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内,容颜身子,呼吸却是努力维持自然!
甚至连眼皮都还是死死的闭着,哪怕是黑暗中,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睁开眼,对方也看不到。
但她不敢动。
一动都不敢动的躺在那。
帷账外。
男子竟是一身嚣张的白衣!一头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月色清幽,男子狭长的双眸用力的闭了下。
再睁开时,充满了怅然,感慨,愤然,以及怒意!
他甚至对着榻上的容颜咬了下牙,而后,脸上神色一阵的变幻之后,他似是有所决定,蓦的上前两步,竟是伸手撩起了帷帐!
他低头,弯腰,慢慢凑向躺在榻上的容颜。
半空中身子顿下,伸手,竟是五指逞抓状,一点点的对着容颜的脖子伸过去。
容颜整个身子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黑暗中,她人躺在,整个人却成了一张弓箭般的存在。
眼看着那人的手就要掐到她的脖子上,那一身凌冽杀气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这个人想杀她!
她霍的睁开了双眼,身子暗自用力,就要一纵而起。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
白衣男子却是唰的收回了手,而且,人站在榻前,他的吸呼莫名变的乱了起来!
粗重,杂乱而无章。
也因此,并不曾发现容颜双眼的睁开,闭上。
“含且就让你再多活几天吧。”这话说罢,男子如毒蛇般阴戾的双眸在容颜身上狠狠盯了两眼,最后,他蓦然转身,纵身飘入夜色中,只是,他半空中双脚还不曾落地,漆黑如墨般的夜色下,一道掌风对着他扫来,霸道至极,凌厉至极,让他一个不防,肩头被扫中,身子跟跄两步方稳住身影,他眸光霍的一闪,听风辩位,抬脚朝着对方扫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十余招,白衣男子胸口又中一掌。
他在黑暗中虚晃一招,趁机飘身而去。
身后,一袭青衫的沈博宇站在夜色下,凝望着飘然远去的身影眸光微闪。
竟然是他?
他转身,才欲同样隐身而去,身后一道女子清冷声音响起,“你们一个两个的,当我院子是菜市场么?”
想来就来,想走就卓
当她这个正经的主子是什么?
门神,摆设?
看着身前不过一手臂远的青衣男子,容颜哼了两含“你们这样,也忒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吧?!”
饶是沈博宇再镇定,也忍不住面皮红了一下。
好在,这原本就是黑暗之中。
容颜又怕惊了别人,只身起来,更不曾提上一盏灯笼。
两人站在墙角暗影当中。
沈博宇轻咳两声,一本正经的对着容颜拱手,“抱歉,路过。”
路过……
靠之!
虽然看不清,可容颜瞬间急促的呼吸却是不曾漏过沈博宇的双耳,他淡定的一声轻笑,“本是想不惊动容的,可没想到看到一人自容窗外徘徊,且不似是寻常之辈,身上带着几分杀气,在下想着怎么也和容算是相识一场,哪能由着那贼子胡来?当然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为人本份,在下也是路过,顺手而为,所以,哪怕在下这番算是第二次救下容三,在下也不用容三回报的。真的,施恩不忘报!”
路过,顺手,施恩不忘报?
通通狗屁!
容颜翻个白眼,咬着牙却是笑,“那怎么可以,小女子自是要要多谢沈世子的路过,顺手,救命之恩!”她暗自磨了一翻牙,恨不得把沈博宇当成牛肉干给一点点的嚼了,这个混蛋,看着飘飘似仙,清悠雅致竹子般的人物,没想到这脸皮都要赶的上城墙厚!
“沈世子放心,您的大恩,小女会铭记在心的。”
一日三柱香,刻个牌位供起来!
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在心里定位为灵牌的沈某人,微微一笑,端的是清逸如菊,“无妨,容三客气,若是没别的事情,在下这就告辞,不打扰容三的好梦。”他说着话是转身就要赚从被容颜发现,到现在两人的一番对话,他端的是礼仪十足,风度十足,浑然没有半点夜闯别人院子,被人主人当场抓包,奚落,讥讽的尴尬,忐忑!
容颜却是闪身拦住他的路,“刚才那个人是谁?”
与半夜出现在自己窗外的沈博宇相较,容颜更在意的是之前离开的那个白衣人!
那个人刚才的杀意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最后关头他想到了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可容颜却是清楚的很。
他想杀自己。
而且,最后那两声阴阴的笑让她明白,日后有了机会,他肯定还会动手!
暗中藏着这么个人,仿佛毒蛇一般,随时准备着趁自己不防,跳出来咬上自己一口。
给她来那么一下致命一击。
以前容颜不清楚也罢,现在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若是不把他的身份查出来,容颜觉得自己会吃不香睡不好的。
沈博宇看了眼容颜,“宣阳侯世子,越枫。”
“越枫?”
容颜把这名字在嘴中嘟囔两句,果断,“没记忆,不认识。”而且,原主以前那所余有限的记忆里,也是绝对没有这个越枫的存在。她想了想看向沈博宇,“宣阳侯府很厉害吗?这个越枫子,他是什么人,武功很高吗,我看他刚才被你给打退,他的身手是什么程度?”
知已知彼。
那所谓的什么越枫子要杀她,那么,她自然是要先寻个法子把他给干了!
沈博宇微微一笑,“容三这是在向我请教么?我这人很是小气的,不知道容三拿什么和我来换这些消息?”
“换?你要什么换?这些我明天稍一打听就有好不好?”
“他们说的绝对没我详细。”沈博宇微笑如仪,只是眼底却快速闪过一抹狡黠,“不如这样,容三明个儿陪我吃午饭,我便告诉你宣阳侯世子的消息,如何?或宅容三哪天有空,请我吃也可以。”他看着容颜,黑暗中,笑意似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