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的生活恢复了消极的日子,除了跟哥们儿赌博,省下的就是等叶子夜里召唤的电话了。
我当然想过要去找工作,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一懒,心劲儿也就没有了。
有一天夜里跟叶子座丸爱,我用手指触摸着她如缎的*,柔声说:“叶子,我想问你一件事,但如果这件事是无中生有的话,你别生气。”
“说啊!”叶子仰起小脸看着我,等着我说话。
“这个……那个……那什么……”
“什么什么啊?没事儿吧?几个意思?说呀……叫你不说……”叶子用手指捅我软垃我一边躲一边抓住她的小手。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想问你,你倒底跟小玉是……你们有没有……就是那什么过……有吗?”
“吞吞吐吐的,小玉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她可能说漏了嘴吧……反正她的意思是说过你们两个的关系不太一般,但是我不相信……我想听你说。”
“哦……呵呵,原来你说那事儿……也好,她既然说了,你就信她一次吧。”
“是真的?”
“对啊,我不否认……”
……
叶子到了钻石人间没多久,就跟小玉成了不错的朋友了。或者应该这样说,从叶子穿着一袭黑色的衣裙第一次出现在钻石人间,小玉就注意到了她。如此不同的女人,小玉的全部视线在叶子的身上打转。
叶子那晚是跟两个女孩一起来的,但好象关系也很一般,因为很快,她们分开各忙各的了。
叶子便一个觅了个最偏的角落坐下,眼里有了每一个第一次到钻石人间的来的女孩都会有的茫然和无助。这种茫然和无助渐渐在叶子精致的脸上漾开来,刹那间象闪电一样击中了小玉的心脏。
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小玉的兴趣比较广泛。
她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包括男人和女人。
年轻真好,可以放纵**,可以挥霍青。
但最初见到叶子,小玉并没有想要怎么样,她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太美了。
叶子到后来偶然回忆起来的时候也没弄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连一丁点儿拒绝的意思都没有,也许女人骨子里都有那么一些放挡的本吧。
不过叶子承认,跟男人*的确跟女人*的感觉不一样,女人的细腻和柔,男人是永远无法学到的。小玉纤细的手臂,女人身人特有的体香,的舌尖……都留在叶子的记忆里,但她同时也察觉出小玉是个欲极强的人,有时很明显地就能看到小玉眼睛里冒出来的嫉妒之火。
记忆只当是记忆,从那以后,叶子就刻意地回避跟小玉单独呆在一张*了。
女人是祸水,不光对于男人,这五个字对于女人而言也一样是警句。
那是唯一的一次。
叶子发誓,也会是仅有的一次。
人总会放挡那么一两回,但不能沉迷在里头,叶子不是傻瓜,她懂得放纵和收敛。
……
我听得*,叶子竟然一点都没有掩盖这些事,如果她否认的话,我想我是不会相信小玉的单方面说辞的。
她难道不怕我……?
其实也没有什么,叶子这么迷人的女人,所有人爱上她都是可以理解的事。只是这个女人的真实和感,实在有点让我吃惊。我心里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也许是她太坦城了,也许是我太爱她了,总之,当这件我一度十分好奇和窝心的事掀开神秘的面纱,毫无保留地露在我面前之后,我反而觉得太自然不过了。
于是心中的死结经叶子轻轻一拽,一下子哗啦啦就飘散了开来,散了也就罢了,居然还是一条美丽的缎带。
“想什么呢,亲爱的?是不是觉得我……太不好了?”叶子把整个人缩在我的怀里,轻声问。
我从小就有良好的想象力,而在军校里四年的大学生活锻炼了我健康的体骼,如果说这个事有什么后遗症的话,那么只能说:它在这个晚上充当了我和叶子再一次*的润滑剂。
第二十六章时间象水一样流过,我的人生好象就此停顿了,正如我的爱。如果和叶子的一夜**算是爱的话。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一点爱我,我只是虔诚地等待着她告诉我那三个字的一天。
银行里的存款越来越少了,而且这段时间手气不好,有点儿逢赌必输、屡战屡败的意思。可惜我已经不能再屡败屡战了,我还不想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跟叶子吃饭的时候让她买单。
我甚至想给叶子买点什么,但一想到她满柜子的名牌,就有点儿心虚。
与其买了让她笑话,还不如什么也不买。
可是,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现在去工作的话,那叶子是不是就晚上不好意思找我去陪她了呢?
