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佳轻手轻脚抱着我进家门,虽然小心翼翼,还是在楼梯上就被他妈给抓到了。
“天哪,女儿,你这是怎么了?”卢妈妈围着大格子披肩,踩着高跟鞋,头发高高盘起,似乎是要出门的装扮,看到我们之后那红亮亮的小嘴就合不上了,“佳佳,出什么事了么?你这孩子,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人家,你是不是欺负人家龙珠了?嗯?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很想冲卢妈妈笑笑,说我没事儿。但是似乎现在这种状态有点儿尴尬,实在是笑不出来。我顶着两只哭肿起来的桃子眼,被紧紧裹在毯子里给她儿子抱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儿那个……引人遐想。
“Mommy,没事。龙珠她生病了,我刚把她从她哥那里接过来。我先送她回屋去休息。您不是说要和朋友去吃午饭么,怎么还没有走。”卢佳的耐心缺缺,但是和母亲讲话还必须要压住了心中的火气。
“几个老太婆吃饭有什么重要的,推掉就好。咱家龙珠才更重要。你个没良心的小子,龙珠生病了还说没事。你要是敢这么不在乎龙珠,把人家给欺负跑了,看我要不要送你去你爸那里上班,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你。女儿,你哪里不舒服,让妈妈看看……哟,看看,这小脸儿白的。对了,小玲啊,给方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Mommy,你先让我把龙珠送回卧室躺着,别的等下再说。”卢佳似乎快要撑不住了。
“噢,好,好,你小心一点儿啊。”
“啊……哟……”你也给我拜托拜托,你妈才让你小心点儿,你就往摔我。没有了药物的麻醉和抚慰,我受伤的樱桃小嘴疼得我浑身一阵冷汗。早知道会被带来这里,我就应该在里面多擦点儿药,偷什么懒地说。现在好么,错过了两次擦药的时间了,原本的药效劲头早就过去了,加上被卢佳刚才那一阵子故意的□,身体本能的反应让更加的不舒服了。
卢佳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站着,看得我一阵发慌,紧抓着毯子把自己裹起来。他不是吧,他难道还要继续调戏我不成,再来一遍我可受不了啊。
话说司机帅哥给了我们充足的私密空间之后,我就绝望的成了狼嘴边的一块儿肉。
卢佳点火的功力那绝对不是盖的,这的嘴和手我想不是人类该有的。他肯定是妖怪,否则怎么可能摸到哪里,哪里就感觉一阵火的说。
山顶上两朵小花,被久久不肯离去的蜜蜂采食,颤悠悠在蜂翅扇动之下酿出果实。狼偶尔也想吃素,可是却犹豫的含在嘴里,一,舍不得咬。轻轻□,也吸不出浆汁,倒是湿嗒嗒,亮晶晶的被空调暖风一吹,肿得更加殷红。
他的手指仿佛超级巨星,牵引着诸多粉丝,神经在皮肤之下跟随着巨星的脚步,恨不得从毛孔中突围而出,害得汗毛保安团一根根守卫。
我的抵抗被他捏啊捏,捏成一小团,几乎要被他丢在角落里陪那条可怜的毯子。还好隐隐的疼痛一直提醒着我,不致沦陷。我不能背叛龙翔,就算身体已经开始被卢佳带领着,快要突破我所能控制的极限,但是我坚决不愿意就范。
可是在身体被勾动着蠢蠢欲动,惊涛拍岸,浪花四溅,如果不师能不行,我知道自己肯定已经把持不住了。
明明不爱卢佳的,可是却被他□成这个样子。我好恨自己没用,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天生的□,怎么可以心里想着一个男人,身体却对另一个男人有反应。
我好怕。
与羞愧,空虚与恐惧,两种力量拉扯着我快要发疯了,就在超级巨星摸索着走进禁区的时候,我的挣扎终于化成眼泪憋不住喷了出来。
我不知道第一下喷到卢佳脸上没有,反正就是止不住了,仿佛冬天冻裂的水管子,哗哗的流。无论多么难耐不住的狼,对注水猪肉兴趣都会大打折扣,卢佳翻了个白眼,叹气,坐起身,把我被他解开的睡衣衣襟拉起来,搂进他怀里慢慢安抚,“不哭,不哭。宝贝儿,乖,不想要就说不要,别弄得好像我要□你一样。”
我明白警报暂时戒除,但是哭得更厉害了。哭自己身体的不坚定,也哭即将面对的情形。如果再不解决这个问题,我早晚还是会被卢佳吃了。下次,鬼知道下次我还能坚持多久。我和卢佳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他比我大了七岁,绝对不单单只是大了年纪而已。
“你究竟是为什么请假不去上学?”卢佳沉默良久,开口又是这个问题,他都问了十遍了。
“我都说了,因为我肺炎,会传染……”裹在毯子里,我用蚂蚁的声音回答他。
“你当我没得过肺炎?还是当我看不出来你在脸上擦了多少散粉。”
我真是忘记了,连夜用卫生巾都分得明白的,绝对不会跟某些男生一样,瞎了眼睛看不出来女生有化妆。
“下次别把遮瑕膏往嘴上擦,你就不怕吃到肚子里中毒?”卢佳伸过手来摸我的嘴唇。我低下头躲过,无话可说。
被人揭穿的感觉真不好受。不过他刚才吻我的时候就没想到,他吃的比我还彻底?
