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官雩救美
我坐在他的身边,是精致的软毯,有人送上酒,桌上还有着各类新鲜的水果。
我想起在上官雩的药房里,他在生气,我就一个一个干掉他的葡萄,那时候,心情特别好。
圆溜溜的水果,好是可爱。
耶律重看着舞动起来的人,迷着眼脸上挂上淡笑。
我心情有些焦燥,上官雩说好今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这样一来,会不会影响。
可又没有办法,有人送上了西瓜各类,还有酒,甚至是整头烤得香香的羊和牛。
耶律重割下一些肉放在盘子上,推在我的旁边:"试试看。"
"公主大概吃不习惯呢?"柏儿在他的一边笑语。
"要是换了别人,是有这个可能,可是她是倪初雪。"他轻淡地说。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着。
他侧过头笑:"这为什么?你倪初雪,无论在哪里,你不是想办法让自已适应吗?"
这好像是的,他倒是了解我几分。
唉,从前都没有人这样想过我的心思的,如今,觉得有些感动在手心朝左窜过。
我端了起来,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但是我倒不敢像他们一样手抓着吃,还是用筷子夹了吃。烤得很美味,很嫩。
"初雪,多吃些吧。"他淡淡地说,又割下一半烤的鸡腿放在盘里。
害我有些惊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看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控询。
哥哥,这个词竟然慢慢地透入我的心里。
柏儿给他倒了一杯酒,他浅喝着,笑着对我说:"要喝一点吗?"
我摇摇头,心里有些刺一样,难受。
"我可喜欢看你酒醉呢?很可爱。"他笑,一饮而尽。
"公主,要不要去跳舞。"柏儿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不想。"
"去吧。"耶律重放下酒杯,站起来也不管我愿不愿意,拉了我的手就走。
尴尬的我,还一手端着盘子,他哈哈大笑,将我手里的盘子一甩:"来吧,跳吧,不需要什么,只需要把你的高兴表现些出来。"
就这样吗?我不好意思的,可是,这些人,都是很快乐,很美,没有什么章节地乱舞着。
我竟也感染了一些轻飘飘的气氛,身子变得轻浮起来。
耶律重拉着我,跟着大家一起跳。
像是一个大圈圈,围着火把转,双手放在前面一个人的肩上,乱踢着脚。
耶律重的手放在我的肩上,紧紧地抓着,让我有些生痛,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我也感染了,他带着我,胡乱地舞着,身子竟然轻起来,无关风与月,就是很开心很开心。
他总是在笑,一个转身,总是能看到。
他很是兴奋吧,抓着我的腰,让我高高地站起来。看到火推的另一边,同样笑开的脸。
累了,倦了,无力了。躺倒在软布之上,看着嵌在夜空中的星星,我情不自禁地说:"这里好美。"
"那你愿意留下来在这里吗?天天这样开心。"他转过脸看我。
我轻摇头:"不愿意。"然后又苦笑:"不愿意又如何呢?我终究走不脱你的掌心。"
眼里有些低叹一样,他执起我的手:"我希望你能快乐。初雪,无论你在哪里,还是比较喜欢看到你的笑脸。"
"那让我走。"我直视他。
他重叹:"初雪,这里留不住你吗?"
"别说这些了。"我怕说来说去,他会更留意我。"你看,他们也很快乐,可是,要是有战争而来,少了一些笑脸,还能开心吗?耶律重,不要打仗了,守着自已的领土,让自已的百姓天天这样开心,就是一个好君王了。我不知道所谓的男儿之气,可我不希望,两败俱伤。"
他坐起身,抓起一坛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送公主回去休息吧,有时候天天见,倒是心乱了,又烦燥了。"
二个宫女来扶我,才走了几步。
他就说:"初雪,叫我声哥哥,可好。"
我低笑,转回头继续走,不去看他眼中的失望。
"初雪,你一定要快乐一些。"他大声地说着。
我觉得好是奇怪,再回头,他又拥着柏儿加入了那火光中,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拥着柏儿狂烈地亲吻着。
是难过吗?还是伤心,那是他的事了,我不再管。
回到了营帐,喝了些茶,才觉得宁静一些。
就坐着静待上官雩的到来。
耶律重眼里的失望,还有他今天的不同寻常,没有了冷静,没有了凌烈,让我觉得有些不安。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
夜很深的时候,我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探头一看,不是他是谁呢?
