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思芸在医院呆了一会就走了,她感到这里的气氛太令人压抑了,躺在那一声不吭的楚天舒简直就像一具僵尸。
杭思芸从医院出来,就往家走去,她要简单的整理一下东西。到了家,她拿出结婚时爸爸给她买的大皮箱,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杭思芸在离婚协议书中已经写清了,她离开家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带走,就只带自己平时穿的衣服。
杭思芸在收拾衣服的时候,心里想:自己怎么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时,除了伤痕累累的心,似乎什么也没留下。那一件件衣服大多是结婚以前买的,结婚以后楚天舒很少陪她去商店购物,除了他的社科事业,他在心里淡漠了她的存在。后来,他有了别的女人,他的心思就更远离了家,远离了她。
收拾完了衣物,杭思芸又挨屋走了一遍,毕竟这里留有她单纯之爱的气息和痕迹,虽然还不到两年的光景,但在这里镌刻了东西却不会让她轻易忘却,那是她初恋和初婚的最美丽的时光,却在这里荒芜掉了。
杭思芸又把各个屋子简单地收拾了一遍,也算是她对这场有始无终婚姻的有始有终的贡献。
临近中午的时候,杭思芸拎着大皮箱走出了房间,临关门的时候,她还是泪水满襟了,她的爱情幻梦随着那砰然一声而最终破灭了。
下了楼,杭思芸打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杭思芸给父亲打了手机。杭儒林告诉女儿,自己已经下了火车,正往医院赶呢。
杭思芸就在医院门口等待着父亲的带来。
不一会,杭儒林风尘仆仆地赶来了。父女相见,不禁拥抱在一起。杭思芸在父亲的怀抱里失声痛哭着。良久,杭儒林问女儿:“你真的决定和他分手了?”杭思芸坚定的说:“我实在忍受不了他的偏执和堕落了,我已决定放弃在丽都的一切。”
看到女儿果决的目光,杭儒林知道女儿主意一定,就带着女儿去了病房,他要好好教训一下楚天舒,好为女儿出口气。
父女二人到了病房,看到病房里二老正在和杨泽唠着什么,看那个样子,杨泽也是刚来不久,好像是送饭来了。
二老认识杭儒林,看亲家来了,就迎了过来。
杭儒林只是跟二老客套了几句,就直接奔楚天舒而来。此时,楚天舒还在睡梦中,这些天,他打完了针就闭眼睡觉,好像这个现实社会与他没关系了似的。
杭儒林以为楚天舒在装睡,不觉怒气冲天,厉声喊了起来:“你这个混蛋,赶快给我起来!”
杭儒林的底气很足,他的声音顺着门缝传到了走廊里,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来观看。
楚天舒正在梦想里,忽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不禁睁开了眼睛。一看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看见杭儒林正圆睁着眼睛看着他。“爸,你怎么来了?”还算楚天舒没有丧失最后的良知,还能叫出个尊称。
但杭儒林没有理睬楚天舒的话,劈头盖脑地开始骂起了他:“你这个混蛋小子,思芸哪点对不住你了,你竟那样污蔑她,折磨她。你还算是个人吗?你忘了你向我的许诺了吗?你那句一生一世爱思芸的话是不是早就忘了,你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杭儒林一阵连珠炮,让楚天舒有些喘不过气来。此时杭儒林还不知道楚天舒出轨的事,要是知道了,还真不知道杭儒林会做什么?
见亲家一进门就数落儿子,二老有些不乐意了。楚达运来到杭儒林的身边,对他说:“亲家,你怎么一进屋就训斥人呢?天舒他的病还没好呢?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总之家也散了。”说着,楚达运站在那又老泪横流了。
看到楚达运哭了,杭儒林有些不忍。
他又看了一眼楚天舒,接着说:“看在你父母的面上,我今天不与你计较,不过你给我听好了,你病好了以后,赶快与思芸办理离婚手续,我们杭楚两家就此恩断义绝。
说完,杭儒林和杭思芸就离开了医院。
晚上,父女俩在宾馆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坐着丽都开往杭州的列车离开了丽都。
在站台上,杭思芸又看了看远方的天空,思绪中不禁看到了那幅《男人的海》,可意象却是那么朦胧,她只觉咸涩的泪水打湿了记忆,那个曾经依恋过的形象越来越模糊,终于在一阵轰鸣中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