这可说不定,叶子是个细心的女人,也许她会说:“工作要紧,你刚上班,不要为了我被上司骂。”
所以,前因后果,因果循环。
我在社会上游着,就象钻石人间里坐不上台的。
在我租的房子到期之前,我把所有衣服搬回了家,并在家人的庆祝下过完了我的二十六岁生日。反正现在没有工作,这房子一个月两千五百块钱的房租对现在的我而言也着实是个负担。
我前头说了,我出生于一个军人世家,父亲军衔是大校,母亲退休前是一所高中的化学老师,他们老两口恩爱了一辈子,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听过他们吵架——这也是我对婚姻生活充满了美好向往的一个原因。
老姐大我九岁,早过上了幸福的有夫有子的小康生活。
我是上完小学才从上海来到北京的父母身边生活的,所以他们总觉得十二岁之前的我没有父母疼爱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过失,于是在后来的十四年里他们用全部的爱来弥补,而且还大有永远弥补下去的架势。
自打我上班起,家里从来没有要过我一分钱,他们甚至总是问我:“小涛啊,缺不缺钱……”
我妈给了我一把钥匙,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不用管我们,你喜欢几点回来都行啊。”
我当时有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老妈,我要是领回来一个坐台给你们当儿媳妇你们会同意吗?好在我爸正好给了我一罐可乐,这句话才被噎了回去。
我去了钻石人间。
没别的,只想跟以前一样躲在二楼上扒着栏杆看我心爱的女人跳舞。
一想到叶子纤细的小腰,迷人的身段……所有的所有都不再重要了。可惜这么好的一个想法,竟被小玉给破坏了。
我刚进门在吧台上要了听可乐,准备上二楼,就被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小玉给撞上了,形跟半年以前我喝多了撞在小玉怀里差不多。
唉,不是冤家不聚头!TMD怎么这个女人无所不在?她好象时时刻刻夹在我和叶子中间。而且,仔细想想,她是我的敌,也是叶子的敌。
小玉以极快的速度用双手绕上我的脖子,把几乎一半的重量吊在我身上。她显然喝了很多酒,连呼吸都带了一股浓重的酒精气味。
她用光滑露的肩膀抵住我,说:“宝贝儿,终于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也不打电话给我……”
吧台上都是人,这如果万一被叶子撞见,就算她无所谓,我心里也不太舒服啊。
于是我用力掰开小玉的手。掰了也没用,她马上又绕过来。再掰,再绕……如果三番五次,吧台上没叫的几个和没坐上台的几个就饶有兴趣地朝这边看了。
我说:“咱能不能靠边儿上站点?……人多。”
“人多怎么了宝贝儿?我又没长四个*,本来就是让人看的。哼哼……怕叶子看见啊?怕个!她在包间呢!宝贝儿,今天去我那儿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小玉的舌尖已经在我的脖子上游离了。
弄了我一脖子带酒味儿的口水!
我厌恶的扭了扭身子,想挣开她跑掉,但小玉就象个长了八只脚的章鱼缠在我身上。
“怕什么?我单身,你也单身,又没结婚又没女朋友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女朋友?”
“少来啦,小宝贝儿,有女朋友会粘着叶子?”
“我女朋友……就是叶子!满意了吧?”虽然我答应过叶子这是我们的秘密,但我还是要一吐为快,也许说了她反而会离我远一点呢?
“得了吧你!我怎么没听叶子提起过?她是你女朋友你还让她出来卖?也没见你们俩住一块儿啊……”
“我们是不住一块儿,但是叶子早晚会是我女朋友的……”
“呵呵……”小玉从鼻子里笑出来,“行了,宝贝儿,我晕着呢,这问题到了我家*咱再讨论……走嘛,我们现在就赚回家*……我快想死你了……好想你……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没有我好,亲爱的,记得么……”小玉在我耳边用那种娇柔和**的语气说着,然后用牙齿轻轻叼住了我的耳垂儿!
我用力推开她,吼道:“怎么回事儿?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TMD要不要脸?”
说完以后我就后悔了。
这时候DJ刚好转换了慢曲子,一对对的看似侣的男女正贴着脸在舞池里瞎晃,而我的声音就显得突兀起来。很多人朝这边看过来。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捧着一杯可乐,翘着二郎腿,笑不几几地等待着事的发展。
小玉松开我的脖子,她的醉眼由迷离变得清澈,再变得凶狠。
她就那么瞪着我,然后她——她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
*!!!
这臭女人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朝我脸上吐唾沫!
重要的是——她的唾沫还那么多!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
如果她是男人,我现在肯定让她满地找牙!
可就算她是女人,也不能让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在众人面前如此下不了台吧?
吧台上有人笑起来。那个小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洒了一地。一个小服务员忘了开单子。一对狗男女在碰完杯后忘了往嘴里送酒,就举在半空中……
他们等着看戏……
好戏不是天天有啊……
那大家今晚多姿多彩的生活就全靠我了!
