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沈璃雪睁大眼睛瞪着东方珩。
“喂你喝汤!”东方珩噙着她香软的樱唇,细细描绘她优美的唇形。
“我没胃口!”沈璃雪没好气的回他一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美眸中隐有怒火燃烧。
“你感染了风寒,整整一天滴水未进,没味口也要吃些东西!”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轻抚摸她嫣红如霞的美丽小脸,看她漆黑的眼瞳在夜明珠光下清灵,明亮,魅惑人心。
“我真的不饿,喝不下汤!”沈璃雪皱皱眉,用力推搡开东方珩,转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小病而已,睡一觉就没事了。”
“你真的不喝汤?”东方珩低低的声音暗带着说不出的深沉。
“不喝!”沈璃雪摇摇头,紧闭了眼睛,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她又累又困,只想睡觉,没味口吃饭喝汤。
话刚落,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突然自颈下伸入,将她半抱了起来。
小脸紧靠着强健的胸膛,耳边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她一惊,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东方珩如玉的手指端起床头桌上的清汤,喝了一口,性感的薄唇重重的印到了她樱唇上,清甜的汤再次透过唇齿,度入她的口中……
沈璃雪瞪着东方珩,挣扎着,想推开他,纤细的手腕被他如玉的大手紧紧嵌住,用不上丝毫力气,用力摇头,想避开他喂的汤,后颈突然被紧紧箍住,再也动不了半分,只能任由那清甜的气息和着淡淡的松香充斥她整个口腔……
看着沈璃雪墨色眼瞳中燃烧的两团怒火,东方珩无声浅笑,真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清新淡雅的香气在口中渐渐扩散,柔软的唇瓣带着清新的甘甜让他流连忘返,东方珩墨色的眼瞳微微凝深,他已经分不清,他是在单纯的喂她喝汤,还是喜欢上了与她唇齿纠缠。
沈璃雪喝下汤汁,东方珩并没有离开,薄唇噙着她香软的樱唇辗转吸吮,在她檀口中不断开疆扩土。
渐渐的,清甜的汤香散去,沈璃雪独有的清新香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瞬间变的幽深似潭,吻着香唇,欲罢不能,不知不觉得,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沈璃雪急促的喘息,一颗心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腔,无力的小手紧揪着东方珩的衣襟,清灵的眸中弥漫着点点水雾,唇齿间含糊的溢出一声:“珩……”
东方珩迷离的目光蓦然清醒,感觉到怀中娇躯越来越烫,他离开了沈璃雪少许,看着她水雾般的眼眸,嫣红如霞的小脸,微肿的樱唇,深邃的眸中凝出一抹深沉,如玉的手指端过床头桌上的汤碗,准备喝汤再喂美人。
沈璃雪一惊,美眸中的水雾闪烁着光亮,慌忙道:“我自己喝!”
“你不是没胃口吗?”东方珩顿下动作,看着她微肿的唇,利眸中染着点点狭促的笑意,强劲有力的臂膀拥紧了她纤细的身体。
“现在有胃口了!”沈璃雪仔细感觉自己的唇,麻麻的,都快没有知觉了,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肿的不轻,如果让东方珩以这种方法喂她喝完整碗汤,她的唇肿成什么样子暂且不说,她肯定会窒息昏厥。
东方珩看着沈璃雪迷离的眼眸,嫣红如霞的小脸,没有说话,嘴角隐隐上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沈璃雪皱眉,东方珩不说话,也不把汤碗给她,难道还想继续用这种方法喂她喝汤?她又累又困,不想再被折腾了。
悄悄抬眸,见东方珩微沉了眼睑,好像在思索事情,她清灵的目光闪了闪,一把抢过汤碗,捧至唇边。
眨眼之间,汤碗已见底,清甜的汤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腹中,有淡淡的热量从内向外散发,她的身体舒适了许多,也没那么冷了,心中高悬的大石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东方珩看着如释重负的沈璃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那笑容很淡,很轻,怎么看都像是诡计得逞。
汤已经喝完,东方珩不会再那么亲密的喂她喝汤,沈璃雪刚刚松口气,东方珩磁性,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喝了药就可以休息了!”
