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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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板、青砖墙,青瓦房,笼在暗沉的天幕之下,化作一副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一少年轻拍漆色斑驳的门板,节奏分明,眼前的画面只让莫浅新奇不已,便是顷刻之间一双鞋便被冰凉的雨水湿透,也不觉难受。

  这还是被关入这方小院后,她第一次走出门来。

  院门被人吱呀一声拉开,走出一蓝衣童子来,童子年纪不过七八岁,手中撑着油纸伞,见到敲门的人衣衫不整,胡乱披着蓑衣,其中还有一名女子,只戴了斗笠,竟是受了伤。

  童子面色微讶,先是一揖,才脆生生的问道,

  “不知足下是何方人士?所为何来?”

  莫浅也是微微诧异,原以为这纵酒高歌的人必然傲气凌人,却没想到下人倒是有礼的很。

  白芨冲着那童子拱拱手,派头十足的道,“家主人姓白,京城人士,世代行医。这位是咱们家三公子。”

  没想到这小子装模作样起来还满能唬人的!莫浅心中一叹,倒是放心了下来,白良姜说有分寸不知道是不是真,不过先礼后兵这一套总是不会错的。

  白芨刚说完这句话,莫浅便见到那童子面上原本的三分恭敬变成了十分,深深一揖诚然道,“原是白神医府上,小子无知,还望三公子原谅则个。”说罢,又面露迟疑,似有什么为难之事,他略顿一下,看了看那瓢泼似大雨,方才满脸歉意的道,“白府公子登门,原该请公子入内喝茶避雨的,奈何家中主人有事,实是有些不便……”

  白三少既然来了,就没有被人打了回票的。

  白良姜冲着白芨使了个眼色,白芨心领神会的笑道,“我家公子原本在隔壁避雨,恍然中却是听得一声惨叫,忧心府上有人受伤,却又碍着这大雨不便出门,才特意来看看。”他一边说,一边把那童子往一旁挤。

  白家主仆都有一副无赖脾气,那童子年小力弱,又看似教养极好,被白芨一挤,不好意思驱赶,竟是被硬生生的挤了开来。

  主仆两人配合默契,刚被让出了一道侧身可过人的缝隙,白良姜已是迈步而入,一边做焦急状道,“这样的天气,可不要耽误了病情!”

  那童子只听说过神医白家,哪里知道百年白家竟然出了这么个行事不羁的公子,回神之际不免面色通红,奈何主仆二人已是入了庭院,连莫浅都歉意的看了那童子一眼,随即毫不客气的跨入了半只脚。

  那童子焦急之下,只能匆匆往内通报。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庭院之中,一男子只着中衣跪的笔直,已是浑身湿透,膝下的积水淹过了膝盖。暴雨之下,并不能看清那男子的面目,只能隐隐看见衣衫之下略显孱弱的身形。

  那人见得三人闯入,似略有尴尬,却是不知为何,依旧跪在原地。

  莫浅吃了一惊,这时代的中衣相当于内衣,这副摸样跟赤身**差不离了。

  虽不觉得看到了什么,她也不得不将目光挪向别处。便瞧见各处墙壁上,写的满满当当的,狂草奔放,显然是那些书生酒醉之时的大作了。

  只可惜,一场暴雨将之冲的七零八落,却是看不清到底写了些什么。

  她略不自在,白家主仆却是如鱼得水,相互使了个有趣的眼色,只觉今日这一眼已价值回票,便欲撤退。

  “几位客人既已不请自入,想来是有要事,为何不见主人,又欲不辞而别?”

  屋舍之中,一清朗男音传来,那声音清澈宛若山间潺潺流水。

  莫浅举目望去,便见光线昏暗的房檐之下,一道浅色的身影缓缓行出。大雨让视线迷离,看不清那人的模样,那身影却是青隽挺拔,风姿卓越。

  方才那开门的童子正站在廊下,满脸气愤的瞪着三人。

  莫浅暗道一声倒霉,私闯民宅,原本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白良姜满脸郁气的瞥了白芨一眼,回过头已是调整好了面部表情,他朗声笑道,“刚才家中老仆告诉白某,近日时常惊闻隔壁的惨叫声,便很是忧心府上是否有病人,白某不才,自诩还会几分减轻病人痛苦的手段,一时之间莽撞闯进来,却是不知阁下正处理家事。惭愧,惭愧!倒是让先生见笑了。”

  白良姜说惭愧,面上却是带着指责之意,倒是跪在庭院中的那男子几欲掩面,

  房檐下那人闻言朝着莫浅深深一揖道,“原是芳邻,近日惊扰之处还请见谅。”

  莫浅没想到他竟然突然行礼,还认准了是她才是被惊扰的正主,慌忙之间并没有来得及避开。

  那人一揖之后,又望向白良姜,淡淡的道,“于某早闻京城白家三公子行事不羁,今日一见,方知流言未必不可信。白三公子既不是善客,于某便也不便多留,待今日事了,再到姑娘府上与老人赔礼。诸位请吧!”

