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次仁和铁驴对视了很长时间,最后让我觉得气氛都很尴尬了。
铁驴几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而巴次仁最后妥协了,把目光挪到别处,这小子还挺有意思,使劲搓了搓脸,说太累人了!
我知道巴次仁过来绝不是为了跟铁驴瞪眼完,我警惕的问一句,“你有啥事?”
巴次仁显得神神叨叨的,哈哈笑了几声,故意回头看看,确保那两个武僧没进来偷听。
他又比划的跟我俩说,“记得,那是一堵很光滑的墙,从下往上数第三排,有一个掉茬的石砖,那里有宝贝。”
我听得稀里糊涂,心说这宝贝不宝贝的,跟我俩有毛关系?
巴次仁不多待,甚至给我感觉,他来到这里也是特意挤出时间来的。他跟我们不告而别。
我看他这次没耍坏,也对我俩没啥攻击的意图,就放下心思,走到屋门口目送他。
他离开院子时,那俩武僧立刻往里钻。这俩僧人对巴次仁很客气的点头。不过等回到屋里时,他俩都沉下脸来,其中一个还问,“巴大人找你们干什么?”
我不会笨的把巴次仁的话原文不动的说回去,我闷头琢磨起来。铁驴先接话,撒了个谎说,“巴大人告诉我们,一会去天葬了老实点,别闹事。”
两个武僧笑了,我偷偷瞥着他们,发现他俩笑的有点小阴险。
这样直到太阳彻底升起来,天大亮了后,又有人过来,是我不认识的喇嘛僧。
他招呼我们去参加天葬。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以客人的身份去参加,但两个武僧紧紧跟在我后面,尤其他们拿棍子的架势,分明是一种警戒的状态。
我偷偷对铁驴使眼色,铁驴没在乎这么多。
天葬的地点在整个色勒小乘寺的外面,离我们住的地方倒不远,不过也不近,足足走了五里地。
我先看到幡布的,估计得有好几十个,都围在一个平台的四周,幡布上写着我不认识的藏文。再说说这个平台,大约十平米的面积,离地足足四米高,被光滑亮丽的石砖垒砌而成的。
我和铁驴到场时,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都是寺庙的僧侣。
我俩也不认识人,本想站在僻静的角落,但那些僧侣不同意,还帮我们弄了个“正座”。
我和铁驴只好这么干站着,我看那些僧人还有蹲着吃东西的,都是馒头和素菜啥的。
我也饿了,但没人给我准备早餐,我总不能厚着脸皮,凑到僧人旁边抢馒头去。
而就当我站的很难受的时候,又来了一拨人。这拨人先对奇葩一些,为首的是个上了妆的喇嘛,他还摇着铃,嘴里嘀嘀咕咕的,在他身后,跟了几个武僧,还有三个武僧背着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不用说,我太熟悉了,包括老不死的主持的。
我和铁驴没啥大反应,但在场这些喇嘛和僧人全情绪激动起来,有一小部分人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怀疑他们知不知道主持死前到底什么德行?心说哪有人对“妖怪”这么崇拜的?
但等尸体被运到天葬台下面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我和铁驴总不能做特殊分子。
那个化妆的喇嘛,叽里咕噜说起来,似乎在歌功颂德。跪着的僧众都时不时的磕头,而我和铁驴也得随着。
我看僧众嘴里都念着什么,我就会那一句,就葡萄皮、葡萄皮的念起来。
等化妆喇嘛叨咕完了,有专门的人点了一堆烟。本来今天微微有风,但这股风的劲真强,硬是垂直升天的。
我们都一边跪着一边盯着烟看着。铁驴趁空跟我悄声说,“徒弟,一会他们就要把尸体弄碎了,你做好准备。”
其实要一般人听这话,多多少少被吓住,但我做什么出身的?根本不怕这个。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复铁驴了。
其实我也暗想着另一个事,负责碎尸体的这位经验足不足?要不要我上?我对人体熟的一塌糊涂,保准能碎尸碎的最完美。
但这话说出去也挺砸场子的,我也没开口。
随着这股烟的不断扩大,远处出现了大鸟,不是一只,而是一群,飞速往天葬台这边赶来。
我猜是秃鹫,而且在这些僧众眼里,这些秃鹫将会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我和铁驴都以为接下来会看到碎尸场面呢,谁知道那个化了妆的喇嘛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大声哇啦哇啦的说着,还指了指我俩。
在场所有僧众的脸色全变了,尤其有个刚吃完早餐的喇嘛,还拿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儿,我心说这是没吃饱还是咋了?咋看我和铁驴这么有食欲呢?
