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少东盯着她此时的模样,喉间轻滚,眸色灼亮,滚烫地烙在她身上。舒骺豞匫
乔佳宁暗叫一声不好,扬手就将自己的包扔了过去。楼少东偏头躲过,她侧趁机窜进卧室,闯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楼少东手里抓着她的包,看着关上的门板,听到咔嚓干脆落锁的声音,突然间就笑了。不管分开多久,不管发生任何事,乔佳宁终归是乔佳宁,这性子倒是半点没变。
卧室里的乔佳宁落锁后开了灯,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衫,走到卫生间将上衣脱了,衫衣扣子一颗颗解开,然后湿了条毛巾擦,对着盥洗台上的镜子擦拭。
里面的女人剪着俏丽的**头,没有经过挑染的头发黑亮而蓬松,厚重又有质感,映得脸部也更加瘦小。遮盖了身上的那股干练,此时浑身都透出一丝女性婉约。
她摸着自己微肿的红唇,嘴里仿佛还残留着楼少东的味道,就连细嫩的脖子上都有些微红色的痕迹,是他啃咬的出来的。她怔怔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摸着那些痕迹,让她忆起黑暗中他的唇烙在自己肌肤上的感觉。
三年前,他们曾经有过一段非常亲密的时期。这个男人的习惯,他的味道,甚至他在自己身上落下的灼烫感,仿佛都没有变……
想到这里,乔佳宁骤然回神,心绪突然间有些乱。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着跳动的心口,问乔佳宁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又陷进那些埋葬的记忆里?
明明决定的挺好,要撇清关糸的不是吗?怎么就又跟他纠缠了起来呢?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毛巾简单擦过自己,仿佛像是在擦掉他在自己身上的留下的印记和味道,然后才套上那件大t恤走出去。
这时楼少东在她的客厅里环绕着,真的很小,连他公寓里的卫生间都比不上,却布置得很温馨,处处能看到她与那个孩子生活的痕迹。
柜子上有他们的照片,男孩抱着乔佳宁的脖子,在她脸侧印下一个吻。他笑得那样纯真,脸上带着对乔佳宁的依赖,而乔佳宁也笑得那般灿烂。
是的,灿烂,光线充足地照在她脸上,竟也比不上她脸上的笑那般明亮。楼少东指尖摸过她的脸,唇角也跟着微微勾起来。
乔佳宁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让自己过得自信而充足,并且快乐。
搁下相框后,他坐到沙发上,从她包里拿出手机,然后按了自己的号码,拨出。他的手机铃声便响起来,他掐断的了通话,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
这时卧室的门便开了,乔佳宁看到他的动作,快步上前夺了回来,问:“你干什么?”
他这种行为等于侵犯别人**,到底懂不懂得尊重?
楼少东上下扫了她一眼,那意思好像说她明知故问,然后低头将她的号码存起来,根本枉顾她的意愿。
她本来想就此两人撇清关糸,可是看楼少东这意思好像并不想这样。乔佳宁深吸了口气,强压住自己心里的火气,说:“楼少东,我们好好谈一谈。”
她不想再这样拖着纠缠下去,因为她怕越是纠缠,两人牵扯不清楚。他可以像三年前一样,将她当做一个游戏来捉弄,而她的人生没有几个三年,再也经不起那样的伤害。
楼少东将她的号码存储,这才从屏幕上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让机身在掌心间漂亮地旋转,稳稳落在掌心间,这才站起来放进兜里。
他越过她走到柜子前,拿起上面的她与小嘉的照片端详。说:“没什么好谈的,马上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口吻自然的霸道,带着不容置啄的味道。
乔佳宁眼眸极跳了下,不得不再次出声,提醒:“楼少东,我们离婚了。”如果他没得健忘症,他就应该记得两人没有什么关糸了。
说实话,如果当初可勉强称为新鲜。那么三年前,他该得到的也都得到了,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他还有什么吸引力。
她不提离婚还好,离婚两字吐出口,楼少东的眸色一下子冰寒下去。偏偏薄唇又还勾起抹笑来,他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向乔佳宁。
乔佳宁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又倔强的要命,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看着他冰寒幽暗的眸子却不自觉地发悚,脚步下意识地后退。
他高大的身子挡住光线,走过来的阴影笼罩住她,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直到她的后背慢慢抵到墙上,他已经倾身过来。
“楼少东……”她的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底气有些不足。
她虽然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猜想他还不能接受离婚是自己先提出来的,所以喊的这声有点示弱的意思。因为经过三年前的事,她也有些了解他,有些事并不能一味用强硬的态度,那样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颌,唇一点点凑上去。
