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苏美丽偏偏不信这个邪,她相信,以她的条件,以她的长相,会输给静萱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所以她才想要刺激静萱,她以为,以这丫头的稚嫩应该会气得眼红才对,谁知道这个丫头片子竟然给她玩了这一招,瞬间就将了她一军!可恶——
“你敢?”苏美丽家里的条件不错,父亲是s市一家小公司的老总,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女儿,久而久之的就形成了她现在这个霸道的性格。
一种唯我独尊,除了我,谁都是丑八怪,看上郑浩时,也用着一种除了我,谁都配不上郑浩的心里。
虽然她的确是比静萱年长成熟不少,但是却也是个很是冲动毛躁的性子,而此刻她隐隐有一种被静萱给逼上梁山的感觉,顿时,她前一刻的自信也被摧毁得一干二净了。
静萱本来也有些心虚,却再看到苏美丽被她给刺激得暴露了事实真相时,顿时勾起嘴角笑了,笑得很是得意。
“敢,我为什么不敢!”耸肩,静萱眼眸里都是挑衅,然后还打开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她其实并没有真的想要拨打电话的心思,她只是想要气气这个女人,看着她那愤怒且无措的嘴脸,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特别爽!
“啪——”评选骄纵的性格,静萱绝对比不过苏美丽。
所以,此刻看到静萱打算拨打电话想看她笑话,那郑浩磁卡机她,苏美丽不淡定了,想都没有想的抬手对着静萱甩下一巴掌,同时也将静萱手中的手机也给打落在地。
静萱有些傻眼,毕竟才十七岁,在这个叛逆的年纪,她虽然会做一些小叛逆的事情,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些打人的事情!
而此刻苏美丽的一巴掌也给她打懵掉了。
前一刻静萱还处在呆愣当中,下一刻,静萱就开始发狠发狂了。
这世界,谁说女人只会背后使用心计的,在没有男人存在的情况下,真刀真枪的真打架这种事情也是存在的。
而且,你别看静萱年纪小,可是这丫头却是个不愿意吃亏的主,打起人来也是十分的不要命,四周围的东西想都没有想的便往苏美丽那边丢过去,同时也跟着对苏美丽一阵拳打脚踢。
苏美丽也发狠了,怎么说终究是个成熟女人,不管是在力气还是再其他方面,比起静萱来,她的狠厉也是真的狠厉,打人也是往一些重点部位打去。
场面瞬间就开始很是精彩。
拳打脚踢,大吼大叫,抓头发,撕衣服——
“你个老女人,奶牛,肥猪……”
“贱丫头你敢骂我……”谩骂的声音也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女人就是这样,总能分心做两件事情,一边大家一边配上谩骂的音乐也是很正常的一些小事儿。
静萱是个小丫头,年纪虽小,但是骂人的功夫可是一点都不差,骂得苏美丽气结,一阵面红耳赤。
两个人继续扭打着,苏美丽也有些情绪失控,动作也狠厉了不少!
静萱更是发狠,甚至抓着一旁的一个茶杯对着苏美丽的脑袋就猛敲了下去,大有不打死人不罢休的戏码!
静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此刻发狠的她,只想好好的揍苏美丽一顿,所以当苏美丽哀嚎着倒在地上,额头上满是鲜血时,静萱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傻眼了。
其实,她自己也是有些凄惨了,脸颊上被苏美丽长长的指甲完全抓破了,一阵火辣的疼痛,也正是这些疼痛,让静萱恼火的动手拿起了杯子。
此刻看到苏美丽倒在地上,她才隐约明白,事情大条了。
这边,郑浩到s市没有看到静萱人,却得知她前往b市时,立刻马不停蹄的又买了机票直飞s市。
比较庆幸的是,b市和s市都是大都市,来往的飞机也不少,时间也没有相距多少,所以当郑浩回到b市时,就刚好看到苏美丽倒在地上的一幕。
这个世界的人,往往都是同情弱者的。
而此刻,明显的,苏美丽是处于下风,而静萱则是赢家。
再加上苏美丽额头上的鲜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摸样,郑浩顿时有些无语且气结,眼眸复杂的看了一眼静萱,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前去安抚被吓到的静萱,也没有选择相信静萱,而是走向苏美丽。
“苏美丽,你没事吧!”将苏美丽扶起来,郑浩动作有些小心翼翼。
苏美丽脸上额头上都是鲜血,抬手捂着脑袋,看着郑浩摇头,此刻的她,将一个弱者,将一个被欺负了的身份,演绎得惟妙惟肖。
静萱看着郑浩突然出现,整个人依旧有些慌张:“郑浩,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可以解释的,我不是故意的打伤她的。”上前,静萱抓着郑浩的手臂,开口解释着,语气里也都是淡淡的无助和博取相信的意思。
郑浩将苏美丽打横抱起,扭头又看了一眼静萱,心里此刻也是相当复杂。
他不知道此刻的她,究竟该和静萱说些什么,他也愿意相信她是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苏美丽受伤了却也是事实,他不能放着苏美丽再自己家里受伤而不管,所以,他现在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将苏美丽立刻送到医院去。
他的想法是没错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此刻静萱内心究竟有多么的慌乱和复杂。
她仿佛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一般,面对着自己做错了事情,面对着自己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安抚她的大人,她很是无助。
中国很多家庭里的家长,都秉持着孩子再外面闯祸了,不管孩子究竟是对是错,首先就是先批评自己家里的孩子,其次才来询问孩子的对错。
这是所有家长的毛病,也是很多人性格的一种通病,此刻郑浩就是这样,他好心的想要给静萱处理事情,却忘记了,静萱此刻的心情。
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给了静萱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便抱着苏美丽离开了,这对静萱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郑浩和苏美丽的关系再静萱的内心里,也顿时变得难以捉摸了起来。
潜意识的静萱也再脑海里开始脑补——