沈璃雪一怔,瞪向东方珩:“什么?还要喝药?”
“你感染了风寒,全身都像火烧一样,如果不喝药,明天就下不了床了!”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抚着她光洁的额头,娇嫩肌肤上传来的温度,比他的手热了很多,深邃的目光猛然一凝,她的风寒又加重了么?
“一定要喝药吗?”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她最讨厌喝古代的苦草药,感染风寒的草药汁她喝过一次,很苦很苦,苦到她喝了一次,绝不再想喝第二次。
还是生活在现代好,得了再重的感冒,吃上几片药片,或者打上几针就没事了,哪像古代,天天喝苦死人的草药汁。
“不喝药,吃药丸也可以!”看着沈璃雪苦下的小脸,东方珩目光微沉,如玉的手指伸到她面前,慢慢张开,几颗黑色药丸静静的躺在掌心里,映着白玉般的手掌,格外显眼。
知道沈璃雪不喜欢喝药,东方珩让府上大夫配了些治疗小病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药丸虽然也有些苦,但比喝苦药汁强多了!自己全身无力,应该是感染了风寒所致,有病就要吃药,沈璃雪不会讳疾忌医,纤纤玉指捏起一颗黑色药丸放入口中。
药丸作的极好,没有入口即化,也没有多少苦味,沈璃雪顺利咽了下去,阵阵寒意侵袭,她小手扯了扯被子,正准备睡下,东方珩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要吃两颗!”
“为什么?”沈璃雪转头看向东方珩,柔软的唇瓣触到了他英俊的脸颊,纤细的身体猛然一颤,清灵的眼睛用力眨了眨,急忙转过头,小脸浮上一丝蔷薇色,他什么时候离她这么近的?
脸颊上传来瞬间的柔软,东方珩面容平静,没什么反应,墨色的眼瞳却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你病的重,药丸的药效不及药汁,想要压下风寒,必须吃两颗!”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深,寒气也越来越重,沈璃雪全身软软的,用不上多少力气,神色也十分疲惫,想要早点休息。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还伸在她面前,大有不吃两颗药丸绝不罢休的架式,她蹙了蹙眉,又拿起了一颗药丸,两颗就两颗,药丸也不算苦,早吃完,早休息。
院中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子默的禀报声透过墙壁,传了进来:“郡王,大夫请来了!”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抚沈璃雪光洁的额头,温度比刚才低了些,风寒在慢慢消退:“郡王妃已经无碍,不必看诊了!”
“是!”声音响过,脚步声快速远去。
沈璃雪觉得全身凉凉的,身体无力,急需休息,纤纤玉指从身侧拿过一条簇新的锦被放到东方珩面前:“今晚,你盖这条被子吧!”
东方珩英俊的容颜瞬间沉了下来:“你要和本王分被子睡么?”一人盖一条被子睡觉,和分房,分床睡有什么区别?
白天的事情,他已经不计较了,她居然还在生气。
“我感染了风寒,怕传给你!”药力起效,沈璃雪只觉头重脚轻,身体更加绵软无力,她闷闷的说着,扯着锦被,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头枕着枕头,背对着东方珩。
防止传染风寒,最好的办法是分床睡,但夜色已深,天气又冷,沈璃雪不想睡窗前的软塌,东方珩睡着也是不舒服的,她便想到了分被子睡。
她面朝里,呼出的气息喷洒到大床里侧,传到东方珩那里时,风寒细菌已经少了很多,他有武功,内力护体,应该不会再感染风寒。
东方珩阴沉的面色缓和下来,原来不是在生气,是怕他感染风寒,看着锦被中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体,利眸中闪过一抹怜惜。
意识朦胧间,沈璃雪感觉有些冷,想再加条被子,锦被的一侧突然被扯开,一具温暖的身躯躺了进来,强劲有力的手臂拥着她的小腰,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后背紧靠着来人温暖的胸膛,暖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肌肤,温暖着她微冷的躯体,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沈璃雪转过身,看到东方珩无限放大的俊颜:“我感染了风寒,你不怕我传给你?”