“别……”乔佳宁一边抓住他捏着自己下颌的手,一边别过头去拒绝。
言语、态度上示弱都可以,但并不包括被随便轻薄。
可是楼少东的手劲一向很大,这会像是下了决心让她动弹不得,所以她根本躲不开。他的薄唇还是碰到了她的唇上,只轻碰着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乔佳宁,谁说我们离婚了?你寄来的那张废纸,我可没有签字。”他说话的气息都喷在她唇间脸颊上,声音那么轻那么轻的,可是一字一句都感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明他还是恨的,她连向自己求证都没有求证,她连让他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寄了一张离婚协议过来,单方面了断两人的关糸。
“你——”听清他的话,乔佳宁眼中满是诧异。
“所以乖乖听话。”说着便吻住她,带着那么点警告的意味。
与刚刚进门时一样,她越挣扎他就禁锢的她越紧,动作也便越放肆。直到他的手伸进t恤的衣摆间,手掌熨贴上她的后背的肌肤,很肉。欲的抚摸。
“你混蛋!”她恼羞成恼地扬起手,朝着那张俊脸打过去。
这一巴掌并不单单因为被他占便宜,更有些恼羞成怒。她以为自己早就摆脱他了,本来还想只不过谈一谈,加重那种两人离婚的真实感。而他却告诉自己,他根本没办结婚手续。
当然,她愤怒也并不是因为自己被耍了。而是因为他明明对自己不够认真,为什么还要纠缠?这样耍着她,随意的占着便宜,就那么好玩吗?
人都是有自尊的,没有人愿意被亵渎。
“我混蛋?”楼少东捏住她扬起的腕子,反问,唇也带出讽刺,接下来的话又诡异暧昧,问:“我可以干出更混蛋的事你信不信?”话挑明了也好,他是在提醒她,他现在干什么都是履行夫妻义务,而不是性骚扰。
他知道他又不理智了,可是三年来从看到那些虚拟新闻而开始的愧疚,到后来真实感觉到也许再也见不到她的惶恐。一直到最后,心心念念只想找到她,那种刻骨的思念,见面直到此时此刻才算真实。
可是面对她的冷淡,她一如既往的排斥自己,他也会觉得有那么丝委屈。他承认,当然是他让她误会才导致她离开的。可是三年前来难道只有自己这般思念,她都半点不在乎自己吗?
说到底,还是她的冷淡伤了他。他可是j市的楼少,走到哪里都吸引人的关注,为什么偏偏在最在乎的女人眼里看不到他?
“你到底要干嘛?”乔佳宁真的不懂了,颓然透出些无力。
到底这种纠缠要持续多久?
“马上收拾东西回家,别让我再重复第二次。”那些之前准备好好解释的话,面对她的排斥,让他的骄傲再也他吐出口,却注定僵硬。
因为这种情况下,乔佳宁又怎么会跟他回家?即便他好好解释,都未必能成。
症结在于三年前,在于莫珞,更在于那个失去的孩子。而这些,楼少东仍旧懵懵懂懂。即便精明如他,在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个最普通平凡的男子罢了。
乔佳宁别过头,脸颊在他的指尖下摩擦的生痛。他也不肯放手,仿佛恨极了她这个模样,两人就这样无声地较着劲。
乔佳宁还是那么倔,倔得让人生气,就是不服软。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捏碎了她,可是真捏碎了,他又舍不得,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
可是她越是这样,楼少东心里就越不痛快。他的手劲他知道,就算她眉都不皱一下,他都跟着心疼。头骤然低下,紧紧封住她的嘴。
她的挣扎更加厉害,几乎是拼命的挣扎。他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舌还没伸进去,就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唔……”他吃痛的呻yin出声,却仍不放开,就那样死死地吻着,彼此间都血腥的味道。
他抱着她,半搂半抱、跌跌撞撞地进了主卧里,直到她摔在那张床上,乔佳宁头脑都有些发懵。醒过神来时,他的身子压着自己,那么重那么重的,压得她根本动弹不得,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楼少东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理,仿佛是因为爱,又仿佛是因为恨,就是不想看见这么跟他别着劲的乔佳宁。他疯狂地吻着她,仿佛想用吻倾诉对她的思念,让她感受自己。然而她却领会不到,只有满脸的厌恶。
她越是厌恶,他越是受伤,不甘。所以最后演变成他不顾她的挣扎,动手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动作越来越猛烈。
终于,筋疲力尽的乔佳宁放弃了挣扎,她就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窗帘子并没有拉上,借着外面透过来的光,可看到她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可是她的脸却隐在阴影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可是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倔强不屈,又矛盾的消极反抗,仿佛更能扎痛他的心。所以说放弃挣扎的她并不能让他痛快,只能更深切让他窥探到自己的可悲。
他爱她,却只能用强!可是他也深刻的明白,如果他今天真的用这种手段得到了她,却只会将她推得离自己更远。
