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云忌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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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忌按照断臂村长李木山给的地图,走走看看,不觉间走了一天才来到这烽临关城下。途中不曾有什么意外,只是在距此处约有二十里外,在那里的林间休息的时候遇到一些小的情况。

  来到这天烽城下,抬头而望城上守卫尽皆铠甲鲜明,兵器紧握,严阵以待,城头上尽是来回巡逻的小队。

  到了烽临关,云忌心中有着些许的喜悦。说明他可以对着军梦大陆可以有更多的了解,可以对天烽帝国有更多的了解,更重要的定会对那流刃将军有更多的了解,这都有利于自己这个送物之人的旅途。

  佛心喜悦,缓步前行。

  “哧!”一根箭矢**地面,就在云忌身前两步之外。云忌因为心中喜悦,却是忽视了危险的存在,此时不由得止步。

  “城下何人?快快止步,如若不然,定叫你万箭穿心。”

  云忌抬头望去,只见城上一似是小队长之人,手握佩刀,对着自己询问。而城墙之上已经布满了弓箭手。

  弓拉满弦,箭已蓄势。只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施主有礼了,小僧云忌,今日特前来拜会烽临关北城城卫军统领石川施主,还请施主行个方便。”云忌将来意说明,他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说其他的废话,只有直接说明来意才是正道。

  听完云忌的话,那城上之人似是犹豫,似是思考。片刻后说道:“你且等着。”然后打发一个士兵下城报告。

  已有士兵前去通报,但是所有的兵士仍然严阵以待,弓箭就绪。

  目标就是云忌。

  云忌谢过城上小队长,道了一声佛号,开始静静的等待。

  总兵府距离烽临关南城门约有三里地。石川,催马急行。

  路程虽不遥远,但是石川的思绪却是飘向很远。

  那年的收尾之战,那个救了自己的大哥,那个也曾辉煌优秀的将领,但自从断臂之后再不曾见过。

  “石川、李木山你二人带二百流云骑与五千精兵追击图罗残军,切忌只要将其赶入夜郎沙漠即可停止,不可妄进夜郎沙漠。”

  “领命!”

  那年将军令箭一挥,威武非常。带领二百流云骑与五千精兵追杀那虽有数万之众,却如同丧家之犬的图罗残兵败将。

  这只会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

  流云骑在前,所过之处,尽是尸山肉海,寸草不留。五千精兵也是勇武非常,不落人后。

  杀、杀、杀……

  只是一面倒得局势,图罗的残兵游勇毫无还手之力。

  一路追杀,血洒百里。不知觉间便到了夜郎沙漠边缘。图罗的残兵马上就要进入了沙漠之中了。

  “吁……吁……”战马嘶鸣间,追杀的队伍停了下来。

  “石川兄弟,就追击到之里吧,夜郎沙漠不可入。”

  “大哥,我看将士们并未杀的过瘾,就再追击数里地,让那图罗的狗贼永远的长个教训。驾……”

  “继续追击。”策马扬鞭,大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二百流云骑与五千精兵随后跟上。

  李木山还想说什么,但是石川已经冲出了老远。不得已也随后跟上。

  进入沙漠之中不久,图罗的残兵有着零星的反抗。也许是认为到了自己的地盘,胆子便大了起来。

  “石川,停下吧,现在可以……小心……呃……”

  回头的时候,兄长李木山已经坠马滚落于地了。

  暗箭袭来,直指石川,李木山催马挥刀格挡。暗箭挡住了,不是用刀而是用李木山的胳膊。

  “大哥……”翻身下马,来到李木山的身前,这才发现那暗箭是带毒的,此时李木山的手臂已经变作乌黑色了。

  李木山看了一眼,左手不断滴出的黑色血液,而后对着他说道:“砍了他!”语气坚定而决绝。

  “不,大哥,我这就带你回去。”

  “砍了他!”李木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但是这三个字却仍是加重了语气。

  “不,大哥。”

  “啊……”鲜血飞溅,李木山的左臂已经脱离了身体飞了出去。却是自己砍的。

  “大哥,大哥……是我的错。”

  “撤吧……”李木山虚弱的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撤……”简单的为李木山裹住伤口,他石川咬牙命令道。

  此次追击图罗残兵,二百流云骑无一伤亡,五千精兵,重伤无,轻伤不足百人。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虎骑偏将李木山。重伤,残废。

  战争暂时告一段落,收兵回师时,李木山失踪。

  往事如云烟,历历仍清晰。

  “不管今天这人是谁,但是能够说是大哥推荐而来的,怎么都应该是可信之人。”当年的大哥是因为他的执意,是因为他的莽撞,是因为他的安危,才断了手臂。他石川有愧,但是既然叫李木山为大哥那就说明李木山是可信之人,他推荐来的必也是可信之人。

  回忆间,南城门已经到了。

  “总兵大人。”上得城来,巡逻的小队长便迎来上来。

  “找我之人在哪?”