“在方医生来之前,你没有什么要坦白的么?”他调整了姿势,坐在我旁爆用脚一下一下磕着床腿,仿佛在倒计时。
我觉得自己好像个将要行刑的死刑犯,行刑的人宽宏大量的问我在死之前,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我有满肚子的话,却不敢讲,也不能讲。反正讲了也是死,不讲也是死,都烂在肚子里,彻底死个让大家都不明白就对了。
这时候,就格外的想龙翔。他回到家发现我不见了,会多么着急,不用想也知道。我的手机也被丢在家里,真的是被绑架过来的。龙翔会不会找到卢佳家呢,快点儿来救小猪吧。
“我可以给我哥打个电话么?”我小心的请求。
卢佳停下磕床腿的脚,半转过身看着我,我忍不住又向床里面缩了缩。
“就这么会儿就想他了?放心,他会来了。”
我就不明白,卢佳怎么那么笃定。
有人,我不自觉挺直了脊背,走进来的却是张婶和一个带着胶框眼镜,身穿灰色休闲西装的陌生男子。年龄也就是三十来岁的样子,文质彬彬,书生气颇浓。不,不应该说书生气,他举手投足间,怎么还有种妖气。
“这就是龙。龙,这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方易男,方医生。龙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方医生,别看他很年轻,医术是很厉害的。”张婶似乎很佩服这个男人,脸上笑开花。
卢佳和方医生打了招呼,然后转头看着我,一幅“看你现在怎么演的表情。”
“龙,请问哪里不舒服。”这个方医生的声音还是蛮好听的,很温暖,只是看着我的眼神让人感觉有点儿像x光机,似乎什么都会被他看透,我下意识的又裹了裹毯子。
“龙很冷么?这里的室内温度在25度左右,应该不需要裹这么厚吧。”
“我……”
卢佳突然打断我,“方医生,你看看她是不是肺炎。”
方医生看看他,再看看我,嘴酱起一个单薄的微笑,“卢少爷说笑了吧,龙怎么会是肺炎?”
“你还没看就知道不是么?”卢佳眉角扬了起来,挑衅的眼神看得却是我。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在我看来,龙并没有肺炎的症状。”嚯,这个方医生还是中医,有前途。
“是么,方医生望过了,闻过了,是不是也应该把个脉什么的?”
我条件反射的把手缩回毯子里。看某古言小说里,神医一摸手腕连昨天吃的什么都能摸出来。我这个毛病,方医生不会也能摸出来吧。
“那要问龙,可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医生阴阳怪气的。
两个男人,六只眼睛看着我。话说,我能挖洞遁了么。
“宝贝儿,给方医生检查一下嘛。只是摸摸手腕,我不会吃醋的。”卢佳笑眯眯的哄我,桃花眼里的光芒怎么看也没他的语气温柔。
手被卢佳从毯子里扯出来,搁在一小枕头上,方医生似模像样的捏一个兰花指按了上来。
“不要……”我抽回手,唰的三双眼睛又都看了过来,我嘿嘿两声,“那个……我怕痒……”
手腕又被放上了断头台,我觉得卢佳搂着我的腰的手貌似是在威胁着什么。算了,这个方医生还能真是神医不成,隐秘的外伤也能掐出来,我还就不信了。
“咦?”眼镜后面的眼睛眯了起来。卢佳也来了兴致,“方医生,我的未婚妻是什么毛病?”
“她呀,呵呵。”
这屋子里真热,还真不能裹毯子,我汗都快下来。这个方医生,怎么还卖起关子来了。
“她毛病不大,就是……”
啊……我抓着毯子,有种冲动把这个方医生给盖上,裹起来,揍一顿,丢出去。
“……不太舒爽。”
不会吧,这个也能把脉把出来么?我颓然的瘫在,死了死了,就这样吧,gameover,故事结束了……
……
……
……
“那……她……是怎么个不舒爽?”卢佳似乎很困扰的样子。我翻白眼,方医生如果真的说清楚了,我怎么解释造成的原因。啊,我多虑了,卢佳那么聪明,估计也不用解释,用手指头想也能想出来。我和龙翔就不用呆下去了。不过正好,订婚的事也就吹了。只是不知道,卢佳会不会法办了龙翔。想起私人医院医生说的话,我这种情况可以把龙翔关进去的,更何况,还是乱着来的,情节特别严重,几度不符合现在河蟹的风气。
“就是直肠末端粘膜下和肛管皮肤下静脉从发生扩张屈曲形成的静脉团……”方医生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完,“……也就是俗称的,痔疮。”
“噗。”对不起了,容我喷一下这个庸医,把了半天脉,还说什么不舒爽,结论居然是痔疮。我真佩服他的诊断力。我偷偷背过脸擦汗,吓死我了,这医生,说什么医术高明,我看,也就是卖关子的技术高明。也不知道卢佳家这么有钱,怎么请了这么个极品。
“噢。”卢佳看我一眼,似乎放下心来,“怪不得你不肯说,而且屁股一碰到东西就喊疼。原来是难言之隐,我还以为……”
随便卢佳怎么以为去了,我真想抱着这个庸医亲口,他太有爱了。
方庸医开了药单,嘱咐了饮食要注意的,让我多喝水,然后就走了。只是他转身的时候,背着卢佳冲我猛挤眼睛。虾米意思,难不成他看上我了,还是说,他已经知道我究竟是什么病,要以此要挟我。天哪,这世上还有好人嘛?跟我要钱我可没有,我就有命一条,还不想丢呢。
卢佳送方色庸医出门,回来抱着我在摇晃,“宝贝儿,你也真是的,不就是痔疮么,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你知不知道夫妻之间是不应该有秘密的。”
道理的确是没错,但是就算我和卢佳真的躲不过做了夫妻,我也不可能告诉他我的秘密。
“宝贝儿,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了。有话不说很容易出现误会的。”
这个我同意,当初我和龙翔就是因为话没说明白,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一身冷汗,心有余悸了。
我脖子上一热,卢佳这似乎又要开始了,我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解脱。纠缠间越过卢佳的肩膀,看到在没有关的卧室门口站着一个人,脸色发黑。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