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境（上）
说完，她还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心下却是一片冻冷。
有了夫妻之实，有着夫妻之名，原来他并不是她要找的那棵大树。
心里莫然有些失落，又有点点的解脱。
还好……
两人没再说话。
享姐似也感到气氛不对，一只手紧紧的扯着如颜的衣服，头低到最低。
富察明瑞望着眼前的笑脸，陷入了沉思中。
如颜就觉得心闷，拉着享姐站起身，打了个欠，“爷，没事臣妾就先退下了，出来久了，也觉得乏了。”
不待富察明瑞开口，如颜就朝享姐使了个眼角，享姐也聪明，马上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也欠了欠身子，“女儿先行退下了。”
两人慢步退出小亭，出了花园。
享姐偷偷的吁了口气，可还是被如颜听到了。
如颜慢下步子，最后蹲下身子与她面对面，“享姐慢父亲？”
“也……不是怕，只是觉得生熟”享姐似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如颜『摸』了『摸』她的头，起身继续往前走。
到了长廊，在离小湖处最近的地方停下来。
“享姐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
“要做宏大王朝最美丽的女人”享姐大声道。
她扬起下巴，笑脸上有些得意。
这是所有人说到梦想时都会有的神采奕奕的神情吧？
如颜也想到了前世，那时把成为贼界最出『色』的小偷当成理想，她暗自多加训教，吃了比别人几倍的苦，只为得到那个名头。
你偶尔为爱所累偶尔
不会把我独自留在陌生地方吧
被雨淋湿花也开被云遮住星星也眨眼
你即使不问也相信那是爱吧
我不愿成为象挂在天边的星星一样
太阳出来就消失
要爱就要象星星一样常常在那里发光
…………
（歌曲《那小子真帅》）
淡淡的歌声，忧伤的曲调，感染了所有人。
享姐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却明白眼前的母亲不开心，小手不由得紧紧握住如颜。
如颜望着眼前悠静的小湖，假山，兰花，突然发觉累了。
她到底在做什么？
这样的生活不是她需要的。
“母亲唱的真好听”享姐眼神明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如颜从自己的歌里回过神，才知道一时有感而发竟忘记了四周还有人，脸上闪过一抹慌『乱』，解释道，“这是母亲小时候从别处听来的曲，享姐可不要告诉别人噢，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好”享姐郑重的点点头。
如颜『摸』着她的头，才扫向四下的丫头，声音里有着不可乎视的威严，“你们刚刚听到什么？”
“奴婢们什么也没有听到”小丫们马上回道。
如颜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若被我知道谁多了嘴说出去，小心她的舌头。”
又怕吓到享姐，如颜看向她时已换成了轻笑，“享姐要不要到母亲那里玩？”
“好”享姐也不在拒绝。
小孩子就是这样，谁真心对她好，她就对谁亲。
如颜领着享姐在花园玩的事情，被传到张淑波耳朵里时，她哪还有心情做别的事，带着贴身丫头就往花园去。
半路又听到小丫头来报，说去了福晋院，这才又折了回后院。
要说张淑波昨个得到办寿宴的权利后，她回到院里子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让人去把卖掉的两个贴身丫头雪竹和踏雪买回来。
可惜，雪竹被人牙子卖到一普通人家，这人家因太穷，给儿子娶不起媳『妇』，这才东拼西凑借了银子买个丫头当媳『妇』。
