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卖紫玉观音的银两给了独眼龙,不顾寨子里人的挽留,骆含烟独自上路了。闲来无事,她便一路磨蹭,边走边玩,回到东临已是十天之后。
刚走到骆府门口,她便被门口那阵势给吓了一大跳。骆府门口张灯结彩,门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就连守门的小厮也换上了喜庆的红色缎面。
这是怎么回事?这府里没适婚年龄的人啊!莫非是老娘终于想通了,要嫁人了?由于心急,骆含烟忽略掉了小厮看见她时惊诧的样子,一头冲进了主屋里,正巧看见骆远靖站在大厅中央,手里捧着一个红本本儿,神情专注,正在盘算些什么。
“外公,娘答应嫁给秦叔了?”骆含烟跑过去,凑着想要看看那本子上写的什么。
骆远靖一见是她,立即把本子一合,然后望向大门的方向,几秒过后都还是没看见任何人影跟着进来,他的眼神一暗,抿紧嘴唇,凶狠的问道:“姓轩辕的那个小子呢?”
“闪了!”骆含烟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不过她一说完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外公的脸色已经由多云转阴,而且颇有点暴风雨来临前的模样。
她往后一退,收起笑意,小心翼翼的问道:“……外公,发生什么事了?您老人家好像很不高兴!咱们家不是要办喜事吗?老娘终于要被你嫁掉了,你怎么还黑着脸?”
“现在嫁不掉的是你,不是你娘!”怒瞪了骆含烟一眼,骆远靖气呼呼的吼道,“你说你咋这么笨呢,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这下好了,城里大家都在赌你这次嫁不嫁得出去,你怎么就不给我争口气呢!”
“哎,你连你娘都不如,男人都带回家了,还让人家给跑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女儿嫁不出去就算了,结果连外孙女也这样……”
说道最后,骆远靖已经双眼无神,有气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伸手就朝新上任的管家洛奇喊道:“算了,把家里的一切都撤了,眼不见为净!还有,你去通知襄国公,老夫认输!”
原来要嫁人的是自己!算算时间她是走了一个月了,骆含烟总算明白骆远靖见她是一个人回来为何反应会那么大了。她哭笑不得,果然是人老还童,老头竟然跑去跟襄国公打这种幼稚的赌博。不过,哪怕就是打赌,她的亲人也不能受人欺负。
她连忙伸手制止了洛奇。
然后笑眯眯的凑到骆远靖的面前,温和的问道:“外公,你们的赌注是什么?”
半倚靠在椅子上的骆远靖抬动眼皮轻轻的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的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然后又叽里呱啦的抱怨道,“算了,我遇上你们娘俩,算我倒霉!就当我上辈子欠你们的,今生来替你们还债吧!待会襄国公他们就要来了,你快退下,别在这里碍事!”
说完便用赶小狗的手势朝骆含烟挥挥手,一副一边呆着去的表情。
对事情有个大致了解的骆含烟很听话的坐到了大厅的角落里。见她没赚骆远靖气得吹胡子瞪眼,刚想骂人,门口却传来了洛奇的声音。
“家主,襄国公,关内侯,隆亲王……三他们来了!”
狠狠的给了骆含烟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骆远靖起身迎客,下一秒,一群穿金戴银,打扮得异常阔气的贵族男女鱼贯而入,最前面的是隆亲王祁贝宇和襄国公,身后跟着很多她有点印象又想不起是谁的人,其中骆含玉站在最后面,阴辣狠毒的双眼一直放在骆含烟身上。
骆含烟一抬头就瞧见了襄国公看好戏的眼神,不管骆远靖的提醒,轻飘飘的站了起来,先声夺人道:“哎呀,隆亲王和襄国公来了,真是稀客!隆亲王新婚愉快啊,听说纪大可是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女子,不信问问他们,那天在襄国公府咱们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哦!”语罢,她还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襄国公被她气得老脸粗红,差点当场暴住
祁贝宇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淡淡的提醒道:“五说笑了,这样的话还是别说的比较好,免得坏了纪的名声!”
这女人实在太可恶了,他的两任未婚妻都是因为她弄得身败名裂!而这女人更可恶的是竟然不愿意嫁给他,这让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亲王情何以堪!
没嫁成?难怪这襄国公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呢!骆含烟差点捧腹大笑,她连忙垂下头掩饰住自己的笑意,然后假装不解的问道,“不会吧,我记得是王后娘娘亲自下的诏书,这还有假不成?”
襄国公和祁贝宇的脸色又是一沉,身后本来就是来看戏的贵族一个个更是不说话了,站在后头坐山观虎斗。
“瞎说什么呢!”骆远靖虽然见到死对头吃苦头很高兴,可一想到待会的暴风骤雨会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就高兴不起来了。
经骆远靖这么一提醒,襄国公也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今天最主要的目的,于是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转移话题道:“今天不是五嫁人的好日子吗?怎么还没去换衣服,还有新郎官呢,怎么没见人影?”
下一秒,饱含同情的,幸灾乐祸的,看好戏的目光如千瓦的探照灯齐刷刷的射向骆含烟。
来了,终于说上正题了!骆含烟打了个哈欠,然后懒洋洋的坐回椅子里,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道:“既然大家是来喝喜酒的,那先把礼金奉上吧!洛奇,来收礼金!”
只这么一小会儿,洛奇就觉得这个五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无用,因此非常听话的端着托盘走到最前面的襄国公面前。
襄国公黑着脸,刚想说话却被骆含烟抢白了:“怎么,你们谁去喝喜酒是等人家拜完堂,入了洞房再给礼金的?”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襄国公为了不失面子,只好拔下手上的玉佩丢到了托盘里,有了他的示范作用,其余的人也都一个个乖乖的掏钱掏东西。
一圈下来,托盘里已经盛满了各色璀璨的金银珠宝。
见到这一幕,骆远靖气得很想假装晕倒算了,免得待会丢人现眼。
满意的扫了一眼盘子里的东西,骆含烟这才凉凉的说道:“感谢各位的深情厚谊,不过这喜酒还得劳烦大家再等几年!因为……那新郎本看不上,一脚踹了!大家下回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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