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画仙画公主
可是,心又纠缠着,为什么他不找一个好女子呢?以他的条件,他想找什么样的,都可以。
他不屑做一个皇子,他有他的真本事。
我想,要是我一生不嫁,他会不会一生不娶。我一直就知道,他是一个相当固执的人,不是吗?
我点点头,笑着往外退了出去。
"倪初雪?"那老板叫住我:"我这里正好有上等的砚墨,正好送与倪小姐画画儿。"
我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必了。"
心好痛啊,不是为我,是为他。
最理解我的人,是他。
他是个知大体的人,他知道楼破邪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于是,他退出,成全了我和他。
也成全了我的心动成就了他的心痛。
我倪初雪是一混蛋,值得他这样对我好吗?我是无情的人吗?我怎么可以这样绝情。
在雪夜中,那一声一声的呼唤,无不到我的心里去。
情,变得不那么太重要了。
如断魂人地走在街上,听着喧闹的声音,我是谁,我是倪初雪啊。
我要是不幸福,他会一辈子的不幸福。
老天对我怎么这般的厚待呢?让他一直在后面守护着我。
我打了一壶酒,靠在那围栏上灌着。
夜的黑慢慢地袭来,吹动着一壶的酒香。
呷上一口,我笑一下,心里念上一句。
再大声地说:"从今天开始,要幸福。要所有的人,都幸福。"
再喝上一口将一坛子酒往河里砸去,提起裙摆就往住的地方跑去。
"秦淮女子多情,夜来凭栏望夜空,郎侬来郎多情,愿与郎相伴看星星……"我小声地唱着小曲儿。
跑得快极了,累极了,最好,我累倒在大片大片的木棉花地里。
是梦一样的棉絮,开起来了,是灿烂的星子,点亮了星空,催走了夜的黑。
推开门的第一句话我就跟奶娘说:"奶娘,我一定要参加画仙比赛,奶娘,到时候有人跟你说起亲事,我会看看的。"
我不幸福,他不幸福,我不快乐,他不快乐。
奶娘却抱着我的头哭:"傻雪儿,你怎么了?看看你的样子。"
真是见鬼啊,怎么镜中的人,这样丑。
我一拍桌子发狠地说:"倪初雪明天开始,努力生活,努力幸福。"
他要走,也要让他安心一些,我不能这样自私,总是牵绊着他。
"就是,我的雪儿,一定要让林知府的女儿,灰溜溜的回去。"奶娘的士气比我还高。
还记着陈年旧事那些烂帐。
我笑着看她,真的老了,为我操了多少心啊。
我扬声叫应:"让她灰溜溜的下台。"
一老一大的二个人,抱头笑着。
我躺倒在床上,从明天去,我要养精蓄锐,好好的再战画场。
空落了一春,我不能让夏溜走。
这不像是我,我要快乐起来,还自在起来,让关心我的人,都可以放心。
然后,我也可以学着站起来。
我总不能依靠别人,以前的日子都过来了,我更晓得要怎么爱自已才是。
大睡了三天,让我都睡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样子,怎么我就能说睡就睡呢?
疼爱我的奶娘更是要将我宠坏一样,连饭也送到我的嘴边。
我嚼二下,吞下去,她又说:"接着睡,睡足了,我们的小雪儿就回来了。"
我怎么会说奶娘不懂呢?她聪明的很。
人家可是管她叫小老太婆,精明,厉害。
奶娘买菜就从来没有吃亏过,我跟去二回,不得不佩服她了。
从来没有觉得,奶娘真的也很有一手。让周围的人都叹为观止,对她竖大拇指。
以前在殷家,她主要是照顾我,打理着我的起居便成,殷府里有专门的厨子什么的,让她有长难展啊。
我大呼:"奶娘,你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她笑得脸又皱成一朵菊花,无情的岁月,还是让她的鬓发变得霜白起来。
怪不得她急了,她想我快点能嫁出去,这样子以后有个人照顾着我。
其实不用的,我可以自已照顾自已,我已不再是殷府里的千金小姐。我做过宫女,再辛苦的事,我也几乎做过,奶娘一定不会相信,我可以挑起二大桶满满的水。
人不学,就一无所成啊。
但是我不能这样跟奶娘说,奶娘一定会很伤心的。心酸于我的成长,她希望我像小孩子一样,要人照顾着。奶娘真的,比我的亲娘还好。
第三天太阳都晒屁股了,奶娘买菜回来,看到我还赖在床上。
尖起声音叫起来:"我的小祖宗啊,画赛不是今天吗?怎么还不起床啊。"
我睁开迷蒙的眸子:"是今天吗?"
"对啊,刚才个还听别人说,七月七,吃粽子呢?快起来啊!"
