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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可,万万不可。这返胎药性霸道无比,你这无疑是自寻死路。你……”血胡老一见柴俊之竟要选那红色药丹返胎,当下阻拦,将丹盅高高举至头顶。以此高度,年仅十岁的柴俊之以其三尺未及豆丁之躯就算是蹦达跳着去够也是无用。
眉毛一挑,柴俊之脸色有些难看,冷声道:“怎么?怕我万一死了,你便是失去了这次可以解咒的机会?”
听着那甚为刺耳的童音,血胡老相当不自在的把视线挪向别处。被个小娃猜中心事,他又如何坦然处之?
当下有些狡辩道:“不是,不是。我是真怕你性命不保,那书上所云死机九成九。你活下去的机率不过十成中的十之一,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何苦……”
“别说了!”柴俊之一声狂吼,犹那得了失心疯的狂人一般打断血胡老的讲话。“我曾经可是个弃婴,别跟我讲这些。”
“弃婴?这……那你的亲姐姐?”血胡老一听骤感呆滞,心头一片迷雾。
“算了,不说这个了。也根本说不清,已经过去了。”收复一下情绪,柴俊之平静的说道。转而话锋一变扬声道:“你百年多的时光岁月都能经历些什么苦痛,我能懂。你担心你害怕我皆是心里明白的通透,其实你让我选那煅胎之时我便明白了。若真心为我性命着想,你为什么不让我选那安胎?五五之数难道又是真的安全?”
面对眼前小娃的咄咄逼人之语,血胡老出奇的平静,唉了一声便告沉寂,似是默认了。
呵呵,柴俊之傲然一笑:“也许我经历的没有你多,但是吃过的苦在另一种条件下说是等同也不是不可以。酸疼苦辣、屎尿浇身是啥滋味,我想以我的体会。我们两者相差并不多,无非身份时代不同。”
额头的细小青筋抖了几下,柴俊之深吸一口气道:“爷爷,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以前所能遇到的机遇并不多,可以说是一种难于一切产生交集的生活状态。所以此时我不能放弃这次机会,我不想后悔。还请允许我自私一次,老人家你可敢跟我一同赌上一次?”说着柴俊之稚嫩的童眸瞄向血胡老,目光清澈坚定。
“赌?赌什么?”血胡老莫名的反问道,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年岁不大的孩童心中所想。
“就赌我这一次能抗过去,赌我能活,赌我的新生。赌那十成中的十之一!”
“好!我赌了。不论你生你死,你这个忘年交,我结定了。哈哈!”面对那激昂的话语,血胡老的豪放性情也被激起,爽朗大笑起来。
当下便将那丹盅持于柴俊之面前,心中再也无那忧虑。
伸手取下那红灿若火的返胎丹,柴俊之小心地捧在手中。抬头仰望这异世的朗朗星空,心中别有一番豪情油然而生。
“不血性不成疯,不疯狂不成魔,来吧!”说着,小嘴一张,那颗返胎丹便是塞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顺着一线喉直到腹内。
在柴俊之将返胎取走的同时,那丹盅上的另外两颗药丹同时化作点点星光消融于天地间,继而一个小巧盅盖自空而落,稳稳的罩在丹盅之上,竟然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与此同时,一团火焰迅速包围住柴俊之,同时一声巨响也随之震荡传开。
就像自爆一般,一股滔天气浪横扫向四面八方,掀起无数的泥砂石块,卷起漫天尘土。一道道沟壑纵横驰骋,遇山断山遇水斩水,绵延数里。
在气浪形成的瞬间竟然造成这清风徐徐的山谷变成一处无风带,似乎那声巨响将风儿吓傻了一般,兀自停止。
一颗八尺高矮的圆形石头随着气浪吹袭四处滚动,直至气浪消失方才停滞。稍后圆形石头破碎开来,露出一身黑灰色衣着的血胡老。
“这药的威势也太过骇人了吧?竟如那万斤火药爆发,这天底地间能顶住如此威势的人怕不会超过十指之数。真不知这究竟是丹药还是炸药……”
血胡老置身空中目测了一下距离,竟然发现自己离先前所在位置偏移了三里多。瞅瞅那原本浑实一体的山地此刻变得满目疮痍,心里颇为震惊。
“如果不是这处人烟罕有的地方,这下恐怕免不了生灵涂炭。不过别人死得便死得,与我何干?”
待到一切平息下来,红胡老来到了原先所在之处,只见一处深坑中正有着一个巨大血球在缓缓蠕动。四面八方不时涌来一阵阵氤氲雾气,朝着巨茧疯涌而至。
“这便是那个血胎?”血胡老看着眼前的巨型血球,心中诧异,驻足思绪片刻便有所决断。
缓步来到血茧前,双手食指跟拇指围成圆环,其他六指顺势伸直结成一个日轮印。施施然间,天地之中的土灵之力集而不散。
血胡老吐气开声大喝一句:“石龙九蟠柱——在!”