风寒虽然是小病,但感染了,还是有些难受的,无缘无故,谁也不希望自己生病。
“本王有内力武功,没那么容易生病!”东方珩目光温柔,语气轻轻,白玉手掌轻抚沈璃雪光洁的额头,热度又消退了些,药丸渐渐起效了。
他饱满额头轻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感受着两者间的差异,温度还有些高,不过,药丸起效,热度很快就能降下来。
夜明珠光下,沈璃雪的眼眸漆黑如黑,闪烁着盈盈的光亮,清灵似水,看着东方珩深不见底的眼瞳,犹豫半响,轻声道:“东方珩,其实,我和陆江枫……”
“别再提他!”听到陆江枫三个字,东方珩温和的利眸中瞬间凝了一抹浓烈的煞气,寒芒闪烁着,让人心惊胆寒。
沈璃雪清灵的目光微微黯淡,沉默下来,没再多言,她和陆江枫的事,只怕会成为东方珩心里的刺,永远都解释不清,也说不明白了,她和东方珩是夫妻,要携手共度一生,她不希望两人间有误会,尤其还是这种误会。
沈璃雪在东方珩面前一直都是神采奕奕,朝气蓬勃的,看着她此时的萎靡不振,东方珩心绪也有些烦燥。
他想借着陆江枫之事,让她长长记性,不准备轻易原谅她,可看她现在的模样,就像没有生气的木偶娃娃,如果他不原谅她,她会一直这么消沉,再也提不起任何精神:“白天的事情,就此揭过,以后都不要再提!”
沈璃雪一怔,抬眸看向东方珩:“你不怪我了?”
东方珩沉下眼睑,语气低沉,凝重:“如果再有下一次……”
“我发誓,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沈璃雪举起右手,眼睛晶晶亮亮,萎靡之气瞬间消失无踪,朝气蓬勃的她回来了。
“夜深了,休息吧!”东方珩性感的薄唇,蜻蜓点水般在沈璃雪额头印下轻轻一吻,强劲有力的手臂伸到她的颈下给她当枕头,如玉的手指轻抚着柔软顺发的墨丝,心中轻叹,但愿璃雪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好!”沈璃雪转过身,柔软的娇躯偎进了东方珩怀里,两人冰释前嫌,他又不怕感染风寒,她自然再无顾及,纤细的胳膊抱着他强健的身躯,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心情放松,睡意袭来,再加上生病,体弱,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柔若无骨的娇躯在怀,轻轻浅浅的均匀呼吸传来,东方珩有些心神荡漾,但沈璃雪还病着,身体弱,他不能放肆,埋首在她馨香的颈项间,贪婪的嗅食着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沈璃雪身上的热度一点点退去,嫣红如霞的小脸也慢慢恢复正常,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东方珩眼眸深如浩瀚的大海,双臂抱紧了沈璃雪,英俊的容颜紧贴着她美丽的小脸,抬眸看向窗外,天怎么还不亮?
朝去疏散,薄雾消退,点点金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别院内室大床上,一男一女相拥而眠。
突然,女子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眼瞳如一汪幽潭,闪烁着清灵的光芒,头脑清醒,身体轻盈,昨晚的无力,虚弱,完全消失不见。
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松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小腰上横着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她大半个身体都窝在东方珩怀里。
侧目看向东方珩,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少了平时的锐利与深沉,多了几分睿智与安静,满唇轻抿着,优美的脸部线条柔和的如同诗画一般。
沈璃雪天天见东方珩,睁开看到他,还是有些移不开眼,青焰第一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
天色已经大亮,沈璃雪神清气爽,再无睡意,长长的舒了口气,小手轻握着东方珩的手腕,准备拿开横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料,那手臂突然用力,将她整个抱进怀里,性感的薄唇重重的印在了她的樱唇上。
沈璃雪用力眨眨眼睛,他黑曜石般的眼瞳依旧近在咫尺,不动不变:“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东方珩温柔的轻吻着她香软的唇,声音低沉暧昧:“你的病好了?”
