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早已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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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真是好巧啊,竟也在此遇到你了。方才遇见萧世兄去你院里了,三妹真是招人喜欢,才几天时间,便和世兄这么熟了。”

  她又径直自嘲般打趣:“我倒是羡慕你,若不是今日在此碰见云公子,怕是我会无聊之至。”

  君莫璃闻言皱皱眉头,冷峻疏离的脸上依旧像块冰一样没有温度,苍白更甚。

  “姐姐就会打趣我,凡事不过是在有心罢了,有心者虽远在千里却依旧惦念,无心者虽咫尺却如隔天涯。萧世兄素来与哥哥交好,去看看众位兄弟姐妹也是情理之中。”

  颜玉兮温和笑向她,如今她虽是庶女,颜玉兮却不会落井下石,她不屑如此,因为她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何况蝼蚁之力怎能与她颜玉兮抗衡?

  “姐姐,你怎么净往那边想?莫非是有过一样的体验?”

  不等她反应过来,颜玉兮不愿与他们纠缠:“既如此,我便不打扰姐姐和云公子了,先告辞了。”面不改色走出亭中,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回到院子里,萧柏云已经在大堂中等候,轻雪已经为他端上差点招待,礼仪周到。

  素来知道轻雪是个细谨之人,留她在院子里打理事务最为妥贴,能够应变,妥善安排一切大大小小的问题。

  见到颜玉兮,萧柏云立即迎上来,始终是脉脉含情的目光望着,她不想接受这份情,也不愿伤了他,只得装作不知,避而不谈。

  而萧柏云呢?明知她无意,他却放不下,舍不得。

  “世兄今日怎么到此了?我有失远迎了。”颜玉兮抱歉一笑说着。

  “既如此,那就为我弹奏一曲,如何?”萧柏云还是温暖回敬,他是那种从不会让人难堪的人。

  “许久不见,我今日特来看看你。”

  “萧世兄是风雅之人,想必是想听琴了,却说是来探望我,当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说完连同在场的流月轻雪笑起来。

  萧柏云也舒心一笑,颜玉兮走到琴旁坐下,悠悠抚琴吟唱。伴着悠悠的琴声,悦耳动人的歌声飘入耳畔,如梦中玉碎,清脆婉转,久久不绝,是霍尊的《卷珠帘》,她最喜爱这样的古风曲子,没想到在这儿却一一用上了。

  萧柏云啧啧称赞:“这曲子清丽新奇,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只是这般两情缱绻的韵味实在难得,莫非兮儿已有所盼之人?”

  他唤她兮儿,像是的恋侣,情意绵绵。

  饶是这般彬彬有礼,偏是这样的谦谦君子,都为她倾心。

  “世兄说笑了,兮儿年纪尚浅未曾有过,只是女儿家多愁善感罢了。”

  “兮儿,叫我柏云。”她愣了一愣,不知所措。

  “你我两家本是世交,我与颜珏又亲如兄弟,你不必拘礼。”他打破尴尬,期待地看着颜玉兮。

  这一次,他竟有些急迫想要一些回应,他受够了远远矗立,远远望着别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闯进她的闺房,谈笑风生。

  聊了一些诗词过后,萧柏云不宜久坐,起身告辞。颜玉兮想着今日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着实不安,她不希望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不想触碰这样的情感,因为注定无果。

  夜里,繁星满天,颜玉兮的院子里僻静的一处墙角屋檐上。有人静静地取出怀中的玉笛,吹奏起来。玉笛声声清脆,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伴着点点繁星,静谧悠远。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夜了,这笛声伴她入矛却不扰清梦。

  她在床沿听着玉笛声声,似有一团情愁缠在心头散不去,心乱如麻,只是惆怅良久,昏昏入睡。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今夜对于某些人而言注定无眠。

  而屋檐上的黑影一点点放大,最终定格成为一张俊美无比的容颜,有山一般的沉着冷静,又有水一般的温柔痴缠。

  吹笛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竟是君莫璃!

  这一日南安侯免了众人的请安,只吩咐下人将颜珏与颜玉兮到南安侯书房里议事。

  书房正中央一张金丝楠木大书台,上面布有一对烛台,一方墨锭,一卷宣纸和一只和田白玉砚台。碧玉通透的摆设,玲珑玉质配上雅致的书屋,里头的藏书都是世间罕见的书卷,甚至有的就连颜玉兮都不曾听过。

  小小书房便可窥见南安侯府的富裕。

  他见了她们兄妹二人,迟迟未开口,看着他鬓角发白,颜玉兮心中有了些许心疼,那心颤,来自这副身子,她的灵魂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

  就连她的记忆,也在不时地涌现出来,生生印在那个脑海里。

  “珏儿,兮儿。你们已知殿下此行为何了,眼下殿下截取重要情报,轩辕国探子必定强追不舍,不得情报杀人灭口誓不罢休。”

  南安侯直接开门见山,不打什么哑谜,既然下定决心让他们一道来书房,有些事也该到了交代的时候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南安侯府历来得此天恩永享富贵,如今国难当头,战事一触即发,我已得知消息南将军的铁骑精兵已在路上,不日抵达江都,大皇子等明日将会微服出巡一探究竟。为父已老,瑜儿年幼无知,你们便随从大皇子出巡,务必要护他周全,助他一臂之力。”他深沉地望着她们兄妹,再无言语。

  颜珏不由的蹙起眉:“爹,我可以多排人手暗中保护,至于妹妹,她是女儿家,随行总归有所不便。”

  南安侯噗嗤一笑,随即望着颜玉兮,那张儒雅俊秀的脸上嘴角一动,颜玉兮一猜便知他年轻时定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他缓缓说道:“你当爹是老糊涂了不成?兮儿足智多谋,不似一般闺阁女子,去年七夕月夜你们不是做得滴水不漏?”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什么也瞒不过他。

  “不过此次随行事关重大,切记不可带暗卫出行,免得惹来猜忌。”他凝重说道。

  “原来爹早已知道了一切,兮儿昔日贪玩,一时兴起,还望爹莫要怪罪。”颜玉兮只得服了,原来她所掩藏的一切,南安侯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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