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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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南安侯府内。

  请安过后,众人以南安侯、南安侯夫人为首,男丁女眷站在府内大路两旁,颜玉兮心里盘算着如何能把自己身份遮掩过去,出了神,一旁的颜玉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终究没说什么话。南安侯府内几百口人全都迎客,场面严肃,一片宁静。

  突然,一个小厮跑进来,冲着南安侯府恭敬回禀后,南安侯整理了衣冠,面带威严:“贵客就要到了,府中上下都提起十二分精神。”

  下一刻,身为南安侯小侯爷的颜珏回到大门前,下马请客人下马,又亲自为后面的端王府世子落轿挽起帷幔,瞬间府中上下有悉嗦的议论声。

  颜玉清娇媚的脸上盈盈堆满矜持笑意,而颜玉音则满脸通红,难掩欣喜。而颜玉容看了看颜珏身旁的美男子们,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年纪最小的颜玉妍则一脸天真地打量客人,甚是可爱。

  一向在学堂里念书的颜瑜也出来迎客,年仅十二岁,一身脱俗的清秀,倒丝毫没有沾染沈姨娘和颜玉音的媚俗相,可见南安侯对男丁的教育很上心。

  “柏云拜见南安侯,侄儿叨扰了。”萧柏云气质优雅,引得丫鬟小厮们窃窃私语。

  “侄儿免礼,今日到来必得和我好好叙一叙你父亲近况。”南安侯扶须笑道,看来两家是世交了。

  “颜伯父,这是我世交远亲,近日到此一带有要事要办。”说着看向君莫璃和君莫喻,“这是世兄云璃和贤弟云喻。”

  当朝贵妃是大皇子君莫璃三皇子君莫喻的生母,出身端王府,是端王府王爷的嫡亲妹妹,也就是萧柏云的亲姑姑,看来所探消息不假,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南安侯一顿,脸上添几分恭敬,徐徐道:“两位云公子,里边请。”君莫璃在经过颜玉兮身边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深深扫了颜玉兮一眼,眼底漫开一股趣味,她极力保持镇定,方能不让自己失态。

  尾随众人大厅内,流月看见眼前的云璃和云喻,慌乱地附在她耳旁轻语:“,这……”

  轻雪闻言立即制止她,“流月,你千万不要慌张坏事,自然有打算,你这样慌慌张张反而引人注意。”赞许地看了一眼轻雪,颜玉兮又回头调皮地对流月说了句:“静观其变。”便笑着跟上一脸端庄优雅的颜玉清,大厅中入席而坐。

  众人互相寒暄,颜玉兮不动声色观察在座的每个人,南安侯和大夫人是东道主,坐大厅正中央,右边萧柏云坐第一位,离东道主最近的位子,他下边依次是颜珏、君莫璃、君莫喻和最小的颜瑜,女眷居左侧,以嫡女颜玉清和沈姨娘为首。

  颜玉清依然巧笑倩兮,端庄优雅地听着对话,时不时若有似无地撇向对坐的萧柏云,接下来便是按辈分排座,颜玉兮坐在君莫璃正对面,下边是颜玉音,她脸颊通红地看向萧柏云,目不斜视。

  周姨娘和颜玉妍同座一席,专心喂着小女儿吃东西,颜玉容居最末,径自品茶,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想事情,好像红尘俗世语她,不过淡如烟云。

  而对坐的萧柏云和君莫璃和南安侯夫妇言语寒暄,毕恭毕敬,君莫喻饶有兴趣地看着颜玉容,笑意满满,对堂上的一切皆不关心。只觉后背一凉,颜玉兮对上了君莫璃投来一道冷光,他眯眼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为了掩饰慌乱她只能故作轻松地兀自呷了呷茶,毫不理会。

  家宴过了一个时辰,舞女倩影纷至沓来,不一而足,一片笑声朗朗。

  就在此时,君莫璃却开了口道:“远在京城之时,便听闻江都美女如云,以南安侯府的们才貌最佳,但是却不曾得以见识,可以说是一大遗憾。”

  众人皆凝神静气,等待南安侯回应,南安侯眉间一蹙,女子才不外露,这大皇子不是在刁难他吗?

  “云公子有所不知,民间传闻罢了不可当真。”南安侯一如既往的镇定。

  这个大皇子,只怕是以南安侯府作掩护吧,不愿公开身份,却又不时提出要求,当真是欲盖弥彰,狡猾不已。不过,总有人愿意借此机会出头的,尤其是早已垂涎美男的颜家两姐妹。

  颜玉清款款起身向君莫璃行了一礼,“云公子既然说是民间传闻,那可否说一说这民间传闻,也让我们姐妹回答公子疑惑,以消除公子遗憾,也好杜绝民间不实传闻。”我微微一顿,她是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民间传言,南安侯府钟灵毓秀,人才辈出,男丁中,小侯爷是探花,文采出众,才思敏捷。小公子虽年幼,却诗书通透,勤恳有加。”

  说完顿了顿,沈姨娘听到夸颜瑜,拿起手帕掩嘴一笑,得意地扬了扬脸。君莫璃不紧不慢,继续淡淡道,“嫡琴舞双绝,貌若天仙,四擅长琵琶,曲艺精通,五擅长丹青书法,行云流水间笔锋婉转却有力,至于这三……”

  君莫璃声音有意拖了拖,看向颜玉兮,颜玉兮淡淡一笑,继续品茶,南安侯府的确实是才貌双全,却不是什么民间传说,民间最为广泛传说的倒是她这个为情自尽名节尽毁的三,看来这个君莫璃查探到了不少消息。

  她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翻腾起一阵悚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提到她这个“三”,南安侯脸色一僵,颜玉音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一切。

  “传说这三,腹有诗书气自华,棋艺画艺兼修,是个才女。”说完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萧柏云,萧柏云淡然不语。

  这时颜玉音得意起来;“那是,我们堂堂侯府自然不比其他的世家逊色。”

  南安侯脸上扫过一丝愠怒,低喝一声:“音儿,小小年纪勿胡说。”也不忘赔笑,“诸位见笑了。”

  “方才听云公子一一说起民间传闻,却独独不见我们年纪最小的幼妹,几位公子来自京城,道听途说不少,这民间传闻却是有失公允,不足为信。”

  颜玉兮话音刚落,众人一齐看向她,定了定神,她从容淡淡的端起茶杯以示敬茶,对着君莫璃莞尔一笑。

  南安侯和颜珏满意点点头,大夫人不悦地努努嘴,最终也扯出一丝笑意。

  君莫璃心里一滞,但是,他的淡笑,举手投足间,又仿佛让颜玉兮回到七夕夜里,他与她琴箫合奏,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颜玉兮不禁自嘲一笑,何来再倾心?她早已心有所属,随着那个人不知所踪,还是,他就是她寻寻觅觅的良人?就连她自己都被这糊涂的想法下了一跳。

  君莫璃回了回神,“我遍历大历,自然是听多奇闻异事,不似男子,足不出户,怎知我所言非实?”这个人……颜玉兮知这是变相提醒自己女扮男装之事,若说出来她可就被大夫人拿捏把柄,日后便是处处受制于人了,看着君莫璃若无其事喝茶,她不由得忧心。

  南安侯皱眉,想必他心中思量着许多,可太过为难皇子会让人猜疑南安侯府忠心,招致祸端,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是这个理。

  “既如此,你们女子便回去稍做准备,表演才艺助兴以示敬意,也好证实外界传言。”

  “是,爹爹。”众人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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