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睁开眼睛，感觉自己脑中乱的像糨糊，还带着不舒服的眩晕。
“醒了吗？”一个声音传入他耳中，他转过头，老袄尔那熟悉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睛。
少年惊讶的发现他和他的老师正处在一种无边无际的灰色空洞中，广大的虚无中到处是大大小小的怪异裂缝，那是一种在虚空中凭空出现的裂口，它们或扭曲变幻或闭合扩张，每一道裂缝内都有着不可思议的景象。坦甚至确信他在一道裂缝闭合的刹那，从里面看到了一个恶魔。那泛着邪恶光泽的巨大眼珠狠狠地盯着他，血般鲜红的瞳孔仿佛要将他灵魂扯走。天……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虚无之界，主物质界与其它位面的间隙。而那些裂缝就是因空间扭曲所形成的其它位面通道。”仿佛知道坦的疑惑般，老法师轻轻的道。
虚无之界！这就是传说中一旦坠入就再也无法回到原来世界的虚无之界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坦努力思索，记忆的潮水很快涌入了他的脑海：是了……是弗莱尔。
坦终于想起了发生的事情。弗莱尔，那个曾与他一样是老师弟子的人。他竟然投靠了魔族，并卑鄙地偷袭了自己和老师，用幽界之门的法术把他们丢进了异界的通道。
即使是现在坦依旧清晰的记得弗莱尔那时表情。
狰狞、疯狂，那是仿佛变了个人般的陌生。在以前少年从没想到过，一个熟悉的人会有这样的一面。而这并不是最令坦困惑的，最让他感到茫然的是他当时的确从弗莱尔眼中看到了惭愧与后悔。
为什么会这样……既然会后悔那么他也是不愿意这样的吧。可是为什么明明不愿意依然要这样呢。是什么让他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只去做愿意做的事吗……
还是，这个世上有些东西可以让人即使是会后悔却依然要去做呢……
正是这种东西让那个熟悉的弗莱尔变成一个截然的不同的人，让他不惜背叛，不惜堕落，甚至亲手将自己和老师打入了异界之门……
等等……
想到这里坦猛然从悲伤与迷惑中惊觉：既然这里是虚无之界，那么自己不是早应该被次元间的扭曲撕成碎片了吗！传说中空间间隙中的强大扭曲之力连空间都要撕破，即使神魔也会十分辛苦，更何况是人类的血肉之躯了。
从思绪中惊觉，坦才注意到老袄尔此刻全身正散发着柔和安详的淡金色光芒，这种奇异的光芒刚好将他和老法师包裹，那些不断扭曲的可怕裂缝一遇到金光就无声无息的消失，根本无法靠近他们。
这怎么可能！坦有些无法相信地看着袄尔，虽然他的魔法水品还很低，但在兰天的指导后他已经知道抵挡次元间隙的扭曲之力是多么的可怕，那绝对不是人类的力量能够直接抗衡的东西。即使是最世界最坚固的物体在次元裂缝的切割下依然如乳酪般脆弱，然而袄尔却能够能在次元的间隙间安然无恙，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很惊讶吗？”注意到坦吃惊的样子袄尔平静的说：“实际上我并没有抵抗次元扭曲的力量，那是需要调动接近神祗般的威力才能作到。但我根本就不需要去抵抗那种力量。这只是空间魔法上的一种小技巧，我只需要再打开一个新的空间裂缝就可以了。”
“空间裂缝？”坦先是迷惑然后恍然：“我明白了，虽然无法直接与空间扭曲的力量抗衡，但是可以将那种力量引到其它的空间去，这样空间扭曲的力量再大也没有关系了。而老师您制造出的光壁外层实际上就是一个球型的空间裂缝。难怪那些裂缝一触到光壁就消失了，而实际上那一部分是被转移到其它空间去了。”
听到坦的话后，老法师神情复杂显得有些复杂。
他静静地看这少年，锐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完全看透。直到坦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老魔法师才轻叹了口气：“果然，不教你魔法是正确的。”
老魔法师的话对少年来说无疑是雷霆般的震惊。
往昔的回忆一一闪过。
第一次，坦感到自己的老师是那样的陌生。那种震惊甚至超过了弗莱尔的背叛。
“……为什么您不真正教我魔法。”良久，少年苦涩的问。其实他早该想到了，袄尔怎么说都是通过魔导公会认证的**师。一个有如此实力的法师是不可能因酗酒而忘记教导他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老法师故意的。只是以往的他一直单纯的相信别人，一相情愿的认为老法师只是忘了而已。直到现在他发觉世界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后才真正注意到这点。
“难道是因为我天赋不够，所以没有资格吗？”少年怔怔的问。
