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态不以为然的平湖县阴神,李登凡阴沉地笑道:“到时候,恐怕贵县除了丁城隍一人外,在场的诸位一个都跑不了,最轻也是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起码也要罚去地府作鬼卒!”
面对李登凡的威胁,一众阴神顿时神色大变,要知道同样是地府的成员,在不同的地方当差差距可是具大的。
这在阳间的话,那是多么的逍遥快活,每天定时定点有凡人祭拜,香火虽然限于品级不高并不是很多,但是也比在阴间哪死工资强多了。
更何况在阳间风和日丽的话,生机无限,在阴间的话,整日里阴森森的,到处都是一片惨嗥声,实在是令人难受的很。
李登凡似乎还嫌恐吓的不够,他阴测测地一笑接着说道:“若是因为这一次你们和河神沟通不好,大水迟迟不退,导致有凡人死于非命的话,恐怕连发配到地府的机会都没有,唯有去庆临府斩神台上走一遭啦!”
顿时,所有的阴神一下子炸开了锅,这去了地府好歹还能活着,但是上了斩神台那可就是彻底没命了,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事情要不要搞这么大啊。
李登凡很满意自己的话语所造成的杀伤力,他冲着这些阴神说道:“诸位,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三条路。”
“这个第一条,就是你们能够说服里面那位出面去和河神交涉,无论成与不成责任自然是在那位身上,和诸位的关系就不大了!”
“第二呢,那就是诸位自己前去与那河神会面,只能能够成功退去大水,诸位不但无罪,反而还能得到天大的功劳,说不准这县城隍之位就是你们当中的哪位幸运儿的了!”
听到县城隍三个字,这些阴神顿时精神一阵哆嗦,这个位置谁不想当啊,不过他们也知道以他们的位置和修为在和河神面前那可是不够看啊,鬼知道这位河神到底是什么脾气,别功劳没捞着,先把自己小命儿给送了。
于是他们当中有人仗着胆子问道:“李巡查,那么这第三条路呢又是什么呢?”
李登凡摇摇头一笑,随后把脸猛地一沉道:“这第三条路嘛,诸位要么下地府要么斩神台,就看诸君的运道了!”
所有的阴神倒吸一口凉气,这李登凡给出的三条路都不好走啊,指望县城隍出面照目前看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他们自己自问也没这个本事,难道真的只能走第三条路,听天由命了。
李登凡可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的任务完成了,该逼迫的都做了,现在就看这些阴神是怎么选择的了。
不过他在临走之前抛下一句话道:“诸位,好好把握这最后的时光吧!”
看着李登凡潇洒离去的背影,众位阴神面色沉重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终于有人沉不住气嚷嚷道:“大伙,这件事明明就是丁城隍的责任,凭什么要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承担,大伙莫不如拼一把冲进去,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丁城隍出面!”
此时他们这些阴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冲击城隍庙虽然罪重,但是终究法不责众,等事情解决了大不了给城隍道歉罢了,但是若是没有丁城隍出面的话,大家伙全得下地府遭罪甚至斩神台上走一遭。
于是乎百位阴神凝聚出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乌云压顶一般冲向了大殿,而那几位大殿的守卫见状顿时感觉不妙,勉强站出来喝止道:“站住,城隍大人吩咐过了,尔等不可再来打扰!”
此时这些阴神早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那里还管得许多,顿时跳出几个武力见长的阴神上去就是一阵猛捶猛击,三下五除二将那几名守卫给丢到了一边。
不过有眼尖的阴神早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几位守卫根本就是做了个姿态而已,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否则哪里这么简单就被打倒在地丢到了一边。
这世道,无论做人还是做鬼,没有一点头脑的话,很难活的长久啊。
砰的一声,大殿的门被踹开了,上百位阴神忽的一下全都用了进去。
方绍远这个时候正坐在自己的地盘上闭目养神,突然他双眼一睁,口中淡淡地说道:“事情都搞定了?”
“恩!搞定了!”李登凡的身影慢慢的从虚空中显露出来。
“方土地,其实李某有一事不明,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呢,以你的修为若是想要坐上这县城隍的位置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看着李登凡神色之间的疑惑,方绍远淡淡一笑:“李巡查,此时的县城隍已经不是往日的县城隍了,不一般,很不一般!”
