刘越金和我一起长大的,按理说本该成为朋友。但是,小时候,你们家人就是太惯着他,才导致了刘越金现在这个样子。依我的意思,让刘越金到牢里去磨练几年,说不定就改好了。如果叔,你硬要让我放刘越金一把,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刘越金可能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你的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那是,那是。
”刘父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良久,叹了口气,说:“二流,你知道我这辈子很少开口求人。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二流问道。
刘越金擦了擦脸,平静了一下心情,求了一件让二流有点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