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拍拍她的手背,说:“知道了,谢谢。”
我一张嘴,肖琳第二串泪珠就洒了下来。
我不再说话,再说她还会哭的,女人就是女人,我还是去洗把脸吧。
肖琳临走前问我:“你星期一能去上班吗?”
“不知道,也许吧,你呢,什么时候辞职?”
“节以前吧。年底太忙,王总一直对我不错,我还没提呢。”
我没送她,我听见老妈在关门的时候说:“姑娘,谢谢你啊,要不小涛连都不下呢,你一定要常来啊!”
一个走了,又一个走了,叶子、小玉、肖琳这三个女人在把我折磨的体无完肤之后,心安理得地弃我而去。
纵然我有天大的错误,总也要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吧?
叶子,你给过我吗?
禧年来临的前一天,我接到了小云的电话。
想想也是奇怪,我一直没有给过小云电话号码,莫非她听陈杨说过那天的况之后跟叶子通过电话了?
小云约我在她家的咖啡厅见面。
可能因为咖啡厅在一楼,没什么好跳的吧,所以小云没等我发问,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事的经过。
小云的开场白是这样的:“海涛,我知道你爱叶子,但是,有时候一些事你太犹豫了,叶子又是个太的人,总怕自己受伤。其实,你们两个,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们不应该相爱。”
我看着小云,她一直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孩,我想不到她还能说出这么略带哲理的话。真让人刮目相看。
国庆节之前,小云跟袁威分手了。
因为袁威平常说话做事的不着边际和对女人孜孜渴求的精神,已经让小云对他丧失了信心。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陈杨要被总部调到北京,小云的心在经过长久地挣扎之后,决定放弃袁威,选择陈杨。
我不知道小云到底爱的是谁,也不知道她在放弃袁威的时候有没有哭过,就象叶子,当她真正想好离开我的时候,有没有掉过眼泪?
国庆节期间,陈杨来看小云,小云说:“老公啊,我大姨妈好几个月不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杨就疑惑地看着小云。
小云说:“你看什么?我又不是怀孕了,要是怀孕就出了鬼了。”
因为只有小云自己知道,她在交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就带了避孕环。陈杨就劝小云去医院看看。
妇科医生给小云打了一针,说:“没事了,一周内一定会来。”
小云就回家等着,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倒是肚子越来越疼了。小云又去医院找大夫,大夫说你拍个片子吧。
后来大夫看完片子之后,说:“附件炎,盆腔里有个囊肿,得住院治疗,先输液看看,不行就做个穿刺。”
小云就办了住院手续,跟陈杨说:“你先回香港吧,我让我爸来陪我。”
输了N多天液之后,小云还是做了穿刺手术。
她父亲就摇了:“早知道要做这个手术,还输什么液嘛!”
就在小云住院的过程中,我一次次按响了她家的可视门铃。
叶子和忆婷走前来看过小云,但对国庆节的事只字未提,只说是出去玩玩,买买东西什么的。
小云就笑了说:“呵呵,舍得下你们家李海涛啊?”
忆婷刚要张嘴,被叶子一巴掌拍在后背上,叶子说:“真邪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蚊子?”
小云出院之后跟父亲回了天津,走前也没忘记带上那些宠物。她接到叶子电话的时候,叶子已经决定嫁人了。小云在电话这头差点儿从沙发上摔下来,她吃惊地问:“叶子,你疯了吧?”
叶子说:“我没疯,我选好了这条路,你知道新加坡的法律非常严格,如果离婚的话,就意味着被妻子分掉一半财产,所以新加坡的男人轻易不会离婚的。而他为了娶我不惜这么高的代价,我很幸福,祝福我吧。”
“啊?那李海涛……”
“我们已经分手了,国庆节的事儿了。”
“怎么回事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一点也不明白。”
叶子就在电话里把两张电影票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她总结道:“其实电影票不过是个引子,我见过那个女孩,比我好,比我……怎么说呢?重要的是我不相信男人,我累了,想歇一歇。反正女人嘛,做得好不如嫁得好,爱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人心碎。”
“那他知道吗?”
“有什么分别吗?我既然决定嫁了,就不会回头。”
末了叶子小云做自己的伴娘。
叶子就是叶子,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小云放下电话后心里就充满了疑惑,但又觉得,叶子是个聪明女人,她会选择自己的生活。最起码的,她嫁入豪门,拥有无数女人在心里想要的荣华富贵。
据说叶子在结婚那天美若天仙,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在心里羡慕着年届六十岁的老船王。老船王漾着满脸的幸福,悄悄在她耳边说:“DARLING,娶你为妻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抉择。”
……
小云后来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重要的是:叶子已嫁他人。而曾经所有的过往,所以的爱恋,顷刻被事实撕的粉碎。我看到了那些飘飘扬扬的碎片洒了我一头一脸。
我起身离去,小云说:“叶子让我告诉你……忘了她。”
我转过头去看小云:“就象忘了我的名字一样?”