而小玉这时候已经转过身去了,她要溜!我靠,表演训练班出来的吧,演完了就卓!还有对手戏呢!我急之中伸手向她后背一抓……
小玉吐了我一脸吐沫之后转身就赚在太多人的注视之下,恼怒的我急之中伸手向她后背一抓……
天啊!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可对于钻石人间的女孩来说,这里永远只有一个季节——夏天。因为即使在最寒冷的日子里,露背装和超短裙也永远是不败的流行。窗外可以大雪纷飞,但是这里热如火。
小玉在这天穿了一件类似于中式小肚兜的墨绿色小上衣,配了一条同色的紧身牛仔裤。
两根交叉在后背的小铁链把那件小上衣紧紧箍在小玉身上,她整个瘦削而光滑的脊背一览无余。
而我在急之下猛然抓住的就是这两根小铁链。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小铁链太单薄,总之那件小上衣从小玉的身上一下子就滑落下来,掉在地上。还未等小玉反应过来,她的上身就完全在众人的目光下了,而她露的皮肤和匈部在钻石人间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无比。
只穿着墨绿色低腰牛仔裤的小玉象是一只妖冶的美女涩只是这条蛇有点转不过弯来。
片刻惊诧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抓起衣服挡在小玉的前!
已经晚了,太多人朝这边聚拢过来。
事的发展也同样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本来一直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的保安也愣在那儿,他在前一分钟还以为只是一个太小而且没什么看头的事件。
这么高档的场所居然响起了口哨声。
小玉咬着牙冲我点点头,她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唇边蹦出来的,说的极慢却又极狠,她说:“开心了吧?李海涛,我、恨、你!”
但凡女人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配上成串的眼泪,小玉也不例外,因为正有一串晶莹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滚出来。
那个保安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小玉的身上,拥着她走了。
一对狗男女在经过我身边时说:“靠,没劲,怎么没全脱了?看也看不痛快……”
“那你脱了我不完了……”
我冲进了洗手间。
小时候我说过,如果有人用吐沫吐你的话,你最好赶快洗干净,要不然那些吐沫第二天就会在脸上长成黑色的小痦子。
我用水一遍一遍地洗着脸,心想,这么多吐沫明天我的脸还不得全是苍蝇屎了?
我再也没有心呆下去了,甚至连电话也没敢给叶子打,就逃似地离开了钻石人间。
半个小时以后,我在即将下出租车的时候接到了叶子的电话。
她显然是听别人说了刚才的事,于是追问事经过,我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说:“我一会儿打给你。”
放下电话,我也没敢回家,我怕叶子忽然打来,在家里说话也不太方便。
几分钟后,叶子的电话再次打来。
“小玉的电话关机了,家里也没人接,不知道去哪儿了,联系不到她。”
“她……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唉,不知道啊……保安说她当时穿了大衣就回家了,他还送她到门口打车呢!……出门的时候已经不哭了……唉,你啊……也不躲着她点儿……算了,这事儿不能怪你,这样吧亲爱的,你一会儿在我家门口等我吧,我半个小时就差不多完事儿了。见了面再说,看能不能解决。”
那天夜里叶子一直在给小玉打电话,却一直没有打通。
叶子没有怪我,但我心里难受极了。
小玉的眼泪出现在我的梦里,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悄悄下了,点燃一支烟,如果可以补偿的话,只要不是让我去爱她,我都会做。毕竟是女孩子,出了那种事,也实在太难堪。也是当时气过了头,那破衣服怎么随便一扯就掉下来了呢?
说来说去小玉到底又有什么错?因为她爱我?爱?这个字写写不过几画而已,怎么就没有多少人能写好呢?
窗外已经泛起晨光,我的叶子睡得正香。
这天白天还是没能联系到小玉。叶子打了很多个电话问别人,我们甚至去小玉家疯狂敲了近十分钟的门,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象是忽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无影无踪。
如此日出日落,叶子在小玉失踪的第三天忽然哭了。
她说:“海涛,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有没有事……她做人是偏激了一点,但我上次出事儿的时候,她真的是衣不解带、甚至眼皮都没合地陪了我两天两夜!除了她,谁做到了?她一个女孩家家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想去报案,可是……你看看这些女孩儿,平常看起来个个都很风光,一天换一身名牌,又是CUCCI,又是VERSACE,可是,谁想过我们是生活在地下的?简直就象老鼠一样!我们连警察都躲着走……更别说去报案了!你看到吗?海涛?你看到这些女孩的眼泪了吗?有谁真正去关心过我们呢?有吗?”