“不……正是你太有天赋所以我才没有教导你，其实我不希望你成为魔法师！”老魔法师的话显然再次令坦震惊。
“为什么！”
“因为你是那种会加速世界走向毁灭的人。”袄尔的答案显然远远超出坦的想象。
老法师淡淡说道：“所有的魔法，不论是元素系还是神灵系，从根本上说它们都是通过精神力与物质力共振对其控制，从而产生各种不可思议的奇迹。不同的只是元素系的主媒介是元素精灵，神灵系则是诸神。虽然不明白那位大人为什么会教导你，但通过一路上的学习你应该明白了这点吧。”
“是的，我明白。”因为连番的刺激，所以少年已经不对袄尔知道兰天指导他感到惊讶了。也因此他没有注意到老魔法师对兰天所用的尊称。
“而这个世界的一切物质力从根本上来说又都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正是它们按照各自的法则循环轮转才构成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这是个完整庞大紧密相扣的体系。而利用魔法强行运用物质力实际上是在破坏这种体系的协调性。魔法泛滥的最终结果就是整个大自然体统的彻底崩溃。到时候现有的生态将会完全崩溃，各种天灾**将会席卷大地，整个世界的生灵都将陷入巨大的灾难，直到自然界的自我调节生效新平衡出现才会停止。但谁也不知道那时还有多少旧有生灵可以残留。”
“这……这是真的吗？”坦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已经快到极限。这种天方夜谭般的理论让他感到心脏猛跳呼吸急促。虽然他很想驳斥老师的说法，想说这是假的。但他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这是真的……
“这就是您不想让我成为魔法师的原因吗……”少年勉强平复心情，吃力的说。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不会不会教导你，我并不是个吝啬到因为这种原因而刻意算计弟子的人。事实上使用魔法已经成为一种时代的趋势，这是连诸神都无法逆转的事情。习惯魔法方便的人们已经离不开魔法。海龙王国的船只上安装着我们的魔力导航系统，自由联盟的夜晚闪烁着魔法灯具的光辉，野蛮人的沙漠中用魔法建筑了高大的沙城，即使是名义上排斥魔法的神圣王国，他们的圣力其实也只是一种相对危害较小的神灵系魔法。整个Z大陆各国上层都知道魔法的危害，但Z大陆上有哪个国家是真正与魔法隔绝了的？”
“真正让我不愿你成为魔法师的原因是你的才能！普通魔法师虽然名义上是为了追寻知识，但事实上大部分魔法师只是单纯的在寻找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并不是真正为了探索未知，而是为了高人一等，享受那种掌握力量的荣耀与权势。因此他们不论如何学习研究最多也只是获得个体的强大，而这种个体的强大对与整个自然界来说影响是微乎其微的。即使是毁天灭地级的禁咒也很难动摇自然界的根本。但你不同，你那种对新奇事物的求知欲以及不拘泥常规敢于革新的思维方式如果得到发展，就必然会给魔法界带来变动！我有预感，如果让你接触到魔法，你将会推动整个魔法界的前进，而这种前进的最终却只有毁灭！这才是我这些年来故意不教你魔法，希望你自己放弃这方面发展的原因。”
“为什么一定要往毁灭的方向发展呢？”坦忽然鼓起勇气问。
面对着老魔法师首次出现的诧异表情，坦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难道魔法的发展方向不能向与自然界和谐的方向发展吗？魔法说穿了其实也就是运用物质力的方式而已，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用破坏自然和谐的方式来获得所需要的能量！疾风吹动树叶，流水能载送船只，火石碰撞的火星能燃起火焰。方法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从未留意……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一定可以找到与自然系统相融洽的新魔法的！”
袄尔吃惊的看着少年，然后他就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坦有些胆怯的看着老魔法师。刚才他只是一时激动才说出那些话来，说出后反而感到有些心虚。实际上那些想法大部分还是来自兰天对他的启示，虽然一时口快的说了出来，但具体的操作及是否行的通却依然是未知。甚至连少年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不切实际胆大妄为。
“难道是我错了吗……”良久老魔法师忽然轻轻叹息：“是我的思维太过僵化了，我的思考已经被固定在了旧有的体制上，反而看不到外面的东西。难怪那位大人会对你进行指导，因为一开始他就以他那睿智的眼光看透一切了吧……”
