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正邪
第八十章正邪
人们不喜欢的生物，比如乌鸦，比如蟑螂，都是如同人一样有着强大适应能力的生物。在现在这个污染严重的就像是一个积年老ji女的身体一样肮脏的世界中，乌鸦这种鸟类，几乎遍布各个城市。
在S市也是如此，有着大批的乌鸦作为人类的邻居，居住在树木和楼顶上。甚至有一条街两侧高大的树木，已经全都成为了乌鸦的领地，那条街的路面，已经被这些乌鸦的粪便涂染成了白色。
在纹身店对面的那棵梧桐树上，就落着一只乌鸦，正用红彤彤的眼睛看着风光，换回了风光的一记中指。
探出中指的原因，是风光想起了那个彪悍的小乌鸦萝莉，“那个小娘皮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被老子打回了原型，再也恢复不了了？娘的，老子到现在还没搞明白，这帮子妖怪怎么就那么牛B，以为自己一出面，别人就要听她的？”
这时的街上，大都是为了一日三餐而开始忙碌起来的人们。对于在一个流氓应该正用来缓解昨夜醉生梦死后疲劳的早上，看到风光这样一个具有所有流氓明显标志的人，他们眼中没有惧怕和鄙夷，反而都是奇怪。
对于这些平凡的人们来说，流氓所生存的黑暗世界，完全和他们没有半点的关系，他们关心的只是怎么才能赚更多的钱，好让自己生活地更加舒适。不用再这么忙碌。
“你醒了？”王晓也从门里走了出来，在晨光的照射下，他眼睫毛上一颗不大的眼屎清晰可见。他站在风光的身后，看着那大自在三个字，笑嘻嘻的说道：“不错，这三个字纹的够水平！火焰代表了寻找大自在的决心，滴血意味着过程中地代价！”
风光差点扭了腰。看着王晓，颇为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正在学哲学啊！怎么说地话让老子觉得那么恶心！”
王晓笑嘻嘻的刚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了那颗梧桐树上的乌鸦，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踩住了刹车，猛地滞住，片刻之后方才轻声说道：“是那个乌鸦怪来报仇了？”
风光耸了耸肩膀，笑道：“不知道，反正老子没见它有什么动静。你怕个鸟啊！现在你有十八条猛鬼护身。那个小萝莉来了，也不过就是让你一偿夙愿，弄到床上罢了！”
树上的乌鸦依旧用两只爪子抓着树枝，牢牢的站在那里，只是那短粗的脖子不时地转动一下，但那双红红的眼睛，却始终看着纹身店的门口。
突然间，一直白色的纸鹤飘飘荡荡的飞进了纹身店。落在了凌伶的手中，把这个正在好梦中的小女人惊醒，“唔，怎么还有人用这个传信？”说话间，她撕开了纸鹤，只看了几眼。便羞红了脸，跑到风光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递过了纸鹤。
一分钟之后，在大笑声中，风光丢给了那个被惊醒地老头一叠钞票，带着凌伶和王晓转身离去。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同一时间，那只双眼通红的乌鸦，也猛地一振黑色的翅膀，跟着飞了起来。
“为什么我觉得感觉这么不好呢？”老头突然有了些奇怪的感觉。随手把钞票丢进抽屉里。喃喃低语着仰面看天。
天若有情天亦老，可天不老。所以天无情，它只是默默的看着，不做任何地动作。
同一个天空下，在天的默默注视下，千里之外的一个老头也在看着天，漫声道：“这天，迟早该换换了。”
这个老者满头银发，批及肩头。左眼的眼窝一片空旷，眼皮深深的下陷，显然是此处没有了眼球。他正是司马龙！
从天空向下看去，他脚下的大地沟壑纵横，仿佛一个用力刻出来的凌乱棋盘，不时一阵黄沙在烈风的鼓动下腾空而起，遮天蔽日的肆无忌惮飞舞着。而司马龙所在的位置，正是黄沙狂风地正中。
这里是青石铺出地一个百十平米大的平台，而这些青砖已经显得有些残旧了，边边角角上满是缺口和裂缝。但哪怕是再大地缺口和裂缝，也仿佛和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没有一丝尘土，哪怕是最顶级的酒店，说到洁净也不过如此。
在这平台的正中，是一张石头雕刻而成的蒲团，上面纹路清晰，几条长龙盘环其中，做欲逃散状。只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龙身上的鳞片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那惊恐的肢体模样，却仍然清晰无比。