千禧年钟声敲响的前五分钟,我喷着一嘴酒气,象个疯子一样敲响了肖琳的家门。
……
穿着睡衣睡裤的肖琳来不及换衣服,赶紧把醉醺醺的我扶进来,转身去拿了一条湿毛巾。
电视里歌舞欢腾,人声鼎沸,节目主持人激动地说:“千年等一回,朋友们,让我们一起来迎接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吧!”
“她结婚了。”话一出口,心里的委屈如同洪水决堤,我想我当时的脸一定扭曲的很难看,像被什么碾过一样。
新千年的钟声敲响了。
一下又一下。
数到第十二下的时候,肖琳关了的电视。
“你看,”她说:“新前年都来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吗?既然不能晚会,那为什么还抓住不放呢?”
然后肖琳递给我一面镜子,“海涛,你看看你,哪里还像个男人?不要再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好吗?我相信你,振作起来,把该忘得都忘了。”
我抬起头,看着肖琳脸上若隐若现的酒窝,就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如果不是面前这突然发现,我的心里有点*了。
*就*吧,我需要理由来缓解我的绪。
于是,我站起来,一把搂过近在咫尺的肖琳。
肖琳一愣,还没等她有什么反应,我的嘴唇就压了上去,而我的一只手,已经穿过肖琳的睡衣摸到了她光滑的背后。
肖琳在我怀里挣扎,她越挣扎我就越想把她扔到*。
很久以前的梦想忽然在我那还里浮现出来,我中烧,手就急躁起来,而我的舌尖终于抵开了她紧闭的嘴唇,肖琳似乎被我融化了,她的舌尖上有一股清凉的甜味,有点像某个牌子的口香糖。
我的手绕到肖琳的前,当我摸到她的**时,我听到肖琳轻微的申吟声。紧接着她开始推我。
我另一只搂着她腰肢的手就用了力气,然后我一弯腰,抱起肖琳走向卧室。
肖琳说:“不,别……”
靠!别什么别,TMD*老子那么长时间,一到真事儿就熊了?
丫的装什么**?
个女人,叶子也不会赚既然走了一个,那么,总得有人补上吧?
我把肖琳扔到*,用最快的速度褪去她身上每件衣服。肖琳的肌有点抽搐,她不再反抗,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她真实却并不完美的身体:小肩、小胯、小匈部,她整个人小小的,在*缩成一团。
我的手滑过她的,她的小腹……她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她的沉默激怒了我,我不再耐烦,粗暴地她,在那一刻,我清楚地听到了肖琳牙齿的咬合声。
“啊……”肖琳的声音在小小的卧室里回响着,酒精使我头昏,在这个新世纪来到的夜里,我看到了肖琳眼角的泪水。
而我的泪水,却在心里流淌。
我从睡梦中醒来,闻到了豆浆的特殊香味。
昨夜的一切都在脑海里重现,不敢睁开眼,不想看到肖琳的酒窝。所有的差阳错,如何去面对?
我的手在单上下意识的摩挲,忽然指尖就有了异样的感觉,手下的那块单,怎么摸着这么……
我偷偷瞟了一眼。
淡紫色的单上,是一滩完全干透了的深色血迹。
片刻之后,我明白了。
说老实话,我这辈子还没碰上过**,以前还在心里想过,TMD什么时候**都成了珍稀动物了?
我这人懒,其实开垦完了的皇帝挺好的,一点都不费力气。
我喊:“肖琳!”
肖琳从厨房里出来,走近我说:“醒了?我刚才下去买了豆浆油条,正给你热呢。你先去洗个脸吧,牙刷我给你准备好了,是新的。”
我指了指单,问:“真的?”
肖琳低下了头,说:“放心,吃完早点你就可以走了,我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留你的。我是真心对你好,昨天晚上……如果那样能减轻你的痛苦的话,我愿意,我也不后悔。”
然后她笑了,两个小酒窝里却盛满了无奈:“24岁的**是不是很老了?”
