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者”背后的伤口痕迹还很新,边缘血迹凝固的时间并不久,——小虫用手指捻了捻已经结成块的血液,一搓之下,血块立马变成了粉末状,但中间部分还是残留着一点点湿润的。△¢,
“咯咯咯咯……”
小虫正准备问问斑鸠更多细节上面的问题,忽然从远处的阴暗中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斑鸠一听就知道是有“循声者”觉察到这边的动静了,它们的双眼虽然视力低下,听觉却格外敏锐,稍不留神就会惊动到这些脸上长满了肉芽的家伙。
斑鸠给小虫做了个手势,让她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谁也不知道这座地下停车场内究竟还有多少“循声者”存在,小虫又不能开枪,在这里也帮不到斑鸠什么,此时此刻,只有靠斑鸠手里的那把突击刀跟直刃砍刀了。
几乎在斑鸠握紧了突击刀的一瞬间,前方转角处便有一头“循声者”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斑鸠屏气凝神,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因为他知道“循声者”的眼睛没什么卵用,这么一片漆黑的环境当中,自己即便站在它的面前,说不定“循声者”都未必能够发现自己。
反倒是自己如果贸然乱动,哪怕是只有一丁点的声响,“循声者”都势必会觉察到自己的存在,虽然斑鸠并不会惧怕“循声者”,可谨慎一些总归是没有坏处的,毕竟黑暗的环境对“循声者”而言无疑是主场优势。
“砰砰、砰砰、砰砰……”
斑鸠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幸亏自己选择了站在原地不动,原来循声而来的“循声者”并不仅仅是一头两头,而是十几头,它们都穿着“精英小队”的制式小马甲,只是再也没有一个活人,这些曾经的“精英小队”成员如今全部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循声者”了。
其中一头“循声者”的手里好像还拎着一把枪,枪口还随着它走动时的脚步,有一下没一下地与地面磕磕碰碰的,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这使得斑鸠的心脏顿时跳得更快了。
十几头“循声者”一步一步地朝着斑鸠所在的方向晃了过来,它们在平常状态下的移动速度就是这样,跟街头散步似的,可是一旦发现了猎物,“循声者”就会立马一改悠闲的姿态,好似闻见了血腥味道的鲨鱼一般。
另外再说一句,基本丧失了视力的“循声者”不仅听力出众,它们的鼻子相对来说也是非常好使的,——将这些“循声者”吸引过来的很可能不是声音,毕竟斑鸠和小虫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小心翼翼的,并没有折腾出多大的动静。
真正的原因是血腥味道。
斑鸠一刀划开了那头“循声者”的喉部血管,大股大股的鲜血散发着无比浓重的血腥气,这对于地下停车场内的其他“循声者”来说就是食物的象征,即便作为食物存在的很可能是同类的尸体,这无关紧要。
自然界中绝大多数的动物是不会把同类当成食物的,可惜“循声者”并不算是“自然界”当中的一员,因为它们原本就不是自然孕育而生的,——早先在地下研究所当中的那段经历,让斑鸠知道现如今遍地都是的这些怪物,它们都是或多或少受到了某种特殊物质的影响,从而产生了种种稀奇古怪变异的可怜人。
最早的一批实验体,它们来自于“末日天启”计划,至于后来的就未必如此了。
那一次,斑鸠和小虫差一点也变成了这个样子,当时斑鸠在得知自己有可能会成为“循声者”这样满脸肉芽的恶心怪物之后差点当场自杀,他情愿这样,都不愿意变成怪物。
……
“循声者”越来越近,斑鸠心脏的跳动速度还在不断地加快,渐渐的都快要从他的胸膛当中跳出来了,不仅如此,斑鸠的身体还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狂怒状态,浑身上下的血管都开始充血,体温很快就攀升到了一个吓人的程度。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状况。
斑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是怎么了,他就觉得自己心潮涌动,恨不能冲过去把那些个“循声者”都给大刀阔斧的砍得稀巴烂才好,——然后他还真就这么做了。
收回了相对较短的突击刀,斑鸠一把拽出了随身携带的直刃砍刀,一甩刀刃,猛然间一个出人意料的加速,气势汹汹地就朝那十几头“循声者”冲了过去。
这一幕把在场的其余三个人都给看呆了。
“斑鸠这是搞什么鬼?”
最惊讶的莫过于小虫了,她刚才就注意到了斑鸠的情况有些不对劲,眼神直勾勾的,以至于小虫不断地对他打手势,斑鸠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戳在那里跟截木头桩子一样。
“他这是要干什么?”
稍远一些的地方,兰蒂斯同样满腹疑惑,他虽然没有什么“鹰眼”,却也注意到了斑鸠正朝着“循声者”冲过去呢,扭头看向旁边的比特,比特同样闹不懂斑鸠的这种举动是怎么个意思。
其实连斑鸠自己都不是很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脑子糊里糊涂的有点不太清醒,此时的他,眼中已经只剩下不远处那些“循声者”了,其余的东西一概无视。
斑鸠的脚步移动,“循声者”们立马觉察到了前方有活物,脸上的肉芽刹那间全部张开,发现了猎物的“循声者”活灵活现地演绎了什么叫做“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它们纷纷咧开长满了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口,发出了阵阵兴奋的低吼。
要说兴奋,在场最兴奋的还得说是斑鸠。
莫名其妙地就跟被打了满满一大管鸡血似的,斑鸠体内的鲜血都快要沸腾起来了,他拎着直刃砍刀眨眼间便冲到了最前面一头“循声者”的身旁,二话没有,双臂抡开了直刃砍刀就是一记不讲道理的斜劈,只听“咔擦”一声,这头“循声者”的嘴部还在保持着低吼的造型,上半身却已经被斑鸠一刀劈成了两段,而鲜血尚没来得及喷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