“已经没事了!”沈璃雪头不昏了,身体不冷也有力气了,风寒之症已经完全消失。
“那就好!”东方珩轻吻她微肿的樱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清汤和药丸的味道,利眸中染满了笑意,她的风寒已经痊愈,身体也恢复如初,他可以放心的将她吃拆入腹。
如玉的手指探到腰间,扯开了她睡袍的衣带,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凝脂玉肌,黑眸瞬间凝深了几分,轻柔的吻落到了她欣长的脖颈上,伴随着淡淡的清香,他在她身上制造着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痕迹。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抚着沈璃雪娇嫩的肌肤,全身腾起一阵阵酥麻,意乱情迷着,她美眸中盈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明亮的光线映入眼帘,她轻浅的低喃:“珩……现在是……白天!”
“这里没人敢闯!”东方珩白玉手指扯开了她背后的带子,绣着琼花瓣的绯色肚兜应声掉落,露出美好的春光,他深邃的眼眸染了几分**,抱紧了身下轻颤的娇躯,温柔的安抚。
“我……还要去……镇国侯府看诊……”暧昧,娇俏的声音自沈璃雪唇边溢出,东方珩身体一震,胸中瞬间腾起一阵怒火,怒道:“不许再去镇国侯府!”
沈璃雪没料到东方珩会有这么大反应,惊的一怔:“我……老夫人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救人总得救到底啊!”她不在意那万两黄金,和老夫人相识一场,也算朋友,帮她冶好头疼病,是尽了朋友之责。
“你把治病方法写出来,我让其他大夫替你去镇国侯府治病!”东方珩不想沈璃雪再和镇国侯府有任何瓜葛,尤其是那个陆江枫,一定要让璃雪离他远远的。
“好吧!”沈璃雪推开东方珩,抓过一旁的睡袍披上,翻身下了床,东方珩对陆江枫心存芥蒂,不希望她再见陆江枫,如果她不顾劝阻,硬要去镇国侯府,他们两人肯定会再起争持。
老夫人的病已经好了七八成,再扎上几天会就没事了,让其他大夫前去诊治,也是一样的。
“你干什么?”东方珩半躺在床上,看着身穿睡袍,赤脚走在地毯上的沈璃雪,利眸中凝了一抹怒气,刚才那一瞬间,她猛然推开了他,他毫无防备,来不及制止。
“写治病步骤!”沈璃雪轻声说着,人已走到小桌前,拿出一张宣纸,狼毫笔沾了墨,快速书写。
东方珩英俊的容颜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他只说让她写治病步骤,没说现在写啊,她居然说风就是雨,推开他,就去写步骤,难道那笔墨纸砚比他有吸引力?
治病步骤并不复杂,沈璃雪写的很详细,书写完,又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转身准备告诉东方珩,却见大床上空空如也,东方珩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去哪里了?
疑惑间,东方珩走出了屏风,一袭白衣,清华,高贵,乌黑的发还有些潮湿,淡淡松香混和着热水的余温扑面而来,昭示着他刚刚沐浴完毕。
“写完了?”东方珩缓步来到沈璃雪面前,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纸张。
“嗯!”沈璃雪点点头:“这是很详细的步骤,大夫们都能看明白的。”
东方珩大致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定,随手放到了一边,凝眸看着沈璃雪:“你可知昨晚袭击你的黑衣刺客们是谁所派?”
