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学院除了院长还有四位护法和六位执事,而现在陈肃不在,大长老就成了领头之人。对于一个能影响自己未来几年学生生涯的人,她着实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迟了,打都打了,难道能让时光倒流不成?即便是时光倒流,她也会照揍无误,谁叫这莫斌说话那么欠扁呢!
就在她怔愣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莫西已经带着人冲了上来,那明晃晃的武器刺得人睁不开眼,穆意涵已经冲上前去跟这些打成了一团。骆含烟也右脚一斜,放倒了砍向她的一个男人,然后身子一滚,利落的跃起,一个闪身,已经站到莫斌身后,速度之快,令人叹为惊止,下一秒,在莫斌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骆含烟白嫩的右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住手!谁再动,我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正捂住右眼的莫斌没料到骆含烟会冲破那么多人的包围,因此一时没有防备,这下落入她的手里,他更是怄得要死。这女人真是可恶,连偷袭这招都使出来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比这女人弱!
莫西等人见自家少爷都落入了对方的手里,立即停了下来,狠狠的训道:“大胆贼人,你可知道我家少爷是谁,还不快放开!”
骆含烟用余下的那只手掏了掏耳朵,右边眉毛网上一挑,不耐烦的说道:“我的耳朵没聋,知道你家少爷是四方学院大长老的儿子,莫斌!”手上的禁锢却没有半分放松,明显不把莫西威胁的话放在眼里。
这无异于打了莫斌的脸,他是何人,大长老的独子,天赋卓绝,从小受尽宠爱,这四方城内哪个敢跟他作对,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不止令那老头子收她为徒,而且还在这大街上公然挑衅他,若不把这女人给碎尸万段,他情何以堪?
“知道那你还不放开我家少爷!”莫西是急糊涂了,连骆含烟的不屑之意都没听出来,竟然大大咧咧的去命令人。
“闭嘴!”莫斌大吼一声制止了他。咬牙切齿的小声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听出了他话里的妥协之意,骆含烟忽然想笑,随即又,淡淡的说道,“你以后不准找我的茬儿,若是想比试,进了四方学院,我奉陪到底!”
“好!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莫斌铁青着脸一字一句的问道。
骆含烟的手一送,飞快的后退几步,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刚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忽然人群外围挤入了一群穿着铠甲的士兵,为首那个像是这群人中的头,他一看见莫斌,立即上前行礼道:“见过二少爷!二少爷这是……”他的眼睛在莫斌那只黑眼圈上游弋,然后瞥了一眼事不关己一般的骆含烟,嘴巴大张着,似乎很难接受有人敢揍四方城的小霸王。
莫斌挥手粗声粗气的打断了他:“好了,你走吧,这没你什么事!”
虽然疑惑,虽然很想抓住元凶讨好这位少爷,可人家正主儿都不追究了,他能说什么,领头的那个侍卫一声令下,满地的士兵齐刷刷的跑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
骆含烟诧异的瞥了一眼莫斌,这可真奇怪,这么好的机会他就放过了,她还以为他会让这些侍卫把她抓进大牢呢!
“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莫斌凶巴巴的吼了一声,围观的群众立即做鸟兽状散去。
见没自己什么事了,骆含烟朝穆意涵递了个眼色,转身就走。
“站住!”忽然莫斌粗鲁的喊住了她。骆含烟回头不解的望着他那张很是不自在的脸,诧异的问道,“莫斌少爷还有事?”
“你叫……叫什么名字?”问完他又后悔了,欲盖弥彰的加了一句,“快说,你都知道本少爷的名字了,本少爷不知道你是谁,以后到哪里找人报仇去?”
他这幅忸怩的模样,活像要吃糖又不好意思开口的小孩!骆含烟唇角越翘越脯不过在看见这黑得堪比锅底的脸色之后,识趣的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轻快的说道:“我叫骆含烟,四方学院见!”
他们都属于学院高层的亲属,迟早会再次碰头的!
“含谁想跟你再见!”莫斌逞强的抛下这句,转身带着属下飞快的走了。
“这个二少爷怎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啊!”待他们走远了,穆意涵笑道。
骆含烟偏着头,半仰着打量他,调侃道:“怎么,不像孩子难道像你,少年老成?十三岁的小老头?”
穆意涵没兴趣跟她在大街上争这些有的没的,转身拽着她就往四方学院的方向走去。
四方学院正式招生是在三天之后,不过在这之前所有参加考试的学生都要提前报名,学院好根据人数的多少,年龄安排考试。
身无分文的骆含烟原本是打量拿出陈肃的徽章,进学院里混吃混喝,直接跳过考试的。不过现在有了穆意涵这个弟弟,钱的问题解决了,她也不想这么早身份,破坏她悠哉游哉的求学生涯。
于是便跟穆意涵一起报名参加三天之后的考试,然后两人纷纷一起离开四方学院去找间客栈住下,静待三日之后的比赛。
当天晚上,皓月长空,皎洁的月光挥洒在大地上,给寂静的城市披上了一层洁白的面纱。
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熟了,整座城市仿佛也陷入了沉睡中,只偶尔听到一两声狗叫。
在城北的一座废弃宅子里,古井旁站着一个黑衣人,他浑身都被笼罩在长长的斗篷里,看不清面容。
不多时,另外一个做着同样打扮的黑衣人踩着轻微的步伐走了过来,这个人比先前那个人高了几分,他低声问道:“你半夜见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此人的声音异常低沉,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接着原本站在古井旁的那人开口了:“老东西的徒弟来了!”他的声音就像寒风刮过的峡谷时传来的那种刺耳又冰凉的声音,让人打从骨子里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先前那人又开口了。
“骸”从鼻子里轻嗤一声,那人往后一站,完全融入了夜色中,“一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能成什么气候?只要她识趣,那就暂且饶她一命,等老东西回来,再一起解决了!”
“既然这徒弟是他千挑万选而来的,你切莫大意,盯紧她了!出了什么漏子,你我可都担不起!”抛下这警告的一句,那人就像来时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清风吹过,古井旁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