“乔佳宁,你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三年前她失踪之前,他以为她最起码是有些爱自己的。可是三年后,尤其是此时此刻,他才深刻的感觉到,她已经将那些爱收得干干净净。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可是他不愿意相信,她的爱也可以做到如此绝决。
乔佳宁没有说话,她只是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也没有整理被他撕扯的衣衫。她知道,她越是挣扎,越是反抗,反而越给他施暴的理由。
她只怔怔地望着透着光的窗外,说:“楼少东,我们离了吧?”声音幽幽,竟是无尽的疲倦。
她这三年来过得并不平顺,甚至比只负担家里时更加辛苦,但是她都挺过来了,就是再艰难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样,那是身心的疲惫,仿佛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只要看到这个男人,她心里的那道看不见的伤就会隐隐作痛。
“离?休想!”楼少东看着她,此时他有些庆幸,庆幸卧室里的黑暗。不然,他真怕看到她此时脸上的表情,怀疑自己会不会心软。
乔佳宁闭上眼睛,仿佛疲惫的再也说不出话。
两人就在静默中待了几秒,楼少东的理智仿佛也回笼回来,他抓着她的手,问:“佳宁,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是真的不再爱我,还是因为莫珞?”
如果是莫珞,他可以好好地给她一个交待。如果不爱……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只是想想,胸口就痛。
其实当年,他并没有感觉对她的爱这般刻骨,但是经过三年的寻觅,仿佛并没有消匿,却奇异的成倍增长着。
乔佳宁却摇头,她说:“楼少东,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累极了这种纠缠,三年前,就已经将她的所有精力磨光。何况这三年来也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们之间已经不再单纯是爱与不爱的问题。
“怎么会没有意义?”他抓着她的肩,激动地问。
两人离得那么近,终于对视。即便在光线暗淡中,他都被她眼睛里的淡漠震住,一时不敢探究下去。于是,他转了另一个话题,问:“那我们的儿子怎么办?难道你要继续让他做私生子吗?”
他想,这或许是他能抓住她唯一的一条线。
“儿子?”乔佳宁有些楞住,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拂开他的手说:“小嘉,他不是你的孩子。”
“那是谁的?别告诉我,他是你和别的男人生的?”他质问。
虽然明知道不会有这种可能,声音还是扬高了几度,似乎带了些许别扭。
气氛转得太快,快得令乔佳宁有些哭笑不得。扶额回答说:“也不是我生的。”
她不屑于说谎,是因为没有必要,如果说是她生的,势必会给楼少东打击,然后她得到报复带来的短暂快乐。然而,她太了解他,之后便是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所以这般坦白也好。
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与他之间没有半丝牵扯……可是心还是不可抑止的疼痛,也许她是想到了多年前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
楼少东却疑惑地蹙起眉,不知是在怀疑她的话,还是觉得情况出乎意料的复杂。
乔佳宁接着解释:“他是我朋友萧萧的孩子,其它的请你不要多问。”那些事,设及另一个人的**,她一点儿也不想多提。
“萧萧?”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在他印象里,她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只有微微和江映月,所以这个名字十分陌生。是她这三年来结识的新朋友吗?是陪着她一路走过三年的人吗?
卧室的光线这样暗,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就一如错过的三年,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认识了什么人,她发生过哪些事,他都一无所知。
三年,真的可以改变许多。
就仿佛他还在三年前里等着她,等她回来继续分离前的日子。而她却已经悄然走过了三年,走得越来越远,早就脱离了他们共同的轨道。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这样的乔佳宁,害怕中间再没有一丝牵扯的他们。于是他抓着她的手,问:“我凭什么相信你?”语气间满是怀疑,或者是不甘。
黑暗中的乔佳宁却很淡定,仿佛又恢复到初见时的淡然,她坦然地望着他,说:“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信,也可以去做dna检测。”
她的声音那样坦然、笃定,没有一丝闪避的意思,却是让楼少东的心感觉掉进了无底洞里。
他咬了咬牙,但犹不甘心地说:“好,我会查清楚的。”然后站起来离去。
他走得脚步沉稳,但是只有知道自己是在落荒而逃。为什么?因为无法面对她那种看破红尘般的淡然,一种看着自己无波无绪,坦然地把他当成陌生人的样子。
那就意味着,她是真的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