“不是淑妃,就是沐涛,我在西凉,只得罪了他们两个!”沈璃雪挑挑眉,这两人一个被关了禁闭,一个被挑断了手筋,成了废人,还这么嚣张跋扈,派人暗算她,真是可恶。
“昨晚暗卫们抓来一名黑衣刺客,用尽了大刑,他终于吐口,是淑妃派他们来杀你的!”东方珩持起茶壶倒茶,热气袅袅上浮,遮去了他眸中的神色。
沈璃雪冷笑:“淑妃的确比沐涛狠,也比沐涛聪明!”人在得胜后,都喜欢沾沾自喜,防御力,警觉性都会减少,淑妃派那么多黑衣刺客在半路埋伏,是恨她恨到极点,欲除之而后快。
“皇宫守卫森严,淑妃又被关了禁闭,短时间内不会出宫,想动她,不容易!”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端着白玉茶杯,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
淑妃敢暗害他的妻子,他绝不会放过她,这里是西凉,他带来的侍卫,人数有限,闯进宫杀人,不容易成功,况且,一刀杀了淑妃,也太便宜她了。
“咱们可以考虑从沐涛身上下手!”沈璃雪清亮的美眸凝着点点冷芒:淑妃敢这么嚣张,是仗着有沐国公府在背后撑腰,如果沐国公府出了事,她失了依仗,看她还如何嚣张跋扈。
“你想到对付沐国公府的办法了?”东方珩看着沈璃雪,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沈璃雪摇摇头:“暂时还没想好具体计划!”沐涛头脑简单,也是在沙场征战过的,轻易不会上当,想设计他,必须想个周全,完美的计划,当他跳进陷阱后,让他输的倾家荡产。
东方珩眼睑微沉:“本王倒是想到了办法!”
“真的?”沈璃雪目光一凝,坐到了东方珩身旁:“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东方珩的办法,一向出人意料,淑妃想暗害她,他的反击方法肯定也非同一般。
东方珩白玉手指轻捏茶杯,深邃的目光看着杯中浅色的茶水:“这个方法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沈璃雪狐疑的看着东方珩:“别告诉我,你已经在实施计划了?”
“聪明。”东方珩浅浅一笑,放下茶杯,抱着沈璃雪缓步走到床边,温柔,快速的脱下她的睡袍,拿过一套香妃紫阮烟萝的衣裙,有条不紊的帮她穿上:“换过衣服,咱们一起去看热闹!”
西凉京城繁华似锦,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茶馆,棋社,绸缎庄等商铺里客人也是络绎不绝,生意红红火火。
沈璃雪轻挽着东方珩的胳膊走在大街上,摸了摸自己贴在脸上的假面皮,假面紧贴着肌肤,在外人看来与真肌肤无异,但细摸之下,假面皮有些粗糙,不及真肌肤光滑细腻。
“珩,为什么一定要贴假面?”换过衣服,用过早膳,出门的瞬间,东方珩突然拿出两张假面皮,让她戴上一张,假面很透气,贴在脸上,比在现代贴面膜还要舒适,但东方珩一直不说贴假面的原因,她非常好奇。
“隐藏身份。”东方珩低头看向沈璃雪的假面,那是一张平凡的脸,走在人群中,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咱们来看热闹,远远站着,没人会注意到咱们的,再贴假面,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沈璃雪抬眸看向东方珩,他现在这张平凡的脸,和真容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咱们来这里,可不只是看戏!”东方珩浅浅一笑,笑容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沈璃雪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你看那是谁?”东方珩指指左前方,利眸中隐有寒芒闪烁。
沈璃雪侧目看去,酒楼大厅很空,没到用膳时间,没有什么客人,正中一张大桌上,围坐着四名年轻男子,三名男子面孔陌生,最后一人,她却是异常熟悉,正是沐涛。
他右手筋脉被挑断,抹了药,包扎了伤势,半吊在胸前,面色阴沉的可怕,一碗接一碗的灌着酒。
沈璃雪挽着东方珩的胳膊刚刚走进酒楼,沐涛猛然转头看了过来,愤怒的咆哮声震惊大厅:“滚,老子心情不好,再敢来打扰,杀无赦!”
难怪酒楼客人少,敢情来的客人都被沐涛吓跑了!
沈璃雪摸摸小脸,她戴了假面,沐涛认不出她:“这位公子,酒楼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进来用膳,为什么我们不能?”
