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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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乔菲

  我醒过来,在家阳的怀抱里。

  刚才剧烈的运动之后,我有点累。

  可是我睡的并不安稳,睁开眼,还是这北方城市冬日里的漫漫长夜,白月光透过窗纱投在我们身上。

  身上温暖,因为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我看看他,家阳闭着眼,唇落在我的唇上,的吻我。

  程家阳,无论是粗暴的还是温情的,都这样深切的唤起我埋在身体里的。

  仿佛过了许久,我从他怀里离开。

  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着身体,下床,走到窗子边上。

  打开窗子,冷风夹着小轻雪刮进来。

  居然下雪了,真是会应景。

  “你做什么?菲,过来,那里冷。”家阳在我的说。

  刚才激烈的爱,让人幸福的几乎绝望。

  我们象是两只黑夜里决斗的野兽,要用牙齿把对方的灵魂揪出躯壳。

  可是,现在,我探身向外面,想要自己冷静下来。

  “菲。”家阳在身后喊我,我接着听见被子的声音,我回头,家阳伸手向我,我几乎感到他的体温。

  此时我听见一束比风还冷的声音从我的嘴里冒出来:“你找我,是不是就是想跟我这样?”

  家阳离开的非常迅速,悄无声息。

  我坐在椅子上吸烟,看着他穿上被我撕坏的衣服,蹬上鞋子。

  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脸。

  我心里无来由的想着一首老歌。

  听到他关上门之后,自己轻轻的唱出来。

  “如果谁也不能证明爱情,那就不需要匆匆的决定,看看平凡的你我,谁先伤心……”

  我知道程家阳的婚讯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趁午休跟师姐下军棋。

  马大姐进来说:“听说了吗?家阳要结婚了。”

  师姐愣了一下:“这么快?怎么都没听他说过。”

  “是啊,我说也快。听他说了,过了新年就注册,还请我们出席仪式呢,然后趁着冬天不忙,两口子去南美度假。”

  我说:“师姐,你快下啊,该你的了。”

  “好好。”师姐说,她看了一眼棋盘就乐了,“菲菲,你怎么用我的子吃我的子啊?”

  程家阳

  我跟小华急着结婚,家里人都觉得突然。

  可是我们坚持,他们只好办。

  我母亲很是讶异,我突然开窍,以如此合作的态度要求结婚。她甚至私下里问小华,是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小华告诉我,虽然她跟我母亲说自己没有怀了孕,不过却将着急结婚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里,她并非从前,只觉得,小华怎样说,怎样做,都是文章。

  女人的心计啊,让人永远琢磨不透。

  小华是这样,乔菲也是这样。

  只不过,一个要把我拽过去,一个恨不得把我踢出来。

  乔菲的手里,比小华多一把刀子,她很知道怎么让我鲜血淋漓,那天的纵情欢爱之后,她一字一句的对我说:“你找我,是不是就是想跟我这样?”

  我好象笑了一下。

  我笑我自己,原来,这么多年来,我在她的心中,是这样一个人。

  也难怪啊,我们做爱实在是酣畅之至,所以预支了所有平淡相守的快乐。

  我离开她那里,文小华在家衣不解带的等我。

  我知道自己厚颜无耻,可是我的心已死,我不在乎跟谁一起,我只是想重新过日子,过新的日子。

  我说:“小华,你说我们结婚,你现在还愿意吗?”

  她想都没想,过来拥抱我。

  或宅她已经想了一夜。

  新年之后,我们就要公证结婚,到时候,会有一个双方亲朋出席的小小的签字仪式。

  我母亲还是抓紧时间,用了大使馆的关系在巴黎为小华定了三套礼服。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父亲亲手送给小华一枚江诗丹顿的白金手表,我也收到了来自文家家长的同等价值的馈赠。

  婚礼倒数,我搬回家里住。

  有天晚上,我在自己的书房里打盹的时候,收到旭东的电话。

  “出来吧,结婚之前,再好好快活一下。”

  “在哪里啊?”

  “海滩这边的倾城,行不行?”

  我愣了一下。

  “这边的很漂亮的,你小心这个时候不抓紧时间,以后再也没得玩。”

  我说,好啊,你请等我一等。

  拿着钥匙要出门时,迎面碰上来送结婚照的工人。

  我签收的时候,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僵硬麻木,象足垂死的一棵树。

  我在倾城见到旭东,正在一众美眉间如鱼得水。看见我,招手:“家阳,这爆这边。”

  我一落座,就有女孩栖身上来,南方口音糯米一样又甜又腻的问:“先生,喝什么酒?”

