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草原上的夜幕就好像就在头顶,伸手可得一样。一轮明月骄傲地挂在天穹,俯视着大地上的一切。
阵阵夜风习习吹过耳边,印入眼帘的是一堆熊熊的篝火,和一群热情胜火的人。不舍和风行列饶有兴致地看着载歌载舞的白狼族男女围着篝火的狂舞,不时有无双国和雁翎那部的战士的加入,气氛热烈而融洽。挺着肚子的谷资仙诸女看了一会热闹之后,就回到特地为她们准备的帐幕中休息去了,毕竟一路车马劳顿,孕中又需要多休息。
塞外风气开放,男尊女卑现象轻得多,否则谷凝清怎能成为无双国国主,本来按例谷凝清应该坐客席上坐,但在谷凝清的坚持下,换作夫君不舍,谷凝清次坐,风行列坐在下。
风行列仪表堂堂,身形俊美,又兼有燎原心法雄奇引人的气势,场中多数女子的视线多数时间都是在他面前扫过,一个个美目传情,风行列自有了三位美艳娇妻后,早已无猎艳风1iu之心,况这些白狼族女子只是中等姿色,怎引得起他的兴趣,所以此时正襟危坐,礼貌的含笑扫过。
谷凝清见女婿如此专情,心中欢喜,低声对他道:“行列好涵养啊,这么多美女的注视下还能如此淡然视之。”
风行列平静地说道:“小婿家中自有娇妻美妾,已经心满意足,怎能得陇望蜀,辜负她们厚爱?”
此时呼延冲的声音响起:“诸位来客远道而来,我还未介绍族人给大家认识。下面就给国主,不舍兄,还有行列介绍。”
呼延冲先指着左手边一个清瘦,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我手下的管事,叫做穆云,负责人事物资的管理。”中年人起身行礼道:“久闻各位大名,今日终得一见,穆云幸甚。”一副客套的话语。
不舍笑道:“穆兄客气了。看穆兄将白狼族内务事物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就知穆兄确有过人的本领。”
呼延冲呵呵一笑“过奖了。来,这位是本族的第一勇士,‘血狼’拓跋宏,我手下众儿郎的训练就是由他负责的。”不舍等眼光转到呼延冲右下边一个身形粗豪,脸容巨大,身高八尺的大汉,手提两把巨斧,他只举手行了一礼,却没有说话。
不舍眼光老道,一眼就看出拓跋宏的武功走的是刚猛路线,看他动作举重若轻的表现,像极了蒙人高手由蚩狄和强望生两人,功力应该也差不了多少。点头道:“一看就知拓跋兄勇力过人,族长好福气,有如此猛将。”不过说他是第一勇士就有点过火了,因为不舍早就看出呼延冲的功力至少高出拓跋宏一筹,不过人家未说明,自己也就没有点破。
接下来呼延冲又介绍了几位谋臣良将,不舍一一见过。
此时谷凝清的声音响起:“早就听说白狼族长有一爱女,名叫呼延真,双十年华,生得动人无双。族长怎么不给大家介绍一下。”
呼延冲眼中闪出一阵复杂的神色,不过只是一瞬间,马上就恢复原状,但这怎能逃过不舍风行列谷凝清三个绝世高手,呼延冲笑道:“小女生性顽劣,怕她打搅了大家的兴致,才不让她出来。既然国主想见见真儿,那就让她来见过诸位吧。”说着就要命人叫呼延真来。
“不用了,真儿已经来了!”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着白狼盛装的女子,风行列抬头望去,呼延真肌肤胜雪,一双闪亮的星眸露出冷漠的表情,还有一个极有性格的小嘴,刚才的声音就是从那出来的。果然是一个绝色妖娆,风行列不由得心中微赞。呼延真身后还有两个低着头的丫鬟,紧跟着她,因为没见过这么大场面贤得有点害怕。
呼延真走近,也看见了风行列,美眸一亮,但马上又变得黯然,恢复了冷冷的模样。
谷凝清赞道:“呼延族长的千金真是国色啊,难怪要藏珍了。”
趁呼延冲回答谷凝清之际,不舍和风行列迅交换了一下眼色,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却不是为了呼延真,而是她身后的丫鬟,居然都是天命教高手!
天命教不是被白芳华解散了吗?
当初韩柏道魔合流后,武功大进。找出了一个觉天命教秘藏心法的办法,教与了各位,就是为了防止天命教的妖女混入己方阵营。可是后来白芳华因为不满朱允文,恭太后专政,想拔除天命教这个曾经的工具,再加上自己的将领被韩柏策反,失去依靠,遂以解散天命教为条件换取了他们的自由离去。
难道白芳华背信弃义,又重新恢复了天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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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江月满,千顷鳞波,离草原万里之外洞庭湖一派祥和的景象,只有湖心怒蛟岛周围,众船云集,武林人士蜂拥至此,为的就是观看月圆之夜中蒙两族第一高手,同时也是道魔两门的顶尖人物的巅峰之战。
没有人知道这一战的结果会是如何,对于武林人士而言,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盛事,同时这也关系到整个华夏武林的盛衰转折。
一艘怒蛟帮战舰满帆驶至,然后逐渐减,到了帅船旁缓缓停下。几个人横掠过来,不但有梁秋末,还有韩柏和范良极,连小鬼王荆城冷都来了。众人相见,由于心情沉重,少了往日的欢笑热闹。
来到指挥台上时,梁秋末道:“许多大门派的人亦想到来观战,还正式向我作了知会。”
凌战天看着十里外藏在云雾中的拦江岛,苦笑道:“他们以为在这样的距离,仍可看到他两人交手吗?”
范良极沉声道:“凌兄心情不佳,才事事看不顺眼,他们也学我们那样,只想着能愈接近战场愈好。至少可看到是谁活着离开拦江岛。”
忽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再没有人有兴趣说话。
小怒蛟的浪翻云却在谈笑风生。
这时范豹进来道:“小风帆准备妥当,座真不须小人负贵操舟吗?”
浪翻云哑然失笑道:“范豹你何时变得如此拖泥带水,最紧要放好那两判清溪流泉,若我没酒喝,会回来找你算账。”
范豹低着头,一声不作匆匆走了。在旁侍候两人的花朵儿,“哗”一声哭了起来,掩面奔返内宅处。
浪翻云对怜秀秀苦笑道:“为何人人好象大难临头的样子,真教人费心。”
怜秀秀喜孜孜地提壶为他斟酒,以恳求的语气道:“秀秀斟了这杯酒,浪翻云须准秀秀送他下船去。”
浪翻云想起当日面对鬼王,纪惜惜蜷伏入怀的动人情景,心中怜意大生,点头道:“浪翻云那敢不从命。”
怜秀秀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大半年是秀秀一生人最快乐的日子,浪郎放心去吧!秀秀懂得照顾自己的了。”
浪翻云举杯一饮而尽,畅然道:“好!想不到拦江之战前,我浪翻云仍可得此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