  这人,做事有礼有节,对白良姜却是如此的不客气,莫非白三公子在外的名声其实不咋滴?

  与白良姜接触这么久,她不过觉得这是个皮的有些过头的小子。哪家的男孩子不皮?白良姜本性善良,不过是年纪未到,还不够成熟罢了。

  莫浅微讶,白良姜满脸憋屈,咬咬牙欲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一甩衣袖便扭头出了门。

  被人扫地出门,白良姜自小到大还没吃过这样大的憋屈。

  一回到院子里,连被打湿的头发也不擦,便坐在堂屋内一言不发的运气。莫浅本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见他如此,反倒是觉得一阵好笑。

  不过,白三少是素来不吃亏的性格,也只是郁闷了一会儿,便又重新振作了精神,招手唤来白芨道,

  “给你两日时间,你给我打听清楚这姓于的到底是什么人。今日之事,少爷不连本带利的找回来,我就不姓白!”

  张嫂在白家看了不少白三少爷发愿要整治人的事情,原本看见白良姜郁郁归来,便开始心惊胆战。此刻,更是头疼不已,只想着过往两三件鸡飞狗跳的旧事,便寻思着要不要回府向二夫人报信。

  白芨却是兴奋的跳起来道,“不消两天,待到雨停,一天之内保管连他家祖宗是谁都能打听的清清楚楚!”

  这雨,却是一时间没有停下的意思。

  莫浅将众人面色尽收眼底,转头看向门外,晌午已过,天色昏暗的近乎傍晚。

  她又想起了那一句戏词,便道,“三少,方才出门时我隐约听你喝了一句,那是什么,听来倒是有趣。”

  “什么?”白良姜有些茫然。

  “孙大圣!”白芨倒是机灵,双手比划了一下,呵道,“吃俺老孙一棒!”

  “那个啊!”白良姜恍然。

  莫浅连忙点头,不自觉的,呼吸竟然微微急促,她隐约觉得,今日约莫能揭开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之谜了。

  “你是个姑娘家,没听过倒是正常。”白良姜笑道,“戏院茶坊里常说的,咱们大夏的男子少有不知。”

  大夏?!!!

  莫浅闻言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这是个什么古怪的朝代?原以为是明朝时期,这下可好,知道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白良姜觉得莫浅虽是个女子,却是难得的跟他兴趣相投,原本他还有些不适莫浅大咧咧的性格,此刻却是觉得此事大好,见莫浅面色迷茫,笑道,“你要想听,改日少爷带你去,左右你男装都是穿惯了。”

  “三少!”张嫂只觉得再听不下去了,沉声道,“茶坊戏院也是正经女子去的地方?往日那是没办法,这事,可不是能任你胡闹的。”

  白良姜闻言不再做声,只待张嫂转过头,他才冲着莫浅挤了挤眼睛,显然是打算阳奉阴违了。

  莫浅此刻还在纠结大夏两个字,倒是没瞧见白良姜的眉眼官司。

  反反复复的折腾了这么久,她几乎费尽了心思,才打听出来的这个结果,却是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只觉得心中怅然。

  这朝代古怪,不会日后她打听出来这京城的所在也是闻所未闻吧?

  不知身在何方,不知天下多大,一生足下所行,不过方寸之地,在一个不足百平米的小院内关上一辈子。

  这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她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慌,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大字,地图!

  她还非得闹明白自己身在何方不可了!

  古代的地图,称之为舆图,却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属于官方的机密文件,拿着这玩意儿,就能攻城略池,打下一片江山,属于冷兵器时代一个国家军事机密中最要紧的一项。

  上哪儿去弄地图,莫浅暂时还不知道,却是不妨碍她将此事列上日程。

  心中有事,她便沉默了下来。

  白良姜见她面色不好,还以为她出去一趟,手臂淋了雨,引得伤口不适,只让她回房休息。

  莫浅顺势回到房间,靠坐在床头,目光在外面不足二十平米的院子里徘徊。七八间房舍,共计不足两百平米的地方,便是她这些日子所有的活动空间。

  沉思良久,最终得出那个离地图最近的答案竟然是在隔壁!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地图那书生未必有,可书生却是这时代最有见识的人了。

  姓于的男子说改日要登门致歉,这家中只有她与张嫂两人,来者若是成年男子,张嫂必不会开门,恐怕最后只会让下人进来。

  人言仆肖其主,那书生身边能派出来办事的人想来见识也不会差。

  想到这里,莫浅心中一定,便盘算起该如何套来人的话了。

  猛然间,想起今日那气愤异常的童子,莫浅一默,只暗暗祈祷可千万别是那孩子。

  小孩子什么的,最记仇了!

  去年她许诺陪苏楠的儿子买玩具,因为加班耽误了,可是跟那孩子足足陪了半个小时的不是。

  再想起苏楠和她那个七岁的儿子,莫浅的思绪有短暂的凝滞。

  不过短短近一个月时间,现代的一切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的小说《富甲天下》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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