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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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女子很想把儿子抱回来,可惜小吃货听到好吃的,努力攀金主去了。

    小男孩忽然高兴起来:“阿母说,阿爹是做太子的,太子是什么,鸡蛋做的吗,你有鸡蛋,会做太子吗,你会做太子,是我阿爹吗,你做我阿爹吧,我有鸡蛋吃了,我很乖的,不多吃,拉勾勾,不骗你的。”

    宣室殿中静悄悄的,童稚的声音一字字敲在人心上,难免的令人萌生了对孩子生父的不满,更令人惊讶于这孩子说话的能力,吐字虽然含混,意思表达却很清楚,这是不足两岁的孩子吗,长大还不得成精了?

    夏侯云瞟了瞟小男孩的母亲,容色淡淡:“说说你的儿子,我听着。”

    绝美的脸上,浮着笑意,那笑,却是冰冷疏离之极,令人觉得他近在咫尺暖如五月的阳光,却又咫尺天涯,他是远山绝巅的雪,冷得人心中的热血也凝成了冰。

    小男孩的母亲心底生寒,眼中飘起薄雾,捏紧手中的玉坠,似乎要从玉坠里捏出挺直腰的力量,红唇咬成青灰色:“奴婢是锦江南岸的牧羊女,大前年的七月初七,奴婢出嫁,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走在山道上,好好的晴天突然下起暴雨来,一路也无避雨之处,赶到一处荒废神殿的时候,个个淋得狼狈不堪,雨一直下着,大家伙儿生起火堆烘烤衣服,奴婢在后殿歇息,刚刚脱下湿透的新衣裳,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人……”

    脸孔晕红,手指不停地绞着青色的裙裾,“那雨下了三天。那三天……奴婢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三天的好。”晕红的脸孔渐渐发白,“奴婢不想再嫁,男家自然不依,将奴婢家哄抢一空,奴婢对不起阿爹阿母,连累他们吃苦受穷,陪着奴婢一起忍受别人的冷眼。抚育一个他们并不喜欢的孩子。有一天。大家都在传说大王归天了,太子殿下从鸾城回来了,龙城要有新的大王了。奴婢跟在别人后面奴婢远远望着,又喜又惶恐,阿爹看出奴婢的异常,阿母说不能再苦了孩子。奴婢卑微,孩子却是尊贵的。不能让孩子吃个包子都觉得象过年一样……”

    “你也有一个玉坠么?”夏侯云保持着淡淡的,不达眼底的笑,心却沉到底了。

    三年前的七月,是燕王后去世的日子。他和丘婵娟在王陵守制,有刺客袭击,丘婵娟伤重。被送回北宫,他病了。三天没出陵棚,是大双小双服侍他。即使大双小双还活着,他们两人的辩解,肯信的人会信,不肯信的人说什么也不会信。

    他说他绝不认识这个牧羊女,或许立马有人跳出来唾骂。又是野合生子,而诱奸他人新娘、始乱终弃的这盆屎,比采药女那盆屎,更脏,更臭。尤甚,三年前的七月,是他的大孝守制时期,失德,不孝,不堪为王,强行当了王,也是个不被朝野认可的昏王,这才是布局人真正的目的吧。

    眼前十二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必定带着十二个动人的、毫无破绽的故事,只说是假的真不了,原来假的可以说得比真的还要真!

    低估了对手,结果是致命的!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夏侯云开始后悔自己轻率地将这十二个女子带到宣室殿,置于众目睽睽之下,又一想,就算他一刀杀了她们,不让她们说一句话,布局人还有后招在等着他。

    夏侯云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竟不知已盯了多少年、还要盯多少年!

    这个人卓绝的耐性、缜密的计划、精准的出击,绝不会仅仅为了让他夏侯云身败名裂。

    王位之争。

    还有谁呢?

    夏侯云突然想起除夕夜,出现在他和穆雪眼前的金袍人,有两个,那两个人,一般高矮,一般胖瘦,走路的姿势相同,开口说话的声音声速也无差别,是双生子吗?抑或,死在鸾城的那个,只是一个训练出来的替身?

    夏侯云:“传蒋思辰和徐树林。”

    蒋思辰和徐树林就在殿外,听桓嘉高声喊,急忙进殿。

    夏侯云:“本宫想起一件事,除夕那夜,我夫妻二人被追杀,见过两个穿着金袍的人,你们可还记得?”

    蒋思辰怔,两个金袍人劫走了太子妃,苏伯颜紧追不舍,幸遇太子妃的哥哥。

    “太子殿下想说……”

    夏侯云:“本宫今天才发现,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本宫,你们两个,该知道怎么做。”

    盯着太子不放的,有四殿下夏侯雷吧,不甘心王位被太子夺走,太子殿下话里,似乎另有其人,对,除夕那夜的确出现了两个金袍人。蒋思辰和徐树林记起与金袍人的数次交锋,打了个冷颤,漏了最大的一条鱼?

    宋丞相望着沉默的夏侯云,重重叹了口气,花蝴蝶,天知道这朵花招了多少蝴蝶!蝴蝶乱舞,将把本不平静的龙城搅得更加波涛汹涌!又重重叹了口气,道:“太子殿下,这种事,事涉宫帏,外人不好多说,依老臣见,不如将这些女子交给丘妃,丘妃素来聪明温柔,一定能将此事处理妥当。”

    十二个不同部族的女人,同一时间来到长安宫外,敲响金鼓,明晃晃就是一个局。

    而他,没有丝毫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单纯的否认根本堵不住悠悠众口。如此,他就破不了这个明局,不得不忍下被涂抹的黑。

    还有比这更让人憋气窝火的吗?