跌坐在地板上,静萱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心口一阵猛烈的发疼,委屈的泪水也开始再脸上蔓延。
她知道的,知道自己动手打人有错,可是,她却还是觉得委屈。
她委屈的觉得全世界都可以不相信她,但是唯独郑浩不可以不相信他,可是,郑浩他,似乎却做了全世界当中,第一个怀疑她的人。
郑浩他——不相信她。
哭着,想着,心口疼着。
疼着,疼着,腹部也跟着微微开始刺痛,三个月之前的孩子是很容易流产的,而静萱刚才又和苏美丽两个人一阵大吵大闹,这无疑也刺激到肚子里不安稳了孩子。
静萱一阵心慌,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拿着手机想给郑浩打电话,却突然想起郑浩送苏美丽上医院去了,一想到此,静萱就放下了手中的手机,然后咬牙从地上爬起,想要自己去医院,一种想要保护孩子的**也再蔓延。
可是,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这让才走出小区的她,整个人早就浑身是汗,甚至,她还感觉一股像是来大姨妈时一样的感觉再腹部蔓延,然后一股热流缓缓滑下大腿。
低头看着自己大腿上鲜红的血渍,静萱目光顿时有些涣散。
“孩子……”静萱哭着,惊慌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抬手不断的招呼着经过的车子,静萱想要打车,却根本打不到一辆车。
可能很多人都被静萱此刻的狼狈摸样给吓到了,一些原本想要停车的好心人也打消了停车的心思,肚子也越来越疼,大腿上滑下的鲜血也越来越多,甚至她站着的地方也跟着流下一大滩的鲜血,那些鲜血刺激了静萱的视觉。
她想要保护好孩子的,她不希望就此失去孩子的!
咬着红唇,静萱突然做出一个决定,看着不远处驶来的黑色轿车,静萱放下了挥舞着的手臂,深呼吸着,迈开步伐踏了出去。
她本意是想要让人停车的,但是,她此刻神智早就涣散了,也分不清楚时间和距离,踏出去步伐的她也明显的缓慢了下来,然后——
彭——的一声,黑色轿车撞上踏出步伐的静萱,静萱的身体再倒在了地上,四周鲜血溢出。
昏迷前,静萱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腹部的空虚。
那种失去的感觉也异常清楚。
可能是每一个深爱着孩子的母亲都会有的感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孩子的小生命,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小生命的离去。
这边,郑浩将苏美丽送到医院!
医生迅速的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并不严重,只是缝了几针,保护的好的话,甚至不会留下疤痕。
郑浩松了一口气,交代苏美丽好好休息后,便迅速的回了家。
毕竟静萱那小丫头还呆在家里,她应该吓坏了吧!想着,郑浩回家的心思也很是着急。
当他回到家中时,看到的就是一室的狼藉,并没有看到静萱的身影,拿出手机给静萱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通了。
但是接电话的人却并不是静萱,而是b市仁爱医院里的护士,当他从电话里知道静萱在医院时,顿时,他整颗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隐约有些害怕了。
静萱竟然再医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从电话里并没有听清楚,但是基本的却也听了个明白。
车祸,孩子,流产——
所有的词语都是单个单个的在他脑海里判断,但是却再拼凑成完整的一句话后,顿时,郑浩傻眼了,心口一阵发疼。
孩子,难道静萱她怀了他的孩子,她怀孕了?
难道这就是她上次跑来b市想要告诉他的惊喜,难道这就是,她愿意首先低头,愿意自己再次前来b市找她的理由。
天……
静萱的一切和理由都慢慢被解释出的时候,突然,郑浩有着一股扇自己耳光的冲动。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可恶。
静萱才十七岁,一个天真浪漫的年纪是,甚至几乎什么都不懂,她年纪小,天真,懵懂,可是,她却还是坚强的一个人面对着突然降临的孩子。
她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竟然如此的坚强。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甚至,感到心疼。
匆匆感到医院,郑浩站在加护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看向病房里面安静的静萱,胸口也跟着一阵一阵刺痛。
“护士小姐,她,她怎么样了。”郑浩担忧且害怕的询问着身边的护士,语气里都是害怕。
“目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如果能过了三天危险期,就有活下来的可能。”护士面对这种事情似乎已经面对的不少了,自然了,回答的时候,也并没有出现什么情绪波动。
相反的,这个年轻小护士还十分的同情此刻再加护病房里的静萱,觉得小姑娘可怜,那双目光再看郑浩时,甚至还有些复杂的嫌弃。
是的!嫌弃。
“三天危险期!”郑浩重复着,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无奈的跌坐在地上!
三天的时间里对于很多人来说是眨眼就过的事情,对于郑浩来说,却有些折磨了。
三天时间里,他就一直守护再静萱病房门外,无论谁劝,谁说都不听,他固执的呆在那里,等待着静萱安然无恙的从病房里出来。
静萱很幸运的度过了危险期,她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得知这一消息的郑浩,激动的昏迷了过去!
静萱睁开眼眸时,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那眼眸纯净且干净,就好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般!
郑浩醒来推开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摸样。
静萱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听到开门声时,便扭头看向门口,看到他出现时,黑色的瞳孔迅速收缩着,然后猛烈颤抖,好像再抑制着什么一般,双手惊恐的紧紧揪着白色的病床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