“本少爷心情不好,再不滚,杀了你们!”沐涛恨恨的瞪着沈璃雪,东方珩,双眸喷火。
眼前的这对男女,相貌非常普通,和打伤他的那对璧人天差地别,但不知为何,他对这些成对出现的情侣生了厌恶,只要看到他们,他就想到那对璧人,想到他的耻辱。
沈璃雪挑挑眉,并未离开,瞟一眼沐涛吊在胸前的手臂:“公子是因为胳膊受了伤,心情不好吗?小伤而已,总有一天会痊愈的,到时,公子就可以舞刀弄剑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沐涛的手筋是沈璃雪挑断的,伤势她自然清楚的很,他手腕上的伤或许会好,但他的手筋却是永远也接不上了,终其一生,那只废手,再也无法握剑。
她宽慰的话,听到沐涛耳中,不但没有安慰效果,还会更加刺激他愤怒的神经。
果不其然,沐涛听到舞刀弄剑四字,暴跳如雷,双目赤红,没受伤的左手对着沈璃雪狠狠打了过去。
“救命!”沈璃雪故做害怕的往东方珩身后一躲,沐涛打了个空,强势的力道一时没收住,对着墙壁重重打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坚实的墙壁被打出一个大洞,眨眼之间,碎屑纷飞,烟尘弥漫,呛的众人连连咳嗽。
掌柜更是对着墙壁哀嚎:“我的墙,我的墙啊!”
“叫什么叫,不就是一堵墙吗?”沐涛怒喝着,一个大大的金元宝砸过去,掌柜的哀嚎声戛然而止。
烟尘消散,店小二们快速清理地上的碎砖烂瓦。
沐涛冷眼看着沈璃雪:“躲闪的速度很快啊!”能避开他的攻击,这名小妇人,也是懂武的。
“多谢公子夸奖,若我躲闪的不快,现在已经被你打成碎片了!”沈璃雪冷冷笑着,连嘲带讽。
“本少爷乃是沐国公府沐二将军,你们居然敢在本少爷面前嚣张,胆大包天。”沐涛身为沐国公府嫡次子,又是沙场将军,京城人人敬威,当然,若是有人不敬威他,他会报出身份,打的人敬威。
面前这对年轻男女这么嚣张,他不舒服,很不舒服,但他右手受伤,无法拿剑教训两人,只得以身份来压他们,让他们赔礼道歉。
“刚才我们路过郊外,听到几名骑马的官差说,要去边关请沐国公和沐大公子,沐二将军在京城,为何还要去请他们两人呢?”
沈璃雪故做疑惑不解的目光在沐涛受伤的手腕上来回扫视,美眸中暗带了几分同情。
东方珩的暗卫一直在监视淑妃的一举一动,刺杀失败后,她就派人去了边关,要请回沐国公还是沐大公子她不知道,反正是去请这两个人了,看沐涛的样子,还被蒙在鼓里,她就好心的提醒提醒。
沐涛面色微变,淑妃和德妃在后宫斗的很激烈,镇国侯府有陆江枫,沐国公府也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支撑大局。
他的手受伤,无法用剑,沐国公府已经落了下风,他也猜想到,淑妃会去边关请回沐国公或大公子,但听别人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他刚回京不久,再请回沐国公或大公子,无声说明,他很没用。
看着沐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璃雪知道他们的刺激起了作用,轻咳几声,故意提高了声音:“夫君,这酒楼大厅凌乱不堪,咱们去别家用膳吧!”
“好!”东方珩宠溺的捋了捋沈璃雪额间碎发,嘴角轻弯起一抹浅笑,拥着她的小腰,转身欲走。
沐涛身形一转,挡在两人身前,恨恨的瞪着两人,目光严厉,语气冰冷:“得罪了本少爷,还想安然无恙的离开……”他被人嘲笑成废物,受人白眼,内心凄苦,很难受,他难受,他看不顺眼的人怎么能好过,这对年轻情侣,他看着很碍眼,就拿他们两人开刀。
“你想怎么样?”沈璃雪怒视着沐涛,他还真是唯我独尊,蛮不讲理。
沐涛头一昂,傲然道:“跟本少爷对打,打得过,你们滚,打不过,把命留下!”
