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黄毛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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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佑太子府。

  “其实大哥早就有说服父皇写好那旨圣旨的啦!”

  一边替魏炎风细心的疗伤,明月一边说道,现在她的动作神情都像足了一位贤惠的妻子,魏炎风几乎再不能将她和自己记忆中那娇蛮任性的模样重叠在一起。

  “所以你就和你大哥合起来糊弄我吗!唉呦……”

  魏炎风刚忿忿不平的说道,就感到明月的手在自己伤口上微一使力,禁不住疼得叫出声来。

  明月推开魏炎风,一脸娇嗔的叉腰说道:“难道不应该吗?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这还不都是因为……”

  自知理亏,魏炎风只有马上投降,慌忙转移明月的注意力,说道:“月儿,你的疗伤手法真是高明,嘿!我现在都不疼啦!”

  “疼死你才好啦!”

  明月余怒未息,柔夷再次发出柔和的光芒轻轻的抚在魏炎风伤口上,再配合纤指如扑花蝴蝶般的轻轻按摩伤口附近的**位,将真气导入魏炎风体内经脉,在治愈外伤的同时帮助魏炎风真气的运行,加速治愈内伤。

  “这是我们司马家族家传的疗伤手法,用仙术中的导引之法配合刺激经脉之术,当然不错啦!”

  魏炎风卑躬屈膝的道:“是是,我就说怎么这么有用啦!原来是月儿的家传之法,果然厉害,厉害!”

  明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月儿这五年来一直用心的学习仙术,大傻瓜你以为是白练的吗?!”

  脸色语气虽然还是不悦,但明月心里却是喜慰非常,不由想起了兄长五年前劝自己返家时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大哥,妹妹终于能够帮到这个傻瓜了!)

  不用再多说什么,魏炎风突然明白了明月之所以会如此努力学习仙术的原因,心下感动,将明月轻轻拥进怀中。

  “月儿……那一定很辛苦吧!”

  明月幽幽的道:“当然辛苦啦!这还是月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用功啦!可是……总比一静下来就想起你这个混蛋好啊!”

  “……”

  不远处花园的阵阵花香悄悄的随风飘进屋中,高悬夜空的圆月将如梦轻纱温柔的覆在窗柠之上,只从窗纱中透出几点俏皮眼光,一切都是如此的宁静。

  “傻瓜,你要做什么……”

  “唉呦……!”

  “大色狼!”

  “我可是你老公啦!怎么能用这样的字眼污蔑你的老公,哎呀,还来……”

  屋中。

  一场殊死搏斗之后,明月将再次伤重不能动弹的魏炎风抚到床上,温柔的给他盖好被子。

  “月儿这次偷偷出宫可是为了给你疗伤的啊!你现在都伤成这样啦,还……!”

  说到这里,明月俏脸通红,啐了一口道:“不理你啦!月儿要回宫啦,傻瓜你要乖乖的好好静养喔!”

  被明月的东方仙术禁锢,魏炎风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明月先是娇羞的吻了吻自己的脸庞,然后俏影消失在门外。

  半响,一声凄厉的惨叫终于在太子府的上空响起。

  “老公的权力!”

  明月的仙术还真是灵验,一大早起来魏炎风就感到自己的伤势已是好得七七八八,没有大碍了!

  太子府仆从过来传话说司马纵横在书房等着自己去议事,魏炎风便向书房走去。

  “老大,男人第一次也很痛苦吗!”

  在门口遇上二弟三弟,柳拂云劈头问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魏炎风暴走。

  “亲爱的妹夫,来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位朋友!”司马纵横一见魏炎风便无比热情的迎了上来,又是拉手又是嘘寒问暖,让魏炎风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

  还没进门之前,魏炎风已是感应到屋中除了司马纵横之外还有一人,而且只从此人呼吸之声就可以得知这人竟是全然的不会武功。

  现在面对面,魏炎风几人这才看清这人的面貌。年龄大约二,三十岁左右,身穿一件半旧的黑色长衣,上面竟然还油污点点,污秽不堪。而相貌更是让人不敢恭维,肤色微黑,头发枯黄散乱,两眼眼角倒吊,脸庞出奇的短横,特别是当中一个肥大鼻子,就像是一个烤大了的面包摊在脸上一般。

  司马纵横这时接着说道:“这位是我天佑名士……”

  不待司马纵横说完,那人已是自己说道:“本人公治鸦!”

  “啊……先生原来就是‘青凤墨鸦’中的公治鸦先生!久仰久仰!”

  魏炎风怎么都没想到和那个儒雅风流的“青凤”公孙凤齐名的“墨鸦”就是这样的一副尊容,禁不住一愣。

  “你不要把我和那个家伙相提并论!”

  公治鸦闻言冷哼一声,非常不悦的说道,生气的语气和公孙凤在昨晚寿宴上的语气竟是如出一辙。

  “你久仰我什么!我可不知道有什么好让你久仰的!”

  公治鸦似乎再没兴趣和魏炎风说下去,冲司马纵横一施礼,说道:“太子,今日公治鸦该说的都说啦!听与不听只在太子,在下这就告退了!”