见方绍远似乎不愿多说,李登凡也就不再追问,而是一拱手道:“方土地,李某不管你和县城隍之间有何恩怨,不过那些平湖县的百姓是无辜的,李某希望这件事结束之后你能够尽管恢复原状,好让百姓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园!”
方绍远对于李登凡说出这番话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道:“放心吧,我有数!待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加布补偿这些百姓的。”
得到了方绍远的保证,李登凡微微颔首之后,便重新消失不见。
又过了好一会之后,方绍远神色微动,口中轻声自语道:“呵呵,来了!”
“方贤弟,方贤弟!”呼啦一下,一道身影猛地就闯了进来。
陈清之大喘着粗气一下子冲到方绍远面前猛地就跪了下来:“贤弟啊,你可得救救老哥啊!”
方绍远一把扶住陈清之,不禁关切地问道:“老兄,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清之被方绍远扶着坐下之后,定定神这次开口道:“贤弟,事情是这样的...”
......
“贤弟啊,我们一拥而入之后,竟然连县城隍的面都没有见着,就全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通通打飞出去。”
“等会儿,老哥你是说县城隍一招就把你们上百阴神都打飞出去了?县城隍他有这么厉害吗?”方绍远一下子问道。
“恩,是,这老哥还能说谎啊!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啊,县城隍大人这么厉害了,我们这些人虽说没有一个达到金丹,不过按照县城隍以前的修为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搞定我们啊!”陈清之被方绍远这么一问,顿时也回过神来。
“贤弟,先不说这个事情了,不管县城隍到底是什么修为,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肯出面交涉河神,他说了,要去就我们自己去,或者,或者...”说到这里,陈清之变得支支吾吾的。
方绍远则接口道:“是不是那城隍说我负责外务司,让我去找那瑞河河神交涉?”
陈清之目瞪口呆的看着方绍远,最后重重地一点头:“贤弟,你是怎么知道得?”
“老兄,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自从这巡查小组来了之后,那县城隍就处处抓住机会刁难我,凡是和巡查小组相关的事情,全都交给我处理!”
“你说就算我是外务司的功曹,但是就我这品级,在那李巡查面前根本不够看啊,如今又想让我去和河神交涉,这不明摆了想要借助河神之后除掉我啊!”
陈清之在方绍远的循循善诱之下,转念一想,可不是嘛,这县城隍如今的做法不就是想要借刀杀人嘛!
“贤弟,你是不是得罪了县城隍大人啊?”陈清之不禁问道。
方绍远心中暗道:“是啊,不但得罪了,而且是往死里得罪的!”
不过表面上,方绍远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老兄,你看出来了,我自从来了咱们平湖县当了这个破风山土地,总共也没和县城隍见过几面,更别说得罪他了!”
“也是啊!”陈清之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方绍远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得罪县城隍的举动,甚至之前还一度对方绍远很是欣赏呢。
“哎,算了不想了,贤弟,现在咱们最关键的还是想办法说服河神收回大水,再这么下去,这平湖县的百姓还怎么生活啊!”陈清之忧虑的说道。
对于陈清之说出翻话来,方绍远到底有些惊异,毕竟在他看来,这陈清之平日也没这么忧国忧民过呀。
或许是察觉到方绍远异样的神色,陈清之自嘲的一笑道:“贤弟,或许你觉得我这是再装,不过我还是要说,这确实我肺腑之言。”
“作为平湖县的土地,平日不作为也就罢了,毕竟我人言微轻,法力有限,但是现在,县城隍无动于衷,就知道利用全县凡人的恐惧心理不断地贡献给他香火!但是,我作为平湖县的土地,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治下的凡人就这么无家可归!”
说着,陈清之猛地站了起来:“贤弟,哥哥已经想好了,无论你去不去,这瑞河我都要走一遭!”
看着陈清之离去的背影,方绍远不禁感叹这年头有担当的阴神还是有的。
“老兄,你来我这里不就是求援的嘛,怎么能肚子一人前往呢,小弟我身为咱平湖县外务司的功曹,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