说着袄尔将视线投向少年：“以前我总以为我很了解你的才能，并担心你的才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难，但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啊。或者，你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既然这样，那我无论如何也要送你离开这里！”说到这里老魔法师像做出什么重要决定般露出了淡淡地微笑。
没有注意到这点的坦惊讶的问：“难道您有办法让我们回到主物质界？”
“不能。”老魔法师摇了摇头肯定的说：“虽然上我的确可以打开空间的通道，但也只是抓住最接近的空间裂口而已。在没有任何空间标记的情况下，我根本无法从那无数个不同位面的通道中分辨出哪个才能通往我们的世界。虽然理论上我们有可能刚好连上主物质界的接口，但实际上贸然开启，找到通往我们世界道路的几率几乎是零。因此除非是神坻般强大的存在，否则根本无法随意的进出自己想到的世界”
“既然这样，那我们岂不是迟早会死在这里吗……”少年有些绝望了。要维持那个空间缝隙存在是要消耗很大魔力的，就算是**师级别也无法支持太久。从袄尔的表现出的魔力和见识已经几乎超越**师的级别，这虽让坦更对老魔法师感到神秘，但少年同样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从根本上摆脱现况，他和和老魔法师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在空间扭曲的力量下成为碎片或者被卷入深暗魔域成为恶魔们的食物。
事实上虽然变化很微小，但老魔法师身上散发着的淡金色光芒范围已经没有刚才大了。
“虽然我无法做到……但……”
老魔法师脸上忽浮现了几分促狭：“诸神却可以啊，要知道这里不仅仅有通往深暗魔域的裂口，同样也有通往神之领域的道路啊，那种强烈的神坻气息明晰标明了其位置的所在。虽然凡人是无法进入神之领域的，但如果仅仅是沟通我还勉强可以做到。”
“怎么说，我也是只差一步就成为大魔导士的人啊。”袄尔微笑着，他身上散发的光芒忽然反常的由柔和变的强烈起来。
“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无暇为老魔法师的惊人言语反应，坦反射性地想抓住老魔法师，但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止了他。
“虽然我已经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但你却是可以的。”此刻的袄尔仿佛已经变成了光人，全身都散发着惊人的光焰。让人感到神奇的是这种光焰并不让人感到灼热，有的只是一种温和与平静。这是老魔法师灵魂燃烧的火焰。
老魔法师在光焰中扬起双手，他的声音犹如雷霆般震撼：“去吧孩子！回到原来的世界去！去接受那个人的引导，去寻找你所说的新力量，去解开我捆饶了几十年的难题吧！！吾之精神与你同在！！”
火焰中的光人高举双臂大声吼道：“智慧之神啊，请倾听我的请求，以吾之魂吾之体为代价请您予以这个孩子至高的祝福！！”
————禁咒祈愿术！！
“不要！！！”坦的身体被耀眼的光芒包围，他眼睁睁的看着袄尔的身体在光焰中逐渐解体，却偏偏无论无何挣扎也无法靠近，他那微弱的魔力根本无法比拟老魔法师燃烧生命而释放的巨大力量。最终少年只有在泪流满面中的让耀眼的光华将他的视野和意识完全吞没。
………………
“醒了吗？”当少年睁开眼睛时，发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正从屋外走进来。那是个看上去比少年还年轻点的小孩。但他的双眼却隐隐藏着一种与年轻外表完全不符的沧桑与睿智。
“请当我的老师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少年平静无波地对那个小孩说。
“咦咦咦……啊啊啊…………”小孩瞬间呆滞，膛目结舌。连手中咬了一半的水果都差点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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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不是TJ
其次我堕落了，准备加起点VIP，这应该是最后次自主更新了，BS我吧……
最后，我爱看过我书的人，即使他们不喜欢。再次BS我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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