  说完也不管司马纵横和魏炎风几人的反应,就这样转身扬长而去。

  “嘿!有意思!”

  被人一顿没来由的抢白,魏炎风呆了半响,这才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不过脸色却和他的语气极不搭配。

  强忍住笑,柳拂云问司马纵横道:“太子,这公治鸦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了,刚才他是在和太子商量什么事吗?”

  “拂云你是我亲爱妹夫的兄弟,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再太子太子的叫啦!就叫我纵横吧!”

  司马纵横一边欣赏着魏炎风尴尬的表情一边欣然说道:“刚才我问他,怎样在长安发生政变的时候,稳住那些各地将领大吏。”

  “喔!那他有什么办法吗?”魏炎风心中一动,问道。

  众人现在心里都有一个极大的顾虑,那就是:即便是太子党一方在长安政变中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若各地的实力派系有所异动的话也必将造成天佑国局的巨大变数。

  与帝都的形势一样,在天佑各地,拥立太子和太师的势力相当,除此之外,还有占了一半的封疆大吏正保持观望的态度严密的注视着长安城内这场斗争的动向,进而决定自己应该把砝码压向那一边。

  柳拂云想了想道:“就算我们尽力去拉拢已经投效太师一方的势力,其收效应该也是不大,而且还很可能将自己的动向暴露在对方面前。纵横兄所说的应该是那些现在还保持中立的人吧!”

  司马纵横道:“拂云兄闻弦歌而知雅意,当真高明。纵横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些迟迟不肯下注的家伙们。对他们,也许一个处理不当就将造成我天佑国势大乱的局面!而且这些家伙大都集中在关中之外,多是我天佑这几百年来先后所征服的地方势力,所以在他们心目中决不会有什么维护皇室正统的想法,只会投向他们认定的强势一方,更有可能在我和太师拼个两败俱伤的时候起兵反叛。真是让纵横感到头疼啊!”

  魏炎风再次问道:“那不知这个墨鸦又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司马纵横道:“这个说起来就有点长了,是这样的,妹夫你们一路东来,应该也知道近两年大陆各地粮食欠收的事吧!”

  看见众人一起点头,司马纵横继续说道:“特别是关外诸州的情况更是不好,关外的地方大员们已是多次上书父皇要求朝廷运粮赈灾以及减免关外诸州这几年的赋税,可是这些奏折却都被父皇压了下去。”

  说到这里司马纵横叹了一口气。

  “直到最近两天,纵横多次苦劝父皇,父皇这才应允从关中运一批粮食到关外,并且减免关外诸州两年的赋税。”

  魏炎风道:“这样很好,说到底挨饿的可都是百姓啊!嘿!不过这减免赋税和灾粮嘛!可不见得会真的全部到了百姓手上!”

  众人心里明白,就算是灾年,就算是朝廷下旨免税,但各地的官吏能否真的免去摊在百姓头上的赋税还真是难说,至于赈灾灾粮也大有可能在层层官吏的克扣下变成官粮出售!

  司马纵横摇手道:“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这道圣旨在我的手中,而公治鸦却让我宣旨天下后不要忙着将赈灾的粮食运往关外,先扣在手中,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个干净。”

  “什么!”

  三兄弟一起站了起来,谁都没有想到那个墨鸦所出的会是这样一条计策。

  片刻之后,柳拂云才慢慢的坐回椅子,口中说道:“计是好计,就是……”

  拓拔重山接道:“就是苦了那些百姓!”

  “看来这黄毛家伙还真是一只不祥的乌鸦啊!”魏炎风说道。

  柳拂云道:“太子请旨赈灾的事应该是早就传了出去的,如果忽然出了什么意外的事,人们也大多会首先怀疑到与太子水火不容的太师头上,就算人们不这样想,可只要纵横兄你稍微的散布一些传言出去,也就一定可以给不知情的人造成这样的感觉。而灾粮被扣或烧毁简直就是损害了关外诸州的直接利益,一定会引起各地官吏和百姓对太师的不满和怨恨。到时,他们自然会偏向太子你一方。嘿!倒还真是一条妙计啊!”

  几人都觉得背心发凉,这样的计策虽然有效,但也太过歹毒了吧!

  魏炎风忽然盯着司马纵横,一字一顿的问道:“不知纵横兄你将怎样决定!”

  “这个……”

  司马纵横手指不停的点击桌面,显出他的心里也不平静,神色古怪的说道:“我倒是想先听听大舅子你的意思!”

  “我!”

  魏炎风一愣,不禁设身处地的想象着若是自己真的面对这样的抉择,自己又会怎样。

  片刻之后,魏炎风苦笑道:“我才不想去做什么决定!还是大舅子你自己说了算吧!说真的,我现在真的很庆幸不用我来作决定!再说啦。你天佑越乱可是对我们越有好处喔!”

  见老大越说越不象话,柳拂云突然笑着说道:“不过不管怎样,这公治鸦倒还真是一个不能轻视的角色,有他在纵横兄身边出谋划策,以后在战场上相见我们还真是要小心一点啊!”