  我看看她,女孩的一双眼却象乔菲一般,猫儿眼。

  我只是定定看着她:“随便你,什么都好。”

  女孩很高兴,身姿摇曳的去找侍应要酒。

  旭东拍着我的肩膀说:“怎么样,还满意吧?我特意找了这个来陪你。”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搂我的脖子:“兄弟,心里不好受,就那么算了吧,男人嘛,往前看,往前看……谁,还没有点不如意啊。”

  眼睛长的象乔菲的姑娘,告诉我名字叫周周,我喝着酒说,周周,我有个朋友,她跟你长的很象,可是她离开我,周周,我有许多钱,你愿意陪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有人蛮横的叫嚣着过来:“怎么周周今天去陪别人?我不是让她等我的嘛?你怎么当的妈妈生?信不信我开了你?我不管是谁,马上把她给我叫出来。”

  声音我是熟悉的,老朋友刘公子。

  领班拦不住这嚣张的大侠,他到了我们台子这边来,我们都愣住。

  我看见,刘公子他坐在轮椅上。

  “你这是怎么了?老刘?”旭东站起来,“怎么坐轮椅了?”

  他冷冷看看我们两个。

  领班说:“几位原来是认识的?那不就好办多了。”

  旭东说:“来跟我们一起喝吧,人少也没有意思。”

  我看看刘公子:“是啊,一起玩吧。我过两天结婚了。”

  他看看沙发,也不知道跟谁命令:“赶快给我腾地方啊,没看坐在这上面不舒服吗?”他转头又对领班说,“你去给我拿香宾。两瓶。快送上来。”

  领班看到危机解决,乐不得的让人把刘公子扶到沙发上坐,自己亲自去拿酒。

  “嗨,别提了,在欧洲滑雪的时候,从缆车上掉下来,好在当时不脯不然我这小命就交代了。”

  “什么时候能好?”旭东问。

  “还得几个月吧,不过我觉得坐轮椅也挺好,总比拄拐强。”刘公子问旭东,“他快结婚了,你怎么样了?”

  “我下个月当爸。”旭东跟我们碰酒杯,“这以后就彻底不能玩了。”

  “得了吧,你,我是了解地,结婚之前也这么发狠来着吧?”

  我们都笑起来。

  “我听说你要结婚了,跟谁啊?”刘公子问我。

  旭东恰巧出去接一个电话。

  周周给我跟刘公子斟上酒。

  我们都看着她的脸。

  “你觉不觉得她长的象一个人?”刘公子说,他转过头盯着我,“你不是跟她吧?菲菲?”

  “你是诚心的吧?”我说,“我要娶文小华了,不是什么菲菲。”

  “文小华?”他看着我就笑,“那我真应该跟她道喜,这丫头不错啊,这不得手了吗?”

  我看着他:“你把话说明白。”

  “什么明不明白的。”他把酒杯放下来,“拿娘被你的未婚妻害过,我估计你也知道吧,她还上学的时候,文小华给大学寄了一个传真,说的就是菲菲在这里坐过台的事……哎程家阳你别拽我领子啊,我告诉你,哥哥不受伤的时候,你还不是对手呢。”

  我把他放下来:“你说,你把话说完。”

  “她早看上你了,知道你跟菲菲是情人,她还知道我认识菲菲,就问我,她平时是干什么的。”

  “你告诉她了?”

  刘公子喝酒:“我,我要是知道这丫头这么阴,我也不会告诉她菲菲在大学念书。是啊,我其实也挺对不起菲菲的。我很喜欢她的。是好姑娘啊。”

  我点上烟。想在这混乱的情节中整理出一丝头绪。

  “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挺奇怪的,文小华怎么知道你这么多的事啊?这当记者也没有当成她这样的吧。”

  “她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多的事?你不知道,我知道……”

  我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是小华。

  我接起来:“是,我在外面,跟,旭东,还有,刘公子……”

  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说这话,可吓了你一跳吧?程二。怎么,这婚还结吗?”

  我笑出来:“什么?为什么不?……”

  乔菲

  程家阳师兄的婚礼,请了处里所有的人参加,当然也有我。可是我绝对没有一点怠慢的意思,这一天,我确实病倒了,头重脚轻的连床都下不了,小邓帮我测体温,38度5。

  我心里说,真是天遂人愿啊,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我打电话给师姐,求她务必代我送一个五百元的小红包给新婚的贤伉俪。

  小邓说:“你还真挺大方呢,送了500元给人家。”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也没有反驳她的力气,可是我的脑袋里很清楚,我给家阳的,比起来他给我的,又算得了什么?

  我吃了药,在被子里捂汗,糊糊涂涂的睡觉了。

  作了梦。

  梦境很奇怪:足球赛场上,两队踢平。我来罚点球。我站的远,量好角度,心里盘算好要吊对方守门员死角,起跑,加速,眼看就要推射成功了,我的脚却没有接触到足球,而是一下子陷到泥土里,不仅发球未成,踝骨也折了,疼的钻心。

  我一下醒过来,头发被汗水湿透。

  有人在我旁边说:“怎么了?病了?我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是程家明。

  我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了。

  我居然昏睡了一天。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去程家阳的婚礼吗?”

  “结束了。”

  “哦。”我说一句话,嗓子里都好象有一个小刀子来回割。

  “别告诉我你不当一回事啊。你虽然没有哭,不过生病也是一种发泄吧。”

  小邓给程家明倒茶,他向她笑笑:“谢谢。”

  小邓一下就红了脸,一箭穿心。

  我闭上眼。

  “这么硬气。我都佩服你了。”程家明说。

  “你是医生,你知道卖后悔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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