我把叶子搂在怀里,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我怕自己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因为我想说:亲爱的,别再做这一行了,我养你。而现在,我快连自己都养不活了。
这是真的,我银行里的全部存款加起来只有五千一百四十八块钱了。
而四天以后,就是叶子二十三岁的生日。叶子已经答应我了,烛光晚餐跟我单过,生日PARTY由我买单。
一个月前我就已经想好,要送给叶子一对钻石耳钉,因为我看她首饰一大堆,耳饰却很少。
每个耳钉上的有两颗呈水滴形钻石,不大,但光芒四、与众不同,跟叶子的气质很相衬,价值人民币一万一千五百元。就算打个九折,也要一万块钱。
晚上可以在凯宾斯基的西餐厅订两个位子,要有玫瑰和两杯香槟,叶子几乎不吃昂贵的食物,比如海鲜啊蜗牛啊什么的,那么这顿饭花销应该在一千元以内。
饭后在钻石人间订个KTV,中房就可以了,一下她的朋友,再开两瓶洋酒,找那儿的经理打完折再加上给服务员的小费,生日PARTY的费用应在六千元左右。
如此如此,要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加起来所有的花费需要一万七千元。
而我只有五千一百四十八块钱,还全是人民币。
加上钱包里的一千八百二,也还不到七千块。
还不到一半儿,怎么办呢?
我知道我在费力地死撑着这份感,虽然除了第一次,叶子再也没有向我要过一分钱(而那钱不是也给我买了表了吗?),但我总是不自觉地怕她因为钱的问题而离开我。
她身边那么多金钱堆成山的男人,而她也早已经习惯了挥金如土的生活,如果真在她面前露出一副穷酸样儿,那么她还能再接受我么?
我还没有忘记叶子拉开衣柜时跟我说过的话。而我宁可牺牲整个世界,也不想失去叶子。
我不敢冒险。
我把保险拿回保险公司退了。
那是我在一年前的一份叫“康护终身”的人寿保险,每年需要交纳一万四千多元,一共要交十年,到现在交了两次共两万九千多块钱。
除去各种扣掉的乱七八糟,我拿回到手的是两万元出头。
我挺满意,虽然他们也太黑了点……但这样不仅可以风风光光地给叶子过个生日,就连过节的费用啊零花啊也都足够了。
节以后说什么也得去找个工作了。
我在西餐厅等她,身边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粉色玫瑰。
不是火红的那种,太俗。
叶子穿着一件系腰带的黑色长羊毛大衣出现在门口。看吧,即使冬天穿得再多,叶子的腰肢也还是那么纤细,走起路来风摆杨柳般。
她今天跟往前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特意把平常散在肩上的长发盘起来了,露出她漂亮的脖颈和耳朵,最让我满意的是,她的耳垂上什么也没戴,干净的很。
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要是李商隐知道几百年之后在浪漫的西餐厅里,还有后辈在心底狂念他的诗句的话,那他老人家一定很高兴。
叶子脱下了大衣。
OH,MYGOD!
她里面穿了一件露肩的淡紫色裙子,裙摆及膝,脖子上简单地戴了一条紫水晶的项链,女人味儿发挥到极致。几乎餐厅里所有人的都注意到了叶子的美丽。
我有些飘飘然。
我把鲜花递给叶子,叶子接花时故意带有表演意味地使胳膊一沉:“嗬!太夸张了吧?这么一大捧啊?”
我就笑了,然后把那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递给她。
她拿在手里并不急于打开,而是昂起小脸皱着眉头装作很努力想的样子,“让我猜猜,这是什么呀?嗯……是什么呢?哦,我知道了,是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哦……电熨头!”
这个小丫头,居然学我上次猜礼物时说话!
我们俩相视而笑。叶子打开了盒子。
“啊……”看到叶子的表,我就知道她很喜欢那两滴水,是发自真心的喜欢。
她先把耳环放在手背上端详了半天,然后才戴在耳朵上。
“好看么?”
“绝对一等一!”
“谢谢……亲爱的!”叶子伸出食指向我勾了勾,我把头凑了过去,她轻轻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一万块钱算什么?如此倾城一吻,何止百个一万?
我向叶子举起了杯:“叶子,祝你生日快乐!还有,我想……”
我话还说完,叶子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屏幕,眼里就有了疑惑的神色,可能那个号码不认识。
“喂?啊……天啊,是你?你死去哪里了?我都快急死了……是啊你一点消息都没有……哦,我知道,我听说了……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呸!你还记得啊?那要是我不过生*是不是就永远不打电话给我了啊……呵呵,谢谢谢谢……是什么特殊的礼物嘛?……好好,等你啊,给电我……拜拜!”