  对柳拂云的过分坦白报以一笑,司马纵横说道:“关于这个,妹夫你们倒不用担心,他并不是我的谋士!”

  柳拂云奇道:“这倒奇怪了,他不是纵横兄你的谋士又怎会为你出此良策!”

  司马纵横道:“这公治鸦生性桀骜,目无余子,纵横也不过是因为往日对他有些许恩惠,他才答应为纵横献策三次!三次之后各不相欠!你们说这又那里算是纵横的谋士。呵,算来这已是他第二次给我出主意了!”

  魏炎风更是好奇,问道:“第二次!那他第一次又是出的什么主意,不会比这一次的还要来得歹毒吧?”

  司马纵横忽然看着魏炎风,说道:“妹夫你真的想知道吗?”

  魏炎风道:“当然,要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有多少坏水,以后才好防备他嘛!”

  司马纵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是这样的,我上次是问他怎样才能把妹夫你从升龙山脉请到长安来!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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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我们真的要去教训那个什么墨鸦吗!”

  跟在魏炎风身后走在大街之上,柳拂云问道。

  魏炎风头也不回,答道“那是当然,那小子骗得我们这么惨,不狠狠的揍他一顿怎能出气!”

  柳拂云再问道:“不过,老大揍完他出气之后又做什么啦!?”

  “这个啊!”

  魏炎风这才勒住“黑王”,转过身来,说道:“揍完以后嘛!再和他聊点其他的事吧!”

  柳拂云笑道:“是不是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到升龙山脉去坐一坐,喝杯茶啊!?”

  两兄弟对望,一起笑了起来,都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正和自己一样。

  这墨鸦公治鸦真是少见的人才,灾粮一事先撇开不说,光是从他如何将自己几兄弟骗至长安这一点看来便足见其卓越不凡的才能。能够将明月,龙秀钰,甚至是刘德彝等各方面的因素环环相扣的结合起来,让自己几兄弟慢慢的按着他编写的剧本一步一步走下来又丝毫不能自察,这样出众的筹划组织能力正是处于草创阶段的掠天军团所急需的,既然他不是司马纵横的人,那自己便更没什么顾虑了。

  “这不是魏兄吗!”

  忽然,招呼声从一边传来,魏炎风几人转头望去,只见一名华服青年满脸堆笑的正朝这边走来。竟是昨晚寿宴上见过的太武世子李谨。

  “魏兄几位急匆匆的赶路,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吗?”

  魏炎风几人对这位性格爽快的太武世子倒是颇有好感,若不是因为其父人王是自己几人师傅的仇人,倒还真想着意结交一番,当下下马抱拳道:“在下几个只是瞎逛,想要见识一下长安的繁华景致,并没有什么急事,不想在这里遇上李兄,当真幸甚!”

  李谨道:“魏兄们倒真是好兴致!在下也是和几位一样四处走走逛逛,要说起这长安景致,倒还真是大陆第一繁华的所在啊!”说着眼睛不住的四处瞟去,落点是身旁经过的妙龄女孩儿的凸出部位,魏炎风几人登时明白他所说的景致到底指的是什么,不禁对他更增好感(^_^?)!

  李谨边说便向魏炎风走近,忽然压低声音道:“若是没什么事,魏兄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魏炎风讶然道:“李兄此话怎讲!”

  李谨道:“魏兄还不知道吗?昨晚之后,可是有很多不自量力的家伙想要找几位的麻烦啊!”

  不待魏炎风回答,李谨又是一抱拳,说道:“言止于此,魏兄自己当心,小弟这就告辞了!”

  “这人真是古怪啊!”

  看着李谨一副十足纨绔子弟的架式在大街上晃晃荡荡,专向年轻女孩儿多的地方钻。拓拔重山不由说道。

  柳拂云也有感而发的道:“是有点古怪,不过至少他已经成功的让我们没法将他归入敌人一类!”

  “别管这个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那个黄毛乌鸦算帐去吧!”

  按蹬上马,魏炎风丝毫没有把李谨的警告放在心上。

  “如果有什么不识趣的家伙出现的话,正好让我们做做热身运动!”

  几人发出一阵轻笑,跟在魏炎风身后向司马纵横告诉的公治鸦的住处行去。

  几人现在正行在“承天大街”之上,而且是最繁华的“大荣坊”一带,路上行人如潮,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几人的速度不禁慢了下来,左顾右盼的尽情领略起大陆第一都市的胜景来,至于找那只黄毛乌鸦晦气的事倒也不忙在一时。

  就在几人目不暇接,大叫名不虚传的时候,忽然……

  一阵刺骨寒意如狂风般扑天卷地刮过,心下方自生异时,魏炎风几人已同时感到巨大的杀气压体而至,周围无数人的说话声竟瞬间在耳边消失得一滴不剩,坐下战马更是惊鸣人立而起。

  在第一时间握上腰间兵刃,但几人都知道自己几人已在还未发现对方踪迹的时候已是完全的落在了下风。

  什么强者能有如此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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