上官雩轻轻走了进来,一身辽军的衣服。眸子如星子一般的亮,提着一些东西,一进门就甩给我:"快换上衣服。"
是一套大辽兵士的衣服,我低声地问:"那些人呢?"
"我放了些药香,可以让他们睡到天亮,快些换上吧。"他轻声的催促着,转过了身子出外面守着。
我手忙脚乱地换上衣服,走了出去,他正从小窗边看着外面。
"好了。"我低声地说。
他转过头,轻皱眉,将我的发,都细细地放进那帽中去,然后吹熄了灯,拉着我就走。
我有些提心吊胆的,手心都出汗了,将他的手抓得紧紧的,他却是不惊慌地拉着我走。
今天晚上,大概是大家狂欢,所以,守卫的人比较少。
一小队的人举着火把走,看到我们,为头的叫:"你们干什么?"
我害怕抓紧了他的手。上官雩不紧不慢地说:"公主叫我们去河边打水。"
那些人一听就走了,也没有多问。
我心里有些苦笑,原来这公主的名号,还那么顶用,耶律重是很重视我了。我的哥哥,我却不能叫你,我有我的自私。
走过了河,那里一匹马,上官雩将我抱上去,再爬了上来。
往一边跑着,忽然地,营帐那边火把大亮,乱哄哄起来。
上官雩回头一看大叫:"不好了,快走。"扬鞭狠狠地甩着,马急跑在草地上。
但是,有些不对劲,并不是冲这里而来的。
我听到了杀声一片,睁亮了眼睛:"七皇子来了。"
"是的,一定是他,初雪,那更好,我们可以顺利地出去了。"
我略略地松了一口气,他抱紧我的腰,往山坡而去。
打起来,就乱成了一片,倒是可以趁乱而逃。
忽然,他停了下来,我也惊愕地看着前方。
妖异的发散落着,白色的衣服,站在山坡上,让风吹得衣袂飘然作响。明月之下,像是最美丽的女子,镇定得又那般的让人惧怕。
是连秋池,她站在上面,手里抓着弓,拉得满满的是几枝锐利的箭头,月光之下,闪着寒光。对准的是我。
"我早料到,你会逃。"她轻轻地说着,有些得意:"恭候着你了。"
风扬起她的发,如幕一般。
马停下来,上官雩抱紧我,压低着我的身子:"别怕,有我。"
"你大概不知道,我小的时候,还训练过弓箭吧,我可以百发百中,没有猎物可以从我的手里逃掉,因为太子是皇家的人,必是会找猎,任何能接近他的方法,我都得学,包括弓箭,诗书词句。"她轻声说着。
我直起腰,不畏惧地看向她:"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不久,就等你而已。"她笑:"我知道,你必会逃走,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想输给你这么一个女人。"
"别理她,一切有我。"上官雩轻声地说。
我摇摇头:"上官,我不要你受伤,但是我不想受伤,因为不想你操碎心。"但是现在,竟然不知要怎么办。
"连秋池。"我扬起声音叫:"我与你无怨无仇。"却总是这样对我。
我何须怕她呢?就算抓到了,耶律重也不会伤我的。
而她这般,没有叫人,也没有让人知道,是想暗里杀了我吗?耶律重不会放过她的。
"哦,要怪,就怪太子喜欢上了你,居然,查出你的死因,居然要杀我,我不得不逃了。"她双眼圆睁,大声笑着,弓拉得作响。
上官雩完全挡着我,压得密不透风一样。
"那我就让你们当个双死的鸳鸯。"连秋池大声一叫,手猛地一放,破风的声音,如此的清亮。
上官雩一夹马腹,马狂跑起来。
我抬起眼的瞬间,看到箭直朝我们而来,锐利的乌黑箭头,我怎么看,怎么也是闪不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有自已和上官雩的心跳,一搭一搭地响着。
一支箭更快,就将那箭射了下来,几乎,就停在我的脸前啊。
马跑着,颠着,什么也感受不到。
一声痛叫,那立在山坡前的白色身影往后倒去。
一支箭穿过连秋池的身子,还带着她往后跌着,力道,可见真是猛啊,喷飞起来的血,在月夜下,是浓黑的看不清是什么色。
"三王,你……"她叫着。连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完,就倒下了。
是他吗?我想回头,我又不敢回头。
有人叫:"三王,楼破邪带人攻到左边来了,请三王定夺。"
"回头。"他的声音在夜空中,那般的寂冷清亮。
上官雩立住了马,我坐正了身子看着那大批的人马。
有些泪,在眼里打转,有些感动,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