我抓过肖琳的手,紧紧捂在心里,说:“节跟我回家吧。”
任何人都可以骂我混蛋,我只是知道,如果你失去了一样最珍贵的东西,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差不多的来代替,起码,可以减轻痛苦。
我再也不想听到那个名字,再也不想想起她那张精致的脸。
——永远。
节肖琳没有回石家庄过年,她以我正是女朋友的身份拜见了我的父母,我父母当然高兴,早在上个世纪的圣诞节,文静秀气的肖琳就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我和肖琳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肖琳有时有那么一点娇生惯养的脾气,但是她对我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几乎所有的事她都依顺我,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红过脸。
感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变得浓郁起来。
节肖琳没有回石家庄过年,她以我正是女朋友的身份拜见了我的父母,我父母当然高兴,早在上个世纪的圣诞节,文静秀气的肖琳就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
我和肖琳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肖琳有时有那么一点娇生惯养的脾气,但是她对我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几乎所有的事她都依顺我,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红过脸。
感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变得浓郁起来。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她,想起那个远在天边的女人,一想就是万箭穿心地疼,我把她的照片压在我家的抽屉最底层,那块浪琴表也被我收起来了。
我的皮夹里被肖琳换上了她的照片。
节过后,其中一个老总撤股,带走了几个他亲信的人,于是电子销售部总经理的位子就空了出来,最后王总拍了板,我平步青云。
配车换成了帕萨特。
在外人看来,我的事业和爱稳定又让人羡慕,肖琳没有再提出国的事,她的脸上每天都带着微笑,两个小酒窝越来越迷人了。
是谁说的,恋爱中的女人最美?真是至理名言。
这么长的日子,我似乎已经把她忘记了,我想,只要绝口不提,所有的痛苦和无奈,就会渐渐成为我内心最深最沉的古老秘密。
一旦埋藏好了,就不要再去翻起。
我祈祷,永远永远,都不要让我在梦到她美丽而妩媚的容颜。
五一长假,我随肖琳回石家庄。
她父亲格豪爽,端了一杯白酒跟我说:“你呀,打乱了我们老两口对宝贝女儿的全盘计划!你要是不好好对我女儿……”
我说:“岂敢岂敢……”
肖琳就红了脸跟父亲撒娇:“爸,你讨厌,别跟海涛喝酒,他会醉的!”
老爷子爽朗的一笑:“呵,这就心疼上了?醉了又怎么样?我的女婿怎么能不跟未来岳父喝一杯呢?”
肖琳的母亲就夹了菜放在我碗里:“你就跟他喝一杯吧,要不然啊,他才不过放过你呢。”
辛辣的白酒穿肠而过,我当着肖琳家里人的面宣布:我跟肖琳今年9月9日(取长久之意)登记,国庆节举办婚礼。
2000年结婚多好啊,到时候跟哥们儿一说:“我新世纪开始那年结的婚!”
——牛X!生个孩子都是世纪老大。
既然我深爱的女人已经弃我而去,那么娶哪个女人还有太大的所谓吗?
那天,我在肖琳家里吐得一塌糊涂。那个名字就在唇爆如果不是一次一次的用那些秽物堵着,我怕它迟早会溜出来。
老爷子一个劲儿地说:“好好,不错,我女婿,实在!”
从石家庄回来之后,我跟肖琳到处看房,最后我们在近郊买了一公寓,并用我们的全部积蓄支付了首期付款,其中,就有那张存折。
我再拿出那张存折的时候脸就变了颜色,直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才恢复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这天下午,我去中关村办事,回来的路上手机响了,号码尾数是88,一看就是某个高档酒店的电话。
“喂?”我说。
“喂……”只一个字,所有的记忆顷刻苏醒,我的手开始轻微,干脆把车靠边儿。
“喂?”我又说。
“是我……”叶子的声音开始清澈起来,有泪水要从我眼眶中滚落,在这一刻,我才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去忘记,只要她的一声叹息,就可以使远去十万八千里的往事全都苏醒,更加清晰。
我沉默了几秒钟,使自己的绪稍稍稳定下来,说:“噢?叶?您不是在新加坡享受荣华富贵吗?怎么回北京了?”
电话那头也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她说:“我知道你恨我不辞而别,我只是……我只是想……”
“什么只是不知是的,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又何必再来折磨我呢?”
“海涛,我没有啊!晚上七点半我再XX酒店咖啡厅等你,好吗?”
“对不起,叶,我没时间……”我挂了电话。
我趴在方向盘上,一任泪水纵横,不失为叶子,是为我自己。事过去了那么久,我居然会为一个声音而掉眼泪,枉费自己是个男人!
所有的过往历历在目,清楚地象是昨天才发生过的事。
我拿起电话:“喂,你好,转前台……前台,麻烦请转一下叶玲珑的房间,好,谢谢。”
然后我给肖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晚上要跟客户谈事,晚些时候才会回去。
肖琳“噢”了一声,说:“别太晚了,我等你啊老公。”
晚上七点半,我准时来到了那座装修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走进大堂的咖啡厅,我的眼睛迫不及待地着,最后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背影上。
我的心“嘭嘭”狂跳,我走到她对面,默默无语地看着她。
叶子还是那么美丽,明眸皓齿,香腮似雪。正是五月天,她穿了意见玫红的丝质衬衣,衣摆松松打了个结,是一条同色的裙子,除了一块让人眼晕的满天星钻石手表,任何首饰都没戴。
她的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烟雾迷幻地笼住她一张俏脸。我在她对面坐下,看着那块伯爵表阳怪气地说:“呵呵,阔太太呀,不可同日而语了啊。”
叶子没有在意我的阳怪气,她近乎讨好地冲我笑了笑:“你还好吗?”
“哼含我好不好,跟你没什么太大关系吧?”
“海涛,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伤口上撒一把盐就叫看我了?”
“我们能不能像朋友一样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