  “还在城下,嗯,跟我来。”边走边说,此时石川已经看到了云忌。

  看到云忌,从上往下,首先看到的就是云忌那亮亮的脑壳。身穿素色长衫,但似不是天烽的款式,手持一长形物体,用布包裹。石川又扫了一眼远方,没有可疑情况,此人危险指数不大。

  石川在观察云忌的同时,云忌也在观察着城上的石川,这个此行要找之人。由于是备战状态石川此时身着一套暗黑铠甲,身高八尺有余,威风凛凛的站在城墙之上。但是由于距离较远云忌还看不清楚石川的面貌,但是从外面看应该是一个英武之人。

  “城下之人,我便是石川,是谁让你来找我的?”这本是一句废话,但是石川的本意是在试探,此时开战在即,一切都要以防万一,怎能放一个来历不明之人进城。

  “小僧云忌,得李木山施主指引前来这烽临关寻找石川施主,有事请石川施主帮忙,还请行个方便,结个善缘。这里有李施主的一封信交与石川施主。”既然见到了正主,云忌便将此行的目的再次说了一遍。

  “听此人说话明显就是一个孩子,但是说话的方式却有怪异,不似萧辽之人,也不似图罗之人,更不是天烽,唐汉之人。嗯,不得不防。”石川一直都在默默的观察这城下之人,心中也不断的揣测着。

  “信,好,你且将信从城门下塞入。”听到有李木山的书信,石川立马让云忌将书信塞入城内。

  云忌透过城门下微小的缝隙将李木山给他的书信塞入城中,复又退后到距城门二十米处,等待着城上的石川做出决定。

  石川与云忌,一个在城上一个在城下,彼此对视。

  石川接过兵士手中的信件,看到信封上“石川兄弟,亲启”六个字的时候,手不由的抖了一下。这是多么熟悉的字体,与当年一摸一样。依然苍劲有力,虎虎生威。没错这就是大哥李木山的亲笔字。那么城下之人最起码可信六分。

  轻轻的打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是最廉价的那种。但是此时却是薄纸重千斤呀。石川顾不得其他,展开纸张,细细的阅读起来。

  “石川兄弟:七载未见,为兄甚是想念……一切不谈,如今我已知将军身陨,心中悲痛,但苦于有心无力……现有一小兄弟在战场得将军所托送枪之任务,仍兼有查询将军身死真相之重任,万望得兄弟只帮助,遣人送他去帝都……兄,李木山。”

  良久,石川抬起头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

  “开城门。云忌兄弟请入城。”

  “吱呀呀……”城门缓缓的打开一道缝。待云忌进来之后又迅速的关上。

  “云忌小兄弟此时什么都不必说,且随我去总兵府。”石川对刚进城的云忌言道。

  马蹄声声,尘烟飞扬。云忌与石川同乘一匹马而去。

  总兵府内,石川安排人将云忌带去休息。他虽有太多的问题要求证于云忌,但是此时最重要的是备战,还要以防敌人夜袭。

  半弦月越过树梢,斜挂空中。石川得闲进入云忌的房间。

  “云忌兄弟可否将手中之枪给在下一观。”进入房间没有多余的废话,石川直接开口问道。

  云忌道了声佛号,将那包裹住的‘梨花炫金枪’取来递于石川。

  石川解开外面缠绕的粗布,‘梨花炫金枪’现出它本来的面目。

  金枪展现,在昏黄的房间内熠熠闪光。石川小心的抚摸着,小心的摩挲着,双肩开始抖动,双唇开始抖动。

  “噗通。”石川重重的跪在地上。

  “死者已矣,生者在悲痛亦是唤不回来的,石川施主节哀吧。流刃施主,已入六道轮回,以他的功德下世必能有好的归宿。”此时的石川比当时李木山的反应还要大,云忌对于流刃将军心中又多了几分的佩服。能让部下如此崇敬爱戴的将军,必是一位极其优秀的人物。而此时石川的痛苦也让云忌于心不忍。于是开口劝到。

  听到这句话,石川却是站起来了。

  石川将‘梨花炫金枪’立在桌前,而后退后两步复又重重的跪在地上,俯身叩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口中喃喃的呼唤着,“将军……将军……”

  见此情景,云忌知道劝说是没什么用的,只能让他发泄。这不禁让云忌想起看到过的一首诗:

  苦战身死马将军,自云伏波之子孙。干戈未定失壮士,使我叹恨伤精魂。去年江南讨狂贼,临江把臂难再得。别时孤云今不飞,时独看云泪横臆。

  许久之后,这石川才平静了心情,再次将金枪交与云忌。而后面对云忌又重重的跪了下去。“云忌兄弟,得将军信任,能将这‘梨花炫金枪’带回天烽便是我们的恩人,请受石川一拜!”

  “这如何使得,施主这是折杀小僧了。快快请起。”石川如此突然的举动让云忌有些措手不及。男儿膝下有黄金,云忌今日能让堂堂的边关总兵因此而下跪,这不自然的又增加了云忌对流刃的好奇和敬佩。

  石川顺势站起身来言道:“云忌兄弟,如今烽临关已经危险了,我明天就派人将你送往帝都,今日便早些歇息吧。”

  “阿弥陀佛,谢过施主了。”云忌本想再对天烽有进一步的了解,但是开战在即,一切还是留待以后吧。

  石川出去了,但是云忌的心中却是不能平静。

  真的要打仗了,我明天是否就这样一走了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救人、渡世、惩恶、扬善……我佛门弟子的职责。

  阻刀兵、救万民,无上功德,无量佛。

  愿诸众生永具安乐及安乐因,愿诸众生永离众苦及众苦因,愿诸众生永具无苦之乐,我心愉悦,愿诸众生远离贪嗔之心住平等舍。

  师兄说,我此时的功力在这军梦大陆上只要不碰上‘金玉阁’中的人便不甚危险。

  ……

  云忌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再次诵念了一遍《静心咒》使自己平静下来。而后《般若心经》运转开来。境界依然是‘凝舍’初期,但是却稳固扎实。

  风不起,一夜平静。

  黎明,破晓时分。

  “咚……咚……”

  “嘶嘶……嘶嘶……”

  城外战鼓已响,鼓声伴随着杀戮而来。战马嘶鸣声,声声不绝。

  “报,总兵大人,萧辽蛮军已向我烽临关奔杀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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