正巧看到雪竹长的清秀又是一副稳重的样子，就这样买了去，买到家当日就拜了堂，纵雪竹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随了买家的意。
这样，就过起起来穷人的日子。
踏雪被『妓』院买去，当晚就被强行下了『药』，失了身子。
两个大丫头，没一个好下场。
等张淑波派人去寻时，只带回踏雪一个，说雪竹嫁为人『妇』，纵使给在多的银子，卖家也不放人。
还说雪竹看到主子来寻，哭得晕倒在地上。
张淑波一听这些，气得跳了几跳，立马写了信让人送到督察院副者左御史府，让其父出面，一定要把雪竹要回来。
经过一晚，也就是今天早上，雪竹被父亲派人送了回来，人与前两日大相径庭，憔悴的跟什么是的。
这让张淑波对如颜的恨意又加了几分。
现下听了女儿和如颜在一起，她心里岂能舒服。
两大贴身丫头，随后又有四个二等丫头，两个婆子，直接进了福晋院。
“主子，还是让人报通吧”雪竹这一次是管不得那么多，也不怕被主子怒气牵连，拦住了怒气冲冲的张淑波。
“主子，”雪竹打断张淑波张开的嘴，“奴婢这就让人通报，正福晋听到主子来请安定会高兴的。”
雪竹加重‘正福晋’三个字，话里话外提醒着不可质疑的地位。
“你去吧”张淑波冷哼道。
心下也明白雪竹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也全是因为自己太莽撞。
雪竹对守门的奴才福了身子，“还劳烦小哥去通报一下，咱们侧福晋来给福晋请安。”
守在门口的正是小狗子，小狗子到也客气，“好，这位姐姐稍等，我这就去。”
转身就往里面跑，到了正房门口，在小丫头耳边低咬了几句，小丫头就掀起门帘进去，不多时又折出来，“福晋说知道了，让人快进来吧。”
然后对他点点头。
“好勒”小狗子知道小丫头已将他在门口看到和听到的话传给了福晋，才放心跑开。
小狗子跑回院口门，大声道，“福晋说快请侧福晋进去。”
张淑波冷哼一声，往里走。
雪竹到不忘记对小狗子福了福身子。
才一到正房门外，就能听到里面享姐的笑声，还有女人低低的说话声和笑声。
这让张淑波心下的火气更大，自己的亲生女儿何时这般对自己笑过？就是见了面也是规矩的点点头。
是妾生之女没错，却是这王府里的大小姐，对于她这个做母亲的来说，女儿是主子，她是妾。
尊卑有别，要是请安，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给女儿请安。
“可是侧福晋在外面？进来吧”里面笑声止了下来。
“侧福晋请进”两个小丫头掀起门帘，恭敬道。
张淑波走进去，脸着的脸已换上欢快的笑，“妾身见过福晋。”
“侧福晋起来了”如颜笑道，一边让人上了茶，才道。
张淑波这才又向坐到如颜身边的享姐福身，“见过大小姐。”
“请起”享姐嫩声道。
只是，身子仍旧在如颜的怀里靠着。
张淑波眼神一顿，眼底闪过苦笑，坐下，“福晋命人传话让妾身这些日子不必请安，妾身心里着实不安，这才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
“太后寿礼全由侧福晋一人办，辛苦侧福晋已让我心不安了，这请不请安的又算多大的事，侧福晋到也不必在意。”如颜拿着点心喂享姐，跟本没有看她。
如颜是故意的，她当然知道张淑波可不会因为这事跑一趟，原因是前眼的小娃吧？
“碰巧遇到大小姐，到是妾身的福气”张淑波看着享姐小嘴吃的香，眼神有些呆怔。
曾经，她多希望能让孩子在自己的身边，由自己带着。
可是，最后竟连她要见到亲生女儿一面，也要个把个月。
心下不由得一苦。
如颜没有把话往上说，明白她是想把话引到享姐身上，借此机会和享姐也亲近一下吧？
不过如颜就有这个『毛』病，对于和自己有仇的人，定是当场就报的。
决不给自己吃亏的机会。
这一次被破服了软，她当然要找回来。
而通过享姐就能让张淑波不好受，这是如颜没有想到的。
算是竟外的收获吧。
一屋无语，如颜不开口，张淑波也只能闭上嘴。
等如颜喂完享姐，拿帕子给她擦了嘴，才抬起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