沈璃雪目光一凝,故做气愤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本将军就欺负你们,如何?”沐涛得意着,面目狰狞,挥了拳头就欲打沈璃雪。
东方珩伸手将沈璃雪拉到身后,身体一偏,巧妙的避开了沐涛的攻击,在外人看来,他只是侥幸避开:“沐将军,内子脾气冲,得罪将军,还望将军莫怪。”
“本将军是皇上亲封的边关将领,她侮辱本将军,就是在侮辱皇上,只一句道歉,未免太轻了,还是那句话,打得过本将军,你们滚,打不过,把命留下!”沐涛瞪着沈璃雪,不依不饶,他有满腔的怒气,急需找人发泄,绝不会轻易放过那丑女人。
东方珩深邃的眸中闪烁着清华的冷芒:“在下不喜舞刀弄剑,无法与将军对打,用其他方法一决胜负如何?”
“什么方法?”沐涛冷声询问,脑中灵光一闪,眸中寒光闪烁:“本将军不懂琴棋书画,别和本将军比那些文雅的!”
“这……”东方珩故做为难的凝眉思索。
“走走走,那边新开了赌场,咱们去试试运气……”
“我最近运气不错,肯定能赢钱……”
“到时记得请我们喝酒……”
几名不务正业的年轻人笑闹着在酒楼门口走过。
东方珩抬眸看着沐涛,目光淡淡,声音平静无波:“比试,也就是在赌博,有输有赢,将军懂武,在下懂文,不可能细致比较,不如,咱们赌一场如何?”
赌!
沐涛的目光有些闪烁,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教他,不许赌博……
沈璃雪瞟一眼沐涛,他想赌,又不敢赌,心里似乎在顾及什么,自己要给他加把力,推一推:
“赌博人人都会,我夫君提出此议,不算为难将军,如果沐将军不应赌,就是准备放过我们,告辞!”
说着,沈璃雪挽了东方珩的胳膊,向着酒楼外,缓步前行,嘴角扬起的浅浅微笑就像胜利的标志,深深的刺痛沐涛的心,他手腕的确是残了,但他没输,他怎么能输,他绝不可以输。
“等等,我跟你赌!”短短几个字,沐涛咬的极重,就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利眸中寒光闪烁,未战先认输,可不是他沙场沐二将军的作风,他们要赌,他就陪他们赌,让他们输的倾家荡产,卖身还债,到时,他就可狠狠折磨两人。
沈璃雪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随即消失无踪,轻轻叹道:“将军可想好了?”
“废话。”沐涛怒喝着,冷眼看向掌柜:“本将军今天包下这座酒楼,去拿套赌具!”一对无知的年轻夫妻,居然敢在他面前嚣张,他不教训教训他们,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听闻有人在酒楼赌博,空荡荡的大厅瞬间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人,目光频频在沐涛和东方珩身上流连,沐二将军赌博,不容错过,这名男子是谁,居然敢挑战沐二将军,不知道他脾气暴躁,生气爱打人吗?
沐二将军气势凌厉,那名年轻公子好像更加的深沉内敛,不知这赌局谁输谁赢?
两张饭桌对在一起,上面铺了一层软布,算是赌桌,一只赌盅,三只筛子。
东方珩,沐涛分站在赌桌的两侧,中间是一名中年男子,讲解着赌博的规距:“沐将军和这位公子轮流做庄,下家可选择跟或不跟,现在,请两名各持一只筛子打点数,点数多的,先为庄!”
中年男子话刚落,东方珩,沐涛皆是手指轻弹,白色的筛子腾至半空中,不停旋转。
沈璃雪看着精致小巧的筛子,微笑:沐涛生于沐国公府,从小在蜜罐里长大,被沐国公严厉教导,不贪财,不好色,除了脑子一根筋,脾气冲动,暴躁,事事要强外,没什么缺点。
所以,沈璃雪,东方珩就利用他这唯一的缺点,诱他入局,明知道他手腕受伤,再也不能拿剑,他们就当着他的面,大谈舞刀弄剑,故意刺激他,他怒气冲天,自然不肯放过东方珩,沈璃雪。
然后,东方珩适时的提出赌博,为了面子,也为了教训他们,沐涛赌着一口气,果然答应了开赌。
这一赌,赌的可不止是运气,还有整个沐国公府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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