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调养,沈欢的身体确实有了很大的气色,就连毒瘾都得到了控制,这让沈欢由衷开心,所以十分配合治疗。
而且,苏云深带来了一种香料,同木逊给她的一模一样!
沈欢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不由得想起了他。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想过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所以沈欢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太过沉溺于这种思绪。更何况这么久以来,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清醒时也在考虑生存问题,哪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事情。
沈欢有想过木逊和苏云深他们是一伙人,但是几次旁敲侧击,也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联系,便不再打听了。
现在的沈欢就像是重回婴儿时代,每天十二个时辰其中十个时辰都在睡觉,更是完全没有精力去搞这些伤脑筋的事情。
“欢儿妹妹,没想到你的棋艺这么好!”苏碧儿一脸泄气的看着棋盘
沈欢收拾着棋子:“不是我棋艺好,而是你的棋艺太差,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就不适合咱们两个。”
说起这个,苏碧儿也是一脸痛苦:“我也不想学啊,可是回到长安后,父亲一定会考察我的棋艺的。”
“为何要单单考察你的棋艺,你不是学医的吗?”沈欢好笑的看着她**自己粉嫩的脸蛋儿。
“唉,我真是悔不当初。祖父说我们家学习医道的姑娘,除了学医还需要有其它才艺拿得出手。我生性愚钝,专心学医尚且吃力,哪有精力去学习其它才艺,当初觉得下棋最简单,便选了它。”苏碧儿欲哭无泪。
沈欢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博大精深的医术你倒学得好,下棋你却学不会,不过是因为你不喜欢,心理抗拒罢了。有了兴趣,学习才事半功倍。再说,你的厨艺那么好,难道不是一技之长。”
苏碧儿双手托腮:“那怎么上得了台面。”
“那怎么上不了台面。”沈欢戳她额头:“民以食为天,人可以不吟花赏月,但必须要五谷杂粮。除了满足我们的生存本能,美味的食物也是精神上享受。一味美食可以让人趋之若鹜,一掷千金,其他艺术可以给人带来的感觉,美食也全都可以给与大家。那些瞧不起厨艺的,都是眼光浅薄,心胸狭窄的人,你何必去在意他们呢。”
苏碧儿双眼明亮,抓着沈欢的胳膊:“我就知道,厨艺也是可以让人欣赏的。可是,像欢儿妹妹这样想的人不多。”
那是因为你身处在上层贵族社会,而劳资自小就生活在普罗大众之间,哪里生的出那样高端想法。
沈欢站起来,伸伸懒腰:“走,咱们出去看看两岸的劳动人民。”
两人走出船舱,这是南方最好的时节,回望江上,远山重复深秀,陂湖渺然,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罗棋布,到处都有在劳作的农人,整理作物,打渔赶鸭,还有顽皮的儿童正欢乐嬉戏。
苏碧儿由衷赞叹:“真美。”
“劳作不易,粮食难得。我尊重入口的每一份食物,你珍惜到手的每一份食材,所以咱们才能享受厨艺的美好。棋是一种千变万化、博大精深的艺术,可以不喜欢,但要尊重,你只要抱着稍微端正一点儿的态度,棋艺就能突飞猛进。”沈欢自我感觉良好。
没想到苏碧儿突然笑了出来:“欢妹妹突然说出这样的大道理,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好玩儿了。”
沈欢泄气:“好吧,虽然我不正经惯了,但是偶尔伪装一下你也要给点儿面子啊。”
苏碧儿笑嘻嘻的,全然没有了刚才愁闷的感觉。
沈欢也笑起来,心中却不轻松。
几天相处,苏碧儿从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从她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沈欢可以知道不少事情。
苏云深并非是她的专职医师,而是应诏前往长安。
苏碧儿自小在本家金陵长大,其父乃是太医院院令。此次前去长安是为了与父母幼弟团圆。她从小在医学上的天分让其祖父惊喜,便亲自教养她,也常带她云游四方,到处行医救世,所以苏碧儿虽然长的软糯可爱,实际上见识博广,心性坚韧,没有那些世族骨子里的骄傲,所以和沈欢一见如故。
他们是受人所托绕路巴陵城,随行的军队也不是他们的人。
两人对她态度尊重,对她的模样毒瘾发作的状况也没有惊异,从不打听沈欢经历过什么。
木清华,看似是一个风光霁月的洒脱之人,但她行动做事均有章法,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沈欢无限头疼,困意袭来,就不再多想了。
晚上时由于毒瘾发作,沈欢没有睡好,虽然白天已经睡了额很长时间了,但沈欢依旧疲惫困顿,于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金陵城西的码头热闹非凡,初升的旭日在这片喧嚣之地洒下大片温暖的金光,为这里增添了几分动人姿态。
沈欢走出船舱,看到这样热闹却不失温暖的画面,有些僵硬的心情也变得好了几分。
木清华拉着沈欢,走到岸上,穿过车辆人群,来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旁。
宣白坐在驾驶的位置,看到二人喜不自胜:“终于到了,这么久不见,姑娘受苦了。”
边说着,边放下木梯,好让沈欢登上马车。
木清华没有那么多耐心,冲着马车说道:“人我带回来了,我可以去看我的宝贝儿了吧!”
马车里的人悠然道:“梧桐别院,你去吧。”
木清华冲着沈欢摆摆手,转身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小欢欢,不要想我哦,咱们有缘再见!”
沈欢羡慕嫉妒恨得盯着那个消失在街头的背影,感叹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机缘学得武功,好得一身高强的本事能够自保,活的潇洒。
宣白见沈欢久久站在那里,没有反应,出声提醒道:“姑娘,上车吧。”
沈欢深呼一口气,转过身,扶着宣白的胳膊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