我想我不用那么愧疚了,因为听得出来刚才一定是小玉。
果然,叶子放下电话说:“没事了,亲爱的,不用担心了。小玉她回了东北,反正过两天过节了嘛,等过完节她才回来。她说给我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等过了节会补给我,她还记得我生日哦……哦,还有啊,我听不出来她有怪你的意思。”
怪不怪我都没什么关系,只要她老人家没出什么事就好了。
“你刚才想说什么?没说完的……”
“没了,忘了。”其实我想说,节能不能不回青岛?跟我回家?
那天晚上的PARTY很热闹,除了隆重出席的小云、雪儿、青青和忆婷,KTV里满是女孩子。本来叶子就很出名,又是很场面儿的一个人,那些刚刚知道叶子过生日的女孩子就走马灯似的来祝贺。
于是满屋子活色生香,美不胜收。
我是唯一一个正式被的男士。
虽然最后要买单,但我还是很荣兴,要知道,如果叶子愿意,肯定会有大把*男人赶着买的。
绝对不能把这个机会留给敌人!
我这个唯一的男人在PARTY上成了众多女孩子围攻的对象,她们在我脸上身上捏啊,掐啊……还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拱,天啊,简直就是扰!
不过说真的,这种扰大概对男人而言都很受用吧?
我偷眼看叶子,叶子在旁边笑,笑得花枝乱颤,笑歪在沙发上。
那天我只是小酌了几杯,好在事先有备,一到她们要灌我我就借口上厕所或跟别人跳舞。
倒是叶子喝了很多,酩酊大醉不说,还哭得一塌糊涂。
我把叶子抱回家,放她在*时,叶子突然醉眼迷离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为什么?”
“啊?”
“为什么?”
“啊??”
叶子就转过头去睡了。
我如坠五层云雾里,琢磨不过味儿来。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什么?是为什么要认识我?是为什么我要对她这么好?是为什么她要走一条别人看似不妥的路?是为什么我会爱上她?是为什么我们相识在那么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还是为什么她在最美丽的时候,却不能好好地去爱?
第二天我从梦中醒来,伸手却触摸不到叶子的身体。
我一惊,马上披件衣服下了。
叶子站在客厅的窗户前看着外面,听到我的声音,没有回头,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给我一支烟。”她说。
我点燃了一支香烟递给她。
“我要回家了,海涛,回家过节。”
“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你把花盆底下那把备用钥匙拿赚我这个人丢三落四的,万一丢了钥匙就麻烦了。先放你那儿,等我回来再给我。”
“好,叶子,那么我……给你拿点钱回家过节吧……”
“不用了,亲爱的,你知道我们在一起跟钱没有关系。我不想欠你的,也不想以后你想起我时觉得心里不平衡。人跟人的关系有时候就象数学题,得画等号才行。”
“叶子……”
“嘘,亲爱的,你看,”叶子指了指外面:“下雪了。”
是啊,我这才注意到,外面——真的下雪了。
第二十九章这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坐立不安的节了,我终于明白了那个词——“度日如年”。我几乎没有一刻不去思念她。就这么思念着叶子,思念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思念着她的嗔怒和温柔。
当然我也想过去青岛看看叶子,但叶子在电话里始终不同意,所以终未成行。
于是我威胁她说如果不快点回来,就去青岛跳海,叶子在电话里“吃吃”地笑,说你来了跳呗,反正海边上也没护拦。
叶子在大年初九回到了北京。
当天晚上,我所有的思念在桔红色的朦胧灯光下喷簿而出。
叶子回来的第二天下午接到雪儿的电话,雪儿说:“叶子你来我们家吃饭吧,把海涛哥哥也带上。”
叶子就回头看我,说:“嗬,你还围了好人了。”
开门的是一个女孩子和一条猛摇着尾巴的小哈叭狗。那女孩长得跟雪儿有点象,皮肤也白白的,但看起来比雪儿文静。她刚招呼我们进来,雪儿就大叫着从屋里跑到我们面前来了。
“哈哈,叶子宝贝……海涛哥哥……快来快来……”雪儿把我们拉进客厅,客厅里还有三个人。
“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这是我男朋友耿直,这是我姐沈波,”雪儿说到这儿凑到我耳焙“我的真名是沈浪哦,不要叫错了……”,然后把我和叶子介绍了一下。
沈波,沈浪,我倒真觉得她们姐妹俩跟我是一家人。
眼里就浮现出大海波涛浪花翻滚的样子,海鸥飞来鱼儿跳……
叶子用胳膊肘硬生生拐了我一下,说:“叔叔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