铁驴先忍不住了,说了句,准备撤之后,又带头往外围走。
我跟着他,不过我俩根本退不出去。我们身后站着五六个武僧,这时全把棍子举起来,喝着我们。
铁驴沉下脸,大声反问,“大师们,都怎么了?”
有个武僧用藏语说了几句,听语气应该是骂人话,之后他又用汉语说,“两个混账,司仪说你们就是昨晚闹事的贼,今天天葬前,先把你们弄死了喂狗,让你们灵魂永不超生。”
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这帮喇嘛咋知道这些的?合着我和铁驴还美滋滋的想浑水摸鱼呢,结果却反被对方算计了。
铁驴也不多解释啥,再次喊了句,走。他当先向外冲去,想用武力弄出一个缺口来。
可武僧们一起舞动棍子,我看着嗖嗖的,棍子都对我俩浑身大穴戳过来。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我和铁驴也没辙,不仅没逃出去,还被一路逼退到天葬台底下。
我俩贴着砖面站着,在场武僧全出动了,把我们小小的围住了。
我脑门见汗了,因为黑盒子里的藏蛊全不行了,昨晚最后那次打斗时,都被那该死的喇嘛弄伤了。
我和铁驴要是没藏蛊刺激变身,光凭现在的实力,压根没法跟这些人斗。
有个喇嘛还往前凑了凑,对我俩抛来两个小铁锤,他还喊着说,“让我们识相的话,就用铁锤对着脑门狠狠来一下子,自杀得了。”
其实两个小铁锤也算是武器了,但跟对方手里的棍子相比,还是差的太远。
我盯着铁锤,愁的脑门汗更多。铁驴也显得技穷,就是光站着,而我纯属无意的,又摸到身后砖面,突然想起巴次仁了。尤其巴次仁后来也赶到天葬现场了,就在人群最外面。
他盯着我看,眼光怪怪的。我想巴次仁那句话是不是指的就是这里的砖面,难道里面有啥对我和铁驴有利的东西么?
都这时候了,我没时间多合计,直接行动。我突然蹲下身,对着倒数第三排的石砖摸了过去。
赶得很巧,正好有一个石砖上面有个小凹坑。
铁锤就在我眼前,我伸手把它握住,又对着石砖狠狠砸了下去。
这砖是空的,咔吧一声响后,就裂开一个大洞,我伸手进去一掏,喜形于色。
我把一个掌心雷拿出来了。这期间武僧看到我的举动后,又有种大举压境的架势,铁驴抓起另一个铁锤,玩命的舞着,才把这些人临时稳住。
等铁驴看到这手雷后,他先是诧异,又嘿嘿狂笑,整了句名词,说老天助我也!
我心说不是老天,一定是巴次仁偷偷帮忙了。
从这方面看,我感激他,也想不透,他既然为色勒小乘寺的一员,为何要帮我们呢?
我一边站着举起掌心雷,一边拉着引线,也不管这些喇嘛听懂听不懂的,吼着说,“都他妈别过来,老子这雷也不是白给的。”
我主要想吓唬这帮僧众,没想到铁驴一把将掌心雷抢过去,继续接话说都别动!
我看着铁驴手里嗤嗤冒烟的手雷,心说驴哥啊,问题本来没严重要这样,你却把雷拽开了,接下来咱们真就得拼个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