司马龙就跌坐在这个蒲团上，一手摸着自己空空的眼眶，一边看天。只是他看向天的眼神中，没有敬畏，只有不屑与……恨。
这时，平台边缘的空间一阵扭曲，司马图迈步走了进来，停在边缘地带，恭敬地行礼后，问道：“叔爷爷，您找我？”
马龙的眼神没有从浩瀚的天空上收回来，随手指了指面前的青砖地面。
司马图走了过去，嘴里嘀咕着：“我这叔爷爷果然是大神通，他闭关的那个房间里居然能通到这里，莫非这就是须弥芥子一类的本领？可是我看周围的样子，却又不像是自己开辟了一个空间，怎么看怎么像是西北的山沟！”
“没错，这里就是山沟！”司马龙的耳朵虽然没有天通耳的本领在，但是一法通，万法通，他的耳力绝对惊世骇俗。
司马图眨了眨眼，没敢再说什么，自从那天看到叔爷爷大战天下高手后，他的心里已经对自己的这个叔爷爷佩服到了极点，态度也就愈发的恭敬了。尊重自己家族地强大长者。和他的骄傲并不冲突。
他才盘膝做好，司马龙老头突然问道：“你知道俺为什么要在这里闭关吗？”
“孙儿不知。”司马图老老实实的说道。在长辈面前假装有学问，除了自我感觉好之外，只能损失长辈的指点。他很聪明，所以他从来不装出聪明的样子。
“恨天！俺正在这里恨天！俺一直在这里恨天！”司马龙说着，脸上仿佛也有了恨意出现，只是淡淡的。并不容易看出。
“恨天？”司马图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的记忆中，修真既是求道，而道，便是天道。若是恨了天，还怎么求道？
“不错，就是恨天，越是苍凉地地方。越看出老天的无情，俺就借势恨天！”司马龙没有给出答案，只是看着天淡淡地说着。
但是正在考虑自己叔爷爷的话的司马图，却在转动着脑筋的时候，转动了眼珠，看到了一排应该是答案的刻字。
这排字明显是司马龙在闭关的时候，用手指在地面上刻出来的，字字银勾铁画。入地三分。
‘杀人者，仙；
杀仙者，神；
杀神者，天；
杀天者，……’
在司马龙地蒲团前，有一堆比其他字更大的‘我’字。一个比一个写的纵横睥睨，杀气凛然，而最靠近司马龙的那个‘我’字，已经每一笔都仿佛要挣脱地面，破开空间而去了似的。
“杀天者，我！”司马图愣了愣，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明白，呆呆的看着那一堆的‘我’字。
“你境界不到，还无法领悟。”司马龙扔下一句话。跳了起来。把眼神从天空上收了回来，低头看着司马图。道：“你随俺去灭了那五台山的菩提下院。”
“灭了菩提下院？”司马图一愣，心道：“上次偷袭围攻我们地那个戒梦大师，是五台山的不错，可却是净宗的，不是菩提下院的啊！就算是去报仇，也去错了地方！”
不过司马图也不多问，反正天地万物，皆为刍狗，杀了也便杀了，灭了也便灭了，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司马龙并指一指头上，纵身一跃，化作一朵黄云，裹胁着司马图穿过了这个被他用禁制围住的空间，直接投向东方。
在穿过禁制地瞬间，司马图听到自己的叔爷爷小声说道：“顺天者，为道，逆天者，为魔。你要切记，温顺的都是奴隶，只是这主子便是天。若是顺了这贼老天，便是神通再大，也不过是个下人奴婢。可这天既然能为天，便也有它的本事，长处和道理自然也要学学，只是不必尽学，拣些顺自己心的也便是了。这就是俺们司马家的万兽山庄被人成为亦正亦邪的道理了。”
“孙儿明白了！”司马图笑了，心里多年的一些不解，也登时如同遇到了壮男的久旷怨妇，“所谓魔道中人，便是完全不学老天爷的道理，只是一昧地追求力量；而那些名门正派，也不过是在追求力量地同时，学着如何才能顺从老天，让老天能够青睐于他们！而咱们，却要独树一帜，终有一日，能够取这老天而代之！”
司马图突然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这天便似坐了龙廷地皇帝，而名门正派的那些修真就是这皇帝手下的文臣武将，魔道中人，则似那造反的流寇。双方争执，不是天下太平，遍地奴才，就是有人重登大宝，做了新皇帝。
“你说的对，也不对。魔道中人手段在他人眼中颇为残忍无人性，可比起老天却要仁慈的多，只是很多时候，虽然不能如老天般动辄取百万人性命，却是和老天的手段相同，视人命如草芥。而俺们，却难测天心，不知天意如何，便是想要逆天，也不知是不是天意本就如此，那俺们做游戏。所以，俺们只能尽力，结果不问。”司马龙的语气有些怅然。
逆不逆的了天，是能力问题，去不去逆天，是态度问题。司马图突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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