    夏侯云沉默。金袍人,夏侯宪的儿子,若还没死,究竟藏在哪儿呢?

    唐越忽地挺了挺腰,打个哈哈:“两位美貌女子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你们说你们的儿子是太子殿下的儿子,一个比一个说得让人掉眼泪,不过。只凭一个玉坠也当不得铁定的真。”

    转身正对夏侯云,抚胸躬身,“太子殿下,自入凤凰谷以来,唐越受太子殿下活命之恩,知遇之恩,而今铁鹰骑正在扩编新训。唐越身为乙字营都尉。本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军营,可是为了铁鹰骑的荣誉,为了太子殿下不受羞辱。唐越愿只身前往这些女子所在部族,不将事情察查个一清二楚,决不返回龙城!”

    “唐越,我可听说。乙字营的人称你毒狼,说你眼毒。嘴毒,鬼点子也毒。”燕明睿心下一松,笑,“我看唐越行。非常行。”

    稍大的男孩猛地抬头,乌黑的眼睛闪亮闪亮,望着他的母亲:“阿母。那个人就是太子殿下,你说他是我的阿爹。可他不想认我们,是不是?”

    采药女落泪,将男孩搂入怀里。

    男孩挣脱母亲的拥抱,一字字道:“阿母,我们走!阿爹不认我们,我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走,儿子已经长大了,不再怕别人欺负,也能够保护阿母不再受别人欺负!”他拉住他母亲的衣服便要往外走,“阿母,我们两个人过得很好,我不要阿爹,我再也不跟你要阿爹了!我们回家去,阿母,我们走吧!”

    采药女一时泣不成声。

    十二女子敲金鼓,是个明局,意在抹黑太子,但是,这明局里的人和事,只怕是真的。

    众人看着倔强负气的儿子、隐忍含泪的母亲,不免唏嘘,心里的天平更偏一些,却又纳闷,太子殿下既不否认,为何不肯承认呢?想不起来吗自己做过的事,总有玉坠为证,并无证据指玉坠作假。不肯承认,因为那事太龌龊?花蝴蝶,当年的花蝴蝶真没少干龌龊事吧,本身没有黑,别人拿什么来抹?

    “呵呵,是个好小伙儿!”易青微笑起身,声音不疾不徐,抑扬顿挫,“唐都尉精明强悍,一定能将事情察查清楚。不过,这种事情察查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弄个水落石出的,在真相大白之前,人们的嘴皮子会上下翻飞,中听的、不中听的,流言杀伐不亚于任何利器,若能快刀斩乱麻,还是眼下就解决了它的好。”

    夏侯云暗自松了口气,道:“易先生,如何一个快刀斩乱麻?”

    易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子女,血脉相承,只需滴血一验,即可确认是否有血亲关系。”

    燕明哲直视易青,狐疑道:“滴血验亲?什么是滴血验亲?”

    “古医书记载,两个人的血分别滴入水中,相吸相融则为血亲,不相吸不相融则否,是谓滴血验亲。此法在大秦颇为人知,官府狱讼亦予采信。”易青瞟一眼夏侯云,道,“一般来说,凡鲜血,入水即洇,有鼻子灵的人,能辨出洇散的血,是人血,还是禽畜血,是何种禽畜血。”

    众人频频点头,这是衙门里的仵作的基本功。

    “血水,血水,滴血在水中,以验亲生,首要便是,”易青慢悠悠道,“使血凝成不散的血珠,即,滴血入水之前,在水中融入特定药物,形成药水,滴血入药水,血凝而不散。此法简单快捷,只是有伤太子殿下金身,恐为冒犯不妥。”

    众人将信将疑。

    宋丞相:“易先生说的滴血认亲,本相倒是听说过,可在我们北夏,从未有人试过,想来诸位臣僚也未见过,这真真假假,岂不是易先生一人说了算,何以服众呢?”

    易青笑道:“太子殿下自有亲子,将小殿下请来,当场一试,父子血脉相融,真假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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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好友青青的最新力作《世妻》,

    听说夫君对已挂前女友念念不忘。

    沈青黎很无奈。

    作为穿越人士,吃好喝好才是正理。

    美男宅斗阴谋什么的,有时间再说。

    这永定侯府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书号3377880(未完待续)

    ps:滴血认亲的说法,今人已当笑话,兔子却想,古代刑讼既有这个说法,必有一定的道理。泱泱中华文明数千年,漫漫岁月里,究竟遗失了多少文明,谁也说不清,便如大家认为手术缘自西医,忽略了古老的中医精典《黄帝内经》,经有内之说,当还有外之说,已有推测,《黄帝外经》失落在历史长河里,五六十年代还有医生能柳枝接断骨,兔子家有个亲戚,数年前车祸断腿,没去大医院,用的是民间的膏药续骨,如今活蹦乱跳。

    滴血入清水,血即洇开,古人不是瞎子,更不蠢,这么不靠谱的行为,怎么可能用在刑讼上。因此,兔子认为,滴血认亲的具体操作方法,遗失了,空留一句话。今人嘲笑古人,才是短视。

    一人之见,不喜勿喷,再不喜,可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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