轰隆声中,九根石柱自血胎周边应声而起,每根石柱上都赫然蟠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石龙,无一例外每个龙首皆是迎向血胎,犹如九龙拱珠一般。
“小友,慢慢熬吧。我便在此替你守着!”血胡老施完咒术便移步山石之上盘膝坐下,手抚血须轻声言道。
……
朝阳升,残月坠,昼夜轮替。在咒斗大陆的无名山谷,一切都有续发展着。
不断蠕动的血胎内部,一团小巧的火苗正在燃烧。灿绚的火光映得血胎红中透亮,一颗细小的光点自那火苗中闪跃而出,继而缓缓变大,然后分裂,再变大,再分裂。如此循环,犹似显微之下的细胞裂变。
……
日子一天天过去,血胡老除了必要之时外出寻食之外都盘膝坐在山石上,几乎是寸步不离。有了他老人家以及石龙九蟠柱庇护,期间被血胎血腥气味引来的各路荒兽皆是没有逃脱一个陨命的下场。
已然过去三个月,这处无名山谷血胎周边便是堆满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荒兽尸山。
转眼又是五个月悄然而过,此刻山谷中正下着淅漓小雨。
时至半晌,这风停雨歇。空山新雨,枝叶滴翠,一座虹桥油然挂于碧落。
……
血胡老从静坐中清醒过来,抬天仰望夜色,又是一个朗朗星空。
“小友也不知如何了?今天便是这血胎成型整整八个月了,难道这返胎回炉重造一说真如那世人生子一般,也须经历八月怀胎之期?”血胡老喃喃自语道,转而起身伸展一番身骨。几步来到血胎面前,想伸手抚摸一下那血胎,却又怕自己误事。如此几番,这手晾在半空片刻之久。
“唉,命有八尺,难求一丈。”说着,血胡老感叹道:“有过百年之久不曾如此静坐过了,但愿小友你能安然度过。”
低头寻思稍会,便琢磨出一首打油歪诗:“
乳臭末消童,
疯魔似颠狼。
性情复无常,
演绎张与狂。
相识无名岗,
照胆把话亮。
赌命搞名堂,
理当是英郎。
昔时在热砂荒漠,听闻你姐喊你‘俊之’。也不知你撑过去后,将来能否俊之于这咒斗大陆之上。哈哈……”
血胡老搞不明白为何自己竟然会如此牵挂着那个小娃,百年来茹毛饮血的禽兽生活几乎让他于世隔绝。别人的生死对他而言全皆不过是些蝼蚁之命,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小娃身上拥有解开自己所中无名咒的契机?
左右思绪无果,血胡老刚要转身,却听从那血胎中传出一声响动,忙驻足观望。
只见那整整八个月处于安静状态中的血胎,此时竟打起个摆子。好像自无形之中变幻出一双手正在不停的击打着血胎,发出阵阵的“吧嗒”声,如人进食。
“莫非要破胎了?”见此情形,血胡老惊叹一声,神情上一片喜悦。只要柴俊之能安然无恙的破胎而出,那自己不就可以摆脱那身上所中的逆天无名咒?
“小友一定要撑住啊!”血胡老目不转睛的盯视着,唯有其腮边肌肉的不时抽搐才显示出这个老人内心深处的激动。
此时满天皆是星斗,那如银丝造就的两道翅眉再次散发出金属光泽,在这黑漆一片的夜空下是分外的醒目。
就在此时,血胎突然所有红光由内向外延拓,凝聚成一**号红色光冕。诸天星辰在这一刹那都散发出无限璀璨,似是为那不世出的一刻擦亮星眸。
血胎内部俨然自是一片天地,一个初生婴儿正在经历着磨难。
刹那烈焰翻腾,婴儿被烈焰焚至成灰,顺息又慢慢成型;忽臾冰棱攒射,婴儿被冰棱射成糨糊,转瞬又再次成型。
一时间,血胎内部变化多端。如那热带雨林的善变,雨坠雹砸;似那撒哈沙漠的无情,风啸砂旋;若北国边疆的冷酷,雪凝霜冻。
安逸的尽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暴虐,天堂不见,地狱乍现。慈航普渡间却是妖鬼嚣闹,凄惨成汪。
任那血胎内部如何翻云覆雨,电闪雷鸣。那个婴儿总是一次次的被削成碎末再还原,如颗顽石,是臭硬俱全。
每一次化为齑粉后,那婴儿的形体便是扩大一分。辗转搓挪间,婴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具少年郎的躯体。
筋骨血肉无一不全,完美五官错落有致。疑是女娲复捏人,毛眉须发皆自然。
随着一声清啸,那**号红色光冕番然破碎,外面的血胎也作点点尘埃四散飘落。八月前那晚被血胡老施咒布出的石龙九蟠柱也轰然坍塌,九颗龙头齐齐的飞向四面八方。
亲眼见证一切的血胡老随手拍飞一只砸向面门的龙头,望着深坑中央的少年郎急切的问道:“成了?”
“赌成了!”
“感觉如何?”
“两个字——欧耶!六个字——酷毙了,爽歪了。”
“……”
“哈哈,老友莫怪。那返胎果然和那书中所说的一样,那感觉的确是劲爆地道。若是有地狱,我想那也无非是个不见光日的天堂。”说着,柴俊之又无比自恋起来,犹似穿越前在老子顶大石棚上的举动逐一而现。直到把自己那光溜溜的身子上下左右通通摸了一遍,才大声笑道:“这才是一个带把人该有的身子骨,诸路仙鬼神佛保佑,我柴俊之新生了!哈哈——”
笑着笑着,柴俊之仰头摔倒在地,扬起些许细微尘土。
被柴俊之一通摸不着边际的胡话绕的头晕的血胡老见此情形,当下惊呼一声跳至坑中。
“小友,你……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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