我一惊,一个鲤鱼打挺地坐起身,然后惊叫:"奶娘,衣服,衣服。"
奶娘去翻我的衣服,我赶紧套上绣鞋,再胡乱地梳起发。
好一个匆匆忙啊,连照照镜子的时间都没有就出门了。
准备了那么多天,竟然就在需要的这一天迟到,我真是睡糊涂了。
"小心点,第二也没有关系。"奶娘在门口扬着声音叫。
我往后面挥挥手:"好了,好了。"
回过头朝她笑一个,一个不慎,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整个身子陷入那棉花地里,泥土沾上我的新衣服,一个脏啊。
奶娘真摇头:"小雪儿,第三也没有关系。"
我笑着,跑过那一片灿白的棉花田,像是鸟儿出笼了。
我估计,我要是再摔一跌,奶娘会说,小雪儿,最差一个的也不要难过,奶娘最喜欢看你画画了。
呵呵,我觉得我的奶娘,好有逗人开心的精神。我在她的眼里,永远是最好的,也是最美的,呵呵,她觉得没有一家的小姐能比得上我。
我钦佩她,尽量不要最后就好。
我断不会认为我是最好的,世上比我好的人千千万,我从来不认为我到了顶峰之势。山外总是有山,人外总是有人,不为第一,只为了参与生活中的每一个热闹和燃起我画画的生命。总不能再不知画些什么地再画了,那些画,连我都看不下去,我想要不是上官雩的画斋,焉有人会买我的画。睡了三天,足够了,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今儿个的秦淮真是好热闹啊,人山人海的。
我差点挤不进去,如不是我身上的污泥让人害怕,怕弄脏了他们的衣服,我想,他们不会让出一条道给我的。
原来还是好事,心里轻笑,并不在乎他们的眼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幸好,还没有开始,我靠在树边直喘着气,这天气,跑得我又热又累的。
看到好多人都看着我,觉得奇怪。
摸摸脸,好像还有些泥,赶紧抹一抹,头发,怎么好像有一束往前面竖着,天啊,还有奶娘给我戴的耳环,因为时间关系,只来得太带上一只,就连绣鞋,也好像是二只左脚的,怪不得我会摔倒了。
这般的狼狈,能博君一笑,也算是好。
我浅笑着,将另一只耳朵上的耳环取下,理好发。
今天我爹爹也在,我也可以看看他老人家好不好。
我终还是不敢去看他,说不清楚的情绪,他让人送了很多东西来给我和奶娘用。
"初雪,初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往台边看去,宽大的台一侧,看到了林珣。
我兴奋地招着手,一个可爱的女子就扯着他的手过来。看得来,他还老大不乐意。
"嫂嫂。"我甜甜的叫一声。
十九公主的脸,马上就红得像是云霞一般了:"我……"
"嫂嫂也害羞起来了。"我戏谑地说着。
林珣揽着十九公主的肩:"我们成亲了,你的礼呢?"
我笑:"千里来讨礼?"
"对。"十九公主瞪眼,强装凶态,可是,她怎么看就是怎么可爱。一点也不像。
"今天是画仙比赛是吧!你们二个是来干什么的,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我警告你们,可不许参加,不然就不公平了。"
林珣眼里慢慢地笑了开来,低声地说:"十九,你看,她就这副样子,吊儿郎当的,你可千万不要跟她学。"
为什么林珣可以努力,幸福了,我怎么走不出呢?
是不是,我倪初雪比他,呵,我要比他更要自在的啊。
我打了个响指,自信地说:"行,你要参加也行,不过十九公主不许说话。"要是一说话还了得,人家都知道她是公主,上上下下当然就对林珣别眼相看了。
十九公主可爱地笑:"你又不是我夫君,你管我什么呢?不过我夫君喜欢你,要让你做妾,你愿不愿意。"
我笑得腰都痛,笑得林珣尴尬地看着十九,有些无可奈何。
我拼命地想着秦淮边调戏人的小混混,才想到这么一招,一手挑起十九的下巴,大爷一样地说:"小美人,姐姐要是想做林夫人,你就做不了。"
林珣笑着打下我的手:"别欺负我的十九。"
"哟,现在就爱护得紧,没准儿还会给十九捏小脚儿呢?"
十九脸红得很,结巴巴地指着我说:"她,,她可恶,可恶得很。"
"现在才知道啊。"林珣一脸我早就知道的神情。
真高兴啊,原来林珣也念念不忘画仙之事,因为我跟他说过。我说得很好很好,害他想流口水一样。
"嫂嫂,初雪第一次正式地见嫂嫂,得送份大礼,我参回了画仙大赛,嫂嫂喜欢什么呢?我给嫂嫂送一份礼。"
林珣在她耳边,笑着我一眼说:"越难越好,可千万别砸了你夫君的台。拿不到第一,你也没有面子。而且她那小气鬼,看她这寒酸样,也是没有钱的主了,她能送的,就一幅画吧。"
十九公主眨着眼可爱地问:"什么也